这大概是一场最拙劣的戏剧了,布鲁斯想。从来没有过这种事,他以为也不会有这种事。
警察连夜赶来取证、问询,等到一切程序都跑完,警察鸣金收兵,把布鲁斯一个人留在屋子里后,他才察觉这并非一个梦。可是他觉得这就是梦。
梦里警察告诉他说:“估计是一伙流窜犯干的,他们先前一直是流窜盗窃,这次居然犯下如此重罪。其实我们一直追踪着他们的行迹的。”
“却总是慢了一步?”布鲁斯梦到自己下意识地讥讽着。
面容被梦模糊了的警察尴尬地笑,“我们也不容易,流窜犯嘛,一直在流窜。”顿了顿,“你休息一下吧,你脸色太差了。”
布鲁斯梦见自己想说“我脸色能好就见鬼了”,但他说不出来。他只是安静地点了点头,拖着沉重的脚步迈进自己的房间。晨曦光把素白色窗帘晕染成郁金香在四月最壮丽的金色。他陷进床里,闭着眼睛流出眼泪。
不是梦啊,原来。
原来不是梦。
在布鲁斯去上大学的前一天,他失去了母亲,他唯一的亲人。他也是后来听法医说的,一刀直刺心脏,当场毙命,“没有留下一点点抢救的机会。”那个年轻的法医说。
的确没有机会了,但也不会痛吧。布鲁斯想。他母亲怕痛,他是知道的,美人么,总有这样的权利,怕痛也是楚楚的风情。不过她有点老了,据人说没有年轻时候那么美了,布鲁斯看不出来。小孩子嘛,总是在漫长的时间里都觉得母亲一直是那个模样,直到某个瞬间倏忽惊觉。
原来老了么?
老了就老了呗,布鲁斯勾勒过母亲一头白发的样子。
只是他也没机会了。
犯人的落网出乎意料的迅捷简易,布鲁斯还在神游物外没认清现实的时候,就接到通知说抓到犯人了。侦查组有个青年刚入职,对布鲁斯的遭遇深表同情,暗地里将自己所知的信息都告诉了布鲁斯。
“这伙盗窃团体只有两个人,还都是未成年,以前都只是小偷小摸,这次估计是激情犯罪,铸下了大错。我们找到他们的藏匿地点的时候,两人都躲在房子吓得直哆嗦。不过未成年嘛,你知道这事儿——”
“我其实也未成年。”布鲁斯抬起眼睛,冷漠地说。“我下个月才成年。如果我现在去杀了他们,估计也会酌情减刑。”
青年刑警大惊失色,“你别给我发疯啊,我再帮你去打探打探,你稳住啊。”
他惊慌失措地转身离开,布鲁斯随便在路边找了家酒吧,像是垮了一般坐在吧台前,恍惚着说:“给我一杯威士忌吧,冰和苏打都不用。”
调酒师默默把酒递给他,然后轻柔地说:“今天你想喝多少,随便喝吧,我们老板说他请客,你不用客气。”
布鲁斯说:“哦,谢谢。”这条街上没人不认识他们,如今也成了悲伤的源头。
他酒量并不好,喝了几杯纯威士忌就头晕目眩地趴在吧台上,把脸埋下去,眼泪像小虫子一样在脸上爬,痒得很。酒吧里不痛不痒地放着Beatles的歌,轻柔而忧郁。他们的主唱当年离开养育自己的姨妈,去大城市追逐梦想,他姨妈目送他的心情,与母亲送别他的心情,是一样的吧。
世界一定在某个环节出了差池,才会上演这样一出注满了泪水的悲剧。
布鲁斯申请了延期入学,然后闭门研读了相关法律书籍。以往他胡混的时候,也会领着大家钻法律的小空子,所以于这方面算是偶有涉猎,现在再看也不吃力。
研读了很长时间,他不得不沮丧地承认:未成年加上非预谋激情犯罪,实在难以让法院作出一个严厉的判决。
他这段时间一直读书读得很晚,熬不住了就出门沿着台阶坐下,路边的花朵坠下夏夜清澈的露水。这个晚上他也读得很晚,头很疼,但是睡不着。事情过去了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这个原本因之骚动的世界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
或许世界从来没有骚动过吧,骚动的只是他的世界。刚开始还是有媒体关注的,但这起事件并无丝毫戏剧性,也不触及社会热点,媒体也只是当作寻常的盗窃杀人案草草了事,布鲁斯没看电视,但估计占据新闻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久。街坊邻居的同情持续得更长一些,如今还会有老人家看见他便上前来拉他的手,含着热泪凝视他,刚开始布鲁斯憋不住,只能一起哭,时间久了,哭也哭不出来。
大概就这样了吧,他没有办法唤回母亲的生命,也没有办法让那两个未成年的杀人犯得到应有的惩罚。
布鲁斯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但也知道自己心有不甘。
那是他的妈妈啊,他唯一的亲人。死在他上大学的前一天,那样凄凉地独自死去。布鲁斯猜她临死前想得最多的一定是自己,也许会想起丈夫,也许会想起自己的父母。但她想得最多的一定是布鲁斯。
也或许没有想呢。她看见小偷只来得及尖叫一声,就被尖刀刺进了心脏,也许那一瞬间就死掉了,甚至连最心爱的小孩也来不及想。
布鲁斯把脸埋进两腿间。他说:“妈妈。”我还是有点不甘心,怎么就这么突然地——
“布鲁斯是吧?”有人在晴朗的夜晚,撑着黑伞从黑夜中走近。
布鲁斯警惕地抬头,头发花白但满脸精明干练的老人笔挺凌厉地撑伞伫立在他面前,他坐在台阶上仰望他,也望见他头顶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纽约的夜晚没有星光。
布鲁斯慢慢地往边上挪了挪,空出一个位置来,“老先生您将就着坐吧。”
老人家不做推辞,收起伞,坐在他身边,伸出手招呼说:“别喊我老人家,我还不想服老。我姓维斯坦。”
布鲁斯与他握手,“维斯坦先生。”他脑筋转得飞快,千头万绪从眼前掠过,偏偏觉得无论哪个都不靠谱。
“我这次前来,想与你做一个交易。”维斯坦老先生单刀直入。“你母亲的事我调查得很清楚,对于那两个年轻人的处理,你想必有诸多不满吧。”
“我就没什么满意的。”布鲁斯冷笑。
“但也没有办法,是不是?”维斯坦老先生慢吞吞地说。
布鲁斯沉默一阵,说:“你的条件我答应啦,帮我处理他们吧。”
“唔,你这样喧宾夺主可不行。”维斯坦老先生笑着摇摇头。“让我接着说下去:你没有办法,我们帮你,与此同时,你加入我们吧。”
“行。”布鲁斯说。
维斯坦老先生苦笑着摸摸下巴,“我话还没说完,我们组织的介绍你不听一听吗?”
布鲁斯一字一顿、字斟句酌道:“不管你们的条件是什么,也不管你们组织做什么,只要能帮我处理他们,就行。什么都行。”
“真坚定啊……”维斯坦老先生轻声说。“不过话别这么说嘛,我们福利很好的,不会亏待你。”
夏夜两个陌生人的对话里签订了一项古老的契约,蝴蝶闪着翅膀沿着霓虹扑向漆黑的长空,它降落到多年后的非洲大陆扇动了崭新的命运。往后有人提起布鲁斯,说着“后生可畏”的恭维话,明里暗里向维斯坦老先生打探这次会晤,老先生总是旋转着伞柄沉默寡言。
“那个晚上霓虹灯亮得一如既往啊。”维斯坦老先生卸下一身职权,悠闲养老的时候,喝着浓茶对身边聋哑的侍者这样说。“年轻人眼里映着夜晚的霓虹在燃烧。”
一场色彩的饕餮盛宴。
“维斯坦老先生,是你爷爷吗?所以你跟他姓?”依米歪着脑袋好奇宝宝似的发问。
“才不是呢。”布鲁斯失笑道。“维斯坦家族盘根错节枝繁叶茂,我在他们手下做事比较出众,所以让我冠上了家族的姓氏——反正我也没有姓氏,我母亲没告诉过我父亲的姓氏。”
依米遗憾道:“我还以为你父亲那边的亲戚来找你了呢。”
布鲁斯神色迷茫道:“从来没有过。”斟酌道:“我觉得他很久以前离开了我妈妈,大概就不会回来了。”
依米张开双臂拥抱了他,枕着他的肩膀低声说:“那个时候你一定很难过。”她怕碰痛他小腹的伤口,不敢靠太近。
布鲁斯却反手把她揽进了怀里,“现在也很难过啊。”那样的往事,根本不能想,一想就痛。
“在维斯坦先生的帮助下,我按照自己的方式处理了杀死我母亲的那两个人。”布鲁斯轻描淡写地略过这个话题,他不想让依米知道,在那个契约的夏夜过后的第二天转针时分,纽约监狱的狱卒便发觉两名候审的犯罪嫌疑人暴毙于狱中,死状非常凄惨骇然。那位帮助过他的青年刑警在崭新的一个清晨打着伞冒雨来找他,眉目间一片悲哀,“你做这种事,你母亲会难过的。”布鲁斯垂着眼睛轻声说:“你在讲什么呢?”他站在屋檐下,没有打伞,雨水浸湿了前额的发,黏在眼睫上像是泪珠。
“然后我就在维斯坦老先生手下做事。做些不太好也算不上坏的事吧,即便做坏事也与普通人无关,我们与国家的默契就在于把握界限,光明里的事不能干涉。本来我想干脆不读书算了,可是维斯坦先生执意要我去读,听到我说不读了还用伞敲我说要我就是因为我既会读书又会打,单单会打,他手下多得是。
“两年前,维斯坦先生派我来这边,吩咐我查清楚敌对家族在这里的走私势力,如果能够抓到他们滥杀野生动物,走私牟取暴利的证据,将其公之于众,他们的社会风评就会大受影响,进而影响他们家族势力的扩充——说这么多,你有点儿晕,对不对?
“说点跟你切身相关的。我在这边苦心经营了两年,自己的生意虽说是风生水起,对家的小尾巴却一直没能捏到。一开始遇见你和卓池砚,怀疑你们跟他们在当地的偷猎走私势力相关,毕竟你是个奇怪的小姑娘,卓池砚也看上去不简单,正好我们敌对的家族有点儿东方势力。所以接近你们算是动机不纯吧——”
布鲁斯话说到一半,忽然肩膀一疼,却是依米狠狠心咬了一口。布鲁斯也不恼,笑嘻嘻地摸着她的后脑勺,宽抚说:“你生气也是应该的,毕竟我一开始的确没什么好心思,你那时候不喜欢我也是应该的。”
依米撅着嘴说:“那现在呢?现在呢?”
“嗯?你说呢?你还不知道吗?”
“这种事难道不该你来说嘛。”
布鲁斯顺着她的头发,“我现在最喜欢的小姑娘,刚刚咬了我一口。”
依米瞪眼,“你活该。”
“我活该,我活该。”布鲁斯投降道。“该说的都说了,你也该去睡觉了。快去睡吧,今晚事情挺多的,还不累啊?明早就有人来接我们了,到时候你可以好好嘲笑玛丽错过了一场好戏。”
“对了,玛丽是什么人呢?”依米撑着下巴不依不饶。
“玛丽?茉莱尔家的大小姐嘛,茉莱尔家跟维斯坦家长年合作,比较愉快。”布鲁斯说。“快去睡吧。”
“你也好好休息。”依米被他这样一催,当真困了,起身道别。临别前她却迟疑不决地再度问出了口:“布鲁斯你想回家吗?”
“我没有家啊。”布鲁斯非常坦然。“我怀念有母亲的家,但是我已经没有母亲了,也没有家了。”
“我还有家。”依米说。“我有点想回家。”
“如果想回家的话,就回去吧。”布鲁斯温柔道。“我陪你。”又笑嘻嘻地说:“还能顺便提个亲,是不是?”
依米捂着脸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依米是被吵醒的。刚开始还朦朦胧胧的,后来外头实在太喧闹,她迷蒙地翻身下床,打开窗户观望到底发生何事。
村民们聚在一起,愤怒地叫嚷着、嘶吼着,有人振臂高呼。依米顺着清晨的阳光,看到那个被众人围在中央大声疾呼的年轻人,正是她昨晚躲在树上见到的两位年轻人中的送别者。
人群隔得很远,四下又嘈杂,依米听不清年轻人在说什么,只见众村民的情绪被煽动得愈发高昂,他们拿起手边的武器裹挟着年轻人,叫嚣着往村外走。
依米心中隐约觉察到了不安,便缀在人群末端,看他们所欲为何。
村民来到了威尔的试验田,顿时发出悲愤的咆哮。
在试验田中肆虐的庞然大物将农作物践踏得面目全非,村民们见到自己将近一年的心血付诸东流,愤怒地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或者是木棒,或者是石刀。
大象在试验田里大发神威,脚下不停踩踏,长鼻子卷着嫩芽拔地而起。它狂暴地横冲直撞,像一座碾压四方偏又固若金汤的城池。
“这是喀泽尔神降下的怒火啊!”有人在人群中哀嚎。
人群静默惊骇了片刻,树下的年轻人趁机提议说:“我们先要制服这头大象,不然它冲进村子里,会伤害女人和小孩的。”
他这话说得无懈可击,村民们举起木棒石刀围攻大象。大象却浑然不惧,仿佛红了眼睛般不顾一切地冲撞,它长而洁白的牙齿将村民们顶到一边去,坚硬粗糙的皮肤不畏惧任何武器。
“谁回去拿枪来?”有人惊怒地问道。“这畜生只有开枪才能制服了。”
“等等!”依米跌跌撞撞地拨开众人,笔直地站在大象面前。她凝视着大象的眼睛,大象迟滞了一瞬间,竖起鼻子一声长鸣,又垂下鼻子向前冲,长长的象牙朝依米刺来。
依米侧过身,伸手抱住大象的长鼻子。
它诡异地停下了脚步,巨大的眼睛凝望着依米黑溜溜的眼睛,仍旧摆出一副攻击的架势,却被依米抱着鼻子一动不动。依米轻轻拽了拽,大象屈下腿,沉重的身体与地面碰撞,依米凑上前吻了吻它厚厚的眼皮,它巨大温厚的眼睛里顿时注满了泪水。
依米开始唱歌。她唱的是草原上的歌。盘桓在蔚蓝的天空与青绿的草地,伴着雄鹰的展翅、小鹿的新生与鲜花的开放,歌声像旱季燎原的大火一样腾腾地燃烧开去。
大象流下了泪水。
骤然间响起了枪声,浓烈的火药味传来。大象的眼睛腾地红了,它用长鼻子卷着依米挪开,重新耸立投下庞大的阴影。
昨夜树下另一位年轻人背着□□出现了,大象义无反顾地冲向他。
伴随着剧烈的枪响,大象的身子摇摇晃晃地前进了几步,便轰然倒下。试验田被震起铺天盖地的尘土。年轻人收枪,冷酷地环视着试验田的一地狼藉,说:“这是喀泽尔神对背叛者的惩罚,违背了神伦的东西注定不能长久。”
村民们望着自己曾经悉心营造的土地变作的废墟,一片默然。
依米在废墟中靠近大象,搂着它嚎啕大哭。大象的鲜血缓慢流出,在土地上蜿蜒就像是河流,最壮丽的鲜血红与最壮丽的土地黄。倒地的白色长牙的尽头是成串的花朵,是墓碑前吊唁的鲜花。
大象巨大温厚的眼睛宛如活生生一般望着她。
依米吻了吻它的眼睛。
“救命啊!”有声音顺着风传来。
依米如遭雷击,抬起眼,越过大象沉重巨大的尸身,朝声音来处看。
纳达开着他那辆小破卡车急不可耐地朝这边冲来,停在人群面前,下车焦急问:“你们这里有医生么?我朋友中了枪伤,需要急救。有医生么?有医生么?”
依米的嘴唇非常干渴。她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
“池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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