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池砚直勾勾地盯着布鲁斯,依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布鲁斯却依旧是一派平和从容,执枪的手稳稳当当。
“你……是你……”依米惨白着脸。
“一直是我。”布鲁斯镇定道。
“你一直都在骗我吗?”依米伤心得嗓子都哑了。
“是。”
“又撒谎。”
布鲁斯觉得这小姑娘还是挺厉害的。但既然说了谎,也用不着再去解释,爱恨都该干干脆脆的,他一直在骗她,她就该恨他,用不着以悲苦的过往博得以同情为根基的爱恨交织。
“你说起你的母亲的时候,绝对不是在骗我。”依米坚定地看着他。“我知道的。”
“就算是吧,”布鲁斯自嘲地笑笑,“现在你知道自己的第一直觉没错了,不是吗?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个好东西。”他冲去而复返的弗拉基米尔与阿蒂克斯努努嘴,“我同他们是一伙的。”
卓池砚脑门子撞在枪口上,冷汗涔涔地浸湿衣服。依米稳住了心神,冷冷地说:“你大可放开他,那水柱不会卷过来,只是幻觉罢了。”仿佛为了验证她的话,湖上的雾渐渐散开去,旋转水柱的身形越来越淡,等到雾气散尽,水柱也不见踪影。
“神奇的土地。”布鲁斯好像在醇酒涌流无尽的筵席上说着漂亮的恭维话。
“那你放开池砚。”依米说。
“现在恐怕不行。”弗拉基米尔笑嘻嘻地插嘴。“你的小把戏实在是太多了,我们有点怕。等我们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自然会放过卓先生。”
依米咬咬牙,“请自便。”
阿蒂克斯又上前鼓捣炸药包了,弗拉基米尔愉快地吹着口哨,瞅瞅阿蒂克斯,瞅瞅布鲁斯,再掂量着依米。他走近却是对卓池砚开口,一脸稚气,说:“卓先生恐怕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吧?”
卓池砚讥讽地瞟一眼布鲁斯,再对弗拉基米尔说:“你指的是这种说翻脸就翻脸的手段吗?我不是前一阵子才在您手上经历过一遭吗?”
弗拉基米尔歪着脑袋说:“这家伙比我厉害多了,不然他也不会是我们的头头。”
依米咬了咬嘴唇。
那边阿蒂克斯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冲布鲁斯招手。布鲁斯皱皱眉,对弗拉基米尔道:“你去看看阿蒂怎么了。”弗拉基米尔应道:“好嘞。”一溜烟去了。
余下卓池砚、依米、布鲁斯三人在原地,气氛实在尴尬得不行。卓池砚见布鲁斯落单,还妄图夺下他的□□,却被布鲁斯轻而易举地反剪起双手。卓池砚养尊处优这么些年,疼得厉害,漏出一声痛呼,布鲁斯叹着气,手上松了一松,道:“卓先生你不用挣扎了,我敢一个人留下,自然断定你们合力也逃不过我。”
依米红了眼眶,扯着卓池砚的衣摆,道:“池砚,池砚,你没事吧?”
“他没事。”布鲁斯彬彬有礼,“麻烦你退后一点,不要碰到他。你刚才不是听到了吗?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我们会放过卓先生,当然也不会伤害你。”
“我不相信你。”依米眼睛红得要掉眼泪了。
“首先,你没得选择,只能相信。其次,我们真不是杀人魔,只是想割点象牙回去,赚些钱——维斯坦老头儿把我派到这里来,我赚足了钱,博得他的欢心,往后维斯坦家就是我的了,到时候或许还能帮衬卓先生一二;而你呢,需要付出的只是这些古老尸体的一部分——它们显然也没有别的用处。”布鲁斯说得倒是有理有据。
依米伤心地捂住脸,“他们是我的朋友啊……他们回到这里,就是为了不受打扰地安眠。你怎么能……你不仅骗我……你怎么能……”
布鲁斯沉默半晌,道:“我很抱歉。”
“有什么好抱歉的,”卓池砚痛得想要哼哼,拼了命忍住,大滴大滴的汗水滑下来,“我们看不清你,错的是我们,你没必要说抱歉。”
“如果说这一类话能让你觉得开心些、舒服点的话,”布鲁斯悠悠说,“你大可以骂得更难听一点,卓先生。”
卓池砚气不过,“我呸。”他也骂不出口。
弗拉基米尔与阿蒂克斯退到他们身边来,对布鲁斯说:“我们走到湖边去,到了湖边再引爆。”布鲁斯挟持着卓池砚,依米悄然无声地跟在他们身后;卓池砚还想反抗,说:“你们目的都要达成了,再拿枪指着我有什么用?我莫非还能拆弹?”
“你是不能,”布鲁斯说,“可在这个地方,我不确定依米能不能。她鬼主意太多,刚刚要不是我,弗拉基米尔与阿蒂早就被吓跑了,这几年的计划可就功亏一篑。而凭我对依米的了解,挟持她尚不能杜绝她的鬼主意,挟持你倒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办法。”
依米把嘴唇咬得鲜红,“没想到你把我摸得这么透。”
“我亲爱的小姑娘啊,我认识你,可比你认识我要长久多了。”布鲁斯微微一笑,“从你在草原上游荡开始,我们就一直注视着你,想要通过你找到黄金地。你难道以为,近百年来数代人对黄金地的求索就一点点收获都没有吗?不瞒你说,好多年前就有人留下了你的影像,当我们在草原上寻觅到你的踪影时,可想而知我们有多高兴。
“本来打算派人去接近你,没想到卓先生误打误撞把你带出了草原。这就轮到我出场了。我一出场就知道,卓先生恐怕是上帝派来帮助我们的。你的直觉太敏锐,若是有人不怀好意地接近你,你大概会吓得躲回黄金地。这时候恰好卓先生这个局外人闯进来,调和了局面,我才得以接近你——想想你一开始多么讨厌我啊!而我嘴上虽说着想要你留下来,心里其实也巴不得你快点回家去呢。”
“原来如此……”依米说,“可是我有段时间,是真的想要留下来……”
“所以你看到了村民屠杀那头大象。”布鲁斯语气优雅到冷酷,“我想让你看到什么,你就会看到什么。”
“太卑鄙了。”依米静静地说。“太卑鄙了。”她重复道。
布鲁斯耸耸肩,“我也没有办法。维斯坦老先生要考验我能不能成为继承人,我就得做出令他满意的事。他年轻的时候也追寻过黄金地,如今我替他圆梦,他大概会很欣慰吧。”
布鲁斯这个时候想起了母亲打开烤炉那一瞬间飘满整个街区的奶油香气,想起纽约城晴朗的夜晚撑伞走近他身边的老人,想起这个世界的无知无觉。母亲死掉的时候世界很冷漠,他如果死在这里,世界也不会为此热气腾腾——所以他欺骗一个女孩子、抢夺死去的财产,又能有什么错呢?反正世界从不在乎。
他们已经退到了湖边,天空是铁灰色,死亡将大地馈赠的丰富色彩蚕食。
“阿蒂?”布鲁斯望向阿蒂克斯。
阿蒂克斯点头。
“引爆吧。”
火焰抛光着古老的墓地,被漫长光阴打磨过的墓碑轰然倒塌。卓池砚听到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有什么贴着他的耳朵炸开——他听不到了,整个世界都是炸裂的声音,世界便没有了声音。硝烟的味道弥漫着空间,卓池砚半跪下来,感到布鲁斯仍稳稳地托住他反剪的双手,竟有些荒谬的叹服。
“咳咳……”他听到依米在咳嗽。
先是轻轻地、断断续续地咳,炸裂声结束后满场皆寂,只余她一人的咳嗽声。这声音在卓池砚心里比火药的爆炸声更震耳欲聋,“依米,没事吗?”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问。
依米只是咳嗽,听着几乎是要把心肺全都咳出来。
“什么情况……”弗拉基米尔透过滚滚浓烟对依米皱眉,“她不会又在玩儿我们吧?”
布鲁斯迟疑着没有说话。
浓烟散去一部分后,卓池砚终于看清了依米。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小姑娘,当即腿都发起软来:依米脸涨得通红,全是泪水,咳嗽声撕心裂肺的,半歪在地上几乎痉挛。
“你松开!”卓池砚厉声道,“让我看看她!”
布鲁斯没有松手。
“松开!”卓池砚怒骂道,“你打算眼睁睁看着她死在你面前吗?”
这时依米像是喘过气来,咳嗽声暂止。卓池砚挣扎的力度也小了些,渴切地看着她,问:“没事吗?”
依米半眯着眼睛,眼里全是泪水,水光淋淋都看不清瞳色。她柔声唤道:“池砚。”声音沙哑柔嫩得像个高烧未退的撒娇的小孩子,但她眼睛看着布鲁斯。
布鲁斯不敢回望。不久前,他在眼里填充满或真或假的柔情蜜意,一刻不停地投向她。但此刻他不敢看。
依米又剧烈地咳起来。她弯着腰,唇边渗出鲜血,起先还想要忍住,忍不住了便吐出血来。
“真的。”阿蒂克斯点头。
布鲁斯松开了卓池砚,他感觉到自己的手绷紧得发酸。
“你怎么了?”卓池砚一获得自由,便上前半搂住依米,心酸得不行,“你突然是怎么了?认识你这么久,不知道你身体这么弱。”
依米伸手在虚空一抓,像是逮着了什么宝贝,捧到心口。她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剧烈,“这个地方就是我……我受伤了……没什么的……”依米断断续续地对卓池砚说,一边说一边不住地咳嗽。
卓池砚心里涌现出从未经历过的强烈恨意。
“我们不会再见面啦,”依米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用只有他们两个听到的声音郁郁不欢地说,“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在这里……我总有办法……池砚你真的太好了,我舍不得你啊……可是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我很多年以后……会跨过山川和河流,或者海洋,随便什么都行吧……我还没有见过海洋呢。我会跨过很多事物,去遥远的中国找你。”
“中国很大的,你不要找错地方了。”卓池砚说,“记得要去北京找——北京也很大,但我也不知道我未来会在哪里。”
“那我待在树上,看到你……我就跳下去砸你。”
卓池砚闷闷地笑起来。
“再见。”依米说。
铁灰色的天空裂开了,像是天堂的火炬顺着云朵的阶梯一路燃烧到湖面,火炬在湖面是一大团的紫罗兰色,蔓延到岸边变成熔岩般的金色。被炸碎的白色墓碑在地面颤抖着,暴力翻开的土地露出的森森白骨上结出缤纷的花骨朵,以凌空直上的姿态逐渐盛放,剖开了墓地的荒凉阴暗,从细缝里透出□□。
紫色与蓝色的幻影缓缓从地底下升起,是古老庞大的老象群,它们幽灵般徘徊在破碎的墓碑前,仪式般围成一个圈,伏下前身举起鼻子长鸣。
卓池砚从来没看见过这么多数量的象群,身上还燃烧着天边的火炬,亦蓝亦紫,流光溢彩,黑云压城城欲摧般的压迫感。
“你又在弄什么把戏!”卓池砚听到弗拉基米尔的声音惊恐到尖利。
“制住他们。”卓池砚又听到布鲁斯依旧冷静地吩咐。
依米微笑道:“可惜没机会了。”
浑身透明、渗发出蓝紫色光芒的象群静静围拢,饶是布鲁斯胆大心细、见多识广,此刻也忍不住胆寒起来。“这是什么?”他平常地问依米。
“是你们唤醒的来自地底的幽灵啊……”她嘴角还渗着血,面色惨白,说完这句话便不住地咳嗽。但是她笑得开心又漂亮。“你们可以跟自己心向往之的财富长眠在一起了。”
领头象缓缓走向卓池砚,它伸出长鼻子,卷住卓池砚的腰。他感到自己腾空而起,腰上的长鼻子有力而温柔。他回头看了依米一眼。
穿白裙子的小姑娘挥挥手,“这次是真的再见了,谢谢你!”
卓池砚拼命说:“一定要再见啊!”
他被长鼻子甩向了天空。
他落到了柔软的云上。
“啊啊啊——”惊恐的声音并非来自卓池砚,而是——
“纳达?”卓池砚环顾四周。
“你下面!你下面!老子被你压到了!”纳达吼叫。
卓池砚忙翻身而起,问:“你怎么在这里?”
“那我该在哪里?”纳达揉着手腕起身,“呃,我该在哪里来着?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了?”
“你一进黄金地就给缠住了,忘了?啧啧,你还想着对我隐瞒这么怂的经历呐?依米跟我保证了你不会有事,快看看自己是不是四肢健全,有没有内伤?”
纳达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双手双脚,再“呸”一声,说:“我好得很,不要咒我。依米是谁?黄金地不是我们这里的传说吗?你听谁说的?”
卓池砚张了张嘴,他觉得有点渴,舔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
他们回到人烟阜盛的城市之时,是黎明。玫瑰色手指在鎏金织机上织就玫瑰色的布匹,再驾着黄金马车郑重地铺满整片天空。
“什么时候走?”纳达数日后的下午请卓池砚喝咖啡,闲谈时顺口问。
“我定了周末的飞机票,直达北京。”卓池砚好好休整了一番,整理了相片——他这时候才发现为依米拍摄的照片全都不见了,将自己也打理了下,显得斯斯文文。
“到时候我去送你,有机会我去北京玩啊。”纳达玩笑般说。
“那一定得让你领略我□□的无限美!”卓池砚信誓旦旦。他随意瞟了一眼窗外,猛地站起身来,纳达被骇得一跳,卓池砚拽住他,偷偷指着窗外一行人,压低嗓子问:“那是些什么人?”
纳达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道:“我只认识其中一个。”
“嗯哼?”
“布鲁斯·维斯坦先生,我们这儿的一个大佬。明面上做跨国贸易,私底下弯弯绕绕就多了,我肯定不清楚,估计也是跨国贸易吧。那种贸易,你懂的。”
卓池砚理了理领子,起身道:“抱歉,我先失陪一下,我去找那位先生有事。”
纳达惊讶说:“你找他能有什么事?那种人不是你惹得起的。”
“我并不想去惹他。”卓池砚简短地说。
他大步跨过人群,走到布鲁斯面前。布鲁斯优雅地低着头在玛丽耳边说着什么,玛丽听了咯咯发笑,挽紧了阿蒂克斯的手臂,说:“阿蒂,你真该向布鲁斯取取经,向他好好学习怎么讨好我。”
阿蒂克斯发出声音:“啊……”
弗拉基米尔笑嘻嘻说:“阿蒂是成竹在胸,知道自己用不着这样的手段讨你欢心,反正他这么木头似的,你还是喜欢他。”
玛丽捂住半张脸,故作生气道:“那我不喜欢你了。”
阿蒂克斯道:“啊……”
“那喜欢我!赶紧地!喜欢我啊!”弗拉基米尔趁此机会毛遂自荐,“我可好了,倘若你喜欢我那就喜欢对了!”
玛丽调笑说:“你有什么好?喜欢你有什么好?”
弗拉基米尔还厚颜无耻地想自我推销一番,阿蒂克斯轻轻说:“走开。”他便装作吓坏了躲到布鲁斯身后去。
布鲁斯一直在看眼前站着的男人。
非常典型的亚洲人,一种平和的英俊,面上线条柔和,一脸疲倦。布鲁斯下意识地觉得他应当好好休息一下,不单是身体上的。
“先生?”布鲁斯客气且疏离地表达自己的疑惑。
卓池砚如梦方醒,呐呐说不成句子,半晌后才问:“你们是朋友吗?”
布鲁斯环顾身边的三人,笑道:“是啊,老朋友了。”
“这样啊……”卓池砚郁郁不欢地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你这人,好奇怪。”弗拉基米尔冲到前头来,毫不掩饰地上下掂量着卓池砚,“问这些干嘛?小心我杀了你。”
这还真的有点儿怕。卓池砚苦笑着想。
布鲁斯蹙眉轻咳一声,弗拉基米尔被阿蒂克斯拉到了一边。卓池砚看他一派玉树临风、雍容华贵的气派,深棕色的头发规规矩矩贴在前额,蓝眼睛注满温润柔和的笑意,心想,这恐怕才是真正的布鲁斯,这才是他对陌生人应有的态度,被周全的礼节掩盖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在依米面前出现时,那副愉快又体贴的样子一开始就是假的。
“你认识依米吗?”卓池砚忍不住问。
布鲁斯道:“依米……”他装作在记忆库里仔细搜索的样子,绞尽脑汁才歉意地摇摇头,“抱歉,不认识,请问是谁?”
“她可是我们风度翩翩的维斯坦先生某年某月在不知何处不经意惹的情债?”玛丽笑嘻嘻地插嘴道。
卓池砚却莫名其妙地笑了出来,他同布鲁斯握手道别,“谢谢!”
布鲁斯惊讶地看出眼前这个男人所有的疲惫都被洗去,他笑得很畅达。
“真是任性。”卓池砚走回咖啡店的路上想。
街边的行道树上开着珊瑚色珍珠般的花朵,下午的阳光将城市浇铸成陈列在博物馆里凝固时间的宏伟艺术品。
“太任性了吧……”
纳达看到了卓池砚隐隐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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