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池砚下飞机就看到了父母。
卓夫人一脸惊愕,精心护理的脸上明目张胆地写着“这货谁啊我儿子呢”。卓池砚张开怀抱把母亲搂进怀里,笑说:“妈,你生的,你不认识了?”
“你怎么黑成这个鬼样子!”卓夫人打他,“所以不肯发自拍就是因为太黑了,是吗?回头我买点美白乳液,你记得按时涂。”
卓池砚:“……哦。”
“黑一点怎么了?黑一点比原来更有男子汉味道了。”卓先生斥道。“身材还精瘦了这么多,可见这半年多他没有荒废。”
“我儿子生得那么白,为什么要黑?”卓夫人拍拍胸口,“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我儿子的肤色呢!”
卓先生讥讽道:“你也知道你生的是‘儿子’哦!不明白的听了还以为是个闺女呢。”
“你闭嘴!”卓夫人不耐烦地说,凑过去摸摸卓池砚的脸,“你那狠心爹这一点没看错,瘦了好多,妈妈今天炖了猪脚,多吃点把肉长回来。”
卓池砚:“……”
卓夫人果然炖了猪脚,满满一大盆。刚从高压锅里端出来,卓池砚便伸手去捏,卓夫人拍他的手背,说:“眼见着刚出锅,不知道烫吗?”
卓池砚说:“我饿了。”
这时候门铃响了,卓夫人吩咐道:“去开门,应该是露繁。”
卓池砚吓了一跳,“盛露繁?”
卓夫人狠狠剜了他一眼,“对,你的女朋友!半年多不见,还要我这个当娘的帮你联系!你怎么比你爹的情商还低啊?当初他还知道邀我一起看星星呢。”
“然后你们愉快地谈起了开普勒第三定律?”知父莫若子也。
“哎呀,你这孩子!赶紧地去开门!”
卓池砚领命开门,果然是盛露繁。她化了一点点淡妆,一袭红白格纹的小裙子,脖子上松松挂着丝质罂粟花纹的方巾。
“这么漂亮啊。”卓池砚恭维。
盛露繁绷着脸,“谢谢!”
“我本来打算明天去找你来着……”卓池砚大略知道这小妞为何不高兴,小心翼翼地哄着。
“嗯。”盛露繁爱理不理的。
“露繁来了啊?”卓先生扶了扶眼镜从里屋走出来,“快坐!坐下!池砚你好好招呼人家姑娘,我去给你妈打下手。”
盛露繁含笑道谢,拣了张直背椅坐下,脖子微微一仰像个女王。卓池砚不想让她不高兴,挑了旅途中的趣事同她说,说了纳达,说了大象,说了小鹿,说了非洲来自岩浆的热风,甚至说了布鲁斯·维斯坦。只是没有说一个小姑娘。卓池砚隐约觉得提到依米她会不高兴,不是带着嫉妒的不高兴,是更令人难受的不高兴。
在卓夫人防不胜防的劝哄下,盛露繁搁下优雅大口吃着油腻腻的猪脚。她是卓夫人手上带的学生,卓夫人本来就喜欢得不得了,两人一聊便把卓池砚给撂到一边去了。卓池砚同卓先生大眼瞪小眼,“爸……”他刚一开口,卓先生就严厉地说:“食不言,寝不语。”
卓池砚瞅瞅聊得正欢的两位女士,心中愤愤道:“这话您跟她们说去。”
一顿饭吃完,盛露繁嚷嚷着吃撑了,打算走回家去消食。“我送你吧。”卓池砚自觉地站起来。卓夫人赞赏地瞄了他一眼,卓池砚便动身开了门,夸张地深鞠躬对盛露繁道:“女士,您请。”
“这孩子,什么年纪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皮。”卓夫人在身后咯咯笑。
两人沿着大马路走,天气在渐渐变热,路旁行道树上开着密密匝匝的紫色小花,时不时飘下一大片紫色的云彩。本该是夏始春余,叶嫩花初的季候,却因城市热岛效应之故,行人纷纷穿起了短袖衬衫。盛露繁一路没有说话,只听司机因堵车不时不耐地按下喇叭。
“感觉池砚变了很多呢。”他们走上一座小桥,桥下是一条小小的河流,河风沾着水汽润泽着脸庞。
“变黑了吗?”卓池砚苦笑,“我妈已经说过好多好多遍了……”
“黑是黑了不少,”盛露繁挑剔地瞟他一眼,“但我说的不是这个。”
“嗯?”
“感觉你,找到了一直在寻找的东西——至少是我们恋爱以来,你一直在找的。”
“啊……”卓池砚蓦然一惊。
盛露繁正色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提分手?不如现在就摊开吧,拖拖拉拉对谁都不好。”
“我,我没有……”卓池砚哑口无言。
“相亲的时候,我对你印象非常深刻。”盛露繁轻声说,“感觉你很幸福,并不是一个需要相亲的人,我那时候跟你一样幸福,所以心里想着,就算谈不成男女朋友,也能结识个不错的人。但后来也没再见了。再见的时候,我们都缺少了一部分,也许可以彼此抚慰伤口,所以我默认了你的告白。可惜不太成功对不对?我们缺失的部分都没能从这段关系中得到补救,只能算是同病相怜者的彼此安慰。”
卓池砚望着桥下那条小小的河流过,与岸边尖锐的石子撞击出细碎的白色泡沫。
“这一次见到你,我感受到你的缺失被弥补了。我为你高兴,也为自己担忧。不用将彼此束缚在一起了,我们不能同甘,共苦的时候也只是在挣扎。‘不合适’这个词虽然老套,但放在我们身上莫民奇妙地合适。分手吧,池砚——我们彼此成就吧。”
盛露繁伸出手来。
卓池砚同她握了握手,“分手这话由你提出来,感觉我好怂……”他于是抢占先机地拥抱了这个姑娘。
北京少雨,一年下不得几回。只要一下雨,的士司机的驾驶证便成了一纸空文,像个驾校学员似的在街上横冲直撞。私家车司机也好不了多少,只有公家车在专用道上耀武扬威如帝王出巡。
不出所料地堵在了十字路口,卓池砚心平气和地拿出手机来处理消息。他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来整理素材与文档,编辑审阅后说:“我觉得你弄得不错。”这编辑是个老人了,平素严苛得不行,得他一句夸赞可了不得。最近一直在忙排版,卓池砚不太懂这些,同印刷厂的人断断续续商量着。
的士缓缓地挪,司机拍了拍大腿,说:“只怕还要等上半个小时,先生您急不急啊?”
“不急,不急。”卓池砚忙说。
“真的?”司机迟疑地说,“这种事,迟到不好吧?”
卓池砚愣了愣,勉强笑说:“不是集体祭祀,那边是我关系很好的故人,我单独去瞧瞧她,不会耽搁事的。”
“这样啊,”司机踌躇说,“节哀顺变……”
卓池砚故作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挺久的事了,我现在早习惯了。”
折腾了一个钟头,总算是到了墓园。卓池砚结了账,拄着伞缓缓地走。墓园里种了些洋槐树,一碧千株,缀了些其白如雪的花朵伶仃地挂在树梢,妄图拖拽住春天的尾巴。石砌步道上倒是铺满了落花,在被雨水打湿印染成烟气淋漓的白锦缎。“都开落了啊……”卓池砚心里念叨着,他上次来是花开得最盛的时候,千树万蕊,扑面如浪潮。
他在熟悉的墓碑前驻足。
“好久不见了。”他轻快地开口,从衣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一小枝白色琼花,搁到墓碑下头,“别嫌弃啊,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从我妈的院子里折的。”
他似乎听到熟悉的笑声,是严肃场景中忍不住的“噗嗤”一声。
“你躲在哪里笑呢?”卓池砚柔声说。
四周阒静无人,只有雨水哗哗敲打石板道。
“什么啊,自己偷偷笑,又不出来见人。”他仰着头抱怨。他怕眼泪流下来,于是看到了自己纯黑的雨伞内衬。
卓池砚也不知自己站了多久,觉得有些累了就决定打道回府。扭过头沿着石砌步道往回走的时候,见到前方有人撑着素纹格子伞往这边来。他没往心里去,仍旧走着路,越近越觉得那身影熟悉,一时又记不起是谁,怕是与荣夏相关的故人。眼下他委实没有精力去应酬,便准备绕道避开,却听那人遥遥呼唤道:“卓池砚——池砚——”
是荣夏的父亲。
长辈已经开口叫他的名字了,卓池砚便避无可避,快步迎上前,喊道:“荣先生。”
荣先生刚刚怕他避开,脚步加大了许多,现在有些累,气喘吁吁道:“是你啊。”
“啊……”卓池砚不知如何回复。
“守墓人同我私下说,我们家姑娘墓前,时不时有个模样蛮俊俏周正的小伙子来看顾着,语气不甚唏嘘。我那时候就想着是你——果然是你啊。”荣先生气息均匀了,执了枫木伞柄,一身卡其色的长身风衣,仍是卓池砚当初见到的成功人士派头。
卓池砚不答话。
“陪我这个老人再去看看我们家姑娘吧。”荣先生道。
“好。”卓池砚说。
他再度站到了荣夏的墓前。白色大理石墓碑被雨水冲刷,无悲无喜。卓池砚小时候坚信着灵魂啊、孟婆汤啊那一类东西,正是在那个年纪,女孩子们写一些看上去漂亮实际上毫无内容的文章,大段大段的“曼珠沙华”或者“彼岸花”。卓池砚不写文章,卓池砚自负很有逻辑思维地对卓夫人说:“科学家怎么知道没有轮回呢?他们又没有死过。”
卓先生在一旁断定:“这孩子以后还是读文科吧。”
后来卓池砚果然读了文科,再后来卓池砚自己也不相信轮回了。
然而此刻,卓池砚却忍不住想,荣夏倘若一碗饮尽了孟婆汤,会投生在哪里呢?也许没那么漂亮了——那么漂亮的脸蛋儿可并非随随便便就能投生出来的,也许变成了泼辣的性子。但总有什么是不变的,因为灵魂还是那样的灵魂。
事实上这世上再不会有荣夏了,不论轮回是否存在。
“我一直怕她这样。”荣先生突兀地开口说,“我这个宝贝女儿,从小一副软心肠,对一切都有无限向往。以前我总鼓励她,觉得年轻人见见世面没坏处,后来我害怕,就像手握风筝线的人,瞧着风筝越飞越远,终于察觉风筝线怕是束缚不住她了,想要往回收。”
“回收的时候,线就断了。”
“我跟她母亲日夜殚精竭虑,怕的就是这个。”
卓池砚轻声说:“风筝她——风筝她想要飞。”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风筝都坠下来了,我再也看不见她。”
“也许,也许只是飞到你看不见的高空去了。”飞过了一层层的白云,飞过成群的大雁,没准儿突破了大气层——卓池砚果然只能读文科。
荣先生疲惫地站在墓前,卓池砚眼睁睁看着他笔直的身影佝偻起来,一手撑伞,一手捂脸,褶皱的眼皮在抖动。
卓池砚上前接过他的伞。
“小夏她——小夏她最后,也呼唤过你的名字。她——她一直深爱着你。”
“我也——”卓池砚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在微弱地开合,却没能发出一点点声音。此刻万物皆寂,盛放的白色花朵以最端正的姿态从枝头坠落,而声音全在另一个次元。他现在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自己的声音隔着洪荒万古漏过来,振聋发聩,“我也一直深爱着荣夏。”
原来我一直深爱着你啊。
卓池砚二修新闻稿期间,收到了布兰琪从希腊寄来的明信片。简略地问安好,俏皮地说:“你晒得多黑了?我现在也黑得不得了。”卓池砚哼一声,琢磨她堂堂一个白人能黑到哪里去。最后顺带提了提依米,“还能联系到那个小妞吗?也替我问候一声呗。”
他从杂志社收发室取了明信片出来,一边走一边看,看到最后顿住了脚步。
“池砚?”同事见他反常,试探着说。
“原来,魔法也是有范围的啊。”卓池砚喃喃自语,“我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记得那个小姑娘的人……”也不是什么通天彻地的法术嘛,他心里故作嫌弃地想。
“诶?”同事只听到些微词语,像是“魔法”啊、“小姑娘”什么的。
卓池砚抬起头冲他灿烂地笑。
新闻稿发出后,不出所料收获了巨大反响。许多人从浑浑噩噩的日常中略微探出一个头,开始对动物保护啊、偷猎行为啊评头论足,还有个颇具名头的明星在这风口浪尖不凑巧穿了件狐裘披肩,被网友口诛笔伐。卓池砚做新闻分析的时候,把评论摘录下来,对身边的同事说:“感觉学会了不少骂人的新技能。”
同事说:“想学骂人?找个机会去管管社会新闻,一个月准保得到质的飞跃。”
也有声音说:“你们这些人,单单嘴上说得痛快,敢不敢实地去保护一下?这写新闻稿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哗众取宠,他去非洲能干什么?公费旅游呗!”
卓池砚其实颇想要理论一下,至少一点,哪家的“公费旅游”能有他这一趟如此惊险刺激?手机上都编辑好了,最终没有发出去。
单就本身而言,新闻稿其实没有意义,对不对?白纸黑字印刷出来,即使给全世界人手发放一份,对惨遭屠戮的生命也没有丝毫助益。
但是不能不写,必须要写,写大草原上温柔悲悯的象群,也写大山里寂寞苦守的小孩。必须要让你们知道每一件巧夺天工的象牙艺术品上抹了多少鲜血与泪水,必须要告诉你们北上广金色幻影辐射地以外的清贫岁月。
一定要说出来,让你们知道这世上无数种悲欢的可能。
只有你们知道了,才能改变。
卓池砚拍摄的这组照片流传甚广,本意只是去非洲采风的日常栏目,不想一石激起千层浪。杂志社乘胜追击,出了本单行的小册子,销路也颇可观。
卓先生戴着新近配的老花镜,坐在书桌前仔细读了个下午,夕阳涂抹脸庞的时候,他郑重对卓池砚说:“你这一趟没白出去。”
“黑着回来了嘛。”卓池砚嘴上不正经。
其实他已经快白回来了。
离那一趟魔幻现实主义的旅程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北京城被烈日烧烤着。卓池砚觉得,夏天的时候,城市正像是新疆烧烤架上的串串,白天烤一烤,晚上翻个面好歹出口气,天一亮接着烤。房子外的树开了绿色的花,风一卷扑啦啦一树的狂歌醉舞。
“什么花啊,居然是绿色,要不是我心细,谁知道你开花了?”卓池砚敲了好一阵键盘,趴在窗台上,用手去戳那小花。
他有时候觉得有人坐在树上笑,像是要扑进他的怀里。
“你见到她了吗?”他在耳边将手掌卷成喇叭状,偷偷摸摸地说,“你要是见到她,就小声告诉我,我可不能让她吓到。”
什么啊,太蠢了。事后他又想。
香山枫叶红了,周末,卓池砚与棉被缠绵到九点半,昏头昏脑起来,下午打算去寺里撞撞钟。这时布兰琪来电话说已经到了北京。
卓池砚觉得这个美国妞估计对自己仍然心不死。“我这么招人爱?”虽然照镜子的时候,一向是蛮自得的。
“在机场吗?要我去接机?还是等你安顿下来,我再去找你?”
布兰琪在电话那头憋着笑说:“我在你楼下。”
卓池砚吓了一跳,“哦哟,这么浪漫。
“你赶紧下来啊!”布兰琪不耐烦道。
卓池砚披了件外套,趿着拖鞋就下楼去。
秋天风刮得哗啦啦响,他窗前那株开绿花的树,又开起了紫花,一树富丽堂皇的端正颜色,浓得要滴下来——到底是什么花啊?这个时候,卓池砚也不忘琢磨。
布兰琪站在树底下,仰着头望他的窗口,一身淡灰色小套装,羽毛般的丝绸领结,风要刮走她深褐色的小香风钩花软帽,她伸出左手捂住帽子,风止住后抚了抚自己金色的头发。听到声音,她转过脸来,笑眯眯地看着卓池砚。
风撞进了卓池砚怀里,像是有个姑娘从树上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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