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爱难挡

145 你不爱我


明艳觉得必须将戏做足,翌早起来仍旧穿上职业装。
    果然就把孟晓伊吓住,连忙求肯地道,“我的姑奶奶,就当为你老姐我考虑,暂先在家歇上两日吧啊!你席骋姐夫答应了再帮你介绍一家好去处,你给姐姐做做样子,打一篇辞职信交去就完了。”
    “我不能吃这个哑巴亏。”明艳不依不饶地道,“什么就写辞职信?给我安了罪名,也得容我申诉吧?大家当面锣对面鼓,把话说清楚,看看谁比较心虚。还什么姐夫?好好的泼我一身脏水,我不得去问问他?”
    孟晓伊自然更加害怕,紧着拉她:“我的小祖宗你行了啊!现在什么社会?你姐姐我来这么多年也只交到蕾迪卡这一个朋友,你非给我弄绝交了才开心是不是?”
    明艳的戏就越发逼真,红着眼圈儿委屈道,“你心里就只有朋友,没有我啦?为了这个朋友,任她那老奸巨猾的丈夫把我说成一个坏人?”
    “什么就坏人?”孟晓伊只好安慰妹妹,“你席骋姐夫也没说什么啊!只不过人言可畏,他当头当脑的人不得不注意影响罢了。你也没有错,坏就坏在我妹妹实在是太漂亮了,走到哪里都招人嫉妒。你席骋姐夫只是觉出把你放在自己身边这个决定不对,这才跟我商量补救的方法,你就当帮姐姐的忙了,别太计较了啊!”
    明艳这才借坡下驴,含悲忍垢地道:“你要这么讲我也没什么说的了,谁让你是我姐姐呢?”
    孟晓伊舒口气,连连安慰道:“这才对呢!就知道我妹妹是个顾全大局的好妹妹。”
    明艳仍旧嘟着嘴道:“谁愿意顾全吗?不过是没办法。”
    白天,上着班的孟晓伊仍旧不放心,只怕自己胆大妄为的妹妹仍旧任性,仍旧跑到席骋那里去叫阵,好几个人共同使用的办公室里不好打电话,躲到不怎么有人涉足的楼梯间里去电波查岗。
    “在干什么?”孟晓伊尽量语调柔和,尽量拿出姐姐的慈爱来。
    “能干什么?”明艳的表现仍旧是委屈无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呢!”
    “看电视剧。”孟晓伊有点儿无奈,“小姑奶奶,走时我怎么跟你说的?敷衍也好糊弄也罢,你好歹攒一篇辞职信出来。”
    无巧不巧,蕾迪卡也出来透气,心有灵犀地走向楼梯间来,远远听见孟晓伊说什么“辞职信”,心生疑窦,悄悄顿下脚步。
    孟晓伊背对着楼梯间的门,没有发现蕾迪卡,继续对明艳说,“你席骋姐夫好心帮你,咱们总不好让他在程序上为难。”
    蕾迪卡听见席骋的名字,心内更加疑惑,下意识地闪闪身,将自己藏在门柱后面。
    明艳自然不肯听话,“他有什么为难的?是他不让我继续干下去的好不好?”
    “他介绍你去的,”孟晓伊十分烦恼,却只好耐心,“你这突然不干了,连个辞职信都不交,人事部的人不要猜测?”
    “猜测就猜测。”明艳完全不讲理,“谁让他欺负我一个没依没靠的小姑娘,遭点儿非议也是代价。”
    “什么就代价?”孟晓伊不由训斥妹妹,“你席骋姐夫是个好人,好意帮咱们的忙,咱们不能没良心。他和你蕾迪卡姐姐很恩爱的,‘欺负’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说。好了,你就好好在家呆着也成,这个辞职信我帮你弄,只要你别再出去给我闯祸就成。”
    “闯什么祸啊?”明艳不大乐意地道:“你妹妹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还能打上门去跟人家吵闹不成?看你担心的!就知道向着别人。”
    孟晓伊闻言不由笑了:“我最想向着你,可这世上还有道理两个字呀我的妹妹。”
    门柱后面的蕾迪卡听出了梗概,想了一下,悄悄离去。
    这天的拍摄结束,任嘉霆和勇哥回到宾馆,席然仍旧沉沉睡着。
    任嘉霆推门看看,沉吟一下,把门关好。
    勇哥站在后面看他,轻声提醒:“席然应该没有吃饭。”
    任嘉霆面容不变,“让她睡吧,饿了自然起来找吃的。”
    勇哥闻言再度看看任嘉霆的脸,没再多说。
    张玉萍比演员结束得晚,回来没有直接回房间休息,过来看任嘉霆,嘴里却问勇哥:“席然还在睡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大概吧!”勇哥闻言瞟瞟任嘉霆,眼神复杂地说。
    张玉萍见状,也便望望任嘉霆,但见他面上无波,息事宁人地道:“多休息休息也好,刚逃过牢灾就叫咱们喊过来,也没好好将养将养。”
    任嘉霆只如没有听见二人的谈话似的,老僧入定地看着剧本。
    张玉萍不捶闷鼓,转身回房。
    勇哥看看任嘉霆,也自回房。
    任嘉霆独自一人在客厅的沙发里坐到很晚,终于慢慢起身进房,但见席然依旧鼻息沉沉,光洁无比的面庞分外宁静祥和,不由出神。
    你有没有后悔?席然?任嘉霆在心里默问。席然,将来,你会不会后悔?你的心,像你现在的面容一样平静吗?
    凌晨三点多,席然终于醒了,翻几下身,再睡不着,坐起来四下看看。
    任嘉霆已在旁边睡着,睡梦中仍旧深蹙着眉头。
    席然傻傻地看他一会儿,但见他比之前认真克制饮食认真锻炼的时候还要瘦,不该明显的唇骨也隐隐露了轮廓,不由轻轻叹息一下。
    特别想计较,计较他这一段的态度,计较他今天那句“故意”的话,可是此刻望着睡梦中的他,席然觉得,自己根本狠不下心。
    任嘉霆啊任嘉霆,席然心里暗想:我们干嘛要彼此伤害?好好地相爱,不行吗?
    “收到辞职信了?”蕾迪卡想憋住不说,忍了几忍,终究还是耐不住。
    “啊?”席骋先是一糊涂,瞬即明白过来,立刻皱眉道:“这个孟晓伊……”
    “别忙着怪孟晓伊。”蕾迪卡截住席骋的话,“她倒是个十足十的好人,也是老实人,你嘱咐她不说的吧?她就真的没和我说。”
    “那你有天眼?”席骋怀疑地看向蕾迪卡。
    “我有顺风耳。”蕾迪卡不徐不疾地道:“人家姐妹打私密电话,我刚巧听见了。”
    席骋不由看看她,“偷听不大好吧?”
    蕾迪卡盯上他的眼睛,“刚介绍了人家去,又忙忙地让人家辞职,也不大好吧?”
    席骋反应淡淡地,“这种姑娘得吃点儿教训,有好处。否则以后的路定然要走歪掉。”
    蕾迪卡冷笑一下,“真够慈悲,倒不是她惹了你,而是你在为她的将来考虑?”
    “她是你好朋友的妹妹吧?”席骋不介怀地反问,“我慈悲一点儿,你不该感谢我吗?”
    蕾迪卡一哂:“笑话。我只当孟晓伊是朋友,她一大堆亲戚,我可没工夫挨个儿爱屋及乌。”
    “但至少,因为孟晓伊的缘故,你也不着恼,是吧?”席骋又问,“你既然知道我为什么要她交辞职信,还这么淡定,足以说明问题。”
    “这倒不是孟晓伊起了作用。”蕾迪卡仍旧看住席骋,“席先生,事业有成兜里钱多等于自带了撩妹技能,千万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席骋闻言不由眯眼:“我能把你这话当成对我的褒扬和肯定吗?”
    “那么急着自大?”蕾迪卡又笑,“若我说是,你甘心吗?一个女的因为你的事业你的钱而对你感兴趣,只能说明人心向利而已,有什么可骄傲的?”
    席骋越发眯起眼:“想你捧我两句,得比登天还难吧?”
    蕾迪卡不否认,“差不多吧!”
    席骋认真瞅蕾迪卡一会儿,说,“你知道这证明什么吗?首先,证明你这个女人心硬,冷静理智得从不会无条件爱人。一夜夫妻百日恩,结婚这么久,想你紧张我一下也是不可能的,你永远要用你的客观标准来评定任何事情,为爱糊涂,不是你蕾迪卡。”
    蕾迪卡听了微微震动,等一会儿,不见席骋继续说,自然而然地道:“首先完了,其次或者然后呢?”
    “然后,”席骋这才说,“我不相信一个女人,或者范围再大点儿,一个人,可以永远这么清楚明白,永远这么有原则,所以结论只有一个,你不爱我。”
    蕾迪卡立刻转开眼睛。她不想承认席骋这结论,同时也不想探讨“爱”字——什么年纪了都?
    “我记得你说过,如果我喜欢别的女人了,只要这个女人不计较名分,不要婚姻,你就能接受,对不对?”席骋的脸色有点儿阴鸷,“我没记错吧?”
    “怎么?”不能再不接话,,蕾迪卡自有以攻为守的聪明,“明艳说不计较名分不要婚姻,能跟你在一起就行了吗?”
    “你知道什么是在一起吗?”席骋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至少得像你我这样,一起吃一起睡,纠缠厮磨……”
    蕾迪卡不欲再听,伸手阻道:“行了,我是傻瓜吗?”
    “对呀!”席骋咬着牙骨道,“你是傻瓜吗?别的女人勾引你的男人,想和他做这些事,你却无动于衷,既不生气也不担忧?”
    蕾迪卡终于不语。
    “非但不生气不担忧,”席骋越发恼怒地说,“还要好整以暇面带讥讽地嘲笑我,非要阐明我的洁身自好不是出自忠诚和责任,而是不得不有的清醒和明白,所以,没资格得到你的赞扬和褒奖。”
    蕾迪卡只好垂下头去,轻声地道:“就别说什么,一说就上纲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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