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虐恋情深

49 卯时初刻定风波


这时成征在一旁适时地出言为白琳琅辩解道:“原就是我的错,不怪主子的。”
    白琳琅心道这话怎么怎么听都像是在推波助澜的样子,果然还不及她出声便听那娉婷又说道:“你欺负比自己弱小的算什么本事!快跟他道歉!”
    白琳琅简直要被她给气笑了,“我罚自己的奴才关你什么事!”
    “奴才怎么了?奴才他就不是人吗?奴才他也是爹生娘养的啊!如果他的爹娘知道你这么对他,心里可不知道怎么伤心难过,难道你以为这世界上就你一人是爹疼娘爱的吗?想不到你长得……”
    这一通话下来,白琳琅是听得头都晕了,她本就乏困,听不得吵闹,此时更是恨不得封了面前这人的嘴,这样世界就清净了。
    这边厢赵娉婷不依不饶非要成白给一个奴才道歉,那边厢白琳琅又怎么可能为这种事弯了自己的脊梁骨头呢?事情正闹得不可开交,忽而自四面八方传来一声隐含威压的声音,直道是:“清修时间小儿休得吵闹!”
    一时间赵娉婷安静了下来,白琳琅可算是松得一口气,以为终于有个识大体的来主持公道了。
    众人心中也俱都是松了一口气,谁也没料到这赵娉婷会是个如此“仗义执言”的人。
    他们俱都是修仙世家中的名门小姐少爷,谁从小身边还没几个奴才伺候?是以赵娉婷这么一番痛骂,反倒让他们俱都无所适从了。
    虽说只因一个名字便要惩罚奴才,这多少是有点过分了的,但众人也都心知肚明肯定那位气傲的小姐遇见了什么事心里不痛快,这才要拿奴才出气。这种事本也常见,多数情况下只要大家顺着好生劝慰一番,便小事化无了,可是赵娉婷这么一闹,反倒闹得无法收场了……
    且说当下,众人四下里望去,只见一仙风道骨的青年道士自青草坡上缓步而来,原来是上一代弟子中最为出色的尘毅师叔。
    白琳琅随众人向那走来的男子俯身行礼喊了声“尘毅师叔”,抬眼见那男子神情间颇为冷漠,目光习惯性上扬,心道这修仙门派里每一届总有这么几个故作冷傲姿态的矫情人,这还真是从古至今都不变的矫□□……
    那尘毅走近前来,先是询问怎么回事,赵娉婷此时反倒安静了下来,等另一粉衫女子道明了原由,赵娉婷这才义愤填膺地说道:“本就是她欺凌弱小、践踏别人尊严,我叫她道个歉根本不算过分!”
    那尘毅心道这种戏码他见得多了,眼前这女子倒是难得的正气凛然,愿意为了一个小小奴仆打抱不平,而相较之下这成白便显得拙劣得多。
    他正要斥责几声以息事宁人,却见那之前一直没出声的小小奴仆挡在了成白身前,开口说道:“我乐意被我家主子罚,这位小姐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现已接近午时,我家主子该用膳了,恕不奉陪。”
    言罢便扶住了白琳琅的一只手转身离去,姿态好不嚣张。
    尘毅半晌没有缓过神来,面皮涨红,只觉得自己的面子都被这两人给踩到了脚底下,他心道这刚入门的新弟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如此肆意妄为!又想到这种人如此嚣张,便是有天大的资质也难以登顶大道,到时候且看她下场如何……
    却说尘毅气恼地挥袖而去之后,赵娉婷也满怀不忿地走了,徒留下众人惊愣在原地。
    适才见到成白如此作为,真是对她刮目相看。得亏这遇到的是出了名的宽以待下的尘毅师叔,不然这事情可还不知要如何收场呢。
    正午时分阳光炽热,也不知成征使的是什么术法,两人没走几步便回到了原来的屋内。
    白琳琅实在是疲累得紧,挨着了床榻后便不再愿挪身。成征替她用丝帕沾水擦了手脸,将她摆正了睡姿,又去帮白琳琅脱掉绣鞋。
    白琳琅顺势一脚踹在了成征的心窝处,将成征踹倒在地。白琳琅一手撑着头侧过身去也并不看他,只摆弄着自己手上的两个雕工精致的赤金镯子慢悠悠说道:“你莫不是当奴才当上瘾了吧?”
    “你如此希望的话,那我便是你的奴。我说过,便是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摘给你。”
    白琳琅手上的动作一错,险些用指甲划破了油皮,她竟不知成征何时也会说这种花花楞子的话了……
    白琳琅冷笑一声,“你这话也就骗骗小姑娘,别在我跟前说,直让人恶心!”
    这话说出来,任是谁也要心底寒三分。成征却是无动于衷,仍是笑的温和,他说:“你不爱听那我便不说了。”
    白琳琅又道:“你既是我的仆从,那屋外的结界又算怎么回事?哪个狗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设结界困我!”
    成征说:“你别气,那只是为了安全,你若想出去只消告诉我一声,我定依你。”
    “我竟不知你这结界是防我还是防谁呢。怎么?你怕我半夜出了这屋子要对你不利?”
    “你想多了,只是怕你躲着我,我才出此下策。你若不喜,我这就撤掉。”成征说着便从地上跪起身,双手托起白琳琅的一只脚,将鞋袜一一褪下,白琳琅皱着眉看他动作,全程无话。直到成征端着一只瓷碗出门去,白琳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这才喃喃道:“这还是成征吗?简直活见鬼了……”
    白琳琅不自觉揉着额角觉得头疼,昏昏欲睡。
    再醒来时却是被人吵醒的,只听得耳边嘈杂,可是她头脑涨疼,像是陷在什么当中清醒不过来。忽而清醒,睁眼看见成征正扶着一只碗在喂她喝水。
    耳边一派清净,并没有什么嘈杂声。
    成征见她醒了,只道是:“门外有人找你。”
    又将水送到她面前,白琳琅接过水浅酌一口,两条好看的眉毛立时便揪在了一起,问道:“这是什么水?”
    成征笑道:“灵泉水。”
    白琳琅全身都紧绷起来,“灵泉?什么灵泉?”
    “以千年树灵的躯干作为载体,将魂灵酿成液体,便成了灵泉水。可以缓解疲劳。”
    白琳琅心中仍是疑他,放下了水不愿再碰,只问道:“门外是谁?”
    成征倒也不勉强她喝,从一旁的衣橱内拿出了一身紫色衣衫放在榻上,这时千冬从门外进来,回道:“回主子,是吴姒敏,邀您同去讲经堂。”
    白琳琅听着讲经堂的名字很是耳熟,待见到那一身展开来的紫色衣衫后才猛然回想起昨日确是有个紫衫女子来跟她说过什么讲经堂的,白琳琅很是头疼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卯时初刻了。”
    言语间成征已经出门去了,千冬接过衣衫要替白琳琅穿戴起来。白琳琅从床上起身,挥手打落了那衣,径自穿戴起自己的另一件海棠色细纹罗衣,冷声道:“告诉成征,我不去什么讲经堂。”
    千冬躬身退下,“奴遵命。”
    不待一会,成征与吴姒敏一同进来,原来这吴姒敏就是昨日那粉衫女子。吴姒敏一见那门派里的道服被扫落在地,而白琳琅明摆着的脸色不好,便知道这一趟是来错了。
    她尴尬地笑笑,只道:“我与姐姐比邻而居,本想着邀姐姐一同去讲经堂,路上也好有个伴,然想起我还有一事急待解决,所以今日就不烦姐姐了,告罪告罪,还望姐姐宽谅些。”
    白琳琅本不愿说话,但见这女子进退有度,举止大方,而且她也不想平白无故地给人难堪,便应道:“说什么烦与不烦,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既有事那也是强求不得,那,不如讲经堂见。”
    成征无疑是个□□的人,然而他总是很懂得掩藏和伪装。这点从白琳琅曾经一度认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就可以看出来。没有主人家同意便进人内室这是极无礼的表现,白琳琅心知这是成征故意的。
    她心中越是清楚便越是不愉,正自生着气却又听成征好言好语道:“你别气了,便是去看看又能如何?也许还能有意外地收获……”
    白琳琅心想着向来只有她对成征伏低做小的,何时竟也轮到成征对她伏低做小了?只是他明知自己失了生魂,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莫不是作孽太多而心生魔障,特特来赎罪……
    白琳琅到底还是去了讲经堂,讲经堂内铺设了众多蒲团,清一色的紫衫端坐其上。又有一青年道士在上面凯凯而谈,白琳琅记不得那人讲了些什么,只记得天色是暖人的金黄,太阳从东边冉冉升起,她转头去看,仿佛天地间霎时只剩了她一个。
    自讲经堂散会后,众人又一齐去了演武场,各自在演武场内开始打坐修炼。
    白琳琅也随意捡了块地方坐下,闭起眼睛开始晒起了太阳来。却不料头上突然重重地挨了一下,睁眼来看只见一个武师模样的人手拿戒尺,好不凶神恶煞。
    “你做什么还不坐好来!双腿盘起,手放膝上!”
    白琳琅捂着头,“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就凭我手上这柄戒尺!小丫头脾气不小啊,我告诉你,进了这清乌山,你便是天王老子的女儿也要给我认真修炼!再让我发现你偷懒看我不敲死你!”
    自演武场出来已经接近黄昏,白琳琅困乏不已的同时也深刻明白了五千年前和五千年后的差别。
    五千年前在修仙门派中,凡是上了山的便没有自带奴仆的道理,凡事都必须亲力亲为,视为清净灵台,远离好逸恶劳等恶习的修行,以达到明心静性;而五千年后,凡是富贵人家的炼气期弟子身边俱都留有奴仆,用以照顾他们的日常生活,而他们则只需要全副身心都投入到提升修为之上就可以了,也只有穷苦人家的孩子身边才会没有奴仆伺候。
    五千年前弟子的修行多是由自己安排决定,便是拜了师的,也少有师傅会如此“深入”干涉弟子的修行,多是弟子在修行中遇到艰难困涩的地方便去请教一二;而五千年后,炼气期弟子有着一套完整的修炼体系,什么时辰做什么事,都有明文规定……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