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虐男主计划

5 同居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淅淅沥沥的小雨沿着屋檐顺势而下,不多时便汇集了一滩不小的小水洼。
    花圃里的小嫩芽顺势生长,扒着旁边的篱笆慢慢的伸展自己的身躯,好不舒爽。
    同样舒爽的还有躺在地上的钟书颜,不知过了多久,她都没有进入地府,但是地府的寒冷却如期而至。
    末了她使劲的睁眼一看!我去你大爷,居然还是在刘渊泽的灶房里,她惊奇的抹抹脖子,别说刀痕了,连丝血迹都没有,之前这具身体是怎么样的,她自刎后就还是什么样的。
    从第一次二次上吊再加上这次的自刎,这充分的说明了一个问题:不是她的自杀方式有问题,而是这个男的有问题。
    她从地上爬起来,皱着眉,看着在外面忙活着拾掇农活的刘渊泽怎么看怎么不像印象中的他。
    废话,唐唐大梁的九王爷怎么会这么利索、这么贤惠的来做农活,难道那句身体的人和他一样也被换了魂?
    她这般想着不又打了个冷战,擦!这刘渊泽原身都难搞,现在又换了个人,那她……
    岂不是永远要被他欺压了?
    她横眉冷对,像一个战士一样威严的踏进刘渊泽的屋子内,对着他,语气森然,“喂,我问你,你是谁?”
    那人眨巴眨巴眼睛,惊奇的叹道,“娘子,你又醒了。”
    “别岔开话题,岔开无效!”
    “娘子。”他垂下眼帘,颇为哀怨的揪着自己的衣衫,扭扭捏捏道,“娘子,我是你的夫君啊!”
    噗!钟书颜一口老血凝在自己的胸口,大哥就算你也是借尸还魂的吧,也得看看剧本,你知道吗,你已经把刘渊泽的人设给崩了啊,说好的邪魅猖狂,说好的孤傲不可一世呢,说好的冷面无情呢,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了农家小媳妇,五十铜板包调戏呢!你这样,刘渊泽他知道吗?
    她用一种“嘿!小子老娘已经看穿你了,现在我只需要来用眼神让你臣服”的眼神望着她,嘴角噙着笑,抱着手望向他。
    刘渊泽眉梢微微一挑,放下自己手中的酱油壶,微微颔首,让自己一半俊脸隐在昏暗的烛光下,承认道,“不错,娘子,我隐藏的这么好居然还是被你发现了。”
    钟书颜冷哼一声,继续用目光杀死他。
    “其实刚刚茅草屋塌了后,我请了领家的李大婶帮忙盖了房子,她见我一人操持着这个家里,又给我送了些野味。”
    说完,移开身子,露出同样一脸懵逼的野鸡。
    ……
    全场默,唯剩下钟书颜和刘渊泽大眼瞪着小眼,半晌她收回自己的眼神,当着刘渊泽的面,抄起灶台上的菜刀,狠狠的对着自己的脖子砍了下去。
    “娘子!”刘渊泽惊叫。
    钟书颜“嗬”了一声,丢下惨碎的刀,一脸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里还是你出了问题。”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又从怀里掏出一把砍柴刀怼向刘渊泽,刘渊泽惶恐的向后退,一个趔趄跌落到地上,钟书颜本来使劲所有的力气向前一攻,失了目标重心不稳的也跌坐在刘渊泽的身上。
    ……
    本来是一场腥风血雨的画面,到了他们二人之间,却变得无尽的暧昧……
    钟书颜伏在刘渊泽的身上,大腿岔坐在他的腰间,使劲全力将插在地上的刀大力的□□。
    刘渊泽也仰躺在地上,后脑勺磕了个包,淌着血,但是就是不敢向她身上的女子望去,毕竟姿势太过于尴尬……
    身上的女子却没有一丢丢的尴尬点儿,她只是很努力的瞪着眼拔着地上的刀子,终于刘渊泽忍无可忍强颜欢笑道,“书颜!”
    “干嘛?”钟书颜怒目而视。
    他指了指她,用眼神示意她,此姿势颇为尴尬,于是抖了抖自己的嘴角说道,“书颜,你太急切了。”
    钟书颜抽抽鼻子,嗤道,“我都快当你奶奶了,你这样一个小辈在我的眼前不过黄头小二般。”
    刘渊泽憋红着脸,纠结道,“那好,你先起来,我的腰被你压得好痛!”
    钟书颜阴着脸加大力道,把地上的刀拔了出来,倏尔站起身子拍拍自己的大腿,恶狠狠道,“自己娘就算了,还扯什么我重不重。”
    刘渊泽“……”和她说话真心心累。
    经过这一天的自杀他杀计划,钟书颜终于明白自己和刘渊泽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死的,在地府里过了这么多年,对于突发事件的解决早已熟稔于心,当下她就做出结论,既来之则安之,她得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可以把她从地府上揪了上来,再强制性的放到“钟书颜”的身体里。
    刘渊泽慢慢的从地上撑起身子,颇有些痛苦的拍着自己的胸腔,看样子刚刚被钟书颜整治的不清,他的脸色苍白,更显得眉目清秀,秀色逼人。想当年钟书颜也被这张美丽的脸孔欺骗过,还像个孩子样幻想着要是能跟这样一个美男子度过一生也是蛮好的,最后就被现实狠狠地打脸,所以现在不论他做出任何的表情、动作她都免疫了。
    于是她用不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说道,“喂!你别作!以前我上过当的,现在你可别期望我同情你。”
    刘渊泽苦笑道,“娘子多虑了,身为夫君本应该撑起家庭的重任,要是我这般弱不禁风没一个男子的气概岂不被别人嗤笑了去。”
    “反正你被别人嗤笑的也不少。”钟书颜接道。
    “……”她就没听出来自己是在哄她吗?他无可奈何的望着屋顶叹了口气,半晌才慢慢的扶着桌子走到灶台里,拿着把稻草往着炉子里面塞。
    火光投射在他那长而弯的睫毛上面,别有一番滋味,难怪有人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这话陈然不假。
    钟书颜抱着自己的胳膊,眼睛跟着他走,发现自己被他的动作牵涉出心里的感情,于是默默地给自己打了一巴掌,知道不,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有毒。
    所以她跨坐在板凳上,宁愿望着屋外,也不给他一个眼神。
    夜雨仍然淅淅沥沥的下着,夜色深沉而无边际,不知崔判官为何还不上来找她,是因为公事耽搁了,还是根本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了?还有既然自己自杀不成,杀他也杀不了,难道就这样和他过一辈子?她想想那副他们两人相依相爱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冷战,那画面是在太美了!自己的狗眼都快闪瞎了好嘛!
    上辈子自己像个戏子一样附着在钟书颜的身躯里,仅仅只是垂涎他的美色没有动多少的感情,都被他行为动作深深地恶寒了一把要是还要和他过一辈子……
    她宁愿变成一只蟑螂被别人喊打喊杀!
    不过一会儿,鲜香的味道就从里间传了出来,钟书颜的肚子里传出一阵“咕噜噜”的响声。
    她仇视的望着自己的肚子,好像它不应该这样响一样。没办法人类的身体就是这么的脆弱,一顿饭不吃人就受不了。
    刘渊泽从灶台里端出一碗鲜香的鸡汤,递给钟书颜垂下眼帘道,“你刚刚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先喝一碗鸡汤补足一下气力。”
    钟书颜“恩”了一声,接了过来,咕噜咕噜喝进肚子,而后又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和他大眼瞪着小眼。
    “你干嘛看我?”她语气不善,眼角微微向上挑了挑,一副我又抓到你的把柄的样子。
    “我看娘子好看。”
    “噗!”她一口水喷了出来,而后愣愣的望着他,你丫真的是刘渊泽吗?什么时候变成行走的情书大全了!
    刘渊泽眨眨眼,睫毛上蘸着她吐出的水,面无改色,且丝毫不在意的将钟书颜的嘴角的汤汁抹尽,“脏了。”
    他巧笑嫣然。
    钟书颜一个恶寒,背部僵了僵,打开他的手,“喂,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刘渊泽垂下眸子,烛光隐隐绰绰的印在他的脸上,使得钟书颜看不清他的神色。
    半晌,他哀怨的说道,“这话就是娘子说的不对了,你我二人本是夫妻,不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从哪来的动手动脚呢?”
    钟书颜摊开手,一脸无辜,“哦,那就是你的事儿了,姑奶奶早就把你这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看白了,别挤眼睛,再挤我也不会心软的,你要是真的要做一些夫妻之间的事的话,那你就去找你那些如夫人去。”
    刘渊泽闻言,脸色阴沉,兀的又摇摇脑袋,难得正色的说道,“书颜,我只有你了。”
    钟书颜挑挑眉,明显不信道,“怎么你的那些如夫人还舍得把你让给我。”
    “不是,我把她们都杀了。”
    我擦咧,她听到什么,一个杀掉王府里所有如夫人的杀人犯就这样好好地坐在她的跟前,还跟她讲,“书颜,我只有你了。”怎么你高兴吧,开心吧,我为了你把她们都杀了!
    这现在不用提什么感情不感情的了,现在钟书颜吞吞口水,想想怎么跑路的要好,和这样一个蛇精病过下去,钟书颜害怕自己的三观迟早会被他给掰弯的!
    见钟书颜的脸色从青到紫再到黑,眉头也紧紧皱着,他伸出那双白瓷一样的手轻轻地将她的眉头捋直,声音轻柔,“在想什么呢?脸色这么差!”
    废话!能不差吗?和一个蛇精病共处一室,想想都瘆的慌。
    钟书颜马上调整自己的脸色,笑的比哭还丑,“没有,什么都没想,相公,夫君,来我们别相爱相杀了,赶紧来吃饭吧!”
    刘渊泽摸着她脸的手一顿,眸间瞬息闪过光华,哦,什么时候她这么听话了?
    刘渊泽此时正坐在钟书颜的对面,钟书颜一改先前的女土匪状,狗腿的把要起身去端菜的刘渊泽按了下去,然后搅着自己的手道,“那个相公啊,我去端菜吧,你看你这么累。”
    “我不……”
    钟书颜打断他,“哎,刚刚我不是坐在你的腰上了吗,你快坐下来歇歇。”
    刘渊泽悟道,笑着摇摇手,“无事,从前娘子坐在我的腰上也是甚欢喜的,只要娘子喜欢,为夫是上是下都是无碍的。”
    马蛋,文绉绉的说一些这么暧昧的话,你要不要脸!要不要脸!
    钟书颜吞下喉头里蹿出的小火苗,捏着自己的爪子,要自己忍忍,倏尔又挂起一张比哭更丑的笑脸,“相公,我去啦~”最后一个字喊得颇为销魂。
    刘渊泽喜悦的点点头,嘴巴微张,又准备说些什么,就只见钟书颜像兔子一样窜进灶房里,于是他安慰自己道,没事,他们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总有一天她会为他打开心扉的!
    吃罢晚饭,雨也停了,一片蛙声从四处响起,钟书颜站在门栏看着屋外,道路边的栀子花被雨淋的湿哒哒的,却散发出一股清甜的味道,不知怎的,她忽的响起地府里开的大片的石楠花,还有醉卧石楠花底的青衣男子,好像自己在远方只默默地注视他,他就会举起白玉的酒壶,醉语道,“书颜啊,要不要和我喝一杯。”
    夜有些凉,凉的沁骨,刘渊泽拿来布衫披在钟书颜的身上,对上她的那双湿漉漉的眼,浅浅笑道,“夜里凉,莫着了风寒。”
    钟书颜抽抽鼻子,又转过头去,过了半晌才低落的说道,“你说,我们这辈子的缘分都完了,你怎么又要人把我复活?”
    刘渊泽握紧钟书颜的肩膀,眼睛落在院子的某处,似有无数的光彩闪过,说道“因为到了最后我才知道我想要的我一直没有把握住,本应珍惜的却早已错过。”
    钟书颜眼睛一瞥,十分无语,“大哥,你现在醒悟是不是晚了?”
    刘渊泽更加用力的握住她的肩膀,将头埋在她的耳边,轻语道,“不晚,舒颜,只要你在我的身边什么时候都不晚。”
    一阵阵酥麻从她的背部爬上,她欲伸出手推开他的脑袋,哪成想却被他紧紧地握在手里,挣脱不出来,他的手格外的热,手心也沁有水珠,粘哒哒的,钟书颜感到十分的难受,只得叹道,“是啦,你在我死后才醒悟,于是央人把我从地府里吊了上来,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凡人的时光对我而言不过白马过隙,带你死后变成白骨变成一撮灰,我还是如盛年一样回到地府过自己的生活,不久之后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这样又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无怨无悔。”他语气坚定。
    这真是一头蠢牛!她怎么在以前没有发现他这么犟来着,软硬不吃。又加上这个姿势颇有些难受,不一会儿,她的手就酸了,向后转过头望着闭上眼的他,“好了,咋们这儿既没有河,也没船,就别再这上演泰坦尼克号呢。夜深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关于我们,我睡床上,你睡地下,有意见没?”
    半晌,身后的男子闷闷的吐出,“没。”
    “恩,很好。”她围上刚刚刘渊泽为她披上的衣衫,揩了揩因为寒冷而流下来的鼻水,打了个哈欠,“睡吧,不早啦,睡得太晚不利于我的美容。”说罢,不管不顾的径自进了屋。
    身后的男子猛地抬头,追问道,“你就这么接受了,不听听我的解释。”
    钟书颜伸出的脚顿了顿,才回头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接受还能怎么着,你能把我送回去吗?”
    “那你不恨我吗?”
    “恨?”她像是思考,鼓着腮帮子,最后中肯的告诉他,“说实话,我不怎么恨你的,相反我觉得你很可怜。”
    她的眸子清冷,没有半丝温度,刘渊泽只觉得一股寒流从他的心里蔓延开来,是了,他错了,他竟还想得到她的谅解,孰知她连恨都不屑给他!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唱独角戏,而她如同看客一般,到了落幕后,拍拍自己的手,转身不带任何情感的离开。
    但是,他甘之如饴,那些徐如缥缈的感情他不在乎了,只要她在他的身边,自己留已然足够了。漫漫人生长河里,只要有了她,才不虚此生。
    月不知何时从云头钻出,上了西头,淡淡的清辉照进屋子里,钟书颜躺在床上呼吸沉稳,显然她早已入了梦乡。
    刘渊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望着床上的人,是了,这像梦一样的居然是事实,他的妻子又活了就那样活生生的躺在理他不远的地方,触手可及。
    从紫衣男子愿意施救的那一刻起,他才找到自己生命的意义,什么人生报复都与他无关了,若是她死了,自己一人守着这天下又有何意义呢?深宫里处处是阴谋诡计,自己又何苦将自己投入到那个僵局里呢?原来她的一撇一笑早就牵扯在他的内心,原来疏远她只是为了安抚那颗焦躁不已的内心。
    自己抱着慢慢苏醒的她,从她白骨慢慢长出新肉,眉目逐渐清晰,他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她,从前有人和他说,你要是遇到真正的那个人,就算是没看清脸,心还是为她的身影魂牵梦绕,现在他相信了,自己在王府见过她的次数没有两只手,想起她的时光却越发的漫长。
    最终他还是稳不了他那颗越发焦躁的心,推开了棉被,站起身子,缓缓地走向床上的女子,看着她的眉,她的鼻子,和她的嘴,最终低头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印上印记。
    而后餍足的躺到自己的被窝,甜甜的睡去了。
    而此时钟书颜却睁大双眼坐起身子,直勾勾的望着床下的男子,她的额头满是汗水,放在被子里手紧紧地捏着一把簪子!
    见那人的呼吸渐渐平稳,才喘着粗气躺了下去,心里暗道,管它妈的这男的是什么玩意上了身,找个机会自己得离开这,夜夜如此她早就会被吓破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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