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树吃了一惊,略为紧张地注视着那只断手。但那只手却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任由毛不拔取下了上面的玉镯。毛不拔两手捧着玉镯,深情道:“黄金有价玉无价。看这色泽,这品相,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这时,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了另一只断手。两只手一起死死卡住毛不拔的脖子。毛不拔还来不及叫一声,就被掐得几乎连气都透不过来。一只手努力地试图掰开自己脖子上的手,毛不拔另一只手却仍紧紧地攥着那只玉镯。风树一剑斩下去,那两手都被砍掉一半,但依旧没有松开毛不拔。风树与萧木客对视了一眼,二人同时出剑,把那一双断手尽数斩成半寸见方的小块。这样才把毛不拔解救出来。
毛不拔抚着脖子狂咳了一阵,又大喘了几口气。随之抬头对二人怒道:“你们两个干什么?”说着跪了下去,趴在地上摸索着。不一会儿,毛不拔站起身来,掌中托着一只戒指,忿忿道:“看,这么珍贵的猫眼石戒指被你们谁的剑划到了?这价格可就大打折扣了!”
萧木客看了风树一眼,冷冷道:“你身边就不能有个正常点的人吗?”
风树反唇相讥道:“你以为你自己正常啊?”
萧木客平静道:“不。”说着,从风树手中拿过灯自行走到那具彩绘小棺材旁,认真地看起上面的纹饰来。
风树闻言一笑,也走了过去。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棺身上的漆,又细细看了一回,风树对萧木客道:“这具棺材髹漆很是考究,先髹一层黑漆为地,上面又遍髹一层红漆,在红漆上用墨、金两种颜色绘的纹饰。但你看,上面的纹饰却十分奇怪,几乎全是几何纹。周朝以前,棺材也好,各种器物也好,应该都是以饕餮纹、凤鸟纹或龙纹、虎纹之类动物纹作为主纹,几何纹只能作陪衬。”
萧木客淡淡道:“我想,这里面恐怕装的不是人。”
风树点头道:“对了,你倒提醒了我。以前倒斗时陪葬棺中有时是有一、两具殉猫棺或殉狗棺的,我还见过殉鸟棺。”
毛不拔凑过来,盯着小棺材道:“管它里面是人是狗?有明器就行!爷,看这棺材那么精致,”毛不拔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里面肯定有值钱的东西!废话少说,我们动手开棺吧。”
不去理睬毛不拔,风树再次四下环顾,一边对萧木客道:“奇怪。按那人的说法,那只闹鬼的大缸该是从这里搬出去的。可是,看这里的情形,那只石头大缸摆在哪里都不对劲。再说,他说这墓在他进来之前,已经有两个人进来过,还背出去两大包东西,难道那两个盗墓的竟然连棺都不开?随便拿了点外面的瓶瓶罐罐就走了?没这个道理呀。那两只手又是怎么回事?是造墓的人设计的邪法吗?”
风树话还没有说完,萧木客忽然一摆手:“嘘!外面好像有动静。”
风树轻轻一挥衣袖,萧木客手中的灯闪了一下便熄灭了。三人在黑暗中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只听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便看见一点昏黄的灯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从西室的门洞一步步踱进中室来。那人举起灯四下一照,大约是见中室空空荡荡的,犹豫片刻后,那人缓缓向南室走去。
站在东室里的三人看得脸色煞白,当然不会是因为这个人,而是这人的身后,一条水迹如影随行。那人手中的灯光有一点点倒映在水中,三人从侧面看起来格外清楚,但那人却浑然不觉。
直到那人消失在通往南室的门洞后,又过了一会儿,毛不拔才重新把灯点上。三人面面相觑,最后,风树用极低的声音道:“是那个酒店老板。他后面的,是那个水鬼?”
萧木客点了下头,也用耳语般的声音道:“我感觉要出事。”说着白色的影子一闪,萧木客已站在中室南墙的门洞旁。
探头向里一看,萧木客面色突变,踢了一下地面。又是白影一晃,萧木客已回到风树身边,快得就像他从来没有动过一样。几乎同时,东室椁墙上的门洞消失了。
这时,只听南室里传来一声充满惊慌恐惧的大叫。风树正欲开口,萧木客一把拉住他向北面毁坏的墙边跑去,吼道:“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惨叫仍在继续,只是声音听上去小了许多,现在叫声中似乎还夹杂着水流声。风树有些茫然地被萧木客拉着跑出了椁室之外,毛不拔也跟了出来。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萧木客握得生疼,风树用力挣了一下,却无法挣开。狠狠地瞪了萧木客一眼,风树怒道:“你究竟看见什么了?跑什么?放开我!”
萧木客也不答话,只是飞快地沿着椁室外的狭窄的地道向前奔去,直到前面出现一堆泥土石块挡住去路,才定住了脚步。
放开风树的手,萧木客对毛不拔叫道:“快拿三把铲子来!”
毛不拔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见水声越来越大,而惨叫声此时已经听不见了。三人回头一看,一股股的水正从椁墙上的缝隙里不断地冒出来,流到地上的水里浮着一缕缕的头发,狭小的空间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水一点点流到三人脚边,借着灯光,风树惊觉从椁室中涌出来的并不是水——而是血。
毛不拔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从百宝囊中倒出三把铲子,抄起一把就冲到那堆泥土石块前挖了起来。萧木客也拿了一把,风树却只是站着冷笑。萧木客一边挖一边急道:“你快来帮忙呀!”
风树抱起手,眯起眼睛盯着萧木客:“我记得萧兄说过,这段塌掉的地方很长,我们三个人十天半月都挖不开,何必白费力气呢?”
萧木客无奈地低头看着地,但并不停下手里的动作。突然,像下定决心似的一甩头,萧木客对风树道:“我骗你的。塌掉的地方不过一丈多长,先出去我再跟你解释,好吗?”
风树冷哼一声,这才捡起铲子挖了起来。三人都是倒斗的老手,不一会儿,就挖开了一个约一尺见方的洞来。这时,血已经漫到三人膝盖处,血中漂着的一缕缕头发开始缠住三人的脚。挥剑斩断头发,萧木客让风树先过去,接着是毛不拔,他最后钻了出来。
三人刚飞身跳到地面上,就看见血涨到洞口处,大团大团的头发几乎盖住了洞口。
此时,太阳刚刚升起,三个人的身上、脸上与江面上的粼粼波光一样都镀上了一层金黄色。
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洞口。直到浮在鲜血中的那团头发里冒出了那张惨白的鬼脸,萧木客轻声道:“快走吧。这双冢没救了,下面肯定都淹透了。”
风树阴着脸,也不吭声,一转身自己朝前走去。萧木客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毛不拔见二人都面色不善,也不敢说话。
三人走了没几步,萧木客忽然叫道:“谁?”话音没落,他身影一晃,已经消失在风树身边。
风树不知在想什么,竟不去理会,低着头只顾往前走。毛不拔定睛一看,原来萧木客站在路边的一簇树丛后面,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那人的姿势很奇怪,看来是被萧木客封住了穴道。萧木客淡淡向毛不拔道:“去把你们爷请过来。”
毛不拔追上风树。不知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了,毛不拔感到有些奇怪又有点害怕,怯声对风树道:“爷,您去哪里?再走就是江水了,您要跳江吗?”
“你才要跳江!”风树骂到,一下子站住了。
毛不拔笑道:“爷发脾气就说明爷没有事,那我就放心了。万一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回去将军要扣我钱的。我本来就赚得不多,虽然这次出来小有收获,但也花费不小。到时将军生起气来,不要说把我的铺子收了,只要把房租翻一倍,我就要少赚多少钱呀。还有……”
风树四下一看,径自走到萧木客身边,留下毛不拔一人在原地唠唠叨叨。
看了一眼萧木客抓住的人,风树奇道:“这人不就是那个酒店跑堂的?哼,主意打到本少爷头上,也算你们倒霉了!”
“两位爷饶命!”这个上去四十多岁的跑堂可怜兮兮地哀求道:“不关我的事!是那个姓郑的逼我跟他一起来的,我……”
“姓郑的?就是那个店主?”风树笑得十分好看,“这位大哥,你别着急。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们是不会杀你的。”
“是,是,谢谢小爷,我一定如实回答,”跑堂的急忙道:“没错,那姓郑的就是酒店老板。”
“哦,”风树笑得更加亲切,简直可以说是柔媚娇俏。抿了下唇,风树看似懒懒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跑堂的闻言迷茫道:“小的叫王音。”
风树点点头:“你们到这里来是想干什么?”
那人吞吐道:“这个……这个……完全不关我的事,是那姓郑的叫我陪他来的。他说看样子你们知道得太多,想把你们杀了灭口。我们走到那边一见那座小丘没了,地上有个洞,店主见了很高兴,说没想到你们去盗墓,这次要走运了。不但可以顺手拿些财物,而且把你们弄死在里面,也省了许多麻烦。”
萧木客眉头微皱,与风树对视了一眼。见萧木客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风树微笑着摇了摇头。
风树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在那人眼前一晃:“谁说我们是盗墓的?我们进墓里是去找证据。这是望古台官府的令牌,我们是做公的。我们注意你们俩已经很久了,你们犯下的事,要是把你带到官府里,会有什么处置,相信你很清楚吧?不过现在,既然店主已经死了,所谓死无对证,有什么事尽可以推到他一人身上。但我们爷很精明,没那么容易混过去。你把真实情况告诉我们,我们做公多年,可以帮你编一个天衣无缝的说法。当然,你要意思一下……”
“对,你能拿得出多少钱?”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毛不拔兴致勃勃道。
“闭嘴!”风树凌厉地扫了毛不拔一眼。
“这个……”那人呐呐道:“不是我舍不得钱,只是这件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怕三位爷不信……”
“你先说说看嘛,”风树极其和善地笑着,“等你说完后,价钱我们可以再商量。”
“这个……”那人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一横心道:“爷可得说话算数。这事得从二十年前说起。那姓郑的之前跟你们说的,全是骗人的!那时,是他们爷俩叫上我说去盗墓。我这人,没什么心眼,听他们许诺可以发财就去了。谁知挖了半天,才刚进到里面,他爹就被不知哪里跑出来的一只断手拉住了,我们三人拔腿就跑。那姓郑的不甘心,见门边放着一个大缸,上面盖着丝绸,便招呼我一起搬出去。快跑出洞时,我觉得缸里有动静,一揭开丝绸,里面就、就有一个怪物出来。”
说到这里,那人似是回忆起当时的情形,脸上现出惊惧的表情:“幸亏,那时洞塌了,那怪物被压在下面,一时动弹不得。我们才又搬着缸,没命地跑,终于在洞完全塌掉以前跑了出来。”
那人深吸了口气,又接着道:“后来,他爹出来没多久就死了。那只缸请了好多人来看,都说根本不值钱。那姓郑的就邀我一道去镇上做工。先是在另一家酒店做工的,做了一年多。一天,那家店的老板说他很是勤快,想招他做上门女婿。”
“那时他不是应该只有十三岁吗?”萧木客忽然插话道。
“不,我说过那天他骗你们的,”跑堂的陪笑道,“他那时二十多了,其实家里早有一房妻子。那女人很是贤慧,伺候他娘,带他弟弟,种田织布……”
“我猜,他为了贪图钱财,”风树打断跑堂的话道:“假说没有娶妻,然后赶紧回家去休妻。多半他老娘又不肯,于是他就动了杀心,并且把你找了来帮忙。是吗?”
“这位小爷真聪明,”那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是他把自己妻子掐死的。我只是帮他毁尸。我们找了些强酸,当时他还找了另一个人,他自己守在门口给我们把风。我和那人把酸倒在那口大缸里,然后把尸体放了进去。当时真是老天保佑,我去了趟茅房。一回来,那人已经死在缸里,是淹死的,但除了他的尸体,那缸里什么也没有。后来,这附近就开始闹鬼……我们两个都不敢回家……因为他家里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别人觉得不吉利,他也没当成人家上门女婿……现在这铺子是后来开的……大概就这样,三位爷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风树笑起来的样子实在是很漂亮,“我听明白了,也就意味着,”风树拎起那跑堂的走到离那盗洞约四、五尺远处,洞中仍汪着鲜血,只是不见那些头发了。风树把那人扔进洞里,笑道:“你该去向阎王爷报到了。”
那人大惊失色,尖叫道:“你说过告诉你们实情就不杀我的!”
“没错”,风树的笑容已经荡然无存,那张俊美的脸上,只能看到残忍与狠毒。注视着那人被慢慢被裹进一大团头发里,风树一字一句地说:“我们没有杀你呀,我是让正主来杀你。”
当然,快要沉下去的那人不可能回答风树的话了。只见一双指甲长长的、惨白的手忽然从血中冒出来,一下子把那人拉了下去。“哎——”毛不拔急道,“爷,你应该等他把钱给我们,至少告诉我们钱在哪儿再把他扔下去!”
“你是不是想下去问他?”风树冷冷道。毛不拔不敢说话了。
三人转过身,默默地向前走去。没走几步,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三人均是一惊,急转回身,只见靠南边那个冢自己塌掉了。塌下来的泥沙把那两个盗洞都盖住了。三人定定地站了一会儿,最后,萧木客淡淡道:“看来这一切已经结束了。”
“什么意思?”风树不解道。
萧木客平静道:“那个水鬼大仇已报,今后这里应该不会再闹鬼了。”
“我还是不明白,”风树摇头道,“那只大缸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只大缸,”萧木客面无表情道:“应该是一种蛊器。”
“蛊器?”风树奇道,“难道是少数民族制蛊用的?”
“那值不值钱啊?”毛不拔感兴趣道。
萧木客轻声道:“西南地区有些少数民族,制蛊有专门的蛊器。据说这蛊器是部落里的巫师下过诅咒的,具体是怎么做出来的我也不清楚。没想到把尸体用强酸溶在这里面,会生成这么厉害的主儿。”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去跟那个娘娘腔会合了?”风树伸了个懒腰道。
“还差一步,”萧木客淡淡道,“我们还得回去把那间旧宅买下来,放火烧了,把那蛊器毁掉。”
“什么?”毛不拔闻言大叫起来,“买下来烧掉?你们疯了?你们钱太多了不要给我啊!……”
正午刚过。阳光稍有些刺眼。
大路上。一辆十分考究的车,毛不拔正在赶车。风树骑着一匹黑马与车并道而行。一切都已经办妥,三人正要去海边与玉无瑕及南山侯派来接应的人会合。
萧木客从车窗中探出头对风树道:“你身上的毒虽然已经解了,但还需好好调养一番。还是上车来休息吧。”
风树冷冷一笑:“本少爷可不像你一样,藏头藏尾,没脸见人。”
这靠近海边的市镇很是繁华,路人对于萧木客与风树这对美男子或纷纷侧目,或驻足围观,更有一些大胆的村姑渔女眉目传情。萧木客便藏在车里不再露脸。
见萧木客脸色很是难看,欲言又止,风树不屑道:“行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你不愿告诉我,我强要你说,你不过又编些谎话来骗我。关于墓里的那件事,我不问你了,你也犯不着摆出这种脸给我看。”
萧木客也不吭声,把头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又探出头来,闷闷地对风树道:“你是不是经常像早上那样对别人,说变脸就变脸?”
风树闻言一愣,随即恶声恶气道:“一点也没错!所以,你小子给我小心点。”
萧木客又缩回车中,不再说话。
风树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毛不拔道:“你大伯不会武功的,是吗?”
毛不拔笑道:“爷,你知道的。问我事情,要先给……”毛不拔说着转过脸,见风树在马背上正拿着一块布擦剑,改口道:“好像不会的。他就会算个命、做个法啥的。他那五雷霹雳掌虽然收妖厉害,对人是没有用的。”
风树想了想,又低声道:“我记得他以前跟我说过一种土遁术。只要学会这种法术,不管多远的地方,借着土,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到达。我那时以为他故意耸人听闻的。他真的会这种法术吗?”
“这个……”毛不拔想了一下:“我没听说过。大伯他会这种法术?太好了!他只有两个女儿,又没有儿子,将来肯定是传给我。”
“那你最好不要学。”风树冷冷道。
毛不拔奇道:“为什么?”
风树邪恶地一笑:“你学了这种法术,如果只是遁到我房中来偷东西,那倒也罢了。把你一刀杀了就算了。要是你不知好歹,遁到国君的房间里去,那可要株连九族了,连我和我爹也要被你带累,不如”,风树晃了一下手中刚擦得雪亮的剑,“我先把你杀了,以绝后患。”
毛不拔努力挤出满面笑容:“爷,您真会说笑。那个,我回去后一定帮您问问我大伯,要是他真的会这种什么土遁术,我一定求他教您。您也不用怎么谢我,随便给我几百两金子就行,要不爷,我上回在您房里见到那个玉璋也不错,还有那次我们倒斗时您不是留了一把宝剑……”
海边市镇上最好的一家客栈门口。
毛不拔把车停在路边,萧木客跳下车来。风树已经先一步下了马,正打量着客栈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们。店里的伙计急忙迎上来,帮毛不拔一起把车辆马匹赶入店中的车马棚安顿好。
见风树呆呆地盯着不远处一辆十分华丽的大车,萧木客微微地皱了下眉,也好奇地看过去。
只见那辆大车旁立着一个大约三十出头的男子,一身侍卫的打扮。只一眼,萧木客便看出那人的武功决非等闲之辈。那男子的相貌固然也称得上英俊,但神色过于严肃,让人一看就有种沉闷的感觉。
萧木客沉着脸对风树道:“快走吧,叫上你表弟。我们要尽快赶到驿馆去与侯爷的人会面。误了侯爷的事不是你能担当得起的。”
风树回过神来:“你少抬出侯爷来吓唬人。我很奇怪,那个大笨石怎么会在这里?”
“大笨石?”萧木客奇道,“那人的名字不会这么奇怪吧?原来你认识他。”
风树用嘲弄的口吻道:“他,谁不认识啊?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言出必行言不悔呀!”
“言不悔?”萧木客沉吟道,“原来是他。我早就听说过这个人十分地言而有信,天下侠义之士都以结识他为荣。”
“十分地言而有信?”风树不屑道,“是十分的白痴而没脑子。知道他是因什么事情成名的吗?一次,我那个娘娘腔表弟让这大笨石陪他去集市上买绸缎,结果,那娘娘腔前一天晚上被蚊子叮了一个疙瘩,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后就寻死觅活的。后来我爹召来好几个名医给他疹视后确定不会留疤,我把那几个大夫全杀了以后,他才安静一点。”
萧木客一惊:“你把那些大夫杀了?为什么?”
“不然怎么办,”风树耸了耸肩,“那娘娘腔说有人见过他脸上有疙瘩的样子,说出去给人知道的话,他就没脸见人了,一定要寻死。我就只能把见过他脸上有疙瘩的那几个人全杀了。”
萧木客怔了一会儿,轻声道:“那后来呢?这跟言不悔有什么关系?”
“他呀,”风树漫不经心道,“那娘娘腔因为这事整整一个月都没出门。大笨石就一直在他们约好的地方等他。不管白天黑夜,风吹雨淋,坚守不移。四天之后,饿晕在那里。别人发现了,要把他抬回家,他坚持不肯,说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后来,他的几个朋友每天给他送饭,让他继续在那里等人。直到一个多月后,那娘娘腔一次无意中经过那里……”说到这里,风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萧木客皱眉道:“他跟你表弟交情很好吗?”
风树还在笑:“哪有,他们那时才刚认识。大笨石是我小姨府中的侍卫,那次是娘娘腔陪我去看小姨,才跟他第一次见面,随口约了第二天去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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