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单般没有继续问这方面的东西,倒是打探起这马车夫的身世来,只不过一人攻一人守,像打太极一样把话题传来传去,要问的都没有问道,与事情无关紧要的倒是问了一堆。
前方突然传来一丝唤声,是管家在叫他们。
单般这才发现,入山的地方,只剩下那个马车夫和她了。
一个计谋暗暗滋生。
单般向那边应了一声叫他们先行一步自己随后就来。
继续一边套话一边前行。
山体陡峭所以路很是弯曲,这会给行军带来很大麻烦。况且这里连马都无法上来,会让作战情况一开始处于劣势。
单般觉得这条路行不通。
便偏离道路往左边走去,那个马车夫眸中什么闪烁一下,嘴巴张开似要讲话,但还是重新合上,随着她走不言语。
单般误踩到石子要往一边倒去的时候他才来搀了一下。
左边情况没有好到哪里去,也是陡峭的山路,往外望去也只能看到另一座山,和两山之间窄窄的通道。
通道?
单般指着两山之间的通道问他,“为何不从这里进入。”
那马车夫草草瞟了一眼,“这里是一条很窄的水路,很小的船只才能通过,况且这是水的上游,若是强行渡河泥沙浑浊,下游的外邦就会发现。”
单般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转身往回走去。
走到中途听见一身短促的叫声,单般急忙往前走去,看见是一只小狐狸陷入了一个陷阱里面。
目光缓缓移开到距离陷阱很近的地方一个左右深浅不一的脚印,单般脑海里的怀疑加多一分。
只是表情没有显现出来有什么异常,转身对那马车夫说,“没什么一只狐狸入了陷阱罢了,我还以为是同行幕僚遇险呢。”
然后继续往回行走到原本的山路上,走了几步,又偏离轨道,往右边行去。
右边应该朝北,草木稀疏,视野很是辽阔。右边也有一座山,只不过这座山距离很近,中间相连,看来这里说是没有什么办法过去的了。
正想离开却还是仔仔细细重新检查了一下这两山之间是否还有其他通道。
除了看见两山相连部分的高度和宽度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看见。
失望着回到主道。
前行了许久,虽还是春日,而且边界地区处在北方,但是走了一天还是出了些汗,而且正值正午,也有些饿了。
马车夫见她坐下来休息,取出一张薄饼递给她。
她摇头,“你吃吧,你下午还要赶车,这天气我也吃不下。”
马车夫想了想拿了一张干净的帕子出来,将薄饼撕了一些出来,递给她。
“好歹吃一些。”
单般盛情难却,就接下了那张薄饼。
吃完后就继续往山上走。
他们走了一上午还没有到半山腰的位置。主要是单般之前到处看耽误了时间,只能现在加快速度赶上前面的人。直到日薄西山才赶到快山顶的位置。单般四处望望,取出纸笔画了一个大概,又标注了各自大概的高度,画完的时候,大概也能同之前那张地形图重合个百分之六十,只是……
“那边是个山谷罢?”
“嗯,是莲花谷。”
认认真真写下莲花谷三个字,填补上记忆的空缺。
又一次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周围的地势高低,河流走向,山谷分布,陡峭程度都记载好了之后,才收好笔墨,纸张放在手上等风吹干。
等纸干的时候,单般一直端详着莲花谷的位置。
如果我军能够上山占据有利地势,再把这外邦侵犯者引到此地,来个瓮中捉鳖,岂不妙哉!
不动声色地再次向那个马车夫打探消息。
只是马车夫说,那个山谷旁边的山都及其陡峭,不仅攀登不上去,攀登上去也完全没有落脚之地,只能堪堪地吊在那里。况且那山是秃石山,只有一堆一堆的石头,士兵吊在那里绝对会被人看见。再其次,这山谷根本没有路可以进去,唯一通向外面的路,便是刚才看到那两山相连的地方。
看来也是无用了。
纸上墨迹也干了,走到了山顶但是山顶上并没有人。
“他们可能从另一条路下去了。”马车夫在后面说。
“另一条路?”不是说只有这一条路上山?
“上山只有一条,但是下山可以走这边下,但是最后还是接回上山的那条路。”马车夫指指她身前的路。
“这边快些?”
“嗯,但是也陡些。”
随着马车夫手脚并用地攀爬下去,等到了山下,天已经完全黑了。
听着山上有些渗人的狼嗥,单般急急忙忙随着马车夫往大路中间跑下去。
一过去便看见只有一辆马车停到那儿了。旁边还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管家,一个是苏屿白。
偏头跟那个马车夫说了一句话就快步走向苏屿白。
苏屿白隐藏在黑暗中,面色如何看不清楚,未等单般说话他便跃上马车,掀帘进去。
管家给单般行了礼,小心地给那一边的小马车夫使个眼色。
单般上了马车掀了帘子进去,坐在靠近车外的座垫上。
他闭着眼眸,不理她。
马车慢慢开始行驶。
单般开口,“靖清王在这里候了多久?可有被蚊虫叮咬?”
不回答。
“可食过什么东西?是否饿了?”
不回答。
……
许久他才睁开眼睛,眼里满是严厉之色。
“单般,你可知道自己错了。”
单般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不就晚些下山么,她可不是贪玩才这样做的,还不是想要帮他帮自己的国家做些事情。
想着语气也有些不自然起来,“我倒是不知道,哪里错了?”
苏屿白面色不再像是以前那样温柔,声音虽然相同,但是给单般带来的每一句话都是责怪。
“你擅自脱离队伍,这个时辰才下来,若是你出了事,又要惹出多少麻烦!”
“这不没惹出来吗?”
“单般!若是出了事便不是现在这样了。”
“那你大可不必在此等着。单般背后毫无靠山,死了便死了,算不得什么大事,你这军营里还能少一个食饭客!”
他狠狠皱眉,声音更严肃,“单般。”
“莫要再叫我名字。你若是嫌我碍眼,我立马跳车便是。不给你惹麻烦。”
苏屿白起身,掀帘出去,马车未停,几下摇晃,人已不见。
回到府中,容笙刚好从苏屿白房里出来往自己那边走,路过大门口遇见了后来的单般。
单般并没有哭,但是脸色很差,就像是随时爆发的炸药桶,见了容笙也不行礼,径自走着。
单般不想去任何一个地方,尤其是小公主那里。
看到小公主,就会想到那个让自己如此如此生气的人。
恰巧看到容笙。
可以。去容笙那里住一晚。
苏屿白也是脸色很差地回到府内,心不在焉地谈了谈今天的事情便草草散了众人。
他琢磨着自己的话,有些无奈。
他原本没有想要责备她的意思。
可是最近那种她一定会被自己害死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今日在山脚下等的时候,他想象到了很多东西,直到她出现在自己眼前安然无恙的时候,眼前也都是她被虎狼撕咬地血肉模糊的样子。
怎么能够忍住。
恐惧是最可怕的东西。
如果最终真的是他害死了她。
他要怎么做。
他看向她住的地方,眼里一片血丝。
单般在容笙房里也不是很舒适。
起码心情不是想象中那么平淡。
更准确地说,她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想着今天的每一句对话,苏屿白紧皱的眉头和似乎弥漫着硝烟的气氛,浓浓的一股火药味充斥着,单般心里很不舒服。
想了很久,在小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容笙听着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无可奈何地揉揉眼睛,起身披了件外衣,取了杯水饮,一边饮着一边跟瞪大眼睛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单般讲话,“单大人今日心情有多不好,生生折煞了我。”
单般翻个身知识他,撇嘴,“一晚没睡罢了,哪有折煞如此严重。”
容笙放下茶盏,取了火来点燃桌上的蜡烛。
原本只有门口有一盏小灯笼发着幽幽的光,这下,一瞬间被光刺得睁不开眼睛之后,就明明白白地看见容笙眼下一圈青黑,把单般吓了一跳。
“容大人身子果真娇弱,这才晚了一些休息,青黑便如此明显了。”
容笙无声笑笑,“这哪是一晚之功,这几日将军们一直在商议出兵事项,你一直偷闲不来。”
单般了然,可能是小公主直接拒绝了,又问“可是要打仗了?”
容笙脸色有些凝重起来,“怕是快了。”
单般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两人都不说话了。
然后外边一更的钟声敲响,容笙便回去休息了。
单般执着地翻了两下,也睡去。
第二日被外面一阵喧闹声吵醒。
听来是一个女声和容笙在说些什么,容笙还有些生气的迹象了。
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定是小公主无错了,单般认为没有自己事,便掀了被子继续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可是不久又传来小公主有些压抑的哭声,单般被吵的心烦,走了出去。
推开门,看到居然不止小公主一个人,还有那个小马车夫。
小马车夫显然有些尴尬,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应该是等了蛮久了。
小公主一看见单般就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来,似是很生气很气愤的样子,配上刚哭完梨花带雨的模样,倒是很讨人疼的,只是单般是现在她如此仇视的人,她忍着不动手也只不过骨子里的骄傲和素养阻止了她作出任何不合礼数的举动来。
最甚也只是怒目圆瞪了好一会,转身走开了。
单般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侧身招呼那个小马车夫进来。
昨天临上马前,叫那个小马车夫到自己这里来一趟。想来是到公主那里找不到自己,于是随着小公主一直闯来这里。
那个小马车夫虽然处在一个杂役的位置,但是皮肤确实格外地白净,眉眼也是好看的,这种白白净净的小少年大多都会被有特殊癖好的商贾人家买去做娈童。
这小马车夫随着单般进来,掩好门,低眉顺眼地站在单般面前。
单般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他也有些虎头虎脑地,就这么坐下了。
这一下子,两个人之间的目光直接对上了。
单般看着他,心情倒是好了起来,莫名有一种亲近感。
问他“还不肯告诉我名字?”
这一个很普通的问句,倒是让眼前的小男孩很为难。
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在逃避回答问题。
过了一会儿,单般也不想追问的时候,他很轻声地回答,“行之。”
单般继续意味不明地笑,“小行之长得很漂亮,在这里应该没少受欺负罢。”
行之抬头,回答,“其实只要穿的脏一点,脸贴几个东西便好了。”
笑,“这样啊。”
“行之来我手下做事如何?”
行之有些不懂,用探究的眼睛看着她,
“你今日见我打扮干净如此定是认为我不会害你,那么来我这里可好?”
行之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没做决定。
单般微微侧过身子拿起桌上摆着的一套茶具,斟茶。
将茶递给他,一边说“今晚便整理好东西去公主住的那个小院罢。”
行之有些愣愣地接过茶。
单般拿着另一杯茶,示意地举杯,掩袖饮下。
送走行之,唤来个侍女跟原本府上的管事说一声,递了银两算是了事。
穿戴整齐,还是回了公主住的那个小院。
公主不在院中,单般径自走到书房的位置,拿出两幅图自己端详起来。
那个叫莲花谷的地方倒是个好地方。
若是用一队人马将他们引到谷中,封闭后路,再点燃糟糠火熏……
是个好办法,只不过第一这无进去之路,其次单般可记得夫子讲过,这山谷地带,若是晚上燃起火焰,山谷中很容易形成降雨。这样一来,反倒是跟平原作战没有什么区别了。
想着,摇摇头,看向其他地方。
这城门外不过百里就是一片古时留下来的战场,也是黄沙漫天,倒是很应景。
城门外的那片战场并非正对城门的,反而这战场和城门的缓冲地带是单般昨日去看的那片山地。那条小河一路延伸到外邦那边。
外面侍女来唤单般,询问她是否要用膳。
单般想了想,吃了些东西果腹。那小侍女却扭扭捏捏不肯走,反倒越靠越近。
单般一见她这个样子,心下什么都明了了,只是面上不动声色,任由小侍女贴在自己怀里解开自己的外衣。
小侍女看她什么都不阻止,以为大鱼上钩了,更加魅惑地想扯开单般的衣衫。
单般搂过她,将她压在桌案上,挑起她的下巴,对着桌案旁的烛光仔细地看了两眼。
嗯倒是挺漂亮的。
小侍女心下一片惊喜,乘胜追击勾住单般的腰,挣脱开衣衫想要凑上去亲吻单般。
单般抓抓手中的东西。
不高兴。
眸色阴沉下来。
掐住她的喉咙,用了五分力。
“你还这样侍奉过谁。”
小侍女眸色瞬间震惊。
“谁教得你这一身技巧。”
小侍女低下头,一下子钻开想要逃跑。
单般左手一翻抓住她的头发,擒住她的脖颈,这下用了八分力,小侍女脸部涨的通红。
这时外面门突然被推开。
单般还以为是同伙正想抽出短刀,转身一看却是行之。
行之看见那侍女也是一惊,但很快平静下来看向单般。
单般继续擒住衣衫不整的侍女,同行之说,“行之,去叫侍卫队的人来。”
行之应了往外跑去,不一会就带来人。
侍卫队队首亲自带了几个人来,听说是公主院里出了事,心里心惊胆战地。
这一看室内的情景立刻明了,慌慌张张跪下请罪。
单般瞟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一干蠢货,轻微的动动已经发酸的手臂。
“你们还要让我帮你们擒着这贼多久?”
侍卫一听这才起身带走那贼。走前保证定会查明那侍女的身份。
送走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人,才重新注意到一旁站着的行之。
行之愣在那里,呆呆地不知道想着什么。
单般唤他一声,问他怎么了。
行之脸色有些不对,勉强笑笑说自己被吓到了。
单般想想可能他还没见过这种场面,也就释然了。
坐在茶座旁,扭扭手腕酸痛的地方,“行之不是叫你晚上再来么怎么那么早就来了。”
“我东西都收拾好了,就想着过来。”
单般想了想,把以前给司墨的牌子扔给他。
“这牌子你带着。”
行之接过,上面写着,单府幺孙单般。
这个是大户人家给随身丫鬟或者侍卫的牌子,上次得了一块新木就给司墨重做了一个,这个旧的就随手扔衣柜里了。
单般上次洗澡的时候才发现匆匆忙忙竟然把这个搀在衣服里带了出来。不过刚好给他用。顶着这样一个名头,也少些人欺负他。
行之点点头。
单般起身取了自己的行礼,带着行之住到隔壁一间小厢房里。
以前她一个人如何住都无所谓,现在带了个小尾巴就要照顾好这个小尾巴。
厢房里应该是有一张仆从晚上守夜侍候的榻子的。
脑子里算着想着,安排好行之,自己便出去叫水洗澡。
洗澡的时候,不用单般编个什么理由,行之就说
“行之不会近身伺候沐浴,在外面候着罢。”
单般允了。
第二日一早,这府邸原来的主人上门给单般道歉。
单般看着那大人表情有些奇奇怪怪欲语不语的表情,也没有说什么,全盘接受了道歉。这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大人还带了一堆补药过来。若是正常补药也罢。这不过这些看来好像都是男子用的,对单般没什么用。
送走大人,容笙也上门了,表情也是同那大人一样奇奇怪怪的。只不过容笙和单般算是熟识了,也不扭捏,关上门就问单般现在感觉如何。
好一番胡言乱语,单般才弄懂事情始末。
原来昨日侍女上门之事被人传了个后续版本,说是单大人年纪轻轻过度药物驱使,肾脏不是很好,今日已经卧病在床了。而后不久,狱里的侍女也被毒死了。居然也有人说是单大人觉得自己名誉受了玷污所以毒杀了她。总之,越传越离奇。
故而今日上门的,面部表情都有些奇怪。
单般真的感觉很无可奈何,无法,随意告诉了容笙真相。
容笙知道后也有些愤愤,暗骂乱说话的那些长舌妇。
单般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但是觉得这种流言也能空穴来风很好笑。
接下来两天倒是很悠闲地过去了。
只不过,第三天,就不再悠闲了。
前方来信说,对方已经敲响战鼓。
苏屿白和一众将士面色凝重,大家都把目光或多或少地聚在苏屿白身上。
“燕人犯我,岂能轻饶。明日出发。”
尽管这是唯一的选择,大家还是感觉松了口气,苏屿白淡淡却莫名坚定的语气,是他们的支柱,他说不轻饶,定能打的燕人落花流水!
大军草草收拾东西,不必带的东西留在府内,仓库中,各类物资迅速到位。
单般从容笙那里听到消息时还有一些茫然,草草收拾好东西就睡下,养精蓄锐准备明日赶往前线扎营地。
行之见她要休息了才上来问,“阿清,我可以跟你一同去么。”
阿清是那日行之偶然看到单般一件衣裳的缝上去的印记,便就这么叫她。
单般想了想,拒绝了他“你太小了,战场不适合你”
行之却大有不撞破南墙不回头的气概,“我可保护好自己。”
单般皱眉拒绝,“回去休息。”
第二天行之没来送,单般吩咐了照顾公主的那些侍女多帮着他一些,心下也放下许多,仍是和容笙在队伍中间走。
一天的赶路,中间只休息了一次,黄昏时分方才赶到。
下了马单般整个人都站不稳,容笙这边刚松了缰绳又急急搀着单般才免得单般与黄沙的亲密接触。
容笙招来收马的人,看着单般面如菜色。
“你同我一帐罢,你现在也不像是能自理的样子。”
原本单般是一个人一小帐的,但是单般现在的样子怎么能够照顾自己。况且这地方哪来的侍女服侍着,好说歹说,单般同意了。容笙跟正往前走来的原本同他一起住的那个幕僚解释了一下,那个幕僚很高兴地同意了。
自己住一个帐篷肯定比同人一起好。
这一幕落入带着一帮人四处巡视的苏屿白眼中,他脸色暗了暗,停住脚步。
“你们继续巡。”自己往另一边走去。
回到帐内,单般怎么劝说都不愿意洗澡,容笙只好给她条干净的毛巾让她随意擦擦身子。
单般草草擦好身子就躺在榻上睡了过去。
容笙回来的时候,单般显然已经睡熟了。
容笙正要熄灯就寝的时候,外面突然传话说一个将军寻他洽谈一些事。
容笙虽然自命不是凡夫俗子,但是他可没有展示过自己才华出众的地方,这几日从未发表过言论,况且洽谈这种词,怎么可能用在自己身上,这将军找自己?真的不是找错人了么?
想着,还是起身穿戴好,走出帐营。
容笙走出不久,另一个身影走进去了。
苏屿白一袭白袍,面无表情,接着稀薄的月光看着榻上的单般。
心绪千千万。
月色似水悄悄划过。
身影终是离去,月光重新在那片空地上撒下一片柔和的月光。
第四日,不远处传来鼓声。一鼓。
我营士兵全体披胄带甲,光芒在初阳下煜煜发光。严阵以待。
单般起身,在营地里眺望前方浩瀚人海,想要找到那一抹银色。
可是前方数万人马,银甲金甲铜甲都发射出一片刺目的光芒,哪里寻得到。
不寻了。
前几日还同我发脾气。
不寻他。
二鼓响,出发。
人马踏地震耳欲聋。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气势汹汹。
单般眺望着,直到已经看不见。
身后是百姓啊,单般你如何能安然不动在这里无所事事。
前线信息一日传来四五次,只不过大军依然未回。捷报,警报屡次传来。
直到五日后才传来首战告捷,大军回营的消息。
单般松了口气。
但是见到众将士之后才知道,自己这口气,松的太过早了些。
伤兵的哀嚎声和血红的衣裳刺激到了单般。
她愣在原地。
第一次知道,原来首战告捷的捷,竟沾染了如此多的鲜血。
单般,你可知道,捷字代表了什么。
后面有人扯了扯她的袖子?
苏屿白?!
转过身去。
是行之。
单般皱眉,“你怎么来了。”
往后一看,那个娇滴滴的公主也来了,抱胸瞪着她。
这样行之的到来方式就不值得询问了。
可是单般很不高兴,“不是同你说过叫你呆在府内么。你来有何用。”
行之低着头,“我总归是比你了解些这里的地形的。”
“还顶嘴。”
行之便不开口了。
许久才听见单般说话,“同我去看看伤兵。”
伤兵多是大出血。锐器插入身体。
单般没有实践经验不敢操刀。
只能带着行之到附近有草木的地方寻找一些止血的药草救急。
随军大夫见单般有帮忙之意,恰好人手不够就直接把单般叫过来帮忙。按压伤口,缝针,移动。末了还鄙视一番单般,“大人怎么如此小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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