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信寥寥数语,除了那个将他放行的冰冷命令,什么也没提。
但他在他的身边,一直以来寸步不离,他早就看穿了他的绝情、狠毒、冷硬,也看穿了他的死撑、倔强、孤寂,以及他因她而渐渐产生的犹豫、妥协、放弃,他怎会揣摩不出他伪装起来的强硬背后——那说不出口的要他代替他来探望她的心意。
纵使他禁止他再靠近她,可当在千里之外的他想起了她的病,想起她需要一个出色的医生,需要一个能够陪伴她的人,他毕竟还是没能做到真正的铁石心肠。
在他的心中,其实始终是放她不下的吧。可是,他还有更多放不下的东西,可是,他预料不到她的病早已无人能治,于是,他害苦了她,也害苦了自己。
如果有一天,如果他如他一般终于看清了自己的追逐与宿命,如果那真的是一份爱,他也许会用一生去悔恨他曾将自己排除在了所爱之人的生与死之外。
就如同现在的他,陪伴着她的死亡,心痛、心伤、心死,却没有一丝悔恨。他因那个男人的命数而失落了他的前半生,但他却要感谢他,只为他没有让他错过今天——这终于寻回自己的时刻。
有泪滑过脸颊,很苦涩,她强迫自己笑了,不管是真是假,阿珏的答案,她已心满意足。
虽然,在她的心底,仍有很多未完成的遗憾——她还没有看到熏儿的宝宝出生;她还没有等到霜嫣出嫁;她还没学会写那首诗给爷爷看;她还没有教会阿珏放风筝;她答应烟尘的事,她还没有做到;她还没有变坚强、变勇敢给她最爱的人看;她甚至还没有学会好好地写他的名字、自己的名字……
可她知道她要死了,要跟爹娘一样,一个人去到那个又黑又冷的地方。很多的事情,真的,来不及完成了。但她不要她爱的人担心,她要让他们以为她没有遗憾。
于是,她笑。
她说不出话来,她逃不过来势汹汹的倦意,可她微笑着闭上眼睛,微笑着昏睡过去,仿佛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黑大夫——”孟霜嫣已从刚才的一切看出黑珏和姐姐的关系非同一般,他绝不只是他口中轻描淡写的一个替主子效力的伺从、大夫而已。但眼下这些都已无关紧要了,她关心的只是:“你看看……姐姐的病……可还有转机……”
皇城能请到的大夫都已请过了,每一个在看过姐姐之后,无不吩咐他们准备后事、节哀顺便。
他们说姐姐早该去了,只是心神间异常寄怀着什么才一直悬着一口气,久久不愿离开。与其让她这么痛苦下去,作为家人的他们不如早早了了她的心愿,放她好走。
但是,虽然她和爷爷清楚地知道姐姐在寄怀着什么,可他们却什么也帮不了她。因为他们既无法勉强那个男人来到她的床榻边,满足她的心愿;也无法狠心告诉她他已弃她而去的事实,粉碎她的心愿。
他们是绝望的,更是自私的。他们看着她受苦,却依然隐瞒着她,强留她在世上一日又一日。
孟霜嫣的话问过良久,黑珏才沉沉地回过头来,他看着她,只需片刻,那种黯然,那种失魂,不用言语,孟霜嫣也知道答案是什么。
也许……真的没有奇迹了……
黑珏留了下来,他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他只是躺到孟筱蘩的身边,再没有任何顾忌与距离把她搂在怀里,像是盼望着能将自己的生命力过渡给她,他搂得很紧,丝毫不愿松手。
他知道她随时可能会走,但他希望她能感觉到他正在她的身边,不管或神或命运或谁要带她去哪里,他都陪着她,做人化鬼还是成魔,尘埃就在这里落定,再也不需要跋涉、需要追寻、需要放手了。
天刚清明,孟霜嫣想着黑珏已经三餐不进水米,于心不忍,便又过姐姐房里来劝。但当她看清他脸上那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她瞬间明白这个男人已经用他的生命做出了最后决断,于是只得含泪咽下话头,默默地陪坐一旁。
姐姐的一生固然不幸,但拥有如此一个至情至性的男人陪伴,也不算枉走一遭!只是,当这个男人并不是她到死都念念不忘的那一个,未免还是让人不胜唏嘘、不胜遗憾……
“丫头好些了吗?”一记苍老、低沉的声音突然打破屋内的寂静,孟霜嫣从沉思中回神。
“爷爷——”孟霜嫣快步上前,急得不行,“您还病着,怎么就起来啦!”
来人正是孟老太爷孟守谦。
接连的打击让他不复往日的硬朗,旧疾发作,但他依然强打起精神,拖着病体,日日前来看望他最心爱的小女孩。
“丫头好些了吗?”他又问,就算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千万遍,失望过千万遍。
见孟霜嫣垂首不答,他慌忙撇下她的搀扶,自己杵着拐杖朝着孟筱蘩的床边度去,却见一年轻男子自床上而下,向他鞠躬行礼。
孟守谦始料不及,楞在原地。
“你是谁!?”随即回神的他断喝一声。
男子好似充耳不闻,没有出声,只是缓缓抬起头,与他对视。
那是一张漠然悲凄的脸,年轻、俊秀,孟守谦并不认得,但——那烙印额间、世间罕有的血色朱砂!
朱砂——!!
孟守谦不顾蹒跚的脚步、摇晃的身体,想确认什么似地急步向前,脸上刻满极度震惊之中的愕然,与几分无从克制的惊喜。
他的手巍巍颠颠地抬起,激动万分地指向就在手边的男子:“你、你……你是……”
他的话陡然卡在了喉间,他费力挣扎着想要说出口,一股热血急冲脑门,话在嘴边,他已直直地仰倒在地。
“爷爷——!!”
看着那个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身体僵直地瘫倒在床,不能动、不能言,嘴角歪斜、口水横流的老者,黑珏沉痛地皱拢眉心,无奈地告知已经哭成了个泪人的孟霜嫣。
“老人家他……中风了。”
刚刚的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他还没有回过神,孟家老太爷就已中风倒地。
到底是怎么了?
他和孟家老太爷素不相识,为什么他会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如此震惊,仿若他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
他那指着他,满脸激动、急切的模样,仿佛——他认出了他!?
认出了他?认出了姓黑名珏的自己吗?
可那有什么好惊讶的,一个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见过的人,仅仅认出了一个上官家不请自来的陌生仆役,就算诧异,就算生气,也不可能情绪波动到刚才那种地步。
难道——!?
脑中深埋的记忆夹杂着一个念头突尔窜上心间,黑珏望着床上的老人,顺着他紧抓着自己不放的视线抚上了额际,他顿时被那似乎越想越真实的可能性激得浑身涔涔冷汗。
“孟小姐——”他心乱如麻,连声音都战抖起来,“你有听你家人提过你姐姐出生的时候……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他看着孟霜嫣,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也从来没有这么慌乱、绝望过。
他的心中五味杂成、悲喜交织,所有的情绪汇集成了一种擂鼓般的恐惧——恐惧着他穷尽一生都不敢奢望能够找回的那些消逝的过去,会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刻、以这样的方式成真!
眼下的情形,孟霜嫣更挂心于爷爷的病情,本不欲浪费时间纠缠于往事。但她从黑珏的神色中嗅出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于是只得强压住悲伤,将她知道的一切如实道来。
“奇怪的事情倒不曾耳闻……只是姐姐初出娘胎就病入膏肓。爷爷说,那病是天生的,很重,世间几乎无人能治。他和爹、大娘操碎了心……”
“那你姐姐后来是怎么挺过来的?可是有请到哪位奇人异士前来救治?”黑珏问得很急,答案似乎就在眼前,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
孟霜嫣沉思了一下,“奇人异士倒是请了不少,要说真是哪一位把姐姐救过来的……爷爷有提过他的一位挚友,他说他很感谢他,姐姐多亏有了他才能侥幸生还……”
孟霜嫣停住又想了一下,继续道:“爷爷说那个人是个奇人,先皇曾非常赏识他,极力挽留他做了国师,他好象……跟你一个姓……”
国师!!一个姓!!
黑珏如遭雷殛,他唰地一下站起身,转眼又狼狈地摔倒在地。他全身麻痹,只感到天地万物都已死寂,耳边什么也听不到,眼前什么也看不到。
一切都已成真。
他原以为被剥夺掉而无法企及的幸福现在就在他的身边,可是却不过是让他明白所谓的天意、所谓的命运、所谓的际遇,只是老天兴头上的一个无聊玩笑,拿着他的人生和他所爱之人的人生,嬉戏、玩弄,覆雨、翻云,最后再用分离和死亡来盖棺定论!
“黑大夫,你这是怎么了……”
孟霜嫣上前去拉黑珏起来,可他甩开她的手,放任自己如烂泥般地瘫在地上。
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想去叫人,他却突然坐起身,狠狠地拉住了她。
她转身看向他的脸,像在哭,但是没有泪。只有一点猩红的朱砂,竟在哭泣——流出了疮痍满目的鲜血!
她被吓得哭出了声,他依然紧紧地拉着她,然后木然地开始想起、开始说起,那个不是黑珏的自己被上苍摆布的过往人生。
他还记得,那是四年前。
那时候的他,正在山中修炼气门。无意中,他看见山陵间鸟飞兽奔,树木在一瞬间焦枯,一条红光潋滟的大龙乘云而来。
他以为他终于得道成仙,御龙以登天极,便惊喜过望地唤来师傅,却没想到,这条龙引出师傅尘封的记忆,也解开了他命运的封印……
黑慎南遥望那条在云层间盘旋不去的大龙,往事娓娓道来。
“十八年前,为师受老友之托去救他家那重病的婴孩,去了之后才发现他家媳妇其实诞下了一对龙凤胎。”
“后出生的那个女孩气息微弱,即将油尽灯枯;然另一个却在母体里吸足元气、十分强健,而那额间渗血的朱砂更是释放出逼人后退的妖气,吓得那家人对所有人隐瞒了这个孩子的降生。”
黑慎南略一停顿,转向黑珏。
“那尚在襁褓中却让人畏忌莫深的小男孩便是你。”
黑珏扶上额头已经淡化成痣的朱砂,脚步踉跄。
原来……他并非师傅捡来的弃儿,而是另有……隐情!
“天生打上这凝血印记之人,若非短命的孤魂野鬼,便要做那长生的乱世妖孽,不论哪一种,都是天地乱象的始兆!”
朱砂、朱砂乃是洙杀之意!
“我本欲立时了结你的性命,但见你家人怀抱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婴一脸悲戚,不由得……生了恻隐之心。”
“我怜你父母的苦,也看出你男生女相,一身奇骨是个可造之材。本料收你随我学道,断了尘缘,用道法解去你的异端,便无孽障。谁知,当年的恻隐之心却成就今日的果。”
黑慎南回想起当年的种种,不得不在命运的操纵下哀叹。
“孩儿,十八年的潜心学道消退了你前世郁积、随今世脱胎于人形带出的摄刹之气。前尘往事不可追,今日抑或是将来,你都只能是曾随我寻真问道的黑珏,当年那个生来不祥的小男孩——已经死了。”
黑慎南淡然的陈述却是对人宿命的无情告解。
黑珏试着扯出一抹云淡风轻的笑,但却力不从心地溢出满脸苦涩。
十八年前是他辗转此生的开始,也是他抛弃前生过得奈何桥也要硬留下的印记的开始。
父母、手足、家庭——这些人生来就该拥有的爱与被爱,原来之于他……已经成了永不可追的——前尘往事。
“那当年的另一个孩子……她怎么样了?”那个他连一声“妹妹”都不曾唤过的同胞至亲。
“化作这天地间的一缕幽魂,随风而逝,重返轮回本该是那孩子的命运……但为师当年不忍心那对夫妇一下痛失两个孩儿,再加上老友的苦苦哀求……于是……便施了法,将她父亲的阳寿借给了她。”
“我只想到,让这命运多厄的一家人再续天伦也算积下善缘,却没想到……当年的无心之举其实是在种因,不光把你,也把她,甚至是自己带入了这命运的颠沛离乱之中。”
这两兄妹都被他一手将命运翻转,他们不被祝福地出生,又如此无辜地受到命运的捉弄——共同去奔赴那狂龙的命数。
活着,却是为别人而活,要怎样才能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
尤其是那个打在娘胎里就和上官家定下姻亲的女孩,她父母和她爷爷希望她至少能体验到做一个女子所能体验到的所有,于是,二十二岁,寻常女子为□、为人母的年纪便成为她此生的大限。
她注定一生凄苦,不是因为生命短暂,而是她那强行从阎王殿下拉回、留在人间的破败身子,要如何去承载人为灵长的七窍玲珑?又要如何去担负身为「右弼」的命数?
残喘的生命无法体验到人世的芳华已是悲惨,还要深陷在权力斗争的旋涡中,成为自己丈夫手中的棋子,老天难道真的要那么绝情,让她的生命只余唏嘘吗?
还是——与妖孽化身的黑珏投生到同一母体,被他的妖气蚕食已是个错,而自己与她父母的倒行逆施更是错上加错,才导致了今天乃至未来无法挽回的种种?老天其实是在惩罚人的肆意妄为?
可为何要报应到这两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他们无法选择命运的开始,被强留在了这个人世上,而当命运展开,他们又一次次地被剥夺了选择的权利。
老天要到什么时候才愿意给他们选择的机会?让他们主宰自己的人生?
也许,只要身为人,不管是谁,都无法自己选择、自己主宰……
视线探寻那目不可及的苍穹尽头,黑慎南不自觉地喃喃出语:“我也是时至今日,才窥到命数的种种关联……而人在其中又是何等的渺小、何等的无力……”
人纵是万物灵长,纵是驰骋人间,但终究不能超拔于自身之上去审视所处的纷纷扰扰,因为真正的主宰者——在你抬头仰望也无法穷尽的顶端。
他知道,当年老天既然有意将那狂龙的命数透露给他,他与他之间必有种种命数牵连。但饶是他终其一生揣度天意,当时也没能猜到,这个牵连在他毫不觉察的许久之前就已开始。
而他为了躲避牵连带着黑珏隐居到这山林间,不过是为了早被他预言的果培养出它所需要的因。
但躲不开、也揣测不到的才叫命运——不是吗?
一直在云间翻腾的大龙放射出愈发刺眼的红光,四周热度已是人忍耐的极限。黑慎南收敛住心神,将目光再次投向黑珏。
“这龙魄便是来寻奉天之士的黑珏,去引动那共筑风云的机缘。这一切,都预示着他已横空出世。”
将命运之钥再一次交还黑珏,黑慎南郑重地说:“你这就随龙去吧,它会引你去见那个人,因为你注定是他命格里的「左辅」,是缘是孽都逃不开。”
……师傅一生追寻那羽化成仙的超脱,远走高飞却还是深陷人世的泥浆。原本要做那最超然的旁观者,到头来却是推动这种种命数的人……
……也罢,因果循环冥冥中早已注定。你们的命运之轮就此转动,那个女孩既然是「右弼」,命运自会让你们相见……
……震旦乾坤若真要因这条狂龙而摇撼,那是天意的安排,游龙在天之时便是尘埃落定之日……
……孩儿,就此别过了。师傅只希望,尘埃落定之后能是另一番际遇的开始……
那一天的他听从了师傅,听从了天意。他抛弃前尘、他翻山越岭、他委身为奴,只因别人口中的一个注定,一个被人告解的命运。
可现在,他的放弃、他的顺从、他的隐忍,又让他的人生剩下了些什么?
剩下了——这座家不成家的清冷宅院?剩下了——他未曾谋面却已故去的双亲?剩下了——还来不及唤他一声便倒下的爷爷?剩下了——他爱上了自己记挂了一辈子、思念了一辈子的同胞妹妹的讽刺?剩下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痛苦死去的现实?
不要!不要!
他不要接受!不要顺从!不要放弃!
他不要再一次站在宿命的掌心里无能为力!他不要分离和死亡成为他的尘埃落定!
他要另一番的际遇,自己掌握的际遇!
像是终于将生命中的层层迷雾拨清,像是终于挣脱了加诸于身的道道锁链,安静地讲述完所有前因后果的黑珏告诉了孟霜嫣他的决定。
还来不及孟霜嫣从震撼中抽身,还不及孟霜嫣好好看看这个突然成为她哥哥的男人,他已带着他的决定离去。
很多年后,当另一个男人在追查这一段过往的时候,他发现,那个叫黑珏的男人就是在这一天彻底消失的。
这一天,他出了宁远侯府的大门,就再也没有踏上他来时的路,他于红尘岁月之中——失去了踪影。
后来换了新主人的皇城,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了许多关于这个男人的传奇。
这些传奇流传在依然拥护前朝王室的百姓当中,无不说着这个男人其实是个幻化为人的乱世妖孽,就是因为他的妖法,所以当那个谋反篡位之人攻进天子的腹地时,才会出现一轮游龙在天的幻象,彷若这样大逆不道的改朝换代其实才是老天真正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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