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起源传

第五十八章 所谓真相


“林大夫,你可知诬蔑他人是重罪。”相睿聪心头一阵阵的发紧,连语气都带着几丝不确定。
    “陛下,草民只有一个胆子,一个脑袋。”
    “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相睿聪狠狠咬着牙,究竟是谁?!
    “陛下中此毒时日并不长,依草民推算,至多不超过八月十五中秋佳节,而此毒极为特殊,如果遇到空气太长则会失去作用,遇水同样如此,因此,只可能是藏于食物中,从拿到此食物到入口之间不会超过半盏茶的功夫。”
    “八月十五,半盏茶。”相睿聪仔细回忆起当日的情况。
    那日家宴,来的人并不多,除了皇后和文国丈之外只有贵妃和几位嫔妃,加起来不过十人,而他吃过的东西中,不超过半盏茶的只有文国丈给他的一盒外洋的糕点,称之为月饼,他说此物不能长久放,否则会失去味道,所以刚打开盒子,他便吃了一块,确实是好吃。
    再仔细想,他突然一阵阵的发冷汗,那盒月饼不只他一人吃了,连皇后都吃了,文国丈也吃了,更别说其它嫔妃,因为是第一次吃,所以他也没有分赏给太多人,基本上都他一人吃了,联想到阿青前些日子的密信,心头涌起深深的恐惧,文国丈果真是要为那边建功立业啊。
    “陛下可有想到什么吗?如果还有那东西在,草民也好根据那东西配制解药。”闻言,相睿聪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那东西已经不存在了。”相睿聪几乎发狂,想想自己竟毫不犹豫的将一整盒毒月饼塞进自己的肚子里,他就不寒而栗,“不对,那东西经过好几道手,而且不只朕一人吃过,怎么他们都没事?”
    “陛下,这种毒只有达到一定的含量之后才会发作,就像陛下所说,其他人只吃过那么一次,并不会危及性命,过一段时日便可被人体自动排出,可陛下体内的毒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的量,且已不具备排出的条件,所以草民才说,是陛下极亲近之人所下。”
    “你是说,这种毒须得积累到一定的程度?”
    “是,最少半个月。”
    相睿聪眯眼,突然想到皇后每日都会送来的糕点,有时候他会赏给别人,但大部分都是他自己吃掉的,最毒不过妇人心哪,他狠狠的握上了拳。
    “此毒可有解决之法?”
    “有是有,如果那东西还在的话,速度会快很多,如今那东西不在了,草民只能多试几次,即使寻找对解药,要解也得半年之久。”
    “是吗。如果皇后没有昏迷的话,朕倒是可以问问她。”说到此,相睿聪既是愤怒,又是后悔,怎么这事就赶到一块儿了呢。
    “陛下可以让人搜查一番,将所有粉末状的东西全部搜出来,也许这里面就有那种毒。”
    “搜宫。”相睿聪有些犹豫,毕竟她是皇后,如果没有确凿的把握他这一动,可就给了别人太多的把柄,如果传出来,极损皇家的颜面,“朕还有多久时间?”
    “陛下,根据草民刚刚的诊脉,这些量还远不及立即危及您的性命,如果再多些时日,就难说了,就算如此,您的身体也已受到损害,如今看您的食欲就可知一二。”
    “是吗。”相睿聪长出了一口气,只要有时间,他可以等,“在你试制解药,朕解毒之前,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陛下放心,至多来年夏至,您体内的毒可解,且不会伤及您的龙体。”
    “好。”相睿聪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关于皇后,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草民明白,会很小心的诊治的。”
    “跪安吧。”
    “是。”林子真退了下去,相睿聪这才将桌子上的茶杯扫落于地,气得脸色通红,“那该死的贱人!”
    “陛下。”艾公公听到屋里有动静,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看到相睿聪正发着雷霆之怒,“您这是?”
    “没事。”相睿聪长出了一口气,将所有的不满压了下去,“替朕好好看管好万蕴宫和林子真,绝不能发生任何意外,你明白吗。”
    “奴才明白。”
    “嗯。”林睿聪这才露出一抹笑意,“摆驾御花园,朕要和秋画师作画。”
    “是,陛下,那午膳?”
    “就摆在御花园吧。”
    “奴才遵旨。”艾公公连忙宣旨准备去了,相睿聪迈着悠闲的步子往御花园而去。
    御花园,相睿聪刚进来便见到一道婀娜的身影晃悠着出了御花园,扫扫秋昊苍,正认真的描绘着菊花图,他眸子微眯,贵妃来这里做什么?还是趁自己不在的时候,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想到这里,他捏了捏眉头,自从皇后那件事之后,他发现自己对谁都疑心冲冲的,这可不是好现象。
    “陛下。”秋昊苍正好抬眸看见相睿聪有些疲惫的脸色,便小心翼翼道:“如果您疲累了,明日再继续吧。”
    “朕看起来很疲累吗?”相睿聪抬眸,正看到秋昊苍担忧的目光,这种纯粹的目光已经很少见到了。
    “陛下恕罪。”秋昊苍连忙躬身。
    “唉,罢了,不必害怕。”相睿聪微微一笑,“想来秋画师也是累了的,下去歇着吧。”
    “是。”秋昊苍眸了子闪了闪,相睿聪笑了,真是单纯到没有一丝秘密的家伙。
    “有何事啊。”
    “陛下,这个,刚刚贵妃娘娘来了。”
    “哦,是有什么事找朕吗?”
    “这个,恕小人惶恐,贵妃娘娘刚刚让小人为娘娘画一幅肖像画,小人没敢答应,望陛下恕罪。”
    “哦,是这样。”相睿聪心头冷笑,安生了皇后一个,这些女人又准备出什么幺蛾子,是看他这些日子和秋昊苍关系亲密,这才把主意打到秋昊苍的头上吧,哼,“无碍,你跪安吧。”
    “谢陛下。”秋昊苍告退回黄玉殿去了。
    “呵呵,朕的平贵妃也是愈发的聪明了呢。”相睿聪笑着对艾公公道:“今夜去贵妃的青波宫。”他倒要看看他这个贵妃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是,奴才这就派人宣旨。”
    九月底,国公府里乐天悠闲至极,可却愁坏了老管家,他突然间发现,除了时蓝那个丫头之外,林子真和秋昊苍进了宫,童修德回了暗阁总部,天机阁那边也许久没有与这边联系了,忠山王府那边也安静得出奇,突如而来的安静让他极度不安。
    夜,靖闲苑,乐天依旧在躺椅上翻着佛经《金刚经》,时蓝在旁侧伺候着,张子晋刚刚被唤到了老管家那里,屋子里安静的只听得见翻书页的声音。就在这时,门被不客气的推开,乐天抬眸,只见老管家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
    “哦,老管家,有事?”乐天放下佛经,手里的一串翡翠佛珠缓缓转动着。
    “乐天,我有事问你。”
    “请说。”
    “你先出去。”老管家对时蓝道,时蓝看看乐天,乐天点点头,她这才缓缓退了出去,退至门边,才发现影子就在门外,她刚要开口,影子摇摇头,两人就这么站在门外。“乐天,谁允许你在没有得到我同意的情况下就让林子真入宫,让童修德离开的,难道你不知道这两人对我们现在有多重要吗。”
    “呵呵,老管家这话说得有意思极了,”乐天看着老管家笑了起来,“腿长在林子真和童修德身上,他们与我只是朋友关系,他们做什么与我何干,我凭什么阻止他们?”
    “住口!”老管家脸色铁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招,不过一个杂种,若不是我,你能成为少爷的替身,说不定早死了,万俟家将你养这么大,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难道还想恩将仇报不成!”
    “张鸿才!不,也许我该叫你宁元良,我是不是杂种你心知肚明,若非你,我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乐天愤怒了,他从未如今天这般恼怒过,他怎么可以这么轻贱自己的发妻,怎么可以!
    “你落得今天这个下场是活该!”张鸿才同样怒气冲冲,“如果当年那个贱人老老实实的守寡,今天这所有的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
    “哼,呵呵,”乐天气得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会替自己找借口,当年你不辞而别,然后诈死,你知道母亲是如何痛苦吗?从孩子出生,一直到我父亲的出现,她累得长了白发,弯了腰,三年,只三年,她才二十五岁,可苍老得就像是五十岁的老人,是,母亲是动了心思,可也是你先负她在先。”
    “那又如何,当年,我也是迫不得已,为了万俟国公,我愿倾其所有。”
    “那你就不该计较母亲和别人在一起,既然你可以倾其所有,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的母亲,凭什么你要让她为了你自己的理想而放弃自己的幸福!”
    “那不是幸福!那是背叛!是背叛!”
    “背叛?背叛的人是你,若非因为你知道母亲是苗女,你根本就不会再回来找母亲,你为了自己所谓的伟大理想,逼她做了一个痛苦的决择,她不但失去了忠贞,也失去了爱情,同时也失去了良知,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你--宁,元,良。”
    “那是她活该,那是她的报应,如果你从来不存在,如果你的父亲从来不存在,她会和我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
    “那么,现在顶替万俟家少爷的就不是我,而是张子晋了,不是吗?大公无私的老管家,万俟家的大功臣,宁元良。”
    “那是他的造化,既然他是我的儿子,那么他就应该和我一样,为了万俟国公,他应该无怨无悔的接受这一切。”宁元良的脸上带着无比忠贞的坚定。
    “呵呵,你的儿子,你敢告诉他真相吗?现在的你连认都不敢认他,好一个养子,说到底,你还是为了你的面子,你怕别人知道你的真面目,你怕张子晋恨你这个所谓的养父,我说的不对吗!”
    “不!不!不!”老管家气喘吁吁,“乐天,你最好记住你的身份,如今你只是万俟家养的一条狗,你所有的东西都是万俟家的,你最好祈祷林子真和童修德能够回来,否则,你的末日也就不远了。”说罢,猛的打开门,那一瞬间,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大,大,少爷。”
    “老管家。”影子面无表情,可他心中的震惊没有人知道。
    扫扫时蓝,没有半丝波澜,看来,她是早已经知道的了,这许多年来,只有他像个傻瓜一样被所有人蒙蔽,他的张鸿才叔叔,他护着的乐天弟弟,他的父母,还有那个无辜的女人,全部都只是因为“万俟”这个姓氏吗,他突然无比憎恨起这个姓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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