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岂能缘浅

25 二十五


转眼就到了旧历新年,嘉信答应我趁年假,出去度假,考虑到时间不能太长,又能远离香港,最后决定去夏威夷。嘉信年前就订了机票。
    以前和嘉信拍拖时也过过旧历新年,但毕竟还不是他的家人,这次作为倪家的长媳,第一次一起过年,我有点紧张,尤其要在除夕夜住在倪氏大宅,陪婆婆,家公,家婆一起守岁,有点不习惯。
    嘉信一早就准备好了,除夕下午,我们就过去。虽然也有嘉信自己的房间,但好久不住了,尽管家里佣人早打扫过,但有点洁癖的我,还是里里外外重新收拾了一遍。
    傍晚时分,嘉诚一家也到了,家里开始热闹,尤其是嘉诚四岁的儿子吉仔,永远精力旺盛,见了嘉信,比见了自己爹地还要亲热。我帮倩怡在房里收拾,就听见嘉信和吉仔在外面疯玩。
    “你们不想要BB吗?嘉信很疼吉仔的。”倩怡问我,和嘉信结婚快半年了,BB问题被越来越多的提到。
    “过一阵再说吧。”我只能如此推脱。
    晚上全家一起吃团年饭,婆婆特意让嘉信和我坐在身边
    “乖孙,婆婆过了今天就九十一了,不要让我等的太久,我还想抱重孙。”
    怕我为难,嘉信抢着回答婆婆,“我和可然会考虑的,婆婆不要再催了,可然会紧张的。”
    尽管倪家早有了吉仔这个重孙,但还是希望长孙的嘉信尽早有自己的子嗣,在传统观念中,只有嘉信的儿子才是倪家的重孙。
    这顿团年饭,吃的我有点压抑,晚上睡在床上,一来有点不习惯新环境,二来不知如何应对这个最棘手的问题。连嘉信的亲热都让我索然无味。不能为嘉信诞下一儿半女,成为我们婚姻最大的遗憾。我甚至有点害怕长此以往,会不会最终影响我们的感情。
    嘉信不会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可然,不要多想了,我有你就已经满足了,没有BB不会影响我们的。”嘉信的安慰并没有让我的心境有所好转。
    新春初一,按传统,要向长辈拜年,我和嘉信都拿到了婆婆,和家公,家婆的利是,嘉信也提早让我准备了利是,给嘉诚的儿女,还不忘给倪氏大宅的佣人们分派利是,虽然家公家婆也会给,但嘉信是这个家的长子,他希望做得周全一点。
    下午家公的一众亲友过来给婆婆拜年,家里人更多了,但迫于礼节,我和嘉信必须出面应酬。
    家公家婆体谅我们明天要飞,傍晚就让我们回家了。
    再梳理了一下要带的东西,确认没有遗留了,明天还有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和嘉信早早地休息了。
    初二一早,司机就送我们去机场。
    虽然嘉信订的是头等舱,但我腰不好,飞机上的位置很难舒服,每次长途飞行都无法安睡,很痛苦。所以嘉信订了早班机,尽量保证我的睡眠时间。
    经过十五小时的飞行,安抵夏威夷,香港和夏威夷有六个小时的时差,又因为跨越国际日期变更线,因此我们到达夏威夷依然是初二的上午。
    才下飞机,浓郁的夏威夷风情扑面而来。二月的夏威夷,早已春暖花开,在机场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鲜花,而最注目的得是一种用几色花编织来的五彩花环,到处可见佩戴这种花环的东方人,西方人,甚至黑人朋友。
    嘉信告诉我花环上最醒目的红色花朵是夏威夷的州花——扶桑。
    嘉信想让我早点休息,我们一办好入境手续,酒店的车已经等在那里。没怎么逗留,就直达酒店。
    进了房间,放下行李,嘉信就关照我赶紧洗澡睡觉。
    匆忙冲了澡,就躺下睡觉。
    醒来已是下午,嘉信不在房里。
    伸展一下身体,感觉很舒服,下床想收拾行李,发觉嘉信早已将我们的衣服都挂出来。从卧室出来,厅里也没人,嘉信去哪里了。
    没事又回到床上,想着这几天怎么过啊,离开了香港,意味着我和嘉信就不必顾忌什么,在香港因嘉信的身份,尤其是那次被人偷拍后,我很怕再出什么事端,我可是见识过香港媒体的厉害。
    一个人胡思乱想了半个小时左右,嘉信才回来。
    “睡醒了,饿吗,我买了许多水果。”
    睡了半天,没吃东西,感觉有点饿了。嘉信切了个硕大的火龙果,很甜,一口气全吃完了。
    “出去逛逛,还是先用餐。”
    嘉信征求我意见,刚才一个火龙果下肚,暂时不会饿,先出去逛逛。
    我们下榻的希尔顿酒店,地理位置很优越,站在阳台上就可以看到著名的Waikiki海滩,还是先去沙难。
    和嘉信挽手走在沙滩上,比之赤柱,这里的沙滩人有点多,但沙很细,而且它的海岸线很长,海滩边高高的椰子树,沙滩上随处可见的各色美女,远处碧蓝的海水以及各种戏水游泳的人们,让这个度假胜地别有风情。走了近三个小时有点累了才返回了。
    回到酒店,去餐厅吃了晚饭就回房了。
    嘉信虽在飞机上睡了几小时,但下飞机后还没有休息过。嘉信订的是套房,空间很大,尤其有一个超大的浴缸,很合他的心意。
    “倪太太,一起泡个澡。”结婚后,嘉信的调情水平倒渐长,不像以前那样刻板。
    在家时,嘉信也喜欢怂恿我和他一起泡澡,说可以增加夫妻情趣,我总以有事做推脱。现在出来度假,再没有推脱的理由了,况且我的腰也需要热水泡泡。
    泡在热水里的感觉真不错,尤其有点体乏的时候,腰里需要一样东西垫着,干脆将浴缸上的头枕取下来,垫在腰上,将头枕在嘉信的身上,
    “腰又不舒服了?”嘉信很关心。
    “有点。”这是坐飞机的后遗症。
    “那明天多休息。”
    原本出来度假,就是要放松自己,中国人的概念和西方人不一样,满足于到此一游的快乐,能去的地方一个都不想漏,反而弄的很疲乏,相反西方人喜欢留在酒店或沙滩上晒晒太阳,看看书。
    “嘉信,我明天想去游泳。”想体验一下在太平洋游泳的感觉。
    “嗯。”听他懒于回答我,我知道他又想睡觉了,怕着凉,不停地放热水。
    调整一下的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一点,水温正好,泡在热水里,身体很放松,没多久竟然也睡着了。
    感觉有哗哗的水声,醒过来,发现浴缸里的水都漫出来了,洗手间地上都是水,赶紧把水关了,嘉信还睡的正香。
    “嘉信,起来,上床睡吧。”把他推醒。
    想去够边上的浴袍,嘉信已经凌空抱起我,裹上浴巾,光着脚回到房里。
    酒店的睡床很大,只是有点软,不太适合我的腰,刚才出去时,忘了问酒店服务,能否换个床垫,但现在已经太晚了,我怕麻烦人家。
    嘉信试着用了一下力,他也感觉到床太软,用被子裹紧了我,就去打电话。
    酒店答应马上来换床垫,赶紧去洗手间,把两人的浴袍一起拿出来。几分钟后就有人按铃来换床垫。
    如此一番折腾,原来的睡意全没了。
    再躺到床上,腰始终想有个依靠,就势睡在嘉信的身上,用他的身体抵着自己的腰,嘉信估计到我腰伤不舒服,又怕我累,难得放弃了我们的温存。
    第二天起来有点晚了,嘉信早叫好了早餐,在房里用完早餐,看外面天气很好,气温也高,想去游泳,嘉信还是不放心我的腰,
    “没事了。”故意当着嘉信面活动一下身体,
    “那时间不能太长。”
    提前穿好泳衣,怕人多,就在酒店区域内的沙滩,找了两个躺椅,迅速脱了外套,没等嘉信反应,我已经扑向大海。
    上午的海水暖暖的,好久没游泳了,真爽,展开双臂奋力向前,没几分钟,我已经游出去几十米。回过头,想找嘉信,发现他在我身后二三十米处,相识这么久,我还真没见过他游泳,以前在赤柱时,每次我游泳,嘉信总以各种理由推脱,还以为他不会,或者羞于自己的泳姿。
    此刻回望他,正好逆光,他的泳姿非常之美,每一次发力振臂都是力量的展示,他仰头划出水面时,身体上尚未退尽的水珠在阳光下熠熠闪光,结实的臂膀浑然有力,有一种古希腊雕塑的美。
    虽然有过无数次地肌肤之亲,但我仍然惊叹他男性的美,甚至从来没有感觉到他早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在我的印象中,依然停留在当初我们相识的时候。
    好不容易,嘉信追上我,一靠近,他用力托起我,让我浮在水面上。
    “这么任性,还像个小女孩,不怕危险。”嘉信有点生气。
    “那会有危险啊,我可是得过游泳冠军的。”我很自豪地。
    ”回去,就在岸边。”嘉信还是不放心。
    “不要,我还没过瘾,再游一会吗。”我坚持。
    “听话,不要让我担心。”嘉信这招最厉害,屡试不爽。
    只能乖乖跟他回去,岸边人有点多,游一会就起来了。
    在沙滩边的躺椅上躺着,很惬意,嘉信买了鲜果汁,慢慢喝着。不远处有一对华人夫妇,带着两个孩子,也像来度假的,只是我感觉到有意还是无意的他们一直关注着我和嘉信。不会又是记者吧,我提高了警惕,还帮嘉信把浴巾盖好,不多会,他们就走了,我才松了口气。
    到肚子饿了,才收拾离开,上楼换了衣服,去餐厅吃饭。
    吃到一半,上午在沙滩上见过的那一家,也进餐厅来了,而且就选了我们隔壁的位置坐下,我又开始紧张,催着嘉信快吃。
    我们准备离开时,隔壁的那位太太终于忍不住,走过来
    “倪先生,倪太太,我们也是香港来的,在这里遇见你们很荣幸。”
    基于礼貌,嘉信只能回应,“你客气了,怎么称呼。”
    “我先生姓周。”
    “周太太,幸会,你们也过来度假。”
    “倪太太,你还认识我吗?”
    被周太太怎么一问,我也有觉得有点面善,但就是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
    “十几年前,你到我们店里来买过衣服,后来还是倪先生过来付的款。”
    “啊,这么久,你还记得我?”这下我就差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半年前,我在报纸上看到你们的报道,一直觉得面善,但一时没想起来,上午在沙滩上见到你们,我才记起来。”
    嘉信煞是暧昧的看着我,可能他也忆起当年的场景,
    “不好意思,我太太让你们见笑了。”
    “没有,没有,倪太太给我们印象很深,她很单纯。”
    “倪太太,别人在夸你。”
    下午,外面有点热,嘉信也怕我太疲劳,就在房里休息。躺在床上,还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
    “嘉信,我是不是有点傻啊”一个女孩,总被人家认为单纯,在我认为未必是好事。
    “倪太太这么聪明,怎么会傻呢。”嘉信侧过身,和我面面相对。
    “可然,第一次见你,我惊叹怎么有这么干净的女孩子,遇事这样从容不迫,没有一丝一毫的矫揉造作。”
    很久以来,一直想了解嘉信怎么会喜欢上我的,总是没有恰当的机会,现在听他讲起我们的初次见面,而且他用干净来形容对我最初的印象,心中有点小骄傲。
    “还能说流利的日语,我料必你受过良好的教育,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到信诚来做职位这么低的小职员。问了赵经理,才知道你从内地来。”
    “但香港机会很多,像你质素这么高的女孩子,很容易就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不至于在信诚被人这样差遣,越是想不通,越是想要知道。”
    “可然,你不知道,那几个月,我差点得相思病,又缺少勇气直接来找你,难得见你一次,你还拒绝我。”
    嘉信捏起我的鼻子,
    “知道我这么喜欢你,还对我不理不睬。”难道他还想秋后算账。
    “那有啊,你这么高高在上,我怎么高攀得起。”我说了大实话。
    “可然,天赋赐予你太多的骄傲和自尊,怎么遇到我你就这样不自信呢。”嘉信撑起头。
    你想秋后算账,我可不会给你机会,翻了个身,把背留给他。
    “不理我?我会放过你吗?”嘉信快速调整体位,两三下已经乾坤颠倒,我整个身体压在他身上。
    “这辈子,你都别想有逃脱的机会。”
    睡衣上的扣子在刚才翻转身体是已经脱开,嘉信将我的身子稍往上提一点,以便他轻易的就能吸吮到我的双峰,腾出的手,扣着我的腰,随着他节奏的加快,体内的血开始热涨,奔涌,按捺不住自己的激情,俯身去亲吻他的额头。
    他放弃了初衷,试图追寻我的唇,我及时地汲取到他的唇,在相互的索取与给予间,他的手开始游走于我的身体,给予我最温情的抚触,以激发起我身体的本能,在欲罢不能时,才给予我最原始的需求。
    可能太累了,我和嘉信没起来冲澡就沉沉地睡去。
    晚上嘉信再次故伎重演,要不是他怕我的腰受不了,他会延续新婚时的一而再,再而三。
    在夏威夷的四天,像回到了我们新婚时候。
    夏威夷的最后一天,嘉信带我去夏威夷大学,见了他在美国时的同窗好友,现为夏威夷大学教授的李杰夫妇。
    估计嘉信和他们说起过我,第一眼看到我,李太太就很兴奋“黎小姐,果然出众,怪不得嘉信这么迷恋你。”
    被人当面这么夸赞,还是有点难为情的,嘉信倒一点都不在乎,有时候被人这么说,我还是有点情绪,难道嘉信不优秀吗?后来在英国,坚哥也这么说,我就不给他面子,直接反驳,在我心里,我的丈夫是最优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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