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歌声潇

“当我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资本站在默声的面前时，默声却告诉我他要结婚了。前一周，才跟我说等我回家的人，现在说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我没有哭，我在笑，大笑。笑命运无常，笑老天待我不公，笑我的痴心妄想。”
    “以前的时候，我总认为，只要我做什么都赶个”早“，那一定会有好结果，好运气的。我早起一会儿，可以吃到丰盛美味的早餐；我早睡一会儿，可以有更好精力迎接明天的到来；我早到公司一会儿，不仅可以多拿钱还可以帮同事做很多事情得到好人缘。我少时就认识默声，以为上天怜悯我，这是天赐的良缘，我们会保持初心，永远在一起。可是后来，我们分离，再相遇，争吵，伤害。我发现一直以来的坚持，是错误的。我错了。”
    “我生病难受时，你刚好出现为我拂去病痛；我伤心难过时，你刚好出现陪伴我左右；我举棋不定时，你刚好出现为我解疑答惑。当我历经青芒，逐渐成熟稳定，想有个家时，你刚好出现为我圆梦。不是早，不是晚，是刚刚好。我需要的时候，你都在我身边。”
    “可是，我恨呀。为什么那个‘你’不是我，为什么多年来的信念支撑折断了，为什么我多年的努力成了空。爱与恨，笑与哭，所有的矛盾相对体充斥我的身体里，大脑里，我有些发疯了，精神瞬间崩溃了。可是，我还是清醒过来了，理智冷静下，我终于做了决定，有了一个无与伦比的想法。”
    “是我和默声12年后第一次正式的见面。没有寒暄，没有拥抱，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时光在我们每个人身上留下不少的印记，默声黑了，棱角更分明了，但是一如从前的微笑没有变。我们吃饭，我们交谈，现在想起，好像电视里甄嬛毒死十七爷那个场景一样。人算不如天算，当我紧紧抱着口吐鲜血的秋默声时，默声却笑着对我说了一句：这个拥抱，我等了十几年，如今舍不得放手了；他说：对不起，当年的一个玩笑话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他说：你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请好好的活着。错误的代价我一人承受就好。”
    “默声，没有听到我的回答，就在我怀里睡着了，带着微笑和释然离开了。其实，我想对默声说：我也在日夜期盼，等你温暖的拥抱让我心安；这些年，想着你念着你，日子从来都不是苦的；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是我！”
    说完这一切，颜夕缓缓的闭上眼睛，泪水早已打湿双颊，桌上也是一滩水渍。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颜夕轻轻的靠在椅背上，再也没有了其他动作。
    孟晨盯着颜夕看了好一会儿，心里五味杂陈。心疼，感动，忧伤等各种滋味在心的大容器里，高速混合研磨，孟晨尝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苦味。孟晨轻声的问道：“颜夕，何苦呢？”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孟晨睁开眼，突然问了一句“颜夕，多久没见你哥哥了？”
    颜夕猛的从椅子上坐起来，看着孟晨。
    “颜夕，你哥哥马上回国了。三年了，你不想见到他吗？你哥哥已经很不容易了，你确定要再给他一个致命打击？”
    “．．．．．”
    “颜夕，那么多爱你的人，都在努力为你奔波，等待你的重新归来。你也应该为他们负责的。”
    “．．．．．”
    “颜夕，人活一世，总有亏欠，生命之有中所不能承受的重量。用自己力所能及的的方式进行补偿，不是为求自己心安理得，而是让灵魂得到洗涤，让自己活得更纯粹，更有意义。生命是选择题，有的事情不是只有一个答案。”
    “孟老师，你说的太高深了。我，就是一个俗人，活在世俗里。所以，我只能用俗人的方法解决问题。至于．．．我哥哥，我父母，爱我的人，终会明白的。谁也不可能陪谁到最后。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颜夕，秋默声为你做了很多事，你真的懂他的良苦用心？”
    “我好像从来没有真的理解过默声。寒冷的冬天，排了两个小时的队为了给我打五分钟的电话；在每个深夜站在我家楼下，孤独的等待晨曦的到来；为我守身如玉，默默承受多年的孤寂与痛苦。而我永远都只活在自己狭小的世界里。我以为自己一无所有，其实默声已经把世上最珍贵的东西给了我。可惜，我把它弄丢了。”
    “孟老师，你知道吗？就像诗里面写的，‘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和默声一直都在错过，错过的不仅是一段时光，还有彼此的一生。”
    “曾经许下的诺言，就像生命上了枷锁，困住了脚步，赔上了性命。故事里的人，终得在痛苦的灵魂里铭刻，生世轮回。孟老师，那不是我想许给默声的人生。不是的…。我不想让默声□□的囚徒！不想…”
    ……
    “那…”
    “孟老师，我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颜夕打断孟晨的话，站起身向外走。刚走两步，又转过身向孟晨，“孟老师，请为我哥哥带句话：这辈子能做他的妹妹，我很开心。妹妹的心丢了，要去找回来。父母，请他多加照顾。事情办完了，早些回家吧。”
    颜夕笑中带泪：“一场华丽的舞台剧，终要落幕了。我也要谢幕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