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桑天

“我说小真啊——”“叫姐姐。”“好吧，李姐，你能不能让辉不笑那小子动作快点，我的扇子都给他三个月了，用嘴修都该修完了，他是不是想把东西扣下啊？”
    李真轻轻对着花茶吹了口气，并未答话。她现在正坐在洛城最贵的酒楼“紫苏楼”的顶层，对面坐着“书院三才”之一的郑子良。
    一桌酒菜，一目美景，才子佳人，任谁看都是一派赏心悦目的画面。只是李真酒菜不沾，只捧一杯花茶在品；郑子良滴酒不喝，只择碟子里的炒花生吃。而青海鱼，蓝湖虾，各式精品菜肴都被冷落在一旁。
    “为什么每次你们交易都要经过我？我今天和你见面，明天和他见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脚踏两只船。”李真瞥了瞥嘴，一把抢过郑子良跟前的炒花生，自己吃了起来。郑子良表情抽搐了一下，眼光移到了一旁的瓜子上：“你想多了。顶多别人会认为我们打了赌看谁先追到你。为什么要抢我的炒花生……”
    李真眼睛一瞪，把炒花生狠狠地往桌上一撂：“吃吃吃，哪天吃炒花生噎死你！为什么不能是你们两个同时追求我，去掉打赌？”
    郑子良慢悠悠地伸出一只爪，在李真眼前抓走了一把炒花生：“你是书院第一才女不假，你是美女，更不假，可你这个性格……呵呵。我只想找个贤惠的老婆暖床，姐你这样的我真驾驭不了。至于不笑么……他那个神经病会恋爱？”
    “和你们两个比起来，那个桑落简直可爱得像只小狗。”
    “姑娘家的成天狗狗狗的，你就不能举个可爱点的例子？”
    李真眨了眨眼，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喵～”
    沉默。
    下一秒郑子良就捂着胸口滚到了地上。当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立刻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让李真卖萌了，卖萌可耻，这杀伤力太大了……
    李真倒是不在意郑子良的反应，将一把扇子放在了桌上：“辉不笑说了，让你小心点自己家的功法。”
    郑子良疑惑地望着李真，但李真却就此打住，笑着朝郑子良眨了眨眼睛：“想知道吗？想知道就和我做个交易怎么样？”
    “按照规矩，大比的头几名是要和三才对打的。你就给我在书院大比上，好好教训一下那个桑落！”
    ……
    同一时间，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酒馆里。顾桓焕一个人占了一张桌子，点了一桌子菜，一个人自斟自饮，看起来颇为享受。
    “第一手消息！据说大比之中又出黑马，要与季宇晨和于子轩争夺大比第三！”
    又出黑马？顾桓焕微微眯起双眼，心想，难道还有能赢过季宇晨和于子轩他们的人？
    “当然了，而且这人你还认识。要不是他觉醒得太晚，可能还有机会和桑落争夺第一呢。”
    顾桓焕一转头，发现一个白袍青年正端着他的酒壶倒酒，当时脸就拉了下来：这可是三十两银子啊……白袍青年根本没在意桓焕的脸色变化，而是自顾自地贴近桓焕的耳边：“你想知道这人是谁吗？”
    “我要想知道，自己去酒馆逛几圈就知道了。你谁啊？”
    “恩？你不认识我？”白袍青年有些惊讶，“我是严泽，就是那个被人传说能破万人魂域、神出鬼没的严泽。当初桑落音动洛城，就是我去破的他的魂域迷失。虽然最后失败了。”
    “严泽？”顾桓焕记起来了，几年前他也听说过严泽的名声，但是却从未与此人有过交集。现在严泽主动找到他是什么意思？
    严泽似乎看出了顾桓焕的戒备，微微一笑，招来小二添了两碟小菜：“先别忙着推测我来找你的目的，我先问问你，桑落现在在哪儿呢？”
    顾桓焕把严泽旁边的酒壶挪到了自己旁边，瞥了他一眼说到：“我倒是更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呵呵。你真的觉得自己的行踪很隐秘吗？就算是季宇晨和于子轩那样的新人，也能很轻松地找到你，更不要提眼线遍布全城的六大书院。我恰好是这次六大书院派来维护治安的负责人之一，有权知道这个城市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回你懂了吧？”
    “六大书院……”顾桓焕沉默了，看来他还是小觑六大书院了。他以前一直在百草堂里混，对于帝国六大书院的实力根本没有概念，现在看来，似乎六大书院要比百草堂还要强大的多。
    顾桓焕犹豫了一下，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落云”二字，然后对严泽说到：“你不就是想知道桑落提升的秘诀吗？可以，我们做个交易。你替我办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我就把桑落的事情全盘托出，怎么样？”
    严泽看着那张纸，笑着问顾桓焕：“难不成你是想叫我调查朱知礼？看来你是打算把朱家的仇追究到底了。”
    “干不干，给个痛快话。”
    “朱知礼最近做的这些事确实有点过了。”严泽沉思了一会儿，话锋一转，“再加一条，我要知道桑落的真实身份，所有的。”
    “成交。”
    严泽接过写着“云道”二字的纸张，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见识‘无名道士弟子的委托’，要是委托完成了，真会有传说中的秘宝做奖赏吗？”
    顾桓焕端起酒杯淡淡地说到：“我交易给你的情报，就是最大的秘宝。”
    严泽也不再多问，甩手扔给顾桓焕一包药：“李真让我带给你的，我正好顺道，所以就帮着带过来了。她还拖我带给你一句话——小心噎死你。”
    顾桓焕一拆包，发现里面不仅有药，还有大大小小几罐丹药，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她人是蠢了点，不过做事倒是挺机灵的。替我谢谢她，就说托她的福，我肯定能长命百岁。”
    “呃……我要是真这么按原话说了，肯定要倒霉，李真她那个脾气……”
    顾桓焕突然一翻兜把李真给的药全都倒进了嘴里，混着唾液干嚼，看得严泽目瞪口呆，等到他把所有药都吞进去后，顾桓焕才开口道：“我要先去一趟南山，找辉不笑。”
    “恩……你这么吃药能有效果吗……”
    顾桓焕没理会严泽，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剑还放在他那儿。这么久了，他应该修好了。”
    严泽想了想，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短笛吹响，唤来一只鸽子，说：“我帮你叫车。”
    顾桓焕突然不说话了，缓缓转过头望着严泽：“你说什么？”
    “我说我帮你叫车啊。”严泽莫名其妙地看着顾桓焕，“我是想快点解决这件事，然后完成我们的交易……”说到这里严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你可别误会，我绝对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企图。”
    顾桓焕摇了摇头，怔怔地看着严泽：“我不是说这个。”
    远方隐约可见一辆骏马拉的轿子在人流中穿梭，如同鱼游水中般灵活。严泽叫来的是书院监察员专用的轿子，平稳快速。但是顾桓焕的注意力并没在这辆高级轿子上，而是开始从头回忆他穿越过来的所有经历。
    “我是穿越来的，桑落是穿越来的，辉不笑不用说也是穿越来的。你刚刚说‘我帮你叫车’，这个世界上可没有车的说法，交通工具都是‘轿子’……严泽，你也是穿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