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页光年

“都是你做的好事！”在森林鸟巢里，言歌一把推倒诺亚。
    “关我什么事？我已经答应你会救那个该死的费萌星球的，是她傻，有活路不走！”诺亚说。
    “我就让你们盯着一会儿，你们就打起来了！”星棋推门进来说，“言歌，我已经送你的朋友们走了，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真是麻烦你了。”言歌眼睛红肿，他知道自己几天没有休息，星棋也是一样辛苦。
    这些天，星棋将镜像空间里的鸟巢和现实世界里的鸟巢打开了一个小小的连接窗口，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我留下来是应该的，本来这片森林也需要我。”
    “哼，你有办法救活一堆坟墓吗？”诺亚不屑地问。
    “当然了，这是我与生俱来的职责。自然的生命力要比你想象得更加的顽强，即使这一刻毫无生气，只要给足够多的时间，就可以重新来过。所以与其说等我救活，不如说等一切顺其自然。”
    “你讲什么大道理啊，有本事你把这傻女人给救回来啊？”诺亚挑挑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星棋，你告诉我，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能不能提示得再明显一点？”言歌问。
    “我已经是在作弊了。你以为在镜像空间里植入一个木马程序很容易吗？这等于是破坏了空间规则，现在只需要她自己选择激活这个程序就可以了。我给了她足够多的信息，你说她是唯物主义，我用她根本不会相信的精灵来做对话界面，提示还不明显吗？只要她写下离开镜像空间这个愿望，程序就会被激活，现实空间与镜像空间就会小范围内进行置换，她现在都应该站在我们面前了。”
    “可是她不肯选择离开啊！”言歌默默地流下泪来，“她这样子已经十三次了。我看着她一遍遍地重复写要、要救费萌星球……我竟然什么都做不了。”透过星棋的连接窗口，可以精灵界面视角观察到若辰在镜像空间里的一举一动。
    “没有人会想到她会这么坚持，相信我，只要一次，哪怕一次她选择离开，你就可以再见到她了。”星棋拍拍言歌肩膀，安慰他说。
    言歌看着连接窗口，喃喃自语：“若辰，哪怕只有一次，你自私一点，就可以回到我身边了。请你自私一点吧。”
    “好啦，这样吧，你先跟我去恢复费萌星球的时间之钟。”诺亚提议。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相信你。”言歌说。
    “你不用相信我，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不想亏欠你。”
    言歌和诺亚前往时间之星，再次拜访时间古堡，哈鲁看见诺亚的脸吓了一跳。言歌说明来意，哈鲁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否定让诺亚干预时间之钟的提议。
    “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来调整费萌星球的时间之钟？连我师父都做不到！”哈鲁问诺亚。
    “作弊。”诺亚淡定地说。
    “不行，你无法让时间囚徒再重新活过来。”言歌说。
    “你也想到了？”诺亚笑道，“谁说不可以的？时间囚徒是努斯瓦伦星球的最后一个？哼，我再造出一个努斯瓦伦人不就行了？”
    “你是说……克隆？”言歌谨慎地问。
    “没用的，”哈鲁说，“时间囚徒独一无二，克隆人做不到的。”
    “谁说克隆了？言歌，你和我都是被费萌人抛弃的人，你知道原因是，我们都没有纯正的费萌血统。可笑的是，我，就是费萌人和努斯瓦伦人的后代。”诺亚说。
    “一半是费萌人，一半是努斯瓦伦人？你现在能活着，一定很辛苦吧？”言歌表示惊诧。
    “闭嘴！再挖苦我，我不救了啊。”诺亚说。
    “好吧，如果你有努斯瓦伦的血统，你可以试一下。”哈鲁说。
    诺亚走到费萌星球的时间之钟面前，调校了费萌星球的时间之钟，让它可以重新恢复正常转动。
    幸运的是，他成功了，言歌放松地坐在地上，脸上却浮现出忧伤。他知道，无法和若辰来分享这一刻的心情，纵然拯救了世界，却依然无法拯救一个她。
    “你看吧，该表扬我了吧。”诺亚狠狠地吸入一口气，得瑟地说。
    “谢谢你，无论如何，确实要谢谢你。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那么好心，现在明白了，你也是在拯救自己吧？毕竟努斯瓦伦星球已经毁灭，那只怀表早晚会停止转动，如果费萌星球再不能恢复转动，你的生命恐怕要敲响丧钟了。”言歌跳起来说。
    “你应该反过来想，幸亏我愿意出手相助，否则，用我一个人，毁灭全费萌人，也不赖啊。”诺亚笑道。
    “你这算什么逻辑！”哈鲁说。
    “我的好事就做到这里吧，时钟调校师，请放心，不会有人再破坏时间的规则，毕竟，我才是最后一个能破坏规则的人。”诺亚笑着，按下了手上的空间位移器，消失得干干净净。
    “言歌，他……”哈鲁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现在不走，恐怕就要像时间囚徒一样被你关在永无天日的牢房里了。说真的，我都挺想把他关起来的，毕竟，他是个疯子！”言歌说。
    收拾了残局，言歌又折返回到星棋身边。“怎么样，现在费萌星球已经恢复了正常，你可以把这个信息告诉她吗？”
    “十七次，”星棋忧心忡忡地说，“她是真的蠢啊。你只能祈祷她可以感受到你所做的一切。”
    “关于镜像空间，你知道多少？”言歌问。
    “宇宙中有很多未知的空间之谜，不只有这一个空间类型。可惜，进去的人都无法活着告诉你真相。我的连接窗口，也只能观测到小范围内的镜像空间。”
    “那么，你对F又有多少了解？”
    “我们十二神族，也算是知识渊博，却都对F一无所知。可是，为什么执着于真相呢？大概我和你不一样，你的任务就是去发现、去挖掘，去记录宇宙中不为人知的一面。我呢，我只希望在我了解的世界里面，尽我所能，在枯朽的土地上重新种下森林，给被猎杀的生命以治愈。其他的，我并不关心。”
    “星棋，我这么问你，是因为我想到一种假设，假设F和这些未知的空间有联系呢？既然赴神之约是一个谎言，关于七片叶子的传说应该有另一个解释。包括若辰曾经梦见这片森林，又该作何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