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乱(未删节1-32回)

第35章


  直到雄鸡唱晓,天光微明,袁曦这才得了空睡下,也只数迷迷糊糊眯著,手圈在姽嫿腰上,不管她怎麽折腾人,到是怜爱的紧,没半刻不耐。
  约摸半个时辰的光景,闭著眼手再一探,却扑了个空,吓得人一个机灵,清醒了过来,嘴里慌张叫著:「嫿儿!」
  猛张眼一看,姽嫿正在床尾坐著,身子缩成一个小点,亵裤和兜衣都穿在身上,中衣披著,不多不少露著些雪肤,再称著一头乌缎一般青丝,不必作态,已有万种风情。
  「醒了?」
  心下一片踏实,中衣披著,欢喜的坐起来了,用手探了探她额,好像烧也退了些,问道:「头还疼吗?」
  她额角有一小块伤,昨天撞在石头上破了点皮,拭了血迹到不是多严重,淡淡的有些粉红。
  姽嫿闻言,又往里缩了缩,抬著一双惊恐的眼睛问道:「你是谁?」
  三皇子张口结舌,半夜里还再想,要是姽嫿醒来,,
  发现两人夫妻一般亲昵,同床共枕,首尾相接,怕数要恼,还在盘算怎麽著解释才合情理,却不成想,她到像不认得的一般反应。
  「嫿儿?不认识窝了?」
  小心心翼翼的观其颜色,然後缓慢试探道:「我是……子晔。」
  「子、晔?」
  她夹著谨慎的打量,小动物一样转转眼珠,偏头想了想,然後又痛苦得低下头去,痛吟出声:「啊……疼……」
  「哪里疼?」
  凑上来,想帮她看看,姽嫿惊得一缩,推拒道:「别过来!」
  「好好,不过去,嫿儿不怕,乖!」
  「别过来!」
  「好好,不过去,推拒道:「别过来!」
  「好好别怕,不会伤你,嫿儿乖!」
  窝
  袁曦伸著两手安抚,然後焦急一边唤人来更衣净脸,一边著人给姽嫿再请个郎中医治。
  稍等三刻,上门不郎中,到个道士,穿著一身灰布道袍,高挽著发髻,由侍卫领了进来,跪倒施礼。
  袁曦问:「怎麽找个道士来?哪里会医人?」
  算命还差不多。
  侍卫回道:「公子,昨天那个郎中说到邻镇里看诊去了,现已经著人去请,这位道士也懂些药里医术,苏姑娘病的急,就想先请他给看一看。」
  「小道不才,却也略通医理。」
  道士说。
  「嗯。」
  袁曦点点头,想想也有理,这位道士也懂些药里医术,就把账帘一掀,道:「既如此,就繁劳了。」
  「还不快去!」
  侍卫催促道,道士赶紧迈前几步,就著晨光往账里一瞧……那宽绰的袖口处露出一段藕臂,赛雪压霜般的白,青丝掩映下,娇娇秀秀的一张俏脸,九天神女一般的容貌……
  「哎呀!」
  大吼一声,好像活见了鬼一般,一个屁墩翻坐在地,侍卫看不过踢了他一脚,道:「慌什麽!」
  袁曦将眉簇起。
  这时道士连连向姽嫿作揖,间或还磕了两个头,「!」
  作响,嘴里叠声说道:「仙姑饶命,仙姑饶命。」
  「谁?谁仙姑?」
  姽嫿也是惊慌,一双大眼向袁曦求救,显然这个道士吓坏了美人儿。
  就闻,「!啷」一声脆响,众人听个真切,原来是皇子摔了茶碗,「!啷」一声脆响,指著侍卫,气道:「你们找的好郎中,岂不是个疯子,还不速速赶了出去?」
  侍卫面上一滞,不敢有误,灰头土脸提著道士後领拿了出去,间歇还听道士几声「仙姑」什麽,让袁曦好个恼怒,气道:「都是怎麽办事?平日里好吃好喝养著们,连个事情也办不好!」
  众人一个个吓得不敢出声,皇子瞄了一圈,只不见一个顺眼,除了账子里坐著的美人,娇花照水,温婉如玉,不禁想道:说仙姑却也不差,这般样貌人品,可不就是快成仙了嘛?
  这样一想,到也把气去个七八分,走上前来关问道:「都是底下人不会做事,可曾吓著了?」
  姽嫿点点头,复又摇摇头。
  晌午刚过,昨天那个郎中就叫人生拉活拽请了回来,知道这行人必定出身不一般,也不敢怠慢了,诊了脉,看一看气色,又开了副安神的方子出来,道:「这位姑娘碰了头,记不起事,也是有的,调养些日子,要是仍未好转,那就再记不起来了,此事本不必强求,不如放宽心,态然而处。」
  袁曦也想了半天,眉头皱了又松,琢磨著,姽嫿就此忘了也好,以後专心跟著自己,岂不是求也求不来的美事?
  他心里百转千回,外人全不知道,等拿好了主意,与一干人等交待清楚,便来问姽嫿,道:「你再想想,可真是不记得了嘛?」
  姽嫿把俏脸一偏,佯怒道:「不记得就不记得,哪个骗?谁又稀罕骗?」
  袁曦听她口气,便来问姽嫿分明有几分撒娇意味,半嗔半恼,却不是真怒,心头上一喜,想:莫不是这大半天的相处,小女儿家也对窝有几分「郎情妾意」心思了?
  再想想自己人物风流,却也有此可能。
  又问道:「嫿儿,先不要恼,且问,可知我是谁?」
  姽嫿面上腾起两团红晕,羞得快要滴出血来,蚊蚋般的小声嗫嚅道:「怎麽清楚?不明不白……一醒来就瞧见了,好吓人!」
  袁曦勾个笑容,俯身看她,她却只往里躲,侧转了身子不肯回,一副小女儿羞态,惹人怜惜,恨不能把她抱在怀里揉成了水儿才好。
  他拉住青丝一缕,淡淡的清香滑过指尖,道:「哪有什麽不明白?尽管问窝,你自家相公,还怕羞嘛?」
  姽嫿更是吓了一跳,惊疑不定的拿眼瞧,嗔道:「……你混说!」
  「哪一个骗。」
  袁曦学著她的口气,好脾气的扳过姽嫿的肩膀,笑意就快要从眼底漾出来,与她直视,「我们去年成的亲,你是我的夫人,我是你的相公,同床共枕再合情理没有,一醒来瞧见窝有什麽奇怪?」
  「当真?」
  她一双黑白分明眸子看著。
  「再真也没有了。」
  袁曦试探的包住她的小手,她缩了一下,但没有激烈拒绝,怕是已经信了。
  又道:「你不记得了──这一次外出寻游,不小心跌下了马,把头碰了,所以记不起。」
  「相……公?」
  姽嫿唤一声,他泪眼汪汪的道:「我害怕。」
  她扑到他怀里瑟瑟发抖,袁曦拍著她的背,哄道:「嫿儿不怕,有我呢,以後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她点点头,平复了半晌,然後又好奇道:「我叫嫿儿?是不是名字里有个「嫿「麽?」
  三皇子道:「你想问什麽,我们慢慢说,先让相公亲一个。」
  「唉……」
  姽嫿一声娇呼,袁曦把她一抱,胳膊紧紧的箍著她,爱不够似是厮磨,寻著她红菱角一般的小嘴儿吻下去,小人儿半推半就也就受了,哪管大白天,压在床上就是一翻云雨。
  再说让袁曦派遣回宏京的林飞,却是个有头脑,想找个熟人引荐到邵府做个差事,家丁护院都好,等有了地利之便,再著手找三皇子要的丹丸。
  也说是巧,虽然没寻著个差事,到听说了邵府一桩「奇」事,原来这邵府的四小姐紫嫣,不知吃了什麽不净的东西,有人说他是中了「盅」,现在邵府,除了寻人就是求医,好个马翻人仰,连皇宫里御医都惊动了,乱成一团。
  在林飞来说,这可是好事,正好找个医官,混充药童,遣进邵府里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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