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若为终结,诀别流年?
华胥落起了雨。
风檐下的银铃泠泠作响。
“我输了。”孤息长叹。
男子烹了一盏茶,神态专注,眉目清冷,“嗯。”
“你的局不是在向前运行么?”寂息问道。
淡紫长衫的男子轻轻咳了声,“孤息没有想到那人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看清这一切并且杀了枫别雨罢?”
均息递过一盏茶来,“瞬息。”
瞬息眸中泛着水渍,“多谢公子。”
孤息踱了几步道,“是我害了枫别雨。”
“宿命使然。”瞬息轻轻咳道。
“何时瞬息也同均息一样了?”寂息挑眉。
“我说,瞬息,身体不好可不能跟着均息学。”孤息道。
均息回头,“什么叫不能跟着我学?不能学我什么?”
孤息尴尬一笑,“啊,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煮你的茶。”
瞬息淡淡笑了笑,低头喝茶。
寂息道,“公子傲娇了。对了,你同梨落说了些什么?”
“你关心我?”孤息问道。
“说重点。”
“重点啊,”孤息叹道,“梨落说不管怎样,我的赌局在往前推进,可他不知,枫别雨死的时候,我就已经输了。况且北归尘的死也在我意料之外啊。”
“咳咳,因为你还没有动手他就已经死了么?”瞬息容颜若雪,水光潋滟的眸中透着笑意。
孤息甚是郁闷,“是啊,枉费我一番折腾,梨落还对此进行了分析。”
“我还以为他会兴师问罪,”寂息冷冷道,“怎么,他没有为难你?你们似乎聊得挺投机。”
“本公子的人格魅力嘛。”孤息笑道。
寂息瞥了他一眼,“脸呢。”
孤息摊手,“这不好好长着呢么!话说,公子,你的茶煮好了没有?”
均息嗓音清寂,“没有。”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寂息抱臂。
“那就烦请公子寂息为黎民创造一下衣食如何?”孤息道。
“那你还是等着均息罢。”寂息毫不留情道。
孤息以手抚膺,一脸受伤,“事已至此,我眼看是活不长了,你却连我这小小请求都不答应,爱呢。”
寂息冷冷看他,“你不是去意已决么?路是你自己选的,你自己跪着走完罢。”
孤息拍了拍他的肩,“寂息,以后,谁陪你喝酒呢,啧啧。”
寂息略带冷意地别开眼,“你的茶好了。”
孤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回过身去取茶。
“辛苦公子了。”他笑道。
“最后一杯。”均息道。
“为何?”孤息反问。
均息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茶叶了。”
“我还以为,公子要说这最后一杯是为孤息饯行呢。”瞬息话中皆是笑意,透着细微苍凉。
良久的沉默。
雨水滴落屋檐,又汇聚流下,打在地面上,溅起无数水雾。
雨落在梧桐枝叶上,雨落在白梅花瓣上,雨落在青青细草上。
雨落在每个人心上。
还是孤息打破了沉默,“啊喂,都听雨附风雅啊,公子煮了茶,别负了他心意,凉了就不好喝了。”
瞬息淡淡笑着。
寂息皱眉,“公子。”
均息放下茶杯,行至窗前,天地间一帘雨幕。
茫茫的乌云。
茫茫的水。
“我总觉得那人不会杀孤息。”淡寂的嗓音萦绕开来,混合着雨声,传入每个人耳中。
寂息仍是皱着眉,“何以见得?”
轻微的叹气,“那人不会,可别的人也会。”
“公子是说……?”瞬息抬眸。
均息淡淡摇头。
孤息笑道,“公子别惆怅了!多大点事!”
“公子知相忘,不会惆怅。”瞬息轻轻咳道,“惆怅的,只是我们这些深陷红尘的人罢了。”
“公子,你那副画完成没有?”寂息突然问道。
“收了。”均息淡淡道。
“我想再看看。”寂息道。
“什么画?”孤息问。
“看了又能如何?”瞬息眼中一片清明。
“画中人,”寂息顿了顿,道,“风华绝代,只是,为何似有淡淡哀伤?”
孤息沉眸。
均息没有回答。
寂息又道,“公子见过那人。”
均息目光清寂地望着雨打木叶,“嗯。”
“所以公子所画之人,就是那人。”寂息皱眉。
“就算是,又如何呢。”瞬息起身,“公子亦有苦衷。”
“你总是这样,”寂息道,“不教任何人知道。”
白衣在窗前伫立许久,回过身来,声音凉寂,“来了。”
众人凝眸。
苍蓝的身形破开长空,雨幕自她身前散开,又于她身后合拢。
孤息笑道,“终是来了。”
女子身形一闪,进到屋来,长发带着桃花的气息。
“寒灯,奉命取一人命。”
孤息身形挺拔,“看来似乎花葬已见过那人了?”
女子眼神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寒灯并不是奉那人命。”
“那么,你是奉谁的命?”寂息眉间刻着冰雪。
“三生谷,尊者惊鸿。”女子轻启朱唇。
“公子料事如神,”瞬息轻轻咳了咳,坐回椅去,“果然如此。”
“请公子孤息随寒灯走一趟。”女子不卑不亢道。
均息看着孤息,修眉略蹙,眸光似雪。
孤息笑道,“公子放心。人各有命。”
瞬息道,“话虽如此,可我们四人……”
“若是他不跟你走,又如何?”寂息冷冷问道。
女子道,“公子何须为难寒灯,寒灯亦是奉命行事罢了。”
“他不能跟你走。”寂息道。
“那么,别怪寒灯不客气了。”女子素手拂过,苍蓝色长剑浮出,泛着凌厉的光。
寂息亦是飞速转身,自身后案几搁置的剑鞘中拔出剑来。
“都住手。”孤息皱眉,“这是干什么?寂息,公子说的你都没有听进去么!把剑放下。”
寂息冷冷看着寒灯,并不放下手中长剑。
女子明媚一笑,却分明是森然的苍冷,“若是今日站在这里的,是紫衣使者,恐怕公子寂息你就不会如此嚣张了罢。”
寂息道,“那也得来了再说。”
“寂息!”孤息皱眉。
椅上的男子淡淡一笑,右手中指与拇指微扣,旋即舒开。
女子转眸,闪过身,苍蓝色的剑气划开,几枚闪着银光的细针落地。
“寒灯今日不想与诸位公子动手。”
瞬息眸中雪光闪动,“姑娘好身手。”
一直沉默的均息淡淡开口,“都住手。寂息,放下剑。”
寂息冷冷看了一眼寒灯,旋即放回长剑。
孤息道,“我同你走就是。”
寒灯收回剑,“公子请。”
苍蓝色光闪过,二人身形隐去。
寂息声音冷冽,“就这么让她带走孤息?”
“那又能如何呢。”瞬息道,“那女子身手不是一般好呢。况且孤息去意已决,你我都应看开。”
寂息抱剑,目光苍冷,“我回长宁了,改日再会。”
均息淡淡点头。
瞬息看着寂息离去,道,“公子,你也别太伤心。”
均息不语,走回案前,执起茶杯,缓缓缓呷了一口。
良久,清冷的声音响起,“茶凉了。”
青山缥缈。
明明灭灭的烟水宛如玉带,缠绕在这一方夜色无边。
男子长身玉立,眉目如云出远岫,清冽,风情。
“你有没有听到琴音,”男子唇角勾起淡淡一抹笑,“迎风而去,逆流而上。”
“三生谷那边有什么动静罢。”青衣如玉的男子慵懒道,语气颇不在意。
“但愿是呢,”方才的男子继续道,“又有亡魂来了。”
无心懒懒转眸。
一身缟素的女子脚腕缠着红色的棉绳,踉踉跄跄地走在红花丛中,眼神空洞,茫然,望着远处漂渺的水天。
“是红色?”无心口吻清闲。
“嗯。”男子淡淡应声。
“所以又想起枫别雨来了么。”无心哑声道,“她死时也是一身缟素。”
“亡魂大都相像,”男子摇头,旋即淡笑,“婆婆已送她轮回了。”
“二十四桥,枫别雨。”无心沉眸。
“嗯。”
“你有什么打算?”无心问。
“任它轮回罢了。”男子答道。
“它执念太重,这样也可以?”无心的话有些意味不明。
“那么你认为——”男子笑道,“杀了它么。”
无心摊手,“已为亡魂,何以赶尽杀绝。”
“渡者到了。”男子道。
无心看去,一叶小舟突然出现在烟雾缭绕的三途川上,舟尾立着风骨清朗的老者,目光中尽是宽厚。
女子到了岸边,系着红色棉绳的脚微微迟疑,但还是踏上了小舟,铜铃声起。
老者看到那段红色,捋了捋花白的长须,眼角的皱纹叠起。
渡船缓缓摇过来了。
“无心,”男子淡淡收回目光,“交给你了。”
无心懒懒点头,“嗯。”
渡者将船划了过来,“神尊,这亡魂如何处理?”
男子笑着看了一眼渡者,没有说话。
无心接过话来,“除去执念,任其转生。”
“这……”老者思忖道,“它脚腕上是红色,恐怕难以处理啊。”
“你不用管,”无心抱臂道,“婆婆自有办法。”
渡者点头,“好,老夫去了,告辞。”
无心微微点头。
“薄情,现在打算如何?”无心问道。
“走一步是一步了。”
“花葬怎么办?”
“派青青去,或者你。”
无心睨了男子一眼,“薄情,你果真打算帮她?”
“这不是每个人都想要的么。”男子笑着,语气清浅,却苍凉。
“好,”无心道,“我去做,把她带到你面前。三生谷那边怎么办?惊鸿发起狠来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是呢,”男子微微蹙眉,风华不损,“告诉惊鸿,别折腾死了就行,或许,留着他,还有用。”
“你变主意了?”无心看他,“所以惊鸿一早就看出你无意取孤息之命才会自己动手?”
“他还真是胆大呢。”男子略略转眸,眼底风情肆意,那遍地红花,又怎敌他一寸风华?
“他这是爱管闲事,”无心笑道,“不过他胆子确实挺大。”
“红花酒没饮够罢了。”薄情轻描淡写道。
无心脊背冒了一层汗,红花酒算什么,他腹诽着,你别把人打弱水里就行。
薄情抬眸,悠悠道,“无心。”
无心惊,“啊,什么?”
“没什么。”男子笑了一笑,无心总觉得那笑意表面正常无比,但就是有一丝狠毒隐藏其内。
男子接着道,“只是想唤一唤你罢了。”
无心:“我错了。”
“错?”男子指尖开出一朵红花来,“我可不知六界五族内素来优雅的无心神祗也会犯错。”
无心默默泪奔,“不挤兑我你会死么。”
男子抬眸,“你说什么?”
“天气真好。”
男子眸中光芒潋滟,“无心,看来你是习惯了被惊鸿荼毒,只这一时半会未相见,你便已然不正常了。你看看这天气,告诉我,好在何处?”
月光低垂,白雪纷纷。
无心:“……是景好,好景!”
男子优雅一笑,月光刹时失华,“我冥界之景,虽是好景连天,这世间又有几人可想看见?或者说可曾看见?”
“世人贪生,”无心道,“即使踏上黄泉,也无不是怀着对前尘的眷恋,或者毫无意识,眼神茫然,都不会有心欣赏这美景罢了。”
“那么无心,你是愿意守着这无穷无尽的美景与寂寞,还是换人间百年的甘苦与冷暖?”男子笑着问道,一双凤眸皆是风情。
无心懒懒看他一眼,“薄情,你今日颇为怪异,怎会问起如此问题?我自然是愿在此地,即使光阴无休。再说,有你与惊鸿,我这辈子,怕是寂寞不死了。”
“是呢,”男子笑得优雅恣意,“你果然是与我极为相近之人。”
无心唇角微挑。
男子不再说话,只看着烈火一样的红花绵延至天尽头,眸中晕着笑意。
良久,无心的青衣动了动,“我去趟长安。”
男子笑着点头。
无心又道,“这次,是你赢了。”
“是呢。”
“那个叫梨落的国师,似是可看透这一切,”无心思忖道,“不过幽冥之域,倒是没那么容易被堪破。”
“送花葬回长安是他的主意?”男子笑道,“他演的这出戏倒是极好,只是可惜了北归尘一番设计。”
“梨落知,孤息知,你知我知,可北归尘,却不知。”无心意味深长道,“情字深沉,岂能说断就断?北归尘,他把花葬的感情想得太脆弱了。”
“那是因为他希望如此罢了。”男子仍是笑着。
无心点头,“也许。我先去了,接下来,就该是我们走这步棋了。但愿这是最后一步,这场赌局,也该结束了。”
男子略点头,无心青衣微动,踏花而去。
清脆的铜铃声再次响了起来,男子转眸,那叶小舟驶了回来。
“神尊,”老者略拱手,“老夫已将亡魂送往奈何,就看孟婆怎么做了。”
男子微微一笑,“多谢呢。”
老者捋须点头,撑船而去。
“接着,就该是我要怎么做了呢。”男子看着腕间的白花。
“你说,会不会万劫不复。”他指尖拂过那白花,白花盈盈泣泪。
“纵使万劫不复,这所有的罪孽,也就结束了罢?”
男子在雪中立得笔直,任语调暗收苍凉,可眸中永远笑意微漾。
就快要终结了。
如果这真的是终结,他便不会再如此活在这世间?是诀别所有的流年?
那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他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他与某个人的一段对话:
——拥有无穷尽的生命真的好么?
——若这生命中,出现一个能一直陪伴对方的人,大抵是好的罢?
——就是说如果两个人拥有不一样的生命最好是不要在一起?
——剩下的那个人会寂寞。
——那至少曾经有那些回忆啊。
——流年孤冷,再回首那些记忆,岂不是更加悲凉。
——可是,我就想和薄情这样待着。
——我说过,不要对我产生任何执想。
——如果呢?
——花葬,你还太小了呢。
——如果呢?
——我会杀了那人。
------题外话------
⊙▽⊙有什么不懂就问。因为有妹子说后面越来越高深她有点不懂,其实有伏笔的地方后文都有填坑。细心一点就会发现。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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