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三通鼓难唤痴情梦觥筹声虚惊饕餮客
三通鼓罢骂千古,
江上青峰笑雨露,
一颗红心向东留,
从今难觅岳武穆。
进了办公楼,就见小红和夏莲等着呢,那夏莲早就不耐烦了,叽叽咕咕半天了,看着明仁大包小包地提了袋子进门,就冷言冷语地飘了过来:“给谁买的呢?人家逛了一天还没回来呢,人家身价高了,马屁别拍到了马脚上。”
“给自己买的不行么?”明仁怄气地回答:“这回还就是给自己买的呢,你们都穿了新衣等了开张,难道让我寒酸出场?”明仁反讥道。
小红插上来急着说:“明仁哥哥,你快放了东西下来,我们那里开饭可早呢。”
明仁这才上楼,谁想一推办公室门,秀梅正和沈荠灵、银鹿在商量着什么,明仁靠门边放了东西,见银鹿向他点头,沈荠灵朝他微微一笑,秀梅还在说着:“……可得好好合计合计,这金桂也太促狭,这贷款能拦腰砍一半?我看她借着王国讲话的由头行私心呢。”
明仁就轻轻掩了门退了出来,楼下那两位都已经急不可耐地往外走了,明仁追上两人人,问小红:“咦,春杏、秋萍她们几个呢?”
小红说:“春杏、范韶、钟直她们已经早过去了,橙橙在我家招待她们呢。”
夏莲在一边不阴不阳地插话道:“至于你说的最后那位啊,一早出去了,此时正亲亲我我地晃得起劲呢。”
明仁白了她一眼,也不搭话,默默地跟在她们后面。刚进村子,就听着有零零星星的锣鼓声响传来,小红催着说:“快去吃饭吧,说不定就快开始了呢。”
三人加快了脚步,往西很快就来到了一家破旧的老房子面前,只见墙面多数已经剥落,门缝大得都看得见里头,明仁走过偌大的院子时,就见边上整整齐齐靠着许多碑、匾等,中间只留了一条狭小的走道。
三人走进堂屋,果然春杏、范韶、钟直、李兼仁还有另几个招待所同事都在,已经快挤满了一桌,明仁和夏莲挨进身子去,就上热炒了。明仁随意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四面墙都黑黑的,屋里也没什么家具,坐着的桌椅都是褪了漆的,抬头对墙上倒挂了一块匾额,上写着“诗书传家”四个大字,只是那金色已经快剥落殆尽了,边上又有些对联、书画都灰蒙蒙的,也看不大清楚了。
那个橙橙原来是小红的表妹,这几天因父母催着她嫁人,闹了别扭,索性找了帮忙的借口躲了过来,今天穿着一身黑,跑进跑出的在帮着端菜,那薄薄的外衣似乎也难裹住她那丰满的身子,那对滚圆的**还是凸显得一清二楚,看见了明仁,就特意撇了李兼仁,挺着身子往明仁身边上菜,那范韶嚷嚷着要喝酒,她又马上拎了米酒上来,谁想刚将酒交到范韶手上,莞尔一笑,却挡不住胃里一阵子反酸,忙用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捂了嘴巴跑了出去。那范韶莫名其妙,朝夏莲看看,夏莲刚站起身来,小红端了另一盆炒菜也出来了,夏莲忙接了,对小红说:“橙橙大概忙累了,有些不舒服,跑院里去了。”
小红紧跟着也到院子里去了。夏莲看着范韶又倒了满满一杯在那里慢慢喝着,就说:“你是来看戏的,还是来灌黄汤的?趁机是吗,人家小红家就这么些米酒,你想来个大扫荡是吗?”
范韶听了夏莲机关枪一般的数落,就随手将那桶米酒放到了身后,嘴里难免嘀咕:“还给他们吧,我还回去喝自己的吧。”
“狗屁!喝自己的?还不是公家的。”夏莲也不知最近不顺,还是近日里有些瞧不起范韶了,心气也不顺,说话难免不依不饶起来。
“好你个丫头片子,谁当年哭着喊着叫了师傅、哥哥的让我教你烧菜,如今欺师灭祖了不成?”范韶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将那个米酒桶提溜上来,倒了满满一杯,索性就放了自己脚底下。
夏莲正站着,看了听了范韶这顿抢白,气得撂了筷子转身也去了院子里。
李兼仁讨好地对了范韶说:“哥,别生气么,那莲莲也是为你好么?还不快追出去陪个不是,要不又是十天半个月不理不睬的……”
“放你狗屁!”范韶涨红着脸,说道:“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明白,想去院子里快跟着去!”
李兼仁只得低了头,嘴里咕哝着:“得,得,兄弟我不说了,你狠,好吗?”
范韶仍自顾自喝酒,也不再搭话,不一会儿,小红她们进来了,反倒是小红、橙橙扶了夏莲,那夏莲眼睛红红的,小红在一边劝道:“快吃饭吧,还等着看戏呢,听听那边锣鼓声都连贯了,快快开演了。”
“有人才不要看戏呢,谁下午吵着闹着要陪来的?索性大家老酒灌个饱,梦里看戏去吧。”夏莲喋喋不休地又啰嗦了几句,见范韶只是闷着头喝酒,这才坐下,小红拉了橙橙到灶间里去了。
众人听着戏快开演了,都草草吃了,期间,小红又端了好些个菜出来。此时,小红送上最后一道菜,见众人都停了筷,劝了几回,才作罢,对夏莲说:“你先领着大家过去吧,反正你道也熟。”
夏莲领着众人就出了门,七绕八绕地转过几个小巷,那锣鼓声越来越响了起来,明仁就听李兼仁对钟直轻声介绍起那个老村长来:“别看他区区一个村长,听她们说,从他年纪轻轻时就当维持会长算起,几十年也没倒过,虽说中间也有大起大落,可最后这村长的位子还是坐得稳稳的,可见不管哪朝哪代,不管你谁登大宝,少谁都不能少了这村官,周围那些村官再横,可只要老村长一出面,什么事都摆平了,如今少了这么个人,村里都在传,这下该乱喽。”
快接近戏台时,明仁见着斜里走出小红的父亲薄明,正恭恭敬敬地陪着一位着灰衣灰裤的中年尼姑,只见那尼姑眉目清秀,脸上略有些沧桑,可比起那些田间野外的同龄人来,可谓是保养好,明仁只觉着这张脸似乎在那里看见过的一般,一时又难下断论。
明仁正想着他们走过去,谁知那薄明在明仁边上停下,拉了明仁到一边,看其他人往戏台方向去了,就说道:“明仁啊,这位可是野鹤法师,正帮着老村长做法事,还有一位闲云法师此时没过来,她们昨晚到的,住我家里,今天轮流做了一天的法事,我家那个住宿条件你也看见了,我想让她们住你们招待所去,房钱我来付。”
“什么钱不钱的?我姑妈就是好佛之人,两位法师就住我们那里!这是我们前世修来的好福气呢,我姑妈欢喜都来不及呢。”
“那么你就跟吴所长……哦,不,吴经理打个电话,说说这事,你们这几天不是停了营业么?”
“没事,人不都在么,只是内部整顿而已,我去打电话,哪有呢?”明仁回答时,看着野鹤法师在他们说话时,只站得远远的,低了头,手里轻轻捻着佛珠。
薄明回答道:“有,跟我来。”于是三人就往一片统一样式的古宅而来。不久就来到一座大院,薄明带明仁进了门,见院子里都站满了人,说:“这是老村长的家,他们家有电话。”此时薄明看见院子里站着郝阿姨,原来这洞口村有三大姓:“郝”、“薄”、“秦”三家,“郝”、“薄”两家世代通好,这郝阿姨与老村长是本家,今天来帮忙,旁边又有丈夫平安源陪着,别人都假模假样一本正经的,这平安源脸上仍挂着微笑,正与几个亲戚后生聊天,听了薄明说明仁要打电话,就自告奋勇地引了明仁悄悄进了堂屋,明仁一见果然还有一位身材身形与野鹤差不多的尼姑低头嘴里念念有词,念一句就用东西蘸了红印泥在经文上敲一下,那堂屋里人多,光线又暗,明仁无法仔细看她的脸。
那宅子比薄明家大多了,平安源带明仁来到一件厢房,简单几样老式家具,里面焚着香,倒是空空荡荡的,明仁也不敢多看,就花几上拿了电话打给秀梅,秀梅听他在洞口村看戏也没说什么,一听有两尼姑要来住,忙连连答应着。明仁又有平安源引着回到院子里,将秀梅的答复告诉薄明,薄明很是高兴就去忙他的事去了。平安源便朝那帮站在门口抽烟的后生眨眨眼,又对郝阿姨嘀咕几句,郝阿姨白了他一眼,不过看着明仁,眼光又慈祥了起来。
平安源像得了大赦令,领着众人都出了门。到了戏台,戏早已开始,台上一白衣女子对了满面邋遢胡子的阎罗正在哭哭啼啼地念着台词……平安源便熟门熟路地唠叨道:“今天可是难得演的《借尸报》中的《遇救》、《调包》两个折子戏(可与秀梅遇了郑虎的救,将包装厂变了百福园对看),唉,那剧团现在青黄不接呢,这戏本来会的人就少,她们如今也都上了年纪,招的外地小徒弟年纪小不说,天分也不够,有几出恐怕再也演不了。”
明仁又往台上望去,果然,那白衣女子仔细看去,动作木木的,喉咙哑哑的,怎么看着也不像是戏里那十八九岁的姑娘,此时那白衣女子激动起来,对了一块石头模样的道具一边敲打一边高亢有力地唱道:
“一敲过去无望石,
兜你阎罗臭老底。
阴阳两界动枪刀,
阎罗无谋落荒逃,
如今仰视玉帝高,
落草地狱称王道。
刀山火海登大宝,
一统阴曹效唐尧,
收尽魂魄在今朝,
阴山背后把鬼搞。
口称公平实颠倒,
高歌仁义鸡狗盗,
霸我河来占我桥,
想我着了孟婆道。
二敲今生勿忘石,
泣血书我苦女子。
贾化胡岩二狗头,
欺压乡民作鱼肉,
弄虚作假骗阎罗?
怕只怕你眼蒙垢!
上行下效有翻模,
出卖骨肉金银谋,
阴曹地府无日头,
更胜阳间让我愁。
一身是胆雄赳赳,
谁说女子气不够,
手击磬石英姿抖,
飞来铁链锁我手。
三敲未来望生石,
索性一腔热血掷。
万恶终须黄泉泡,
洁身无惧断肠草,
三生石上彼岸找,
今日反正不祥兆。
舍死忘生披血袍,
打入地狱我煎熬,
有心替天把贼扫,
掌中恨缺杀鬼刀。
杀尽阴兵砸鬼曹,
反上阎殿把仇报,
渡尽恶鬼地藏笑,
三通鼓罢气未消!”
此时,明仁就听着平安源在一边评论道:“不错,这韵味还在,姜到底老的辣。”然后只见那阎罗脸色由白转黄,又由黄转红,最后一下子成了深紫色,那演员一抛长髯,又一把撩起,身体侧转,嘴口向天,一团火焰喷出,台下一下子响起一片叫好之声,阎罗拂袖而去……
中间有遮幕先落下,明仁趁着空档,看了看那戏台,只见雕梁画栋,虽说有些斑驳,却也完整,前排又放了些椅子、长凳,空着也没人坐,乡民们都站在后面,偶尔有些调皮的孩子爬上长凳子当马骑,都会被家中大人拉下,训斥一番。
正在观望之际,只听锣鼓又响起来,一瘦骨老头身穿破衲衣,头戴怪僧帽,手摇一把破扇,一摇一晃地上来,不是还用一手拍拍腰间的一个大葫芦,唱道:“我济癫,美名传,抱不平,闲事管。摇破扇,旧衣穿,走路摇,眼儿尖。为民间,申血冤,除恶霸,惩贪官。把贫怜,分粮钱,治疑难,赛神仙。访兄贤,入鬼门,意志坚,戏鬼阎。我行善,莫夸赞,酒一壶,来倒满。”
众人认出这不是别人,正是薄明扮的,都笑了起来,也有贺倒彩捣乱的,弄得薄明挤眉弄眼地对下面使眼色,平安源转过脸来,对明仁说:“没落了,没落了,如今连演员都找不齐了,以前都是从早到晚整出演的,我们小时候空了都往后台钻,那时也没电视,觉得演戏最好玩,人人都会唱几句。这出戏最精彩难演的是《哭告》那场,刚才台上那个演娟儿的老阿姨以前还练过功夫呢,要事先藏在梁上,裹一条白绫,她父亲—那个恶霸胡岩开始做梦,然后一团烟雾过后,她从梁上缓缓落下,其间还要做几个哀怨痛苦的动作,听老一辈的说,那老阿姨的师傅那辈还要边唱边落下,那难度就更大了,唉,如今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明仁看着这场折子戏因为有了济公的胡闹,台下倒是不时响起讪笑之声,那夏莲、春杏也没觉着什么恐怖,便在那里嘻嘻笑笑,等演到梅花还魂,大段哭诉,明仁便有些不耐烦,正东张西望之际,见边上小红、橙橙走来,边走边吃着小小红红的果子,像是杨梅,小红又将一包香瓜子交给夏莲,夏莲便磕了起来,如那些乡村野妇一般,将瓜子壳往场地上来了个天女散花,春杏见夏莲和小红聊得热络,就挤到明仁边上,听着平安源侃大山,随便说说剧情,此时台上已演到换魂一段:济公来到阴间,使了障眼法,此刻济公祭出葫芦法宝,只见葫芦口一阵子青烟飘起,贾化、胡岩呆木的形象出现,济公伸手一指先将贾化、胡岩变了女身娟儿、梅花的模样,这才召回了瞌睡虫,将小鬼唤醒。有乡民看到此处知道快要结束,有的老人便开始陆陆续续地退了场。明仁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范韶已经站在身后,眼睛迷迷糊糊、似醒非醒的地望着台上,见扮演小鬼的仍将贾化、胡岩的魂魄吆喝着用锁魂链牵着前往地狱,那贾化、胡岩装了女声一路喊屈叫冤,那小鬼只是不信他俩鬼话,薄明扮的济公已经躲到了幕布后面,只露了一个头,高声唱道;“大风起兮云飞扬,乌江翻兮浪轩昂,旌旗十万兮斩阎王,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仁者兮治四方,一醉方休兮盛世长。”
明仁他们已经走了一段路,夏莲才紧赶慢赶地跑了过来,嘴里对着钟直、李兼仁等埋怨道:“你们也不等着演员谢幕,怎么也得给小红的父亲鼓鼓掌么。”又看着范韶有意无意地在往春杏边上靠,就接着对了他的方向说道:“不像有的人,将人家一桶酒喝得精光,连个谢字也没有,只顾着躺人家家里吐得一塌糊涂,害小红帮着扫了半天……”
这时众人才注意范韶,走路摇摇晃晃地不说,嘴里胡言乱语的,身子又往春杏身上靠,害得春杏躲也没处躲,钟直、李兼仁赶紧上前扶了他一把。一路之上就听着夏莲的唠叨和范韶咿咿呀呀哼的小曲:“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头!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呀……抛洒着葡萄酒呀,正打中哥我的头呀,与你喝一壶呀,与你喝一壶呀……好酒!好酒!
到了办公楼底下时,见薄明的二个弟弟薄福、薄德走了出来,薄德是明仁一家厂子里的同事,自然认识,那薄德嬉皮笑脸地上前打了招呼,说两位“仙姑”已经送进门,由秀梅领着去歇息了,明仁听他叫尼姑做“仙姑”很是新鲜,又看着薄福反而老实巴交地站在他身后,一脸憨厚的样子。
明仁上了楼,刚到办公室门口,就听里面有低低的哭泣之声,明仁探头一看,见若兰、冬梅坐在沙发之上,冬梅哭得像个泪人,若兰也是满眼通红,却在劝着冬梅,明仁只得缩回头来,轻手轻脚地又下了楼,刚走到二楼,就听着值班休息室里传来竹君打电话的声音:“这回我可脱了牢笼,像自由飞翔的小鸟飞出去了。”然后竹君顿了顿又说:“就是隔壁津口村新租的那个农庄,虽说也是秀梅管着,可那里紧挨着镇子,又有一些旧农舍、旧小楼,翻新一下也可做做生意,今天都定了,秀梅说了,那里让我总管,还给我派了个助手兼组长——钟直,种田、养殖他可是一把好手,省得在这里待着废了‘武功’,我想等重新装修了,搞个农家饭店,请蔡梁来帮帮忙,哎呀,你也太抠了,这几个月利润也不算低了,你请个正规大厨也给我哭穷?蔡梁又要照顾老的又要照顾小的,也够辛苦了,你……”
竹君似乎有些生气了,生硬地对着电话机道:“好了好了,你搞什么卡拉OK、包房什么的我不管你,这蔡梁的事就这么定了,这俩月你快物色好大厨,就这么定了。”
明仁听到此处就连忙下到底楼,又听春杏对夏莲说道:“这回可麻烦了,怎么让吴总自己领了客人进去了,你看都去了这么久了,别她自己把泡水、铺床都干了?我们都去看戏了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没事,吴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心肠软着呢,再说,我可对她说过,她可是同意了的,还有那一位更离谱的呢,都要当大堂经理的人了,一早嗨呗、消拼去了,连个人影都不见呢,我告诉你啊,你可别外传……”然后夏莲声音更加放轻了,也不知对了春杏说了什么。
明仁加重脚步,咳了一声,走到了她们面前,就见夏莲的嘴巴从春杏的耳边飞快地撤了回来,春杏却脱口而出:“这个不要脸的……”此时猛一眼看着对面站了明仁,脸一红低下了头。
三人正尴尬之际,秀梅踏了进门,慈祥地对着春杏、夏莲说:“戏看完了?好看么?不会怕哭了吧?你们早些休息去吧。”
夏莲本来还要啰嗦几句说说看戏的事,可看着秀梅脸色发黄,神情黯然,就改口说道:“我们留着吧,万一客人有什么需要,也可以找到人。”
“不用了,我都办妥了,她们也睡了,你们回去吧,过两天得大忙了,若兰明天还要找你们几个谈话呢。”秀梅说完,朝明仁微微一笑,伸出胳膊,明仁马上扶住了她,两人向楼上走去。
走到二楼楼梯口时,正碰上打完电话出来的竹君,秀梅又问:“银鹿、沈荠灵他们走了?”
“走了,让绿萝送走的,你让我给银鹿的那两份东西也给了,那小****又得偷着乐了。”竹君没好气地答道。
“得了,何必嘴那么毒呢,比如他们得了孩子,我送贺礼也是应该的,只是她不要嫌少才好。”秀梅懒懒地说完,仍由明仁扶着想上楼,谁想竹君又说:“那个崔明贵打电话来求你一件事呢。”
“哦。”秀梅停住了脚步。
“他们村前几年遭灾,今年却是大丰收,又有许多村民养了鸡鸭,连土鸡蛋、鸭蛋的也不少。”
“那是好事啊。”秀梅眼里露出迷惑的眼神。
“谁想丰收却伤了农,市场东西都跌了价,销路也不好,他想着你这刚开酒店,地也是刚租的,还没产出呢,想推销掉一些。”
秀梅想了想说:“你答应他吧,不过那些农产品质量你和钟直得把把关,找那个窦德专再搞些包装材料,将那些土鸡蛋、土鸭蛋多封些礼盒,开张那天倒是可派用处。”
竹君得了批准,果然采购了大量农产品,把个崔明贵弄得千恩万谢,加之他把村南划给了供应局下王昌的那家厂子,又把西面交给了开发区,许多村民在镇上分了新房,剩下的村民又靠着租给秀梅所在单位的租金过活,经商的经商,开厂的开厂,村民渐渐也懒了起来,种地的、做手艺的都消失殆尽,而崔明贵却很快博得一个“能人”的美名,加之他交际又广,得了镇里宣传部门的青睐,一大串桂冠也戴了头上,这是后话了。
此刻明仁扶了秀梅回了办公室,若兰、冬梅虽说眼睛还有些红肿,可也恢复了常态,秀梅见了若兰就问:“你们还要去见见她么?我让她们分开住了。”
“不用了。”若兰看了看低头蹙眉的冬梅,又回答道:“你没看她刚才那副六根清净、六亲不认的样子?反正得住一阵子,见了面再说吧。”说完搂着冬梅要走。
秀梅马上说:“绿萝送人去了,我让她不回来了,你就开个房间去睡睡吧。”
若兰点点头,同冬梅相拥着走了。
秀梅等她们走了,拉了明仁坐到沙发上,沉默了一阵子,脸上恢复了一丝光彩,说:“我倒忘了一件事,你明天请个假,我们搬到小福楼去,哦,因为那个新楼已经定了百福楼的名号,我们办公楼地儿小,就取个小福楼吧,低调点。”
明仁也兴奋起来,趁着秀梅高兴,就问起若兰、冬梅伤心之事。秀梅思之再三,还是开了口:“你可千万别再往外传了,我告诉你吧,其中那个尼姑野鹤就是若兰姨的表姐,冬梅的母亲,从小出家的,那个闲云就是老村长的本家侄女,因当年避乱被父亲送入空门的,唉,真真是一把伤心泪啊。”
明仁见秀梅又伤心起来,吓得不敢再多说什么了,秀梅呆坐了会儿,去拿了钥匙开了橱柜,从里面拿了那个绣花巾子裹着的乌盆,掀开放到办公桌上,抚摸再三,又取出一卷黄绫带装着的画轴,对明仁说道:“到了小福楼那里,又可将这些摆挂起来了,给你一间,我特地在里面又拦了一小间,专供这观音大士,保佑我们平平安安,早得侄媳妇,早得……”
“啊呀,姑妈,都哪跟哪呢,女朋友都没影呢。”明仁急了。
秀梅却不理他,自说自话道:“要想灵,倒还得请那两位仙姑念念经,开个光才好。”说完话,这才关照明仁早些休息,恭恭敬敬奉了这两样东西走了。
几天后,秀梅姑侄俩都搬入了小福楼,住进了东头那几间房里,明仁又有了一间单独的房间。
这天多云,一朵朵云朵象棉花团一般拥挤过来,明仁一早依旧骑了自行车去了厂里。
若兰和竹君早早的就过来负责待客,秋萍正式上任大堂经理,看顾百福楼酒店。
秀梅各处转了一圈,见着秋萍又关照了几句,然后站在酒店大门边上,看着若兰如何待客。这若兰记性好,来了客人不仅叫得出名来,又记住了客人该坐的位子,引领客人丝毫无误地对号入座。
秀梅问:“还有多少没到的?”
“还有没到的?人还多了不少呢,请一位的来了一双,甚至来了全家,估计只有那几家厂子来的是男宾,不过等会儿这帮人喝酒闹起来可凶了。”
“我就怕他们不闹,放心等会自有人来救驾。”
正说话呢,青松和如菊来了,后面紧跟着明义,如菊她们与秀梅她们相互打了个招呼就入座去了,青松却留着和秀梅说了会儿话,青松问道:“明仁怎么还没来?”
秀梅答道:“他从厂子里过来,快了。”
这时里面的杨总、单湖舟、傅枫都早到了,见青松还没进来,都赶出来寒暄,青松脸一红,赶紧谦让着入席去了。
这时一辆簇新的大巴车转进门来,等停稳了,老王厂子里的那些人腆着肚子依次下来,秀梅、若兰笑盈盈的上前引着众人进了大厅。明仁是跟了窦德专一起下车的,这阵子,老王似乎终于想明白了,那尤榆是靠不住的,就索性将包装厂的善后事托付了老窦,老窦趁机将剩下的那些簇新的富余物资做了人情账,到处贱卖,回收了部分资金,这两天正是春风得意之际,此刻赶紧抢先上前,给秀梅一一介绍起厂里的中层干部来,明仁往边上一站,一边陪着,一边眼睛看着大厅正中挂着的一幅图画,只见一群蝙蝠上下倒腾,各不相同,下面海水江涛汹涌,领头有一红头蝙蝠,展翅雄健,高飞入云,是若兰的哥哥贾桦仔仔细细花了功夫画的,右上角题着“百福图”三个字和一首诗,写得老气横秋、一气呵成:
一只一只又一只,
三四五六七八至,
飞下九天十余载,
至尊洪福与天齐。(好诗!至尊不是九五么,加起来正合一百之数!)
明仁又看了看下面落款是严莉的哥哥严思宝所书,知道他是书法协会的会长,一般人是请不到如此墨宝的。
等众人进了底楼大堂,明仁见几十桌酒水已依次排开,都坐得满满当当的了,众人起哄着秀梅宣布开了席。
吃到最后,就数供应局的那些大老爷们闹得最凶,秀梅真后悔将他们几桌全放在一起。秀梅、若兰、竹君拿着酒杯在挨桌敬酒,脸上挂着笑,心里寻思着对付供应局这些人的法子。前几桌土地、工商、税务、环卫、派出所等(哪个都不能得罪。)慢慢敬完了,这里供应局人便等不及了,派了管徳广过来嬉皮笑脸地来催,老管饮酒控制得好,只喝个半醉,神秘兮兮地、似漏非漏地说领导已经“生气了”,非缠着秀梅先来敬酒,秀梅看看也差不多了,便一口答应,知道管徳广他们是爱热闹、要面子的主,和若兰、竹君将秋萍、春杏、夏莲、冬梅等一干姐妹花找齐一起来哄闹。
这管徳广一瞧,急起来:“这不行,这不一网打尽嘛。”
秀梅料到他会看破,故意也不依起来:“敬领导吗,哪能冷冷清清,一定要大家一起敬,可领导的酒量都好,我们哪是对手,得让着我们女流之辈,怎么敬,得依我们。”
这管徳广巴不得一个个敬过来,既好显示他们的酒量,又能和这些如花似玉的可人儿有的搞,哪能轻易放过,旁边那些喝多的这时也来了精神,个个都不依不饶起来,有说要敬敬全体,也有要求她们换上白酒等等,一阵阵闹声如浪涌来。秀梅赶紧朝窦德专使眼色,指望他来评理,窦德专此时见群情激奋,贸然开口必有口舌之争,趁人不注意,便到相邻的一桌,请出王昌来。
王昌昨天和着上面几位老总已被请来过,知道秀梅为自己的面子,特地又将厂里这些中层请了来热闹热闹,自己手下这些虾兵蟹将同邻桌那些官衙门里敲图章的人重要性是没得比的,看看他们闹得实在不像话了,便过来拉了拉管徳广的袖子,说:“男人么,该让着些的时候还是要让。”
管徳广见老王跳了出来,看着秋萍她们好话也说尽了,便宜也沾到了,立马笑嘻嘻地说:“女人不会喝也会闹,算了,算了,闹不过你们了,不过也不能一网打尽么,这样得先敬领导一杯!”
“我来倒。”这窦德专比谁的动作都快,知道老王今天喝的是葡萄酒,不知从哪儿拿来一只小高脚杯倒了大半杯,递给老王,管徳广一看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于是秀梅领头就敬了老王,管徳广见她们每人杯子都剩了半杯没喝完,又憋不住叫屈:“老王都喝完了,你们总要一个代表意思意思吧。”
这回倒是竹君爽气,一口干了,老王指着管徳广、窦德专说:“这两员老将跟到我现在,你们得单独敬一敬。”
这下管徳广像得了天大的面子一般,满脸横肉舒展开来,又堆满了笑纹,让秋萍给自己的酒杯倒倒满,窦德专也端了酒笑嘻嘻凑了上来,大家碰了,这回由秋萍、春杏代表干了。
此时秀梅脸上已泛起了红晕,管徳广趁机又给秀梅倒满了,这时老王又发话了:“最后一杯剩下的一起干了吧,也不要难为吴总了。”
听得这一声令下,尽管也有些闲言碎语,觉得不公的,好歹厂里的这两桌人都站了起来,众人异口同声地说着祝福的话儿也都干了,只秀梅喝了一小口,旁边便有人不依不饶起来,明仁怕给秀梅添堵,上前来说:“我替她干了吧。”
“这儿子……不,侄子可以替她喝的。”窦德专窜出来打圆场,众人见王昌点头认可也就屏了声,眼看着明仁要去拿秀梅酒杯,这倒把秀梅唬了一跳,将酒杯一收:“你能喝么?”
“能喝。”明仁想话已出口,再收回来了不行了,于是坚定地看了看秀梅,秀梅这才将酒杯慢慢递了过来,明仁也学着大家一口气干了。
“好!”众人这才重新入座,放过秀梅她们。
这边供应局的人闹了半天,刚摁了下去,那边警察们又闹了起来。原来这剑锋、史铎两人在潘龙手下马前马后奔波多年,如今还未混出什么名堂,眼见着潘龙倒要高升,便借今天喝酒,想轮番敬着潘龙,最好让他喝多了,出出他的洋相,于是又借着敬酒为名,上潘龙的腔,哪知潘龙早就看了出来,仗着自己即是领导,如今又得势,死活不喝他们再敬的酒,那剑锋仗着年轻,就胡言乱语起来:“什么狗屁所长?连酒都不敢喝,********什么?!”那潘龙不是旁边人眼疾手快地拉住,早就冲上去开打了,这时红了眼,高声吼道:“我是***那你是什么东西?!”
剑锋旁边的史铎被所长凶神恶煞的目光吓醒了,眨巴眨巴眼珠子,答道:“我们就是旁边的**毛呗,团结在您周围么。”
这下周围人大笑了起来,也有趁机笑着将酒往桌下吐出几口的,那潘龙嘴上虽骂骂咧咧的,也“卟吱”一声笑了出来。
铁璧等人连忙劝道:“拳头不打送礼的,恶言不伤敬酒的,这杯就赏了他们面子吧!”
“对!你给他们面子,那你就替我喝了这杯赏酒。”潘龙一指自己的酒杯对铁璧说道。
铁璧端起酒杯刚要一干而尽,却被人将酒杯夺走,铁璧一看原来是窦德专,窦德专擎着酒杯对潘龙说:“大人自有大人量,兄弟喝多了乱说话自然不对。”说着白了一眼剑锋,又使了使眼色,剑锋便装模作样地眯起了眼睛,显得真的喝多了,史铎配合着扶了他一把。窦德专转过眼珠子又说:“我来喝了这酒,算是赔罪。”说完一干而尽。
潘龙一见窦德专上前,想想大家平日里称兄道弟的,便给了面子,止住了骂。这时王昌、管徳广、华德顺几个老相识领着厂里的众人也凑了上来,王昌代表众人说:“大家平时麻烦老潘的多,这地面上的太平全仗你们了,来来来,大家先敬老潘一杯。”这潘龙也是爱面子,好喝酒的主儿,只是刚才一时之气,如今见王昌他们全体来敬倒不好驳了面子,见酒杯里又不知被谁倒了大半杯,就一口气干了。
王昌也不计较,只领着大家叫好,压着众人都干了,然后又找了铁璧,让大家都敬了他一杯,然后第三杯才敬了剩下的干警。剑锋趴倒在桌上索性一装到底,老潘又来了气:“你不是会喝嘛?敬酒的来了,你倒倒了,你装什么熊样儿?!也就配当根**毛了,软蛋!”
史铎装着拉不动剑锋,说:“我替他多喝一杯吧,他看样子是不行了。”于是众人一饮而尽,史铎又要拿起酒杯,却被王昌、窦德专按住,史铎见潘龙目光已经移开了,也就顺势作罢了。
王昌一帮子敬完这桌,又转到税务、工商、镇政府等处,众人这才领教他们的酒量,以后见了供应局组织喝酒,就提防了许多,这次秀梅摆宴也算是替他们扬了名。
等喝得差不多了,看客人三三俩俩都出来了,竹君喊了秋萍、春杏也跟了出来,秋萍给春杏交代几句,自己仍等在大堂,竹君和春杏引了大群的客人往江边走来。
往江边这一路已经清理干净,做了行车道,宽敞平坦,路边冬青和银杏一前一后,错落有致,到望江楼下时,四周又有大片绿油油的草地,越往上走视野越开阔,高台之上便是望江楼,底层今天放着些小方桌、折叠椅,小方桌上放着一杯杯有龙井茶的玻璃杯,服务员见大群的客人到了,便赶紧将的竹编热水瓶中的沸水注入杯中,客人有的就顺便坐下了,有的还想往上登高望远。
青松陪着杨总、单湖舟、傅枫、楠蓉也往楼上走来。这楼上三面开窗方便远眺,楼上的家俱还没到,孤零零地只有一面墙中间挂着一面大镜框,镜心画着一副山水,浓墨重彩,题着抱石图,众人看看泼墨描黑的一团,也不大欣赏,都争相远眺窗外的景致,真是:
极目乌江点点舟,
凭栏淡泊消心愁,
振翅一搏开天雾,
万里鸟瞰一目收。
江面叠叠起伏,轻风徐徐,不时有夹杂着阵阵咸腥味和油漆未干的怪味传来,远处影影错错又有码头伸出,烟囱入云处便是老王那个新建的厂子,再远处便是城市的高楼了,如雾里的山峦,高低错落。
看看大家兴趣也不大,竹君顺势提出带大家去看看自己的农庄,那些拖家带口的女人、小孩兴奋了,原来秀梅早已替每位客人订的农副产品礼盒正是竹君接手的津口村产的,竹君本来打算待会儿送过来的,这回索性带大家参观一下自己的农庄,于是引了这帮子人从堤上下来直接向大门走来。
再说大堂里,秀梅、冬梅等早不见了踪影,就剩秋萍差使着几个服务员等着收拾东西,客人里也只剩了警所和老王厂里的那几桌,也都喝得人仰马翻了,明仁趁乱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溜了出来。
明仁觉着有些头重脚轻,恍恍惚惚的,眼里看着竹君那大帮子人正朝自己走来,看着如菊勾着明义的胳膊,还不时地仰视明义几眼,那明义正跟春杏聊得起劲,指手画脚的……突然,一辆红红的车子一下子悄无声息地横到了明仁的面前,明仁吓得差点没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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