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十年读成伤

12 chapter eleven


SUNSHINE的成立如约而至,只是陆小曼仿佛脱胎换骨。
    沈慕出院后便不知去向,而陆小曼也仿佛是疯了般,如果大二顾峰走的那一年,把自己逼疯在阁楼里,写着那些伤心的言语,去缅怀沈慕的离去。
    陆小曼一贯雷厉风行的脾性,也是在那个时候养成的。
    那是她第一次不再依赖顾峰,变的真正的独立。
    而顾峰和陆小曼分立于上海和美国的土地上,攻击着所有强劲的竞争者。
    顾峰早早的就休假,拽着陆小曼上了飞机。
    陆小曼倚在座位上,整理着手里的残稿剩卷,不经意的问:“三亚都去了好几次了,为什么这回还去三亚。”
    顾峰拨弄的一下眼罩,翻了一个身,偏头,漫不经心道:“三亚的冬天温暖。”
    陆小曼叹气,看着满脸疲惫的顾峰,帮着顾峰整理一下掉落的地上的毯子,她带上的眼罩和耳机,调整了一下座位的高度,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到三亚的时候,是凌晨。
    顾峰顾不得安排什么,打车随意找了一个酒店,然后就休息去了。
    陆小曼看着躺在床上疲惫不堪的顾峰,不忍心打扰。
    本以为是出来度假的,结果一到三亚,便出现这样的情况,陆小曼看着快捷酒店里的陈设,撇了撇嘴,喃喃:“这这儿住十天,可都要闷死了。”说罢,陆小曼钻进被子里。
    陆小曼起床一贯起的很早,她迷迷糊糊的摸索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七点,她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便下床准备洗漱。
    她抬眼一看,原本躺在他身旁的顾峰,如今只剩下一床被子。
    陆小曼朝着浴室瞧了瞧,空无一人。
    然而顾峰昨天带来的行李箱,还有顾峰的一切物品都随之烟消云散了。
    陆小曼掏出来手机,想打一个电话问问顾峰情况。
    可是手机里莫名其妙的一条短信,在凌晨三点发过来的,是顾峰的:小曼,因为临时有一些事情,我要回美国一趟,看你睡的香,不忍心打扰,我五点半的飞机。对了,麻烦你一件事情,坐船去桉岛七十二号帮我那一些东西。
    桉岛是距离三亚很近的一处小岛,岛上住着的无非都是当地的渔民,旅游的人是很多,但是岛的面积却不大,岛上开了一家接着一家的客栈,却怎么也是供不应求,所以岛上近期正在填海造陆。
    因为是旅游旺季,往桉岛去的人很多,排队等了许久,船又少些,总是等不着船。
    沿海的风景正好,海风吹在脸上正是怡人,陆小曼看了看手里的船票,又看了看手表,距离发船还有两个小时,干脆陆小曼沿着海岸线走了走。
    这是陆小曼近期以来第一次这样放松自己,活在繁华绚丽、车水马龙的大城市里,生活的节奏不免也会加快一些,繁重的工作和一叠一叠的合同,几乎将他的生活堵死,没有其他的颜色,陆小曼只为尽可能的多挣一笔金,多赚的一丝荣誉,多让一个人明白自己的存在感,很少散漫放松。
    看着浪花翻涌,海水激荡,陆小曼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之前很喜欢看海,因为大海自由而又辽阔,没有一点点拘束。后来却渐渐的偏离的大海,把自己关在一个高楼大厦里的四方的屋子,手边只有一页页的稿卷,那些用铅墨印刷在纸张的文字,成为陪伴陆小曼黑夜白天的伴侣,却几乎忘记了自己最当初的模样。
    今天再看海,心里所积压的情绪,忽然间烟消云散。
    今天她只是陆小曼。
    沿着海边,有几家商家,买着各种当地特产吃食,三亚的特产,陆小曼不是没有吃过,吃的还都是珍贵的,现在看着街边海滩边的上的地摊,却又着莫名的亲切感。
    陆小曼坐下,点了一碗冰镇海鲜粥,又叫了一盘牡蛎。
    因为是冬天,又在海边,三亚的天气正是怡人,可是正午的阳光却是刺眼,灼的人热的直冒汗,沿海商家的地摊挑的正是地方,有几棵椰子树高耸,紧挨着,还撑着几把遮阳伞,却是阴凉怡人,喝了一碗冰镇的海鲜粥,整个身子都感觉舒坦了,海风吹着,身上刚刚冒出的汗也渐渐的落了。
    牡蛎的味道极其鲜美,陆小曼吃的也是停不下口,嗦完最后一个牡蛎的壳后,陆小曼心满意足的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气,看了看手表,是时间了,也该回去坐船了。
    船开的也是慢。折腾了三四个小时才到桉岛,陆小曼倚在一处靠窗的地方,吹着海风,瞧着海景,看茫茫无边大海,辽阔万分,心里欣喜,拿起随身带的笔记本开始写文章。
    船开的慢些也成了陆小曼安心创作的天然条件了。
    船到了,停了,船上的人都下船了,陆小曼的灵感还没有止住,手里的笔在纸上画的飞快,娟丽的字出现在纸上,一行一行,一纸一纸。
    直到那船夫开始赶人,陆小曼才肯下船。
    这岛看起来却是不大,可是找起来却是有些难。
    岛上旅客颇多,出现在眼帘的全部都是摆摊的商家,推着小车,随时都可以移动,固定的住户却并不多,即便有,也都出海打渔了,剩下的只有些顽皮的孩子在喧闹逗玩。
    找不到当地的人,即便问路也是徒劳。
    这岛上客栈颇多,没有高楼大厦,只有看见两三层楼的,哪便就是客栈。
    陆小曼摸索着,去客栈里问路。
    看见一正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少年,看着应该是客栈帮忙的伙计,陆小曼凑了过去问道:“你知道这岛上七十二号在哪儿吗?”
    那伙计只是抬眼看了一眼陆小曼,看着眼生,应该是游客,那伙计摇头道:“这岛上没有七十二号,最多只有五十七号。”说完伙计低下头去接着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陆小曼有些惊讶,掏出手机反复确认,上面的却写着的是七十二号。
    会不会是写错了?
    顾峰一向仔细认真的人,怎么会打错了呢?
    陆小曼拿出手机直接给顾峰把电话拨过去,电话哪边只有冷冰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陆小曼接着问:“那请问岛上的二十七号在哪儿?”
    那伙计有些漫不经心,可眸子里却充满的嘲讽,这次连头也没有抬起,道:“你顺着这一条街走就是了,不过二十七号里住了一个老头,前两天死了。”
    陆小曼眉头都皱的老高了,平时她倒是一时一刻都不肯松懈的,做事情也一并要胸有成竹,今天这般浪费大好时光却空手而归的事情的确与她平常作风相悖,陆小曼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五点了,想着最后一班船是六点,倘若今天找不到了,也就能住下。
    陆小曼叹气,问道:“这儿有空房间吗?”
    伙计依旧没有停笔,低着脑袋,闷声问:“要好的赖的。”
    “随意。”陆小曼显然有一些生气。
    “好的一夜八百,赖的一夜五百,看你,住好的吧,二楼203”
    陆小曼显然被这伙计的冷谈所气到了,陆小曼从钱包里抽出来八张红色的钞票,往前台上一扔。那伙计也不是吃素的,将钥匙也没好气的丢在了陆小曼的面前。
    陆小曼拿了钥匙,也没看房间,径直的朝着街上走去了。
    越往街里面去,路越发的难走,街上铺着的本是鹅卵石,再往里面去都变成了粗劣的烂石头,即便再小心,也会时不时的崴上几下脚。
    天黑了,街灯都亮起来了,可陆小曼挨家挨户的找最后只找到了五十七号。
    问当地住户,也都不知道七十二号的存在。
    陆小曼气馁了起来,叹了一口气,想着今天早早的收拾一下,明早坐船便回去。
    天黑了以后,夜市便兴盛了起来,街上人比白天的时候还多了一些,热闹的很,一段时间里,还有到接踵而至的地步,只是大家在夜市上逛的久了,就准备往岛边去看看海,这时海边的人是最多的。
    夜里海风凉快,夜景也漂亮,运气好的,在海边还能看见成群的水母,在海里绽放点点荧光。
    陆小曼身子虽然累了,可是随着人群也渐渐的走到了海边,想着,在海边休息也是一种安逸。
    来这桉岛的人大多都是情侣,看他们手牵着手,幸福洋溢在脸上,陆小曼有些羡慕,忽然心里也有些想念,想到了顾峰,昨日两人还相拥而眠,今天陆小曼却一人独自坐在这旅游胜地,安逸的看着夜里的大海。
    波澜壮阔,荡气回肠的海浪拍击海岸的声音,好像是陆小曼内心对顾峰深深的呼唤声。
    她拿出了笔记本,又开始写起来。
    “听说那边沙滩连接着海开了一家客栈,都说是贵族住的,叫什么楼兰新城。”一个女游客宠溺在男友的怀里娇弱的说着这事实。
    楼兰新城。倒是入了陆小曼的耳朵和心里。
    陆小曼接着打探,只听见那女游客接着讲:“大家都往那边去看呢,客栈建在海上,四面都是落地窗,每天都能听见大海呼唤你起床。”
    陆小曼对这个新开的客栈倍感兴趣,与其说是对客栈感兴趣,倒不如说,是对着客栈的名字感兴趣。
    楼兰新城。
    到不知道是谁与陆小曼心有灵犀,起了个这样的名字。
    陆小曼曾经写过的一本书名字便叫做《楼兰新城》。
    小说里楼兰新城本是一座神仙城堡,是一处世外桃源,城里的人拥有着百年不死的生命和青春,城外的人却是挤破了脑袋也想进城,进城者必须有一颗忠贞纯净的赤子心,心无杂念,亦无它念。可却很少有人能够进城,而楼兰新城的新任城主却厌倦这城里的安逸和平淡,非要出城闯荡这城外的世界。可是城外的世界并不精彩,她走过沙漠、大海、高山峻岭,接踵而至的苦难令他深陷槁桎,危机之时,一男子飘若神仙般出手相助。她爱上了他,并准备把他带回楼兰新城,回到新城,她才发现,新城已灭,而她所爱的男子也莫名的消失于尘世。原来楼兰新城不过只是老城主对于爱情的一份执念,只有相爱的人在,那城才在,因为有那份执念在,新城才在,执念破,新城便不复存在。原本站在她面前的翩翩若神仙,温润如玉的男子,不过只是寻一份进城的借口,他们之间,本无爱情,爱情不在,执念已破灭,留新城何在?
    楼兰新城在小岛的最南端,陆小曼跟着人群走了很久很久,本来相约的很多的情侣都扬言要去楼兰新城一探究竟,可走的久了,携手相伴的也也就少了。
    每人也只是听说有那楼兰新城,可从未入住过。他们更怕,这只是传言,走远了,回来倒是费力气,更何况,这平常的海岸线上,已经是越发的荒凉冷清了,也不像是会有客栈的地方。
    陆小曼坚持走着,无论有无否,陆小曼都想要一探究竟。
    看着身边的情侣越发少了,陆小曼心里暗暗想着,这不就跟现实一样吗?爱情刚开始的时候,妙不可言,激情十分,宠溺在怀,只为了一睹自己的成就,随着路越走越远,能携手相伴的人却少了,有些人或许是因为累了,或许是因为看着前方无果,都纷纷放弃了。
    陆小曼看着纷纷走回去的情侣,有些可惜,也有些难过。
    她曾经写了那么多的爱情故事,竟不知道,一句白头到老的誓言竟是难么难兑现。
    陆小曼一言不发,闷着头一直往前走。
    走了很久,看见身后只剩下两对情侣的时候,陆小曼瞟见指示牌上写着:楼兰新城,直走一千米处。
    隐隐约约的,陆小曼能看见那座客栈的模样。
    沙滩上的房屋和海上的房屋紧紧用着桥梁连接着,而海上飘摇的房子紧挨着。一座接着一座,一落又临着一落,有距离沙滩远一些的,那连接岸边的通道却是玻璃做得,远远看着,好像走在天空中的人。
    仔细一看,这客栈犹若一处建在海上的别墅,客栈外还有一处砖墙砌着的隔墙,青灰色瓦片,看起来倒是想当地渔民住的小院,院子极其的大,约摸着大约有着两三百平方米,院子上的沙已经被挪去了,留在院子里的是干净整洁的石灰青瓷砖。院子里还种着各样的花草,摆放着整齐的盆栽,院子中央还摆放着两把藤木摇椅,海风一吹,摇椅还会晃荡两下,相随之下,相得益彰,右边的院子里还有一处池塘,弄得院子极其的温馨,好似是在家里。
    陆小曼只是远远的朝着院子里看了几眼,欣赏起来。
    身后的两对情侣已经迫不及待的冲进这客栈里,享受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了,只是刚刚踏进客栈的院子里,远远立于屋檐下的两个男人便朝着两对情侣驱赶:“那儿来了人?”
    其中一个男人讪讪的问道:“这儿不是客栈吗?”
    那男人毫不留情的嘲笑道:“这儿是私人会所,谁告诉你这是客栈的,赶紧离开。”
    陆小曼看着院门口挂着的牌匾:楼兰新城。
    心里一阵失落,原来这个与爱情挂钩的客栈,不过只是旁人的私人会所。
    那两对情侣有些气馁,有人张口却骂了起来,走了两个小时才看见的客栈,竟然只是此人会所,倘若现在在走回去,想必已经是凌晨了。
    陆小曼知道此地不留人,想着既然一睹楼兰新城的风貌,便早些回去睡觉,她一瞥牌匾上的字,在楼兰新城四个大字的后面还紧接着一排小字:桉岛七十二号。
    “桉岛七十二号。”陆小曼默默念着。
    这不是顾峰让陆小曼来取东西的地方吗?
    陆小曼紧凑着新城的门,探头往里面去。
    站在房檐的换了一个人,他蹲在地上,好像是送鱼的渔夫,他身穿着渔民的衣裳,白色的褂子十分不合身,灯光下看见皮肤已经晒得黝黑,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的防水靴,他的背影却有些熟悉,可陆小曼说不出个三二一。
    站在外面的两对情侣讪讪的看着陆小曼,一个人走了一路本就蠢的要命,如今人家都说了这是私人会所难道陆小曼还会不要脸的闯进去?他们的眼神有一些期盼,更多的是嘲讽。
    屋檐下又出现了刚才出现的人,看见陆小曼站在门外,驱赶道:“私人会所,说了几遍了!”
    陆小曼不予理会,只是看着那渔人,渔人极其的细心,在细细的拨洗着手里的鱼和海鲜。
    陆小曼道:“我丈夫让我到这儿拿些东西。”
    那站在屋檐下的人没有说话,蹲在地上刮鱼鳞的渔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站了起来,擦了擦手里的鱼鳞,回头去看陆小曼。
    月光之下,海风习习,还有灯光璀璨,人影在地,他笔直站立,巍峨如松,他的头发垂落在眼前,有些遮挡视线,可依旧不挡姿色,色转皎然,多么熟悉的面孔。
    陆小曼看见他有些惊讶,但惊讶稍纵即逝,瞬间转做惊喜,陆小曼有些意外的开心,却因为疲惫,将开心折半。她终于明白顾峰的苦心,原来都是一场戏,让陆小曼找到顾峰才是顾峰的目的。
    顾峰整理了一下头发,道:“回来了。”
    陆小曼有些生气,“你骗我,你还让我找了一天。”
    顾峰毫不留情的呵斥,话里却充满的宠溺道:“明明是你笨。”
    陆小曼站在门外,却不肯进来。
    顾峰不解问:“为什么不进来?”
    “私人会所,我能进去吗?顾先生?”陆小曼抓住刚才站在屋檐下的小厮的话却怎么也不肯放。
    顾峰婉转一笑,回身把清理好的鱼放到鱼篓里,掂起鱼篓,扬言道:“顾太太当然能进。”走到陆小曼的面前,牵起陆小曼的手,把陆小曼领进了屋子里,嘴里得意的嚷嚷:“今晚,我为你做鱼。”
    “你做的能吃吗?”陆小曼无情的嘲笑,却是恩爱无比。
    站在新城外的两对情侣看见陆小曼进入楼兰新城,有倍感惊讶和不可思议,探着脑袋看着陆小曼和那渔夫牵手,陆小曼好像察觉了什么,回头去看那两对情侣,顾峰也随着看。
    陆小曼解释:“两对情侣,听说有楼兰新城,想来看看,走了很久倒是,不如让他们进来吧。”
    顾峰看着陆小曼道:“顾太太说的算。”
    陆小曼和顾峰相视一笑,顾峰望了一眼屋檐下站着的人,那人立刻明白了顾峰的意思,扬言道:“你们进来吧,我家先生太太好心。”
    屋外的两对情侣立马欢悦了起来,走进屋子里,仔细观摩起这屋子的构造,顾峰也不管他们,拽着陆小曼就往里屋去。
    顾峰做饭的样子一如平常般认真,仔细的剥开鱼肚,在鱼的身上画上几处一模一样的口子,往里面塞着佐料,那脸庞,迷人的好像太阳,陆小曼倚在门口看着顾峰做鱼。
    “为什么要叫楼兰新城。”陆小曼突兀的问了一句。
    顾峰手里的动作一顿,道:“你书里说过,楼兰新城是一座充满憧憬和爱情的世外桃源。”
    “你看过?”陆小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写的书我都看过,看过不止一遍。”顾峰说的波澜不惊,在陆小曼的心里便成了波澜翻涌。
    陆小曼走过去,拿起食材道:“我帮你。”
    顾峰一把拽住陆小曼的手,“你等着吃就好。”
    吃过饭后,顾峰领着陆小曼去了这屋子的后院,后院紧沿着海,沙子和贝壳摆的满地都是。
    沙滩上,还有两把椅子,陆小曼坐上去,迎着大海,吹着海风,格外的凉快。
    看看手边已经十一点了。
    坐在身边的顾峰也安稳的坐着,一言不发,安逸的享受着着美好的时光。
    “小曼。”顾峰呼唤。
    “嗯?”
    “你之所以我建楼兰新城,是因为我相信爱情,相信我们的爱情,我知道我们在一起一定会很美满,我准备这个礼物准备了两年,今天我想把楼兰新城,送给你。”顾峰说的动听。
    陆小曼回眸去看顾峰,明显陆小曼的眸子里充斥着泪光,陆小曼看着顾峰,没有说话。
    “你愿意嫁给我吗?”
    陆小曼眼泪掉了下去,陆小曼直点头。
    顾峰一叹息道:“唉,这么好的日子,我没有钻戒。”
    陆小曼笑了起来,把中指手指上的那枚银戒取了下来,给顾峰看,“我有这个。”说着,自个儿给带到了无名指上,脸上洋溢着笑容。
    那枚银色的六颗心钻戒,不过只是当时而是买来送给陆小曼的礼物。
    一百块的戒指,却让陆小曼留在现在。
    即便是现在生活好了,富裕了,陆小曼手上依旧不肯戴上旁的首饰,只为了让这枚钻戒一枝独秀。
    “回头我在补你一个,这样的求婚太仓促了。”顾峰有些内疚。
    陆小曼却觉得无所谓。
    夜再深一些,风吹的便不再是凉快怡人了,更多的却是冷。
    这楼兰新城仔细一看就是一个旅店,光是客房约摸着就有十几间,还有几处主房,虽然大一些,却极其的安静。
    顾峰挑了一处房间,紧挨着海边,广阔的落地窗下能看见潮起潮落,能看见晨光夕阳,宽敞干净。
    陆小曼指着那些飘在海面上的海上小屋,问道:“既然是私人会所,干嘛弄那么多客房。”
    “想着可能有一天你会喜欢在海上生活,四面环海,那些小屋都是可以随意拆开的,你既然不喜欢,明日我找人拆了就行了。”
    “留一个就好。”
    两人相视而笑,相拥而眠。
    虽然睡的很晚,俩人却起的很早,这是幼时的习惯,当初艰苦,即便现在有了成就这样的习惯也一直保留着。
    陆小曼收拾着屋子,然后去画了一个妆。顾峰则去做早饭,他把昨天从海边捞上来的虾子、贝壳洗干净,熬了些粥,把这些放进了粥里去,闻的很香,小火慢炖。
    粥熬好后,陆小曼和顾峰坐在一起吃早饭。
    虽然很平淡,但是很像一对夫妻。
    男人捕鱼养家,女人则收拾家务,然后貌美如花。
    顾峰吃过午饭,朝着陆小曼指了指外面的几个人。这时陆小曼才发觉,这个屋子里不仅仅有的是他们两个,还有七八个人乌压压的站在外面。
    “保镖?”陆小曼反问?
    “怎么是呢?我想着这个家里总是需要一个保姆和管家的。”他指了指许姨,许姨看着上了岁数,却极其的温和,看起来很面善,“还有啊,前几天房子才修葺好,我在岛上找了几个工人。”他指了指三个壮汉,皮肤都嘿呦嘿呦的,其中一个很胖的叫大力,一个很高的叫老蔡,还有一个死瘦死瘦的,叫南瓜,都是当地人,看起来很是淳朴,也不言不语的,最后他把视线放在了昨天曾经站在屋檐下的两个人,顾峰解释道:“这就是昨天跟你说话的那个,叫杨驰,我的助理。”说着,指了另外一个,“那个,叫陶星辰,也是我的助理。”
    陆小曼朝着他们只是微笑。
    杨驰和陶星辰看见陆小曼,很是礼貌,朝着陆小曼微微的点了点头。
    “你什么时候换的助理,我怎么不知道。”
    “我没有换,Peter还是我的助理,只是现在他在美国抽不开身,所以我又加了两个助理。”说完,顾峰便站了起来,道:“房子修好了,主人也有了,许姨,大力,老蔡,南瓜,你们先回家吧,回头你们的工资我会让杨驰给你们送过去的。”
    他们听到,纷纷的离开了。
    陆小曼看着顾峰不停的看着手机,像是怕有事情,看着姿势像是要出去,问:“你要出去?”
    “出去办一点事情,马上回来。”顾峰进屋换了一身衣服,带着陶星辰匆匆出去了。留下了杨驰,杨驰看着陆小曼倒是惯不好意思的,看见陆小曼瞧着自己,也是讪讪的点点头,不知所言。
    陆小曼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饭碗道:“就当是自己家里,随便一点。”
    杨驰应道:“知道的。”
    陆小曼自从开始工作后变的不爱说话了,平常唧唧咋咋能说个没完没了的,后来渐渐的愿意把大写朴素无识的大白话升级成纸笔之间的文学语言,一得空就喜欢在笔记本上写些什么。
    陆小曼跟杨驰在一个房间里坐着,杨驰感觉很是尴尬,得空的时候会跟陆小曼讲几句话,可是总是说着上句便没有了下句,陆小曼潜心写作,谁也阻碍不了陆小曼的灵感和思路,写出里,便如流水般,永不停息,杨驰感觉尴尬,便去院子里转悠几圈。
    那两对情侣下午的时候纷纷告别过,然后整个屋子里更是安静。
    一个下午过得很快,倘若不是陆小曼发觉屋子里暗暗的,竟也不知道天都已经黑下去了。
    陆小曼一看手表,已经快要七点了。
    想着顾峰快要回来了,便去厨房熬了一些粥,回来,坐下接着写着。
    陶星辰开着车,顾峰到了桉岛的渡口,坐了船要往三亚走,一向谨慎小心的顾峰不知因为何事也慌张了起来。
    他专门雇了一艘游艇,这样来回两岸快一些,两个小时便到了三亚。
    港口离机场是很近的,顾峰站在港口等着,虽然面无表情,波澜不惊,内心中却是焦急万分,一个劲儿的给Peter打着电话,Peter的手机却一直都是正在通话中,想着Peter肯定是在飞机上,不方便接电话。
    “去机场吗?”陶星辰明白顾峰心中焦急。
    “不去。”顾峰深邃的眸子里,想的跟别人不一样。
    陶星辰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返回楼兰新城估计又得很晚了。
    “明明是三点的飞机,怎么这样慢。”陶星辰都一些按捺不住了。
    顾峰看见时间,心情倒也平静了下来,反正晚了,那就再晚些吧,只要拿到的东西,再跟陆小曼解释,他倒释然的坐在车里看起了报纸。
    五点半的时候,Peter终于出现在顾峰的面前。
    Peter出来的十分狼狈,这个时候三亚应该是凉爽的,可是Peter的头上都是汗,Peter用着奇怪的口音解释着:“顾总不好意思,飞机晚点了。”
    顾峰根本不在乎他的解释,只在乎东西,“东西给我。”
    从Peter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递给了顾峰。顾峰小心翼翼的打开这个盒子,犹若是隔世的珍宝般,盒子里放着的是一枚钻戒,一枚六角形的钻戒,戒指上没有镶嵌任何其他的装饰,只有一枚六角形的钻石,干净素雅,却高贵优雅,正适合陆小曼。
    顾峰把戒指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放在自己的衣兜里。把盒子丢给了Peter,“好了,你回去吧!”顾峰转身就准备走
    “顾总!”Peter叫住了顾峰。
    顾峰没有回头,步子倒是止住了。
    “顾董让我给你带一句话,希望你考虑一下,如果......”
    顾峰打断:“没得考虑。”说完,顾峰便扬长而去,留给Peter一个潇洒的背影。
    Peter看见顾峰的背影,哀声叹气了一声,掏出手机,立马拨打给了一个人,Jenny,顾庭的助手。
    “GU Feng told me that it’s graffiti.”
    Jenny沉默了一会儿,冷冰冰的声音道:“tell YANG CHI ,do what he should do.”
    Peter挂了电话,看着顾峰的游艇,心里不是滋味,却不知道还如何做,翻着手机里面的电话薄,始终翻着,杨驰的电话,他始终不敢拨打,他一狠心,或许是手一抖,便把电话拨打了过去。
    杨驰压低着声音:“顾董怎么说。”
    “Jenny说.....”Peter有些犹豫了。
    “怎么说。”
    “说,做你该做的事情。”Peter最终还是说出来了。
    挂了电话,虽然有万千的害怕和后悔,可终究,他不敢违抗顾庭的命令。
    因为太过于用心的缘故,陆小曼问到一股焦炭的味道,她才想起来厨房里面还熬着粥,大概因为水熬干了,才会有这样的味道吧。
    陆小曼着急的站了起来,想冲出去把火给关掉。
    可是此时此刻,屋子里的门却被锁住了。
    陆小曼抬脚去踹门,可是门却无动于衷,丝毫没有差错。
    渐渐的,涌入陆小曼鼻腔的是浓浓的黑烟,呛的陆小曼有一些咳嗽。
    杨驰不是在外面吗?陆小曼把希望寄托在杨驰的身上,可不论陆小曼如何的呼叫,好像这个世界好像不曾有过杨驰这个人似的,安静的,好像只有陆小曼一个。
    陆小曼并不慌张,这个时候她睿智和冷静倒是派上了用场,跟顾峰学了那么多年,总归还是有一些好处的。
    陆小曼拿出手机打呼救电话,却发现手机里早已经没有信号,不知道是谁切断了信号,或者是在这一处海岛里根本就接收不到信号。
    随着浓烟进入房间,陆小曼有一些慌张起来,陆小曼搬起桌子便朝着落地窗砸去,可是陆小曼低估了顾峰,顾峰选择窗户的标准绝对不是一般的玻璃,为了防止海水涨潮的时候溅进窗户里,整个落地窗被封闭的没有一点空隙。
    陆小曼知道即便再喊也不会有人听见,张嘴之间还会有大量的浓烟钻进嘴里,陆小曼把水杯里的水倒在了衣服上,捂着嘴巴,可是眼睛里已经开始流泪。
    浓烟蔓延,弥漫陆小曼的嘴巴里。咳嗽也越发的频繁。
    渐渐的陆小曼意识开始淡下去。
    陆小曼心想,难道我就要这样的死去吗?不!顾峰,他为什么还不回来,不回来救我?
    现在她满脑子里全部都是顾峰的种种。
    她和顾峰的回忆在一刻全部都展现在陆小曼的脑子里,那么清晰那么明了,她临死之前的最后一件事情,还是再想念顾峰。
    他的骄傲、他的桀骜不驯、他的软弱、他的悲哀、他的一切一切。
    往事犹若云烟般,在她的脑海里翻阅,一遍一遍的过着。
    她开始晕厥,眼睛里的世界也渐渐便的天旋地转,口腔里除了难受,还有一些想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视线也渐渐的便成了无边的黑夜。
    痛不欲生的感觉,她渐渐的消失了;心跳也渐渐的消失了;声音也渐渐的消失了。
    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世界变的异常的苍白,她恍惚看见了一个影子,他在痛苦中呼唤着陆小曼的名字。
    这,或许就是天堂。
    可是我死在楼兰新城,很是幸福。
    陆小曼这样想。
    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再见顾峰一面。
    顾峰坐着游艇回桉岛,表面风平浪静的,内心却翻涌着兴奋的波涛。
    他的手,一直都放在衣兜里面,他时不时的就会摸一摸兜里面的戒指,好像怕不出触碰,戒指就会丢了似的。
    远远的,坐在游艇的时候,就看见远处升起来的灰色的烟。
    这小岛很落后,当地的人们都会用着柴火点起篝火,然后在沙滩上放着,一起跳舞,有的时候还会去拿着篝火做饭,顾峰看着那烟,也没有多想。
    渐渐的,那烟越来越浓烈,越发的吸引顾峰的注意力。
    陶星辰看着烟的方向喃喃道:“看样子好像是楼兰新城那边的火。”
    一语毕,顾峰的心立即被吊了起来,顾峰看着方向,的确是楼兰新城的方向,因为楼兰新城距离港口远一些,烟苗也小了一些,实则上却是大伙冲天。
    小岛落后,没有救护车,亦然不会有火警,顶多就是门诊,顾峰瞬间理智和睿智化为乌有,甚至他不能思考,犹若困兽般,他焦急的指挥着船夫道:“开船!开船!开船到那边着火的地方。”
    船夫有些不情愿道:“那边可着火了,又不是港口。”
    “我加钱给你!十倍给你!快!快点!”
    船夫听见加钱,便卯足了力气,调转了方向,朝着楼兰新城的方向去了。幸亏建在海边,倘若建在内陆,那岂不是要费尽了力气。顾峰才顾不得三二一,如今他心里担忧的唯有在新城哪边的陆小曼。
    船夫在钱的驱使下,开船开的很快,二十分钟便到了,船还没有停稳,顾峰便冲了出去。那船夫在后面喊着,想说些什么,顾峰回头吼道:“你在这儿等着我!”他的眸子里尖锐的冷光,让船夫几乎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楼兰新城,远远的看着,已经是火光一片,硝烟四起。
    因为偏僻,靠的人也少,也没有人愿意关注,只有一处空荡荡的院子被烧着,远远的看着,屋子里的门紧紧的锁着,顾峰有些不理智,看着远处的山地车,便飞奔了上去,朝着楼兰新城里不顾一切的撞了过去。
    轰天巨响。
    他整个人被安全气囊包裹着,可因为巨大的冲击,他感觉到有一股子温热从自己的脑袋渐渐缓落出来,他来不及擦拭,也顾不得,立刻冲进了屋子里。
    此刻,他恨,当初装修楼兰新城的时候为什么要把屋子装潢的这般坚固。
    浓烟之下,他呼唤着她的名字。
    他一个一个房间搜索着她的踪影,浓烟之下,他咳嗽的几乎晕厥,可他坚定的意识告诉他,她还在等你。
    等到顾峰撞开卧室房间的那一刻,他看见倒地的陆小曼,他突然害怕得要死,他跪倒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他心里浑然忐忑起来,他把手放在她的鼻尖,她微弱的呼吸在他的手指间游走,确定她还活着的那一瞬间,他喜极而泣。
    他额间的鲜血,滴在陆小曼的额间,脸上,唇间,脖颈间,那般的温热,陆小曼有了活下去的资本。
    他这般疯狂,甚至超出了他对于自己的极限。
    顾峰抱着陆小曼冲出屋子,一身疲惫,跑到院子的中央的时候,顾峰跌倒在地,两人昏沉在地。
    陆小曼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床头搁置着几束安神的薰衣草,味道淡淡的,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记忆在陆小曼的脑子里面流转,在那个乌烟瘴气的屋子里,她听见一声轰天巨响,后来,她能感觉有人在呼唤她,她原本以为那是天堂,可是现如今可能只是一场梦。
    陆小曼环顾屋子的四周,空无一人,她便挣扎的起床,身子竟然有一种意外的软绵,嘴里却莫名的有一股血腥的味道。
    面朝床正中央的是一面窗户,厚重的窗帘几乎遮住了所有的阳光,陆小曼走过去,伸手要去拽那窗帘。忽然,屋子的门打开了,陆小曼的动作僵在空中,她回过头去看。
    韩晴双手提着两大兜子东西,脑袋扭在身后,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什么,仔细一看,是石小磊还有郝慧敏紧跟在身后。
    韩晴瞥见床上的陆小曼没有了,心一惊,愣在了原地。而后石小磊看着陆小曼下地,慌张的喊着:“怎么下地了,你还没有恢复呢!”
    韩晴顺着石小磊的声音看过去。
    “好多了。”说着陆小曼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床上。
    “你都快吓死我了!”韩晴嚷嚷着。
    陆小曼微微一笑,道:“顾峰呢?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石小磊有些不服气道:“怎么的我们从上海大老远的跑过来,在这儿照顾你三天四夜的,你一开口不问问我们怎么样,你到问顾峰在哪儿?真没有良心!”石小磊学着怨妇般指着陆小曼的鼻子骂。
    陆小曼一抬眼,问道:“你们都来了,公司谁管!”
    石小磊脸一下被气红了,指着陆小曼的鼻子喝道:“你个白眼狼.....”
    郝慧敏打断石小磊道:“你的宝贝公司有人看着,顾峰的助理打电话说顾峰他在美国,过几天就会回来,所以让我们照顾你几天。”
    听着郝慧敏这样讲,陆小曼的心忽然凉了一截,原来顾峰知道自己的情况,只是工作的事情耽搁了,“美国?”陆小曼喃喃。
    “好像是三天前就到美国了。”韩晴算着。
    陆小曼心里也慢慢的算计着,自己昏倒是在三天前,顾峰三天前离开楼兰新城,难道就是为了去美国?
    那顾峰是不知道自己倒在楼兰新城里了,所以自己昏迷也一直没有看见?
    陆小曼忽然心里难受了起来,纵然他知道顾峰看待工作的认真,可是今时今日把她和工作摆在一起,顾峰竟选择了工作?她早就知道顾峰会这样选择,只是这样的事情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还是会难过。
    她压抑着情绪道:“收拾一下,我们回上海吧。”
    陆小曼送进急诊室的时候,顾峰提着的心迟迟的肯放下,而额角的血也任凭它蔓延着,直到听见医生说的那一句,“脱离生命危险,昏迷一段时间自己就醒了。”顾峰的心才放下心去包扎伤口,看着病房里面容憔悴的陆小曼,她的脸上充满的痛苦,他忽然感觉自己竟然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他小心翼翼的擦着陆小曼身上由他留下的血迹,擦到她脖颈的时候,陶星辰走进来,道:“正如顾总想的一样。”
    顾峰手里的动作停下了,瞬间,他的额角青筋暴起,眼睛里的温柔化作深邃的黑暗,尖锐的目光几乎能够杀死人。只是一瞬,他接着为陆小曼擦着血迹,吩咐道:“我要马上回美国的机票,马上!”
    陶星辰听见吩咐后,马上行动。
    只是在陆小曼脖颈上挂着的一块奶白玉上的血迹怎么也擦不掉了。
    顾峰看着陆小曼,心疼的道:“等我回来。”
    出事的第二天早上,顾峰就已经到了美国。
    他在飞机上反反复复的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Peter为什么会飞机延误两个半小时?可是陶星辰查过飞机到机场的时间,准时无误!
    而楼兰新城着火的原因,却是因为陆小曼不顾锅,导致煤气泄漏,而留在屋子里的杨驰又去了哪儿?
    难道一切都是巧合?
    顾峰绝对不会相信。
    下了飞机,顾峰便直接冲着公司飞奔而去。
    走进顾庭办公室的前一刻,陶星辰拿着一张载有Peter和杨驰还有Jenny通话记录的纸递给了顾峰。果不其然不,顾峰推开顾庭办公室的门,没有丝毫的顾虑,还带着一丝怒气。
    顾庭看见顾峰并不惊讶,反倒觉得是意料之中,安然喝了一口咖啡道:“回来了?”
    “为什么要那么做!”顾峰强压着怒火,用嘶哑的喉咙问候。
    顾庭看见顾峰额角上的伤口,答非所问:“你受伤了?”
    “你差点杀了她!”顾峰已经忍不住,喊了出来。
    顾庭的脸上不满意全部展现出来,讥讽在脸上:“差点?办个事情都要出现差错!”顾庭看着顾峰气的脸,不屑的道:“难道一个女人就把你折服了?你简直.....”
    “你可以随意玩女人,就如当初你为了能够商业联姻,把我妈拒之门外!我告诉你,我不会!我再说一遍,顾庭,倘若你伤害陆小曼,我就用同样的手法让史密斯的女儿也死于非命!我看看你的政治联姻到底能多久!”说罢,顾峰还来不及去看顾庭气的满红的脸,顾峰便扬长而去。
    顾峰长走出办公室,便能听见顾庭办公室里砸东西的声音。
    陶星辰跟在顾峰的身后道:“回上海吗?”
    “不!我还有事情要做,安排我见史密斯!”顾峰说完之后,接着道:“对了,小曼那一边你打电话让石小磊照顾着,还有杨驰和Peter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办的!”
    “是!”
    顾峰下意识的去抹兜,可是发现自己早已经换了另一件衣服,哪一件有些烧损的衣服丢在了医院,“还有,我的那件衣服,找人收起来,好好收起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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