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红鲱鱼

第26章


斯特罗恩说,“我妻子和我周日在那里遇到过他,我想我对温西提过。”
    温西点点头,“坎贝尔似乎比平时还要健谈啊。”他总结道。
    “啊!”鲍勃说,“如果你好好对待他的话,坎贝尔也不是那么坏的人。他爱挑衅,有些好斗,但我相信那只是为了引起别人注意。他总是与人争吵……”
    “他是个固执己见的人。”港口主任说。
    “是的,这也是他有趣的地方,没有人会拿他当真。”
    “是的,没有人。”格雷厄姆说。
    “高恩会的。”医生说。
    “啊,但是高恩对什么事都当真,他自己的事尤其当真。”
    “但是,”安德森夫人说,“坎贝尔还是不应该那样说高恩。”
    “高恩不在这里,是吗?他们告诉我他去了伦敦,但是,温西,沃特斯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根据我们目前所做的调查,他应该是在格拉斯哥。你没有看到他吗,弗格森?”
    “没有,警察也这样问过我。我可以认为沃特斯被怀疑了吗?”
    “沃特斯周日晚上也在这里,”医生补充道,“但是坎贝尔进来之后不久他就离开了。”
    “你记性真好,医生。沃特斯如果在格拉斯哥的话,他不可能出现在米诺奇。”
    “奇怪,”塞尔比小姐说,“没有人在格拉斯哥看到他。他应该是乘坐我们的那辆火车,但是,他没有,对不对,弗格森先生?”
    “我没有看到他,但是我也没有特别找过他。我在邓弗里斯见到了你们俩,在圣·伊诺克车站又见到了你们。但是我有点急事,在去画展之前要先买些东西。事实上,整件事十分气人,我的磁发电机出了点问题,否则我就可以早点起床坐从邓弗里斯出发的七点半快车,而不是等待十一点二十二分那辆可怕的逢站必停的车。”
    “与其乘坐一辆慢速制动器,”温西说,“我倒宁愿等一等,乘坐一点四十六分那班车。”
    “你的意思是十点五十六分从门城出发吗?”
    “或者乘坐十一点的公共汽车,它十二点二十五分就可以到达邓弗里斯。”
    “不是的,”斯特罗恩说,“那是周日车,平常是十点出发。”
    “不管怎样,我都不能坐那趟车,”弗格森说,“因为我与人约好三点十五分在会场见,但是一点四十六分的车三点三十四分才能到达格拉斯哥。我为此可是吃尽了苦头。而且更糟糕的是,我约定的那个人直到最后都没有出现,我在旅馆看到一条留言,说他要去看一位生病的亲戚。”
    “生病的亲戚应该被法律禁止。”温西说。
    “是的,该死,我烦透了。不管怎样,我顺路拿着磁发电机去了斯帕克斯-克里斯普店里,该死,现在还在那里。我觉得是电枢绕组出了点问题——他们还没搞清楚。这还是一辆新车,只跑了几千英里。我正要求保修。”
    “哦,”温西安慰他说,“斯帕克斯-克里斯普将会为你提供不在现场的证明。”
    “是的,我不记得到达那里的确切时间,但是他们应该知道。我乘坐的是有轨电车。我想我应该是三点左右到的。火车晚了一刻钟,它总是这样。”
    “它晚了将近二十分钟,”塞尔比小姐严厉地说,“我们对此非常气愤。它耽误了我们与凯瑟琳见面的时间。”
    “当地火车总是晚点。”温西说,“这是规律,这样警卫和驾驶员每一站都可以走出来到站长的花园里称赞一番。你知道铁路杂志里面那些园艺竞赛,他们就是这样做的。警卫在柯克冈佐或迪伊桥下车,手里拿着卷尺测量葫芦的大小后说道:‘两英尺四英寸——没错,麦吉奥赫先生。在达尔比蒂有一个比你们的要大两英寸。这里,乔治,过来看看这里。’然后火车司机漫步过来,说:‘哦……唔。你应该给它施一些液体肥料和蜘蛛抱蛋〔8〕营养液。’然后他们又回到达尔比蒂,告诉那里的人柯克冈佐的葫芦比他们的小。这并不好笑,我知道他们就是这么干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在十二坪的小车站停这么长时间,到底在干什么?”
    “你们应该感到羞耻,”安德森小姐说,“我们在讨论可怜的坎贝尔先生,你们却在这里胡言乱语。”
    “他明天就要被安葬了,是吗?”乔克·格雷厄姆忽然毫不得体地问道,“在门城。有人去吗?我没有婚礼礼服。”
    “哦,亲爱的,”鲍勃说,“不要这么说,我想我们必须去,如果我们不去会很奇怪。另外,我们必须对死去的人表示尊敬。只要有时间我们肯定会去。”
    “鲍勃,你不能穿着那些可怕的斜纹软呢衣服去。”塞尔比小姐说。
    “为什么不能?”鲍勃回答,“我无论穿格子布西服,还是散发着樟脑丸味的双排扣礼服,都会感到同样的伤心。我就穿着平常穿的工作服——系一条黑带子,自然一点。我戴着大礼帽你们不介意吧?”
    “爸爸,你简直太可怕了。”安德森小姐说。
    “天哪!”温西说,“我希望本特记得订购一个花圈。我希望他已经做了,他记得一切事情。你要代表俱乐部送一个吗,斯特罗恩?”
    “哦,是的,”斯特罗恩说,“我们经过讨论,一致认为送一个是正确的。”
    “坎贝尔的麻烦就是,”“五个差点”先生的发表意见,“他的球打得太糟了。一杆就能铲到球座上,那笨拙的近距离击球能让他输得一塌糊涂。”
    他发表了脑海中构思已久的批评之后,又退回角落,不再吭声。
    “他今年夏天是不是在伦敦有一场个人展?”弗格森提起新的话题。
    “我希望他的姐姐能完成他的遗愿。”医生说,“我想应该会取得巨大的成功。”
    “我不知道医生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小安德森说,“那个姐姐长得怎样,有人见过吗?”
    “她昨天来过这里。”安德森夫人说,“是个很安静、很漂亮的女孩,我喜欢她。”
    “她怎么想这件事情?”
    “好吧,乔克,她能怎么想?她看起来非常伤心,如你所想。”
    “我想是因为不知道凶手是谁,是不是?”温西说。
    “不——我猜是因为她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弟弟了。她在爱丁堡结了婚,嫁给一个工程师,尽管她没有说很多,但我想两个男人相处得不好。”
    “这可真够让人讨厌和难以理解的,”安德森夫人说,“我希望所谓的谋杀最后证明不过是胡乱猜测,我实在不能相信我们这里的某个人是凶手。我想警察们只不过是为了引人注意,或许它只是个意外。”
    医生张开嘴,但受到温西的目光暗示,又立刻闭上了。温西认为肯定是牛顿-斯图尔特的同事们说漏了嘴。他急忙引出新的话题,希望能传达警告,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
    “很有可能,”温西说,“这要看坎贝尔周二实际在米诺奇逗留了多长时间。我们知道——至少,弗格森知道——他大约是七点半出发,走了二十七英里,也就是说他大约八点半到八点四十五分之间到达那里,他画那幅画要多长时间呢?”
    “从画草稿开始吗?”
    “我们就是不能确定这一点。假设他是从一张空白画布开始的吧。”
    “很可能是他的做法,”斯特罗恩说,“他周日向我展示过他的初稿,但是周一他没有去。”
    “这些我们都知道。”弗格森说。
    “确实,我们都知道。”
    “很好,然后呢?”温西问。
    “我们没有看到那幅画,”鲍勃说,“我们怎么判断?”
    “听我说,”温西说道,“我知道我们怎样才能得到一个大体概念,假设你们每个人面前都有这么大的一个画板和一张简单勾勒的炭笔画——你们能够尽可能地临摹出坎贝尔的风格吗?我会拿着秒表测试,最后取你们整体速度的中间值,用这种方式可以估算一下。”
    “重建犯罪现场吗?”小安德森大笑着说。
    “在某种意义上是的。”
    “这很好,但是,温西,每个人的速度都不一样,举例说明,如果我拿着调色刀临摹坎贝尔的风格,那可能是一团糟,毫无帮助。”
    “有可能——你们的风格完全不一样,弗格森,但是,格雷厄姆可以模仿任何人的风格,我知道,而且沃特斯也说很轻松就可以模仿出一幅完美的坎贝尔的作品。而鲍勃是用刀的专家。”
    “我参加,温西勋爵,”塞尔比小姐忽然说,“如果能提供什么帮助,我不介意出一回洋相。”
    “重在参与的精神,”格雷厄姆说,“我也参加,彼得。”
    “我不介意掺和进来。”斯特罗恩也同意了。
    “好吧,那么,”鲍勃说,“我们都参加。老兄,我们应该去案发现场吗?”
    “七点半开始?”塞尔比小姐问。
    “没必要到得那么早,”斯特罗恩反驳,“我们需要良好的光线。”
    “这也是我们想要证实的一个问题,”温西说,“多久之后他才能开始工作。”
    “啊哟!”鲍勃·安德森说,“那么早起床可真是有悖我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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