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贼

第10章


  “你就不想和我说一句话吗?”陆唯咬牙切齿,“都一个月了,你从不主动找我说话!”
  “我有找你,每次你都躲开了。”
  “我哪有躲啊!”
  “没有吗?”程天籁笑着看他略红的脸,“好吧,你没躲。”
  她无所谓的态度让陆唯难受,他低了头,小声道:“你真的没感觉么……”
  “我知道。”程天籁倒是坦诚,她心思剔透的很,陆唯这么单纯的男生,感情直接而简单。
  “你能先回答一个问题么?”她问:“你为什么要兼职?”
  陆唯撇撇嘴角,“无聊啊。”
  程天籁笑了笑,刘海被晚风吹散,眼里像笼上薄薄迷雾,“你不缺钱,家里人都宠着爱着,你出来做事,要么是体验生活尝新鲜,要么是自己的逆反心理,越安逸,越要跳出来,越平稳,越是要找刺激,不管哪种理由,出发点都是顺着自己的心。”
  “简单点就是,你想怎样便怎样做,我和你最大的不同,是被很多外界因素逼迫着,不得不做。”
  陆唯的拳头紧了又紧,终于怒吼出声,“你很喜欢分析人吗!只有你最苦情,什么都是和别人不同,不理不睬的很好玩吗!”
  “好玩?”她看了他一眼,“你要是经历过我的生活,你就知道到底好不好玩了。”
  陆唯不屑,“清高。”
  两个人的沟通有些困难,今晚如果不欢而散,那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解开心结了。程天籁走近了些,轻声叫他的名字,“陆唯。”无奈的语气听的他心都在颤。
  “你十九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他想都没想,“读大一。”
  程天籁低下头,“十九岁时我在坐牢。”
  陆唯惊骇地瞪大眼睛,周身像冻住般,“坐,坐牢?”
  “三个月前才出来。”她说的平静,“我父亲过世,因为经济问题我被判刑两年,我妈妈,就是上次你看到的,出事后便病了,我还有一个弟弟,我被关一年的时候他被人贩子拐走……至今没有半点消息。”
  说到弟弟,程天籁的情绪一下子崩掉,“这就是我的十九岁,我经历过的这些,命运没有给我半点适应的时间,一夜之间而已。”
  像有一块铅梗在陆唯喉咙里,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好不容易憋出三个字:“为,为什么。”
  答案是程天籁最不愿意掀开的,她眼里除了冷漠,还有丝丝恨意跳跃翻滚,最后克制下来,浓稠一样的悲哀,轻声说:“没有为什么,我只是爱过一个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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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天籁吓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握着梳子怔怔发呆。待小念和小姨将母亲安抚平静,她又躺在摇椅上安然闭目,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
  程天籁坐在地上半天没动,直到小念叫她姐姐,她才抹干净满眼眶的泪水。
  小姨在一旁嘀咕,“哪有母女是这样的,仇人一样。”
  程天籁真的心酸,她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从小到大妈妈就不喜欢自己,冷冷淡淡的感受不到半点温情。
  衣食住行,学习生活,这些都是爸爸帮她安顿妥当。程天籁好多次想问妈妈,但她冷漠的眼神教她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妈妈会更不喜欢自己了。
  她每次只待半天,吃完中饭便赶回去上班。“明月”的班都在凌晨两点之后,那是困意最浓的时候,站着都想打盹,她就狠狠掐自己的大腿消散睡意。
  陆唯也有很久没见了,自那次警察局出来,这个男孩总在躲她,不,不能说躲,是刻意拉开距离,程天籁每次想和他说话,他就借口跑开。
  他似乎在用自己的方式惩罚程天籁。
  程天籁从不觉后悔,她直觉很对,陆唯果然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小少爷,他们本不是一个世界的。
  最后忍不住打破僵局的还是陆唯。
  今天她一来上班,陆唯就站在门口把人堵住,他喜欢穿图案很Q的T恤,和他的年龄是极相衬的,二十出头的男生,不应该有这么颓败的眼神。
  “你就不想和我说一句话吗?”陆唯咬牙切齿,“都一个月了,你从不主动找我说话!”
  “我有找你,每次你都躲开了。”
  “我哪有躲啊!”
  “没有吗?”程天籁笑着看他略红的脸,“好吧,你没躲。”
  她无所谓的态度让陆唯难受,他低了头,小声道:“你真的没感觉么……”
  “我知道。”程天籁倒是坦诚,她心思剔透的很,陆唯这么单纯的男生,感情直接而简单。
  “你能先回答一个问题么?”她问:“你为什么要兼职?”
  陆唯撇撇嘴角,“无聊啊。”
  程天籁笑了笑,刘海被晚风吹散,眼里像笼上薄薄迷雾,“你不缺钱,家里人都宠着爱着,你出来做事,要么是体验生活尝新鲜,要么是自己的逆反心理,越安逸,越要跳出来,越平稳,越是要找刺激,不管哪种理由,出发点都是顺着自己的心。”
  “简单点就是,你想怎样便怎样做,我和你最大的不同,是被很多外界因素逼迫着,不得不做。”
  陆唯的拳头紧了又紧,终于怒吼出声,“你很喜欢分析人吗!只有你最苦情,什么都是和别人不同,不理不睬的很好玩吗!”
  “好玩?”她看了他一眼,“你要是经历过我的生活,你就知道到底好不好玩了。”
  陆唯不屑,“清高。”
  两个人的沟通有些困难,今晚如果不欢而散,那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解开心结了。程天籁走近了些,轻声叫他的名字,“陆唯。”无奈的语气听的他心都在颤。
  “你十九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他想都没想,“读大一。”
  程天籁低下头,“十九岁时我在坐牢。”
  陆唯惊骇地瞪大眼睛,周身像冻住般,“坐,坐牢?”
  “三个月前才出来。”她说的平静,“我父亲过世,因为经济问题我被判刑两年,我妈妈,就是上次你看到的,出事后便病了,我还有一个弟弟,我被关一年的时候他被人贩子拐走……至今没有半点消息。”
  说到弟弟,程天籁的情绪一下子崩掉,“这就是我的十九岁,我经历过的这些,命运没有给我半点适应的时间,一夜之间而已。”
  像有一块铅梗在陆唯喉咙里,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好不容易憋出三个字:“为,为什么。”
  答案是程天籁最不愿意掀开的,她眼里除了冷漠,还有丝丝恨意跳跃翻滚,最后克制下来,浓稠一样的悲哀,轻声说:“没有为什么,我只是爱过一个人渣。”
作者有话要说:  人渣包邮哟亲~
☆、十九岁(二)
  第八章
  高二那年,程天籁认识了比她大四岁的傅添,E大经管系的才子混的风生水起。程天籁成绩优秀,被学校选中去E大学习参观,接待他们的是学生会主席。
  程天籁觉得这个男孩长得真好看,个高体匀,肤色白净健康,笑起来时眼角也是满满甜意。同行的女生都在私下讨论,小心思藏掖不住。而程天籁记住的,却是他脖颈右侧的一颗红痣。
  在陪同参观时,傅添总是站在她旁边,介绍起E大历史,声音亮而脆,有时语速变缓,沉沉的绕在耳畔,总是笑脸相迎的模样。
  程天籁低头记录的时候,傅添低头轻呼,“嗨。”
  她侧头疑惑,“啊?”
  他神色温和,悄声问:“我脸上有脏东西么?不然你为什么总是盯着看呢?”
  程天籁眨眨眼,傅添也配合地眨着眼,这动作把她逗笑,指了指脖颈,“我在看这个。”
  傅添恍悟,抚上那颗红痣,“原来是这样啊。”
  他尾音未消,瞥见本上的名字,“程天籁?”
  她点点头,傅添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她不好意思,脸色微微发红,“你,你看什么?”
  他越凑越近,在她快要逃跑的前一秒笑起来,唇齿相碰轻声说:“我也在看你耳垂上的一颗红痣。”
  她倏地摸上自己的耳朵,那颗小红豆微凸,在傅添的注目下,能感到它慢慢热涨,这种感觉延伸至脸庞,热腾的像是火烧一样。
  傅添要到她的电话,隔三差五地会去学校门口制造“偶遇”。他的目光总是灼灼发烫,久而久之都在争传,E大的傅添在追高二七班的程天籁呐!
  后来连班主任都找她谈话,旁敲侧击着证实这件事,当困扰忍无可忍的时候,程天籁无奈地问傅添:“你到底要干嘛啦!”
  他只是笑,嘴角微微的弧,这感觉像是喝了陈年佳酿,沉香不散,“别人都知道的事,为何只有你不明白呢?”
  他语调上翘,挠在程天籁心里像电击中一般。V市傅家的独生小公子,一出生便集万千宠爱,他的优秀吸引了情窦初开的程天籁,那种甜而慌的复杂感觉刺激着她的心。
  这就叫蠢蠢欲动吧。
  “你不要再闹了,我马上就要高三了,连老师都在问这件事了,你知不知道呀,这会让我很烦的。”
  她红脸争辩的模样让傅添笑的更深,“原来如此啊,好吧。”
  她欣喜,以为他会就此放弃,不料话锋一转,“那我等你高考完,我们来日方长。”
  程天籁觉得自己真是碰到了个大麻烦。事实证明,傅添真的说到做到,不再“偶遇”,不再有流言,一切恢复如常,她是万千高考生中的一员,他是E大众星捧月的贵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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