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开半夏

回到宿舍，白纪洋心里依旧觉得堵得难受。
    想起之前拜托江俊亨的，或许是因为这件事？匆忙联系江俊亨。
    几秒，电话就被接通，电话那边不知道什么状态，出奇的安静。
    江俊亨靠在沙发上，眼睛无神的看着远方，手里托着手机，低声问着，“怎么了？”
    “你是不是已经在调查我母亲的事了？”
    听到他的话，原来这时候还在担心牵连到自己，江俊亨坐着，依旧将手机贴近耳边，嘴边的笑容溢出来。“恩，有了些眉目了。”
    “可能，我觉得可能还是因为这件事，我父亲才有所行动的。”
    “你在担心什么？”收回搂住女人的手臂，站起身，绕过人群走出去。
    看着江俊亨走远，周边的人才敢大声喘息。吵闹的夜店，无比喧嚣的氛围，根本没人在意的一个铃声响起。江俊亨却大声喊着，“安静。”瞬间安静了，音乐也及时停止。所有人疑惑地看向江俊亨，他接通电话，几句话之后居然开始笑了。这样的笑容从未出现在他的面颊上，周遭的人都不知道应该惊奇还是惊艳。
    “要不然在他生气之前，放弃吧。”
    “你是白家的吗？”
    莫名其妙的问题，白纪洋只能老实回答，“血缘上是。”
    “难道你还怕他？”
    “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让其他人受伤。”
    “我不是其他人，我想做的还没人能拦得住。”
    “这件事真的跟你没关系，你没有必要。”
    “你再说，我真的生气了。”坐上车，示意司机开车。
    “说了你还不听了。”无可奈何。“我是不可能给你你想要的。”
    “我知道。”语气里没有任何的变化，“不要想太多，我只是尽力而已。”
    “那你注意，反正有什么事情你都比我先知道，所以你自己看着收手吧。”
    “我知道，很快会给你答案的。”
    “谢谢。”挂掉电话，白纪洋心情低落到极点。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白纪洋起床准备上课，短信铃声响起。“江俊亨。”老明的短信，只是三个字，但是瞬间也明白了什么意思。
    放下书，换上鞋直接向校门口奔去。招手，上车直接报出江俊亨公司的地址。
    很是慌张，急切地让司机快点。想想还是拨通电话，“你在公司？”
    “恩，怎么？”
    “我现在来找你。”
    “有什么事？我在开会。”
    “见面说。”
    目前为止，没有事。确信了这个现实，安静了很多。
    下车，直奔大门而去。刚进门，却迎面对上老明。后面还跟这一个人，手里拿着文件夹。
    看到白纪洋，老明和后面跟随的人随即弯腰，白纪洋愣住，看着他们。
    直起腰，老明看着白纪洋，眼神一个偏移，“少爷，这个时候，什么事情？”他真的没想到白纪洋会这么快赶来这里，何况后面还有一个人，绝对不比自己在老爷面前有话语权，不能让他生疑。
    注意到老明的眼神，意识到他的明知故问，“我朋友在这里面试，我来看看。”
    “恩，那……。”转头对着后面的男人，“我跟着少爷，你先回去跟老爷交代吧。”
    “是。”点头，离开。
    看着他出去，走远。
    白纪洋靠近老明，“他是谁？”
    “公司的法律顾问，除了我他跟着老爷时间最长，但是因为我主要处理行程，他接触公司的事情更多，所以在公司，算是独当一面了。”
    “直接说，就是父亲那边的？”
    “是的。”
    “今天，来这里什么事？”看了看周围人的视线，白纪洋还是先走向了大厅一旁的等候室。
    关上门，老明站在一旁，“江俊亨私底下调查老爷，先前有知会他，但是他没有理会。”
    “所以今天上门来警告了？”
    “我是来传话的，如果他再有所行动，就让他知道白氏集团是怎样的存在。”
    “这次，他听了吗？”
    “没有。”停了一会儿，“少爷，你和他关系不错，你还是劝劝他吧。”
    看来还不知道是调查关于母亲的事情，白纪洋没想到矛头完全指向了江俊亨，“我会的。”
    “那我还是先回去了，那边的事情我也得看着点。”
    “去吧。”
    一前一后离开等候室，白纪洋走向前台。还没走进，对方就伸手向电梯的方向。看来自己是得到通行证了。
    走进江俊亨的办公室，某人正在闲适的喝着咖啡，茶几上还有一杯，还给自己准备了一杯，白纪洋才算明白，这个人真不止是自己看到的。
    “收手吧。”简洁明了。
    “一大早赶来就为这事？”将白纪洋的那杯向他推了推，“昨天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可是今天不是又有人过来了嘛！”
    “你都知道了？”很欣赏地点点头，“不简单嘛，人回来就进了学校，居然还能在公司找到内线了。”
    “别扯这些没用的。我不想知道了，所以你也别查了。”
    “可是我刚才已经拒绝了来人的建议了。”继续淡然地回答，完全没有想要妥协的表情。
    白纪洋一口喝掉咖啡，又被烫到。满脸通红。
    江俊亨好笑地看着他的窘态，这人究竟还能干出什么事？起身，从冰箱里拿出威士忌用的冰块，放进玻璃杯，倒上酒，摇晃几下。递给白纪洋。
    不明所以地接过来，“你是想让我冷静还是想让我更激动一点？”
    “只是想让你嘴里好受一点，我这里没有饮料。”
    “可是我不喝酒。”
    “除非酒精中毒，什么喝不喝的。在我这儿，你放心的喝吧。喝死了，我也能在这个房间给你处理了。绝对不传出去。”
    “好像我更不能喝了。”把杯子放上茶几。
    江俊亨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递给白纪洋。
    看来他的拒绝已经到父亲那里的，之前的合作直接被否决，并声称原因出自江俊亨的公司，及时发现，毁约，并不再合作。
    认真看到最后，白纪洋抬头，“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这个合作本来就是强买强卖，这下我还能得到毁约金。”
    “我认输。”起身，离开。
    江俊亨放下手里的咖啡杯，伸手拿过威士忌，饮一口，温度正好。虽然不适合早晨，但是今天这样的早安问候，来一杯也不错。
    离开江俊亨的公司，白纪洋上车，示意司机先出发。
    想想自己也是可笑，连父亲公司的地址都不知道。手机搜索才知道，告诉了司机。然后就一直没有目的的看着窗外。
    司机从反光镜里看着白纪洋，面无表情，还是不要随便搭话了，他的穿着就看得出来，明显不是能跟自己有话题的人。
    下车，径直向大门走去。之前也只去过旗下的某个酒店，那个大酒店跟这里的壮观也是完全不能比。进大门前，白纪洋还是傻愣愣地仰视了一下。
    几秒之后，大步走进大厅，来回的人影看到白纪洋，愣住，纷纷弯腰问候。
    很不适应，不理会，向前台走去。“联系他一下，我找他有事。”
    前台一个女生愣愣地问，“谁？”
    她问出声，马上被旁边的人拉开，看穿着，好像是高一点的职位。“少爷，请问是找董事长吗？”
    “恩。”
    转头看着刚才那个女生，“你通知秘书室。”绕过吧台，走到白纪洋的面前，“请跟我来。”
    走到电梯门口，停住。转身对着白纪洋，“这是员工使用的电梯，董事长专用的电梯……”虽然是少爷，但是第一次来，不带路不对，但是让少爷坐员工电梯好像更有问题。
    “没事，带路吧。”
    欣喜的点头，差点以为是自己职场生涯的一个考验，没想到少爷这么大度，收拾好表情，“请跟我来。”
    从电梯出来，已经看到老明了。迎面走过来，“你下去吧，这里有我。”示意带路的人。转向白纪洋，“老爷在里面。”
    敲门，里面传来父亲的声音，“进。”
    推门，进去，环视一周，很大的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城市的风景都能看到大半。
    “今天没课？”低头看着文件，翻着，飞快地签字。
    愣愣地站着，“有。”
    抬头看了一眼，“站着干嘛。”合上一个文件夹，伸手拿过另外一本，翻开，“你不是喜欢上课的嘛，这个时候怎么来这里了？”
    “因为江俊亨。”
    抓着笔的手停顿了几秒，继续划着，“今天第一次，公司怎么样？”
    “收回你的决定吧。”
    “希灿呐，有些事情你不懂。”
    “他是我的朋友，这次能不能就算了？”
    “因为是你的朋友，我才只是这样的。”合上文件夹，放下笔。“不说这个了，要不要带你参观一下公司？”
    起身走向父亲，“算我求你行吗？”
    “你才刚回来，很多事情你还不懂。他故意接近你，帮了你几回，就自不量力了，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
    “爸！”
    “希灿，这次听我的好吗？”
    “不是他，是我想知道。是我让他调查的。”
    略带惊讶地看着白纪洋，“你？”转瞬又摇头，“希灿呐，这次就先这样，只要他不继续，我绝对不动他了，行吗？”
    “爸，真的是我。”已经是恳求的语气。
    看来真的是他，白云天这才相信，“你想知道什么？”
    感觉到父亲的半信半疑，白纪洋知道如果自己不说实话，父亲还是会以为自己在为江俊亨开脱，“我想知道关于我母亲的事情。”
    听到白纪洋的回答，白云天愣住，眼球晃动，半刻说不出话来，整理好心情，“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我母亲的事情，为什么我不能知道？”刚才父亲的表现，更加确信中间有事情，既然不能让江俊亨继续了，那就自己来吧。
    “那等以后，我告诉你好不好？”
    只是触及到他的过去，都能够到处理江俊亨的程度，怎么敢相信他会自己说出来，“以后是什么时候。”
    看来是不打算放弃了，白云天的耐心也到了极限，略大声，“白希灿！”
    “我是白纪洋。”对着父亲的眼睛，白纪洋无比肯定的说着。说完转身就走，身后还是传来了更大声的叫喊，“白希灿，你站住。”
    毫不迟疑的离开，一路快步，走出公司大门。白纪洋松了一口气。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白纪洋回头，是老明。“我坐出租车回学校，你上去。我好像让他生气了。”
    “恩？”停住，几步向前，招手。看着白纪洋坐上车，“你一路小心。”
    车向前驶去，白纪洋的视线看着老明大步走进公司。“还好有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