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怀巴黎

第38章


 
  蓬皮杜文化中心坐落于巴黎市政府的北面,巴黎中央菜市场旧址。蓬皮杜文化中心是一座由蓝红绿等颜色的钢管和玻璃管构成的现代建筑,蓝色管道为排风机和电气设施,红色管道用于货物运输线,绿色管道是水处理系统。1969年法国总统乔治·蓬皮杜决定兴建一座使现代造型、建筑、城市规划、电视电影、文学、音乐、舞蹈等艺术门类融为一体的,现代化的“现代建筑”,意在引领世界现代艺术的思潮。当蓬皮杜文化中心设计方案公布于众时,巴黎立即掀起了轩然大波,人们说“巴黎蓬皮杜艺术中心”,好似一个没有完工的“ 
  化工厂”。蓬皮杜文化中心设计方案与埃菲尔铁塔、卢浮宫的玻璃金字塔初建时的状况一样,遭到了各方的异议。三十年大浪淘沙,现在看来,随仍还有人持反对意见,但大多数人都已习以为常,并且把它当作巴黎现代建筑和文化艺术的典范,成为巴黎一道独特的人文景观。 
  布列兹主持创建的“音乐与音响研究所”,不在蓬皮杜艺术中心的主楼内,而是建在旁边经过改建的一栋古色古香的老式民居里面。音乐与音响研究所的前面是一小广场,名叫“斯特拉文斯基广场”。广场中间是一台充满诙谐和浪漫情调的喷泉,喷泉里有模仿大象、小虾、美人鱼等造型的机械装置,泉水从装置里面汩汩而出,温馨而奇妙,那是游人们的休闲场所,也是巴黎孩子们的天堂。蓬皮杜文化中心的“音乐与音响研究所”外表新旧结合,土洋杂处,内部却非常具有现代气息。研究所的楼层安排也很别致新颖,里面楼梯、台阶、扶手、台沿、各层办公室所指的标识和门铃也是设计得巧妙清新。室内的音响室、电脑工作室、录音棚、 
  图书馆等都别有特色,每厅忠实于各自独特的专业效果,哪怕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乃至 
  卫生间的设计都新颖现代而又意念超前。电梯也是透明亮丽,样式像潜水艇。“音乐音响研究所”正是蓬皮杜文化中心外在风格的内部表现,也是说明了它的宗旨:在科学研究、技术发展、现代音乐的创造,促进三者相互作用和关系的研究,从而应用于音乐表现的超越音乐的范畴的风格。 
  1992年,布列兹离开蓬皮杜“音乐音响研究所”,再次畅游于音乐世界的海洋,布列兹是一个杰出的音乐家,更是一个卓越的学者和社会活动家。他这一点像法国提倡存在主义思想的萨特,萨特早年写过不少存在住一的哲学著作和文学作品,但到了晚年大多数时间一直从事社会活动。布列兹的音乐宣传手段又接近于瓦格纳,他个人在宣传的力度上又大于科普兰。布列兹在推广现代音乐方面不惜余力,创建了当今世界上演奏现代音乐最好的法国“现代乐集”乐团。他指挥的音乐会中,有勋伯格、斯特拉文斯基、梅西安、贝尔格等人的作品,还曾将瓦格纳的名剧《尼伯龙根的指环》以现代手法诠释演出,轰动一时。布列兹最拿手的还是推广和演绎自己所创作的音乐,他既是作者、又是指挥,既是统帅,又是权威。布列兹的宣传手法像法国餐桌上的菜品,形式往往大于些内容。布列兹走遍欧美,踏遍世界,唯一不变的是名声,如他推崇的斯特拉文斯基的道路一样。 
  对于布列兹的音乐思想,有人把他视为 “大多数听者、读者认为布列兹有故弄玄虚之嫌,甚至是不和逻辑的歪门邪道。”而另一种观念则认为布列兹的音乐可以使人感受到,从抒情之美到狂风暴雨般的情感历程,充分展现出了布列兹认为的“音乐应该成为魔力和歇斯底里的结合体”的先锋观念。不管人们对布列兹的音乐见解如何,布列兹的音乐的确是开拓了音乐最大限度表现的可能性,这是布列兹前无古人的杰出之处。 
  布列兹以缜密的逻辑性思维来剖析理解音乐,并且融入现代音乐技法到作品中,一步步逐步奠定了世界现代音乐大师的地位。布列兹和他的音乐,也正如布列兹的国籍我们没有必要去细究一样,其实,他的音乐人们听懂与否并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人们用耳朵欣赏过了。亦如我这篇文章,不知诸位看懂没有,其实看懂与否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曾写过这么一篇文章。那对于我来说,就是唯一。   
  团结就是力量(1)   
  弗朗索瓦库普兰 
  团结就是力量—由“库普兰家族”和“法国六人团”所想到的 
  题记:自由出思想,浪漫出艺术。法国之所以文化丰盈,艺术灿烂,有一个现象,就是法国文化艺术界历来善于“家族经营”和“拉帮结派”。 
  “库普兰家族”在法国音乐史上浓墨重彩。 
  “库普兰家族”延绵于法国音乐界一百八十余年,五代人有杰出的音乐才华,其中至少有九人曾在巴黎最负盛名的圣·热尔维教堂供职。法国音乐史上称“库普兰家族”为“音乐王朝”。 
  “音乐王朝”的第一代奠基人是路易·库普兰,他是库普兰家族在巴黎定居的第一人。在法国音乐史上,他还被认为是法国第一个创作弦乐独奏奏鸣曲和三重奏的人。他的弟弟弗朗索瓦·库普兰是当时著名的管风琴家和小提琴演奏家。幼弟夏尔·库普兰在兄长路易·库普兰死后继任圣·热尔维教堂的职务,并且正式担任管风琴师。 
  库普兰三兄弟当时共同住在圣·热尔维教堂给他们提供的房子里,房子碰巧就在我巴黎工作室的旁边。几年来旅居巴黎的生活,我每天伴着圣·热尔维教堂的钟声晨起,伴着它的钟声安眠。圣·热尔维教堂的浑朴钟声,给了我这个异乡人情之所寄的温馨感。 
  库普兰家族三兄弟之一的夏尔·库普兰的儿子与伯伯弗朗索瓦·库普兰恰巧同名,法国音乐史上为了区分两人,把侄子弗朗索瓦·库普兰称为“大库普兰”,因为他是库普兰家族中名气最大的一位。在大库普兰的父亲夏尔去世的时候,大库普兰才十岁,圣·热尔维教堂的主管们决定,在他18岁生日时候他即可继承圣·热尔维教堂管风琴师的位子。事实上,大库普兰17岁便继承了父辈的在圣·热尔维教堂的职位。大库普兰了解宗教音乐的深意,便钻入书山乐海,增加学识修养。1689年,青年大库普兰与玛丽·安娜结婚。几年后他又被任命为凡尔赛皇家管风琴师,享受路易十四对法国音乐家的最高待遇,大库普兰所创作的羽管健琴组曲独领一代风骚。最为难得,是在路易十四逝世后,大库普兰的事业没有受到影响,他编著了一共12卷本的《羽管健琴组曲第一卷》这在法国和世界音乐史上贡献都是绝无仅有的。大库普兰去世时65岁,现在没有人知道他葬在哪儿里。他的伯伯大弗朗索瓦·库普兰有两个女儿,大女儿玛丽·马德莱娜在莫必松的本笃会女修道院任管风琴师,二女儿马格里特·安托瓦内特是路易十五的管风琴师,公主的老师。 
  大库普兰在去世十年前他的健康状况就很让人担忧了。因此他堂弟的儿子尼古拉·库普兰及时做了他的助手。大库普兰死后,尼古拉正式成为了继任者。尼古拉同样是住在祖辈居住的教堂旁边的房子里,他的妻子是伊丽莎白—安托瓦内特是法国当时最为著名的羽管健琴大师的女儿。他的一生,经历简单而平静,尽职敬业、一丝不苟,来完成家族传承的神圣事业。在尼古拉死后,他是第一个被葬在圣·热尔维教堂管风琴下面的“库普兰家族”的成员。他的儿子阿尔芒·路易·库普兰继任了他的职位,阿尔芒不仅是继承祖辈是圣·热尔维教堂的管风琴师,而且还是皇家御用的管风琴师,他还在巴黎圣母院、圣·巴尔德勒密教堂和圣·让·昂格海尔等教堂担任管风琴师。阿尔芒死于一场意外的交通事故,是在往返教堂演奏途中遇车祸身亡。他是“库普兰家族”的第三代。 
  阿尔芒的三个孩子都是音乐家,长子叫皮埃尔—路易·库普兰,那时已经在圣·热尔维教堂任职了,爸爸的意外去世对皮埃尔—路易·库普兰的打击很大,几个月之后他也因为抑郁撒手尘寰,死时年仅三十几岁。他的弟弟名叫热尔维—弗朗索瓦·库普兰,在哥哥死后他接任其职位,热尔维是弗朗索瓦·库普兰三姐弟中最有成就的一位音乐家,人们称它“管风琴演奏之王”。在1789年法国大革命期间,热尔维的职务中缀,但他设法保存管风琴未遭损坏,终于在1795年复职。热尔维的人生顶峰是在圣·苏勒皮斯教堂担任管风琴师,拿破仑是最尊重的客人之一。他在小的妹妹安托瓦内特·维克托瓦尔·库普兰是管风琴家、竖琴家和歌唱家。 
  热尔维—弗朗索瓦·库普兰的女儿埃勒斯特·泰雷兹·库普兰在热尔维死后担任了几个月的圣·热尔维教堂管风琴师,便转去圣—让—弗朗索瓦教堂任职。但她在那里被迫辞职,人们认为她演技的太差。埃勒斯特是库普兰家族这个“音乐王朝”最后一个音乐家,也是库普兰家族的第五代—最后一代。 
  库普兰家族从发展到兴盛,从兴盛至败落,绵延五代经历了家族的荣辱和社会的兴衰,库普兰家族给世界音乐界留下了一个奇迹。也可以这样说,库普兰家族传承的不仅是一项事业,更是一种音乐精神,一种以继承传统为美德和以宗教信仰为内心追求的人类精神。 
  纵观法国文学艺术界,由库普兰家族引开来还有一个现象,就是音乐、艺术和文学界历来善于“拉帮结派”,很多欧美重要的流派都起源于法国,有些流派随萌芽于其他国家,但移植到法国后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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