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的初恋女友

第五回 难道大四就那么伤感吗?


放假回来,我已感觉宿舍的气氛变了。
    鱼仔是我回宿舍第一个看到的人,他唉声叹气地坐在椅子上,看见我回来也是有气无力地打了声招呼。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问他:“今年没有红包?”他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开口说:“就算我二十五岁了,只要我还没有工作,年年拿红包!”他据理力争,我在一旁挖苦道:“那你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谁欠了你钱似的。”
    他不由得“哎”了一声:“还不是我那女人的事情。”
    他向我慢慢道来:“回家的时候我以为会没什么事情发生,结果在同一趟火车同一节车厢里我看到了她。”
    不仅看到了她,还看到了她身边的他。
    “那个男人一直在向媛媛示好,任谁见了都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媛媛当时还没发现我,我也不让他们发现。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不敢猜。
    “那男的亲了媛媛一口。”
    原本以为鱼仔已经忘记了她,谁曾想到,他不过是将她深藏心底,不敢去触碰罢了。
    于是自那以后鱼仔每天很少在宿舍,看到他的时候总能看到他手中一大叠的简历,这时候我跟四爷总是会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说一声:“发工资了记得请我们去吃一顿。”
    四爷一回宿舍就嚷嚷着要找女人,我知道他最缺不了女人,但没想到会如此饥渴,问了缘由才明白,原来是整个寒假他都被周围的亲戚朋友催婚,他母亲甚至还带了一个女孩到家里来当面相亲。
    我和鱼仔听完嘴巴都长到了极限:“还没见面就带到家里了?”
    四爷尴尬地笑了笑:“还有更惨的。”
    我和鱼仔马上围着四爷,鱼仔似乎听到比自己更惨的四爷,他的那份悲伤早就莫名其妙的暂时失踪了。
    看着我们好奇的表情,四爷大骂起来:“你们还有没有良心?我都那么惨了,你们竟然一点都不关心我?”他把行李往地上一扔,看样子是不准备说下去了,鱼仔马上解释道:“这不要听你说完才知道怎么关心嘛。”
    我在一旁附和:“对啊对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怎么关心你啊。”
    四爷马上露出了一副得意的样子,感情他只是想逗逗我们。
    原来四爷的母亲带回家的那个女孩子是四爷高中时候的女朋友,当时四爷见到她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在家长的安排下两人还一起逛了街吃了饭,直到另一个男人出现在四爷眼前,他才明白自己又被这个女人摆了一道。
    “你就不能换点别的?四年了,每一年你都变着花样带一个男人到我面前,你当我是你爸帮你参考参考吗?”
    那女人冷冰冰地指着四爷的心口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以后只能去相亲,而我?大把大把的男人追。”
    “扇她呀。”鱼仔怒不可遏,此刻最了解四爷的大概也就只有他了。
    四爷苦笑一声:“如果让你扇媛媛一巴掌,你下得了手?”
    鱼仔不说话了。
    我问他:“她是故意让你妈妈带去你家见你的吗?”
    四爷点点头,同时还点燃了一支烟。
    “这个女人太有心计了吧?变着法玩你?”
    四爷抽了几口,摆摆手道:“这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当初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跟她分手,也许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我还记得大一的时候四爷每天晚上都不在宿舍,那时他女友也在这座城市,他说那时很迷茫,到了大学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所以整天跟女朋友做爱。直到她即将开学了,即将离开这座城市,离开他。
    在离开之前,四爷问她:“如果你在座城市遇到了一个喜欢你的男人,你会不会不再爱我了?”女孩流着泪告诉四爷她不会,她这辈子只爱四爷一个人。
    听说四爷那晚抽了一整包的红塔山,直到已经睡着的女孩被烟味呛醒,他才停了下来。
    “有什么烦心事吗?”她搂着他的肩膀,鼻息轻轻拂过他的下巴。
    “我们分手吧。”
    “如果她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一直想报复你,她也太傻了吧?”我听完四爷的叙述,感觉事情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她会不会想让你追回她?”
    四爷干笑道:“你猜对了,她一直等着我再追她。”
    “但是你没有。”
    “是的,我没有。”
    “你为什么不追?”
    “因为我不爱她了。”
    “你不爱她了?”
    “大学那么多漂亮的妹子我为什么还要死守一棵树?”
    “放屁!”
    “我没有啊!我没有放啊!”
    “我是说,你明明很喜欢她,却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子越,有些事情你没经历过,你不会懂的。”
    四爷装作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他一边打开电脑一点拍着我的肩膀继续说:“如果爱她就是为了要跟她在一起,那么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悲惨的故事?”
    刚开学四爷就如此忧郁,让我一点儿都受不了,他一个东北大爷们,竟然如此多愁善感!
    鱼仔已经出门去了,他听说在学校有一个就职的座谈会,他想去那里碰碰运气。
    四爷见我回答不出,他自己解释说:“因为大家都有自知之明,明知道自己给不了爱的人幸福的生活,所以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放手。”
    “但你知道她的想法吗?也许她宁愿跟着你每天都只能在视频里见面呢?”
    四爷连上了网络,正准备进入魔兽世界,他听完我这句话,呵呵笑了一声,我感觉他还有什么没说的话,马上又说:“我们不能决定别人的生活,毕竟每个人所接受的认识都不一样。”考研那段时间看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四爷不说话,他进入了游戏,戴上了耳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来了气,把四爷的耳机摘了下来:“你赶快给她打一个电话,说你想她了!”
    “神经病啊!”四爷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你知不知道她跟多少个男人上过床了?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但你还是以前的你,不是吗?”
    “你知道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以前的你爱着她,如今的你依然爱着她。”
    “吴子越。”
    “嗯?”
    “我们不能决定别人的生活,毕竟每个人所接受的认识都不一样。”
    四爷说完又把耳机戴上,我站在一旁哑口无言。
    第二天里哥也回到了宿舍,他一进门就宣布了一个好消息:“我已经被我们市的战队录取了。”
    听了这话,鱼仔欢呼道:“是不是说我们要有大餐吃了?”
    里哥十分豪爽地把我的电脑一关,然后扯下四爷的耳机:“走,去校门口的‘南方人’搓一顿。”
    一听有大餐,还是里哥请客,四爷立即关掉正在打着的游戏,很积极地说:“等我洗个头,你们快些准备。”
    那天晚上算是我们宿舍新年新学期的第一次聚会,然而那次聚会与往常明显不同,曾经我们会讨论各式各样的美女和自己寒假里发生的故事,但那次聚会我们聊得更多的却是毕业后将去往何处。
    有欢笑就会有悲伤,有酒,就有愁肠。
    喝一杯酒,将愁肠倾述。
    你将去往何处,我会在哪里迷茫?
    大四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时期,它会把我们所有的感情都聚集在悲欢离合上面,它让我们谈得最多的是回忆,让我们做的最多的是简历。
    我终于明白四爷为何如此积极地准备聚餐了,因为等到四月中旬的论文答辩结束,大家都将去实习单位实习,四爷要回东北,里哥留在战队,鱼仔为了避开媛媛也决定换一座城市。
    当他们都将目光望向我时,我干咳了一声:“我研究生初试通过了。”
    那之后大家又喝了很多,席间四爷搂着我的肩膀,他开玩笑道:“哥哥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在图书馆里勤工俭学的学妹,喏,这是她的号码。”说完递了一张纸条给我,我错愕地看着四爷,差点没感动得跪拜下去。
    “我说子越,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林夕吧?”许是听到四爷的话了,鱼仔拿着酒瓶就过来说三道四。
    说起林夕,我站了起来:“再过一个星期她就要去美国了。”
    “那她还回不回来?”
    “谁知道呢?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父母已经对现在的大学生失望了。”
    里哥最不服气,他拍了拍桌子:“那是他们没有看见你们在天台的那一幕。因为这件事你出名了。”
    这件事我当然知道,然而我自动选择了忽略。
    “所以你现在又恢复自由身啦?”
    四爷就是会说话,明明是单身,他硬是要说成自由身。
    “单身没什么不好,你看我,单身还能进职业战队呢。”里哥今晚应该高兴,他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进入职业战队,然后代表中国出战其他国家。
    里哥笑得很开心,我们也陪着他笑。
    直到两年后我在里哥所属的战队里并没有发现他的名字我才猛然意识到那天晚上里哥的笑容里好像还糅杂着些许无奈和悲凉。
    从“南方人”出来已是晚上九点,天空明亮无比,走在路上的行人都被我们四人身上的酒味逼退。鱼仔走得很快,他拉着快要走不动的里哥走在我和四爷的前面,他们一边大叫着“操蛋的大学啊”一边无耻地讨论哪个女生长得好看。
    我们到了学校的操场,四爷提议说一起去跑步,我们一开始当他发神经,但他真的开始跑的时候,看着他歪歪扭扭的步伐,我们不忍心也跟了上去。
    四个人你扶着我我扶着你在宽广的操场上奔跑,周围散步的人奇怪地看着我们。
    “又是一群要毕业的逗比。”也不知道是谁说了这句话,我们都听到了,四爷最直接,他跳了起来,大吼一声:“刚才谁XX说话!”
    大四的最后一个学期就在这样操蛋的情绪中开始了,曾经四爷用一句话总结过我们如今的状态:“世上无聊千千万,最无聊的恐怕莫过于单身的无聊了。”
    这话是从一本小说中看到的,那本小说我也看过。
    小时候我一直觉得电视剧电影和小说的情节都是虚假的,随着年纪的增大、阅历的丰富,我越发地相信小说的情节是真实的,它的真实并非是情节本身,而是情节之中所包含的现实。
    为了告别这样蛋疼的无聊,我打了那个学妹的电话。
    她叫甄可可,广告专业大二的学生。
    我约她在学校的食堂吃饭,她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一见面,她就问我:“当初跳楼的那个学姐现在醒过来了吗?”看她一脸关心的样子,我点点头:“已经能和男人上床了。”她一愣,随后脸红了起来。
    我呵呵一笑,为自己能说出黄色幽默而得意。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些勤工俭学的事情,她说:“我可真羡慕你们马上就能毕业赚钱了。”
    我摇了摇头:“现在的大学生多得一抓一大把,我们毕业就相当于失业,没什么可羡慕的。”
    她“哦”了一声,不说一句话,我看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尴尬,就开口问她:“你为什么不出去找兼职?那钱还多一点。”
    她一听到“兼职”两个字,眼睛里瞬间露出一股恐惧。
    凭我阅人无数的经验,我马上猜出了她曾在外面发生过不好的事情。看着她不知道如何开口,我马上说:“其实那天在图书馆里见到你,我就在想,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定会有很多男人追。”
    “哪有,现在我还没男朋友呢。”
    我说我不相信,她指了指自己的书包:“你看我包里那么多书,我哪有时间去谈恋爱哟。”我还真的翻开了她的书包,里面许许多多的书让我吃了一惊,我拿起一本刘同写的《你的孤独,虽败犹荣》问她:“你也喜欢他写的书?”
    甄可可使劲点头,似乎话题说到读书上她就变了一个人:“是啊,特喜欢他的文字,在幽默之中带有一点点对现实小小的无奈,在经历的无数的事情之后,他写下的文字有一种特殊的魔力,真的让人好喜欢!”
    她说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不等我说话,她继续说:“还有一个人的文章我也很喜欢。”
    我问她是谁,她说:“我也不知道,反正逛学校贴吧的时候,总能看到他发的文章,好像一个星期写一两篇。”
    “他用的是匿名?”我好奇地问。
    谁跟我一样在贴吧发文章用匿名的?莫非他与我一样,只不过是想把自己的一些感悟和心得分享给大家?
    我继续追问道:“你还记得他写的文章都有哪些题目吗?”
    她摇头:“他写文章从来不写题目的。”
    我越发好奇了起来,因为我在贴吧里发文章也不写题目的。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登陆了贴吧:“喏,就是这些。”
    我拿过她的手机,当我看到第一行时,整个人都如触电般,因为甄可可嘴里说的人,不就是我吗!
    当时我差点没把真相说出口,但转念一想,这样会不会让她觉得很突兀?但如果告诉她听,说不定会加深两人之间的感情呢?还在犹豫的时候,桌上的饭菜已经吃完,她说下午还要去图书馆勤工俭学,就回宿舍去了。
    当天我回到宿舍,把以前发在贴吧里的文章一篇篇都再看了一遍,我想以此为契机跟她成为聊友也是不错。于是我发了一条信息给她:“我看了你说的那个人的文章,感觉挺舒服的。”
    很快就她就回复了过来:“是呀。。”
    “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
    之后我就没有回复了,因为我想换一种方式去接近她。
    于是每天晚上我都挑灯夜读,时光仿佛回到了大一大二的那两年,我为了写好一篇文章经常查阅许许多多的书籍,我一口气打完四千字已是凌晨三点,宿舍外面一阵阵吹过的冷风,让我灵感又来,于是又写了一千多字。
    看了好多遍确定无误后,我把它发到了贴吧里。
    我心里在想,这次的这篇文章是专门为了她而写的,她会不会看出来呢?
    事实上她没有看出来。
    第二天早上我由于实在太困直接睡到了十二点,当我醒来的时候,四爷和鱼仔都围在宿舍中间的桌子上吃饭,他们边吃还边聊着天,四爷是这样说的:“鱼仔,等下有个日本妞要来我们宿舍,你帮我看一下。”
    鱼仔无奈:“你的女人给我看干嘛?”
    四爷解释道:“因为我看不出她到底是不是处女。”
    “让我看就能看出来了?”
    “当然啊,你看了那么多日本的动作片,经验总归丰富一点的。”
    我在床上笑出了声:“以后我们不该再叫于再成鱼仔了,应该叫他大师。”
    鱼仔的真名于再成,因为前面两个字实在太巧合了,所以我们省掉了他名字后面的那个“成”字,使用“于再”来称呼他,久而久之就成了“鱼仔”。
    四爷马上改了称呼:“大师你一定要帮我。”
    鱼仔苦笑道:“我是真的没想到,四爷你竟然还有处女情结。”
    这话说完四爷笑道:“谁没有呢?谁希望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搞过?”
    他话说完,我们三个人都沉默了。
    好在里哥从战队里回来了,他一脸的疲倦:“今天跟去年省冠军打线上比赛,那叫一个激烈啊。”他好像还在回味今天发生的了一切,四爷趁机摆脱刚才的尴尬场面问里哥:“赢了没有?”
    里哥很开心地说:“输了。”
    下午三点,有人敲门,我们四个人当时正在玩游戏,听到敲门声,四爷的声音传来:“子越,你离门口最近,你去开。”
    我拒绝了:“你没看我还在对线吗?你刚好回城了,你去开。”
    四爷也耍赖:“我传送上线了!”他说完还真的传送去了上路,这下我又叫鱼仔:“大师,快去开门,你刚被单杀。”鱼仔比四爷更狠,他故意装作没听到我的话,头都不回一下。
    无奈下我去开门,门刚打开,一个端庄贤淑的女子静静地站在门口,她看了我一眼脸微微一红,我也马上拘谨起来:“你找谁?”
    她的声音也很好听,但就是说话的内容让我不是很懂,就在我还在琢磨她话里的意思的时候,突然感觉肩膀被一只手抓住,我还来不及反应一股巨大的力道将我直接扳到了我的椅子上。
    同时四爷的声音传来:“!@#!@¥!#¥!¥!”他说了一大串让我听不懂的话,但那个女生说到某个词时,我突然想起鱼仔看过的日本动作片里也出现过类似的词语,这才恍然大悟,感情这贤淑的女子就是四爷口中的日本女生呀。
    单身汉的宿舍里来了一个如此尤物,任谁都会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我们当下将电脑盖上,偷偷从书堆里拿出一本书放在桌面上,四爷回过头来时,里哥和鱼仔正拿着笔挠着后脑勺。
    我也一本正经地拿着一本书在看,那女生看着我,又看了看四爷的电脑,用不上很熟练的普通话说:“你们宿舍真用功。”
    只有四爷的电脑还停留在游戏的画面,他哈哈地笑了一声,马上请女孩进来,我和鱼仔、里哥在一旁偷笑,别提当时四爷的脸有多红了。
    她是来找四爷要资料的,拿完资料后又客气了几句就走了。
    她前脚刚走,我们后脚就将四爷按在了地上:“快说,怎么认识的!”
    他惊恐地说:“卧槽,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我喜欢上了一个日本女人。”
    鱼仔说:“但你没说是这么正点的日本女人啊!”
    那天晚上四爷没有回来。
    “今晚我不回去了。”他在电话里很开心地说。
    我问他:“买了吗??”
    四爷当下会意“当然买了,你哥哥我经验丰富,不用担心。”
    就在四爷逍遥快活的时候,我正在为另一篇文章绞尽脑汁。昨天发的那篇文章我看到了几个人的回复,其中有一个ID叫“很想”的吧友说:“这女主人公的经历怎么跟我这么像呢。”
    我猜想她就是甄可可,也不回复,而是一个人在电脑面前傻笑。
    那一刻我才明白,一篇文章不管写得好不好,也不管有多少人看得懂,只要有一个人看得懂,就已经算作成功。
    那之后我又恢复了曾经扎图书馆的日子。
    因为我想写出更多更好的文章,我想在她面前表现一下我作为一个大四学长所该有的思想高度。
    如此过了半个月,论文答辩的日子越来越近,我的论文也被老师批改了数十次,有一次她把我的文章摔在桌子上:“我叫你改的地方你怎么就是不改?你这样我还怎么指导你?”
    由于当时我看了太多的书,导致脑袋有些混乱,加上林夕去美国之前跟我约过一次,我的心情实在有点不好,所以我当场反驳:“但是老师您的观点我实在无法苟同,虽然我知道学校的规章制度具有必然性,但拿着必然性就忽略学生的能动性,这样做是违背规律的。”
    老师完全没料到我会反驳她,她气的非同小可,又拿起我的论文说:“你仔细看看,到底是谁违背学校规律?你的论文题目是‘论学校规章制度与学生的身心健康’但你一直在指责学校的规定不合理,这里面几乎全部是你个人的负面情绪,哪里有客观论点?”
    我不服:“老师,这些内容都是我从几千名学生中调查出来的结果,这样还不具有客观性吗?再说了,一千个人里面有九百九十九个人说这样的东西不好,那么这样的东西就是不好,即便是存在很久的规定。”
    “我不管你怎么无理取闹,还有不到半个月就答辩了,你赶紧回去给我改,不然你连业都毕不了。”
    大学四年来我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连业都毕不了!”
    不论什么事情,只要老师说出这一句话,基本上就判定是你输了。
    在抹灭了个性之中的自由学校,你是没有任何借口反对高层的。没有大事情学校是不会把学生的情绪当回事的。
    那次林夕跳楼的事件没过一天,学校就出台了一项新的规定,除了工作人员其余人一律禁止到天台活动。之后就将所有的天台都锁了起来。
    还有一次一位领导开车从家里赶来学校,在经过一个地洞的时候,他被一大群学生堵在了路上,也不知他哪根筋搭错了,狂按喇叭,过后他遭到几名学生的反对,他生气地将那几名学生的名字登记下来,说要处分他们。
    理由是顶撞老师。
    后来那几名学生真的被处分了,并且伴随而来的是学校的一项新规定:“过地道时行人一律要走地道两边。”为此学校专门在地道的两边划分了人行道和车行道,一时间两边的人行道人满为患,中间宽敞的路面时不时开过几辆轿车,像是叫嚣着驶向教学区。
    于是乎我将论文拿了回来,低声对老师说:“毕不了业就毕不了业,大不了不读了。”
    我说完就推开门走了,与有空调的办公室相比,外面实在冷得让人发抖。
    那是三月份最冷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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