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爱情一直在

40 唯一一次来民政局


礼服终于赶在结婚前送到了。一套大红色的秀禾服,金丝纹络,富贵的牡丹刺绣,翻领高立,层袖优雅,高腰收拢,胸前悬精致前挂,长裙入腰,微褶四开,半掩脚底正红绣花小鞋。额梳精巧,红色琉璃点缀,黄金镂空富贵牡丹花,对簪步摇一字排开,流苏悬挂琉璃花,耳夹三寸长有余,只为衬托芳华。这些都是姑娘最爱的花。
    喜欢吗?季凉从背后把默然纳入怀里,想问她却没有说出口。默然看着床上的季禾服,眼眶微湿,这些都是她曾经的一个梦,她从没想过也有美梦成真的时候,她竟然也有穿上新娘服的机会。身后的这个男人,明明是披着优雅的外表掩饰内心冷漠的人,他该是不解风情,不懂浪漫的,可他却一次次放下防备,一次次给她惊喜,给她喜欢的浪漫。把她性格研究得比自己还透彻,这个男人,她真的只是喜欢吗?
    “穿上试一试?”季凉拉着姑娘走到床边,将嫁衣托起。
    “不要。”默然嘴角噙笑摇头,指腹摩擦着嫁衣上面的绣花纹络,心里酸酸的,“嫁衣我只想穿一次。”只为你穿这一次,无论未来如何,从此就再也不穿。
    “不试也可以,你的尺码我比你还清楚。”季凉放下嫁衣,直接翻身睡在床上。姑娘被他拉得措手不及,撞在他的怀里。
    “大流氓,你怎么知道?”姑娘趴在季凉的身上,支着下巴瞪季凉。小小的胳膊肘支在季凉的胸膛上,不痛,但有些麻酥酥的痒。这姑娘果然什么都不懂,不经意间就勾起男人的“兴趣”,偏偏还动不得她。
    “趁你睡着了量的。”他可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所以指望他一眼就能看穿女人的尺码,还真是奢望的。不过,他也知道,姑娘估计就是喜欢他这句话。
    果然,姑娘眼睛转了转,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看在你老实交代的份上,原谅你了。”然后,姑娘就不理季凉了,自己一个人翻弄着嫁衣,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现实中的季禾服。
    “这个?”默然手里拿着的是一个戏水鸳鸯红色荷包,她看着荷包发愣。
    “压裙角的。”季凉故意扭曲默然的意思。
    “不是。”默然气哼哼地瞪他,摩擦着荷包上的两面绣字,一面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重要的是另一面的“默既入我心,携手共黄昏”,黄昏?默然知道这是季凉在一人巷说的黄泉路的意思。翻了翻嫁衣,里面也秀了这些字,“你定做的?”肯定不是旗舰店里直接买的。
    “一针一线只为你。”这就是他这么久做的事,从未接触过服装设计,这个陌生的领域是他第一次涉足,只为了给他的姑娘一件独属于她的嫁衣。
    “季凉……”默然喃喃地叫了季凉一声,就没了下文,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触动到她心底最深的软刺,可是默然也知道,季凉需要的从来不是她的感动。
    “傻瓜。”一说就信,虽然季凉也没有说谎。季凉摸着姑娘的眉间,有些宽,思想单纯容易骗,娶回家一定要看好了。姑娘的眉毛也很稀疏色浅,冷漠的表现。就这样一个冷漠的小姑娘,抓住了他的心。
    “我不傻!”姑娘揪着季凉胸前的衣服,她一直知道季凉对她的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她还是怕,害怕已经成为她十几年的习惯了,一时她也改变不了。
    “不傻不傻。”季凉把姑娘揽在怀里,下巴蹭了蹭姑娘毛绒绒的发顶,“明天我们去民政局好不好?”
    “为什么不是结婚那天?”原谅姑娘,她一直认为结婚和领证是在一天的,一回生二回……就没有二回了。
    “再多的纪念日我都能记住的,你放心。”季凉怕姑娘又闹别扭,又解释了一下,“而且结婚那天很忙,我们还有时间领证吗?”
    “好吧。”姑娘很理解的同意了,其实姑娘只是平时爱闹小性子,真正大事的时候,她还是习惯性地听从季凉的安排,她骨子里还是中国的传统小女人。
    姑娘趴在季凉的身上,掰着季凉的手指在玩,额?好像忘记了一件事,默然猛地抬头,一下子撞到了季凉的下巴上,结果季凉还没说什么,姑娘就眼睛泛泪地委屈了。季凉很无奈地给默然揉一揉吹一吹,真是笨蛋,孩子气十足。半天,姑娘缓过来,才委屈地和季凉说,“我们好像又忘记了买婚戒。”都怪她一开始说不要父母帮忙,他们俩全权负责,结果老是忘东忘西,婚纱照忘记,季凉记得,这一次婚戒又忘记了,后天就是九月九了。
    “我准备好了。”光是婚戒,他都准备了几个月,比嫁衣还费心思。
    “又偷摸我的手。”姑娘抿了抿嘴,故意表现得气鼓鼓的,“戒指都没让我看过!”万一不喜欢呢,万一不合适呢。
    “放心,肯定比嫁衣更合你的心意。”他研究了姑娘那么久,怎么会还没摸清姑娘的喜好。而且,这个戒指他可是反复修改,几个月都在忙,怎么会还不合姑娘心意。
    姑娘也不急,又趴在季凉身上玩他的手指,她能清晰地听到季凉胸膛里的心跳,一下一下,仿佛和她心脏的跳动同步了。
    第二天,季凉拖着难得害羞的姑娘,终于到了民政局。起得太早,赶上了民政局今天的第一对。姑娘很认真,比高考的时候都要认真,高考她都只检查一遍呢,结婚协议她却反反复复看了四五遍,生怕漏看了一点,最后才提笔签字。季凉在旁边提着一颗心,真怕姑娘突然反悔了。热乎乎的结婚证一拿到手,季凉看了一眼照片上姑娘傻乎乎的笑脸,直接把两本结婚证都收到口袋里,姑娘这么大条的神经,保不齐她就弄丢了。
    又拖着姑娘走出民政局,看着庄严肃穆的门牌,季凉直接把姑娘拖到怀里,“这会是唯一一次来民政局,好好看看,我们再也不来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所以没有离婚更没有再婚。
    姑娘听着季凉别扭的告白,咧嘴一笑,她也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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