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销

第35章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打算放过他,“还是睡觉吧。”
  许南音闭上眼收回手,却被江一祥温热的大手抓住握在手心,“因为你说我这样很好看,你很喜欢。”
  许南音睁开眼,看着黑暗中模糊的那张脸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
  江一祥动了动,朝许南音靠的更近,有些硬的短发蹭到了她脸上,“我说,是因为你喜欢。”
  因为你喜欢,所以我才保持原样,等着你回头看到我还是那个你喜欢的人。
  许南音许久都没有出声,但是江一祥却在黑暗里看清了她看着自己扬起的嘴角。他也忍不住跟着笑。许南音凑近她,在嘴角亲了一下,停住没动。江一祥顿了顿,抱紧了许南音深深的吻了下去。最后江一祥翻身半压着许南音,克制的再问了一遍,“明天早上你有课。“
  许南音笑着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我知道。”话音一落就主动吻了上去,主动点火。
  江一祥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颊,眼中情绪翻涌,没有再说话,用行动证明他的克制已经被打破。衣服被零散的丢在地板上,两人的身体都很热,越靠近彼此越热。但是两人却像中毒一般,执着的靠近,更深的触碰对方,甘之如饴。
  晨曦打破了第一道云层,在灰暗的城市上空投射下一缕光。街道上掀起一阵凉风,突如其来的寒意让穿着单衣的许南音抖了一下,许南音戴上鸭舌帽,手上提着寝室里那三个人的干粮。她路过公交站时,正好一辆公交车停下,许南音不自觉的也停下了脚步等着。陆陆续续的下来几个人后,终于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许南音看着他笑了。
  江一祥显然也没想到一下车就看到许南音,见她手上提着东西就去接过,“早上都起这么早吗?”
  许南音笑着摇头,“没有,今天是例外,你今天来的挺早的。”
  江一祥说,“今天也是意外,有点事要早点过来。”
  许南音也没有问什么,两人虽然已经开始来往一段时间了,她也不敢贸然就问他一些私事,万一他不喜欢生气了可就得不偿失了。这么大好的局面。
  两人一起进了学校,江一祥腿长总会不小心的走到许南音前面,然后又放慢步子等着许南音走到身边,两人并齐走在清晨的大樟树下。
  她含笑抬着头看着江一祥。自己在意他在意道点滴小事都想要了解清楚,他昨天是新剪了头发,虽然比起以前短却是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帅气,看上去还更精神清爽了。
  似乎注意到许南音的视线,江一祥有些不自在的偏了偏头,然后又转过来看着她道,“头发有些长了,所以昨天晚上就去剪了个头发,好像有些短。”
  是在跟她解释吗?许南音笑着眯了眯眼,“没有,很好看,我觉得这样很好看。”
  江一祥看着她问了一遍,“你觉得好看?”
  “嗯,我觉得很好看,我看着挺喜欢的。”
  许南音仰头笑着,日头渐渐升上来,整片天空退去了灰霾变得明亮。江一祥看着许南音微微笑了,低声说了句什么,许南音没听清。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今天说不定是个好天气。许南音从穿上起来穿好衣服,江一祥还在睡,被子盖道脖子,流畅的下颚线条在被面上勾勒出分明的界线。她将他垂到额上的刘海拨了拨。她没有听清江一祥的那句话,但是从唇形上可以判断出那句话。
  他当时说,“那就好。”
  只要你喜欢,那就好。
  担忧的所有改变和不完美,只要你还喜欢,对我而言足够了。
  她走过很多地方,碰见过很多人,但最后,她还是走到了他这里。早在四年前一切都该结束了,可她最后还是难以违背自己的本心,不得不再重新开始一遍。
  也许最初遇上他是在一个错误的时机,但是……
  许南音伏在江一祥耳边轻声说,“江一祥,在我人生中能遇上你,我很幸运。”
  遇到对方,他们彼此都很幸运。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些交代不会在正文里,或许会写写番外。但也不敢信誓旦旦的保证。最后,谢谢看文的妹子们,谢谢。
☆、番外篇
  许南音在滑雪受伤后住院了将近半年,期间所有的学习资料都是唐尼帮她备份带过来的。这天早上起来就看到外面下了很大的雪,南方很少见到铺天盖地的雪,电视里也在报道今明两天会有暴雪。
  隔壁病床上是一个年轻男士,因为车祸前两天住进来,伤势不重,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他还有个天天煲汤来给他的漂亮华人女朋友,北欧这边的人五官立体皮肤白皙,看着都挺帅气。年轻男士正在温柔的嘱咐女朋友不要过来也不要随意出门,等到暴雪停了再外出。
  她偏头看着为被窗帘掩住的那半白茫茫的窗外,淡淡的笑了。
  她的爱情开始在夏天,结束也在夏天。要是说她已经忘了那个人是不可能的,原本已经刻意淡忘的人,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反而越来越能够记起他那分明的眉目。
  那回在机场,她说的话没有给两人留下丝毫的余地,登机前她回头想要对着那人笑一笑,毕竟不管怎样,明面上都是她抛弃了他。一个潇洒的姿态也只是为了让他记得她更为深刻一些,因为她能够赢的也只有她的特别。
  然而那人背脊挺直如梁柱头也不回的往出口而去。
  她笑不出来,论绝情和果断他们两不相伯仲。
  看着看着,许南音就冲着江一祥的背影无声开口,“江一祥,我后悔了。”
  她一直在重复重复的说着,那人却再也没有回过头看上一眼。
  工作人员催促了,她无奈一笑还是进了登机口。
  后悔又怎样?
  后悔,又能够怎样呢?
  那时的她靠着椅背戴上眼罩休息,广播里传来空姐的声音,温柔亲切。飞机平稳的在平流层飞行,而她也渐渐的沉入睡眠。
  就当做了一场梦罢,梦醒了,后悔了难道又能睡回去?
  什么都不一样了,去哪里后悔呢?
  许南音半夜被打在窗户上的冰雹给吵醒了,初醒之际还有些神志不清,摸索着去拿床头的水杯,却是一个不小心把它扫到了地上惊醒了隔壁的病人。
  年轻男士轻声用德语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她的德语还不是很好,别人只要说的稍微快一点含糊一点她就听不懂了。她想了想,用德语回复了一句没事。那方很久没有声音,应该睡着了。
  路灯昏黄的光打在窗户上倒是融化了粘在玻璃上的冷意,许南音已经彻底清醒,干脆就撑着身子坐起来。这样孤寒的深夜无疑能够让寂寞成倍成倍的膨胀,十四岁那年,每个只有灯光相伴的夜晚对她而言都是一次失眠。现在这样独自一人的夜晚,让她的心底也泛起波澜,像是回到脆弱的年少时,那样荒凉的一个人走在沙漠里,怎么也看不到尽头。
  食髓知味,食髓知味。若是从不知道多出一个他的精彩,或许这样的夜就不会那么难熬了,每次一个人朝着回路走去,也不会体会到一步步都像走在刀尖上的痛感。
  她习惯了他的存在,却在一年四季轮转过后去习惯他的不在。
  夜空中掉下来的那些冰雹像是砸到泉眼一样,惹得她思念迸发不止。
  不知过去了多久,冰雹已经停止了,屋外慢慢的下起雪来。许南音转着手上装着热水的玻璃杯,水热的有些烫手心,冰冷的血液从手心流过,带着躁动的热意回转回心脏。她体温偏低,这样的冬天一夜过去被子都还是凉的,以前会有热水袋,现在,熬着吧。
  想到这,许南音就轻笑了一声,这样都是她咎由自取。
  孤枕,孤枕,拥被难眠。等到天将明的时候许南音才眼皮沉重的睡过去。
  之后出院,学业结束,有不错的事务所向她递来橄榄枝。远在北京的唐尼打电话过来问她怎么打算,她穿着学士服穿梭在满是异乡人的校园里,回头一看,恰巧看到绿茵场一个华人跃起对着镜头灿烂一笑。
  她眯了眯眼,对唐尼道,“我回国。”
  她是个不会缅怀过去的人。在漫漫时光这头回头看去,陪伴她的永远只有一盏孤灯。这样的过去又怎么能够吸引她,还不如期盼自己能够把握的以后。她就是这样想着做着,然后遇上了江一祥,然后分开,固执的朝前走,没走几步却发现她再也迈不开步子了。那个人就在她身后,要她怎么往前走的了!
  江一祥醒过来就看到身边的人眉头紧锁,像是被困在梦魇里。他轻手轻脚的把她抱进怀里,许南音闭着眼睛动了两下,埋进他怀里睡的更深。只要有风吹草动就会醒过来的人现在却是睡的人事不知。江一祥轻抚着她铺在枕面上的发丝,南音的头发细且软,稍微长一点就容易打结。她总是很苦恼的用手去分解开,他每每看到就忍不住拿过她手里的梳子,耐心的一下一下的梳顺,而她也总是回头冲他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
  她说,“我的头发从来没有这么长过,实在是有点受不了。”
  江一祥总会坐在沙发扶手上低头含笑道,“想要剪吗?我可以帮你。”
  许南音思考片刻笑着摇头,“算了,虽然我相信你的技术,但我还是想再留着试试。”
  他们两也有需要互相磨合的时候,最开始久别重逢带来的感动过去就是生活点滴对感情的消耗。他们吵架的时候许南音的忍耐力,江一祥的让步就成了彼此最大的问题。往往开始因分歧而争执起几句时,两人就会十分默契的一起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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