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荷尔蒙在飞

第23章


你是城……?”
“对,我是城小楼,麻烦你告诉她我给她寄了一件东西,她不是,那个……快过生日了吗?”
“行,我一定帮你转告。你怎么样,还好吧?”
“还好还好!那就谢谢你了!”
“不用!”
我虽然没有打中那家伙一拳,但我的勇于挨揍的勇气还是得到了舍友们的赞杨,可我还是好几天都没去体育馆,一是不愿见到一郎,而是也不愿见到那几个一起挨扁的散打队学生,后来我才渐渐了解到,我们学校跟农校比散打是有渊源的,我们上一界毕业了的师兄有好几个是练过几下的,今年痛殴我们的农院这批队员去年都曾被他们痛殴,所以苦练了一年的农院孩子才那么血海深仇的样子,据说两校这样每年轮流着互相暴扁对方已经有好几年的历史了,看来霉云当头的我,今年这次算是又赶上了。
被一顿胖揍之后,虽然脸上挂彩,可头脑好像愈发清醒,论文写的倒也颇为得意,每天加班加点全力以赴的查阅资料编织观点寻找论据做表画图,仿佛祖国的各条战线都在等待着它的完成,这关乎于大局稳定的重担既然落到了我头上,所以,无论全国未来几年的金融体制改革成败与否,我都要对其负担起不可推卸的责任!
“老K,跟我kill一会儿time吧?”我在宿舍百无聊赖无事可做,只好主动搭话:“你这么整天学不都学stupid了吗?”
“OK!Come on !Give me a surprise!”他放下了书本使劲的伸了个大懒腰:“我f**k !”
“忙坏了吧,还有几天考啊?”
“没几天了!真快忙死我了!长大没这么忙过,拉屎都得数秒!现在想想高考简直是不算什么了!”
“你这么拼命的学,有没有想好是为什么去美国啊?”
“想好了,为了早日过上糜烂的生活!”
“不是,你这几年还不够糜烂啊?”我嘿嘿的笑着说。
“不够,远远不够!”
“你小子是不是到时候就甩了我们女博士啊?”
“不会,我哪是那种人啊!”
“你还不是啊!一肚子花花肠子!”
“所以啊,我得赶紧找个花花世界!”
“哎!”话还没说,我就忍不住先笑了:“博士女朋友怎样啊?跟你,协调吗?”
“协调!”老K也忍不住的笑了。
“怎么个协调法?”我乐得没了眼睛。
“美式协调法!”
“美式协调法。是怎么个意思?”
“美式协调法!就是说……要求我动作幅度偏大!”
我张着大嘴对着老K哈哈的大乐了好一阵才缓过气儿。“怎么这个也跟着美国学啊?就你这小体格,能扛住吗?”
“扛不住也得咬牙扛啊!”老K一副无助的样子:“谁让人家这么崇拜西方哪!”
“好也不能惯着她呀,那不是摧残自己嘛!”
“没有没有,逗你玩哪,我们俩在一起主要都是学习。”
“很少肉搏?”
“从不肉搏,我们新一代知识分子对婚前性行为很慎重。”
“跟我装。”
“不是装,真的!我们俩其实都是特传统型的,跟你们不一样!”
“是不一样!你们不都是来美式的吗!”
“没有,真的没来过。哥们不骗你!”
“那你们一直都在干吗呀?观望啊?”
“对,我们一直都在观望!”
“week clever啊你!”
“什么意思?”
“弱智!”
我们俩正聊得高兴,茹梦突然杀了回来,劈头盖脸的扔给了我们俩几件黑T恤:“看看,大锯这回露脸了,太牛逼了!”我打开了T恤一看,上面写着:“我们就要去远航”——毕业生王雪松二胡演奏音乐会。老K和茹梦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怪不得大锯这学期神神秘秘的。
我却默不作声的伤感了起来,真的是没几天,我们就要去各自远航了。
(58) ...
(58)
大锯音乐会的那天上午,学校体育馆里开了我们这一届的毕业招聘会,老K学习没有去,大锯准备着音乐会也没有去,茹梦因为家里已经安排好了毕业回老家去当公务员,因此原本也不想去,在我的苦苦哀求下才穿着个拖鞋逛庙会似的陪我走了一趟。
大一开学来报道时的场面跟那天很像,只不过这次是要告别学校了,大家都衣冠楚楚的拿着自己的简历,拿着自己四年大学里的成绩与收获,脸上也不在像四年前那样稚嫩和好奇。
我完全找不到找工作的感觉,草草的扔了几份简历就跑到图书馆去改论文,路上遇到了一个熟人告诉我了一个消息:丁丁老师带的论文小组系里这次只给了一个评“优”的名额,班里有几个同学生都去他家“坐过了”。
晚上我心烦意乱的去看大锯表演时,才发现路上有很多去看演出的毕业生都套上了那件“我们就要去远航”的黑T恤。找到了老K和茹梦时,演出刚好开始。
大锯拿着过生日时我们送给他的那把二胡在掌声中土匪似的登场,第一首是与民乐团合奏的曲子,曲调欢快奔放,大锯也立刻进入了状态,坐在椅子上把头摇得像个摇滚歌星。我并没有仔细地听音乐,只是看着在台上表演的大锯一点点的回忆着他在楼道里“锯木头”时的样子,天天都要把大家吵的心神不定忍无可忍,想去理论一番偏偏又都有点怵他的大块头,现在这家伙锯的好了可又从不在楼道里锯了,看着他热情陶醉的样子听着一阵阵的掌声,我多少真的有点嫉妒和羡慕他了。
突然传来了一片热闹的叫好和起哄声,原来是大锯准备要和古筝小师妹合奏一曲了,我和老K茹梦也都站了起来,努力的朝着他们发出怪叫,大锯仰了仰脖,也终于发现了我们,朝我们握了握拳头。
演奏会不长,时间也好像过的很快,奏那首《友谊地久天长》的时候,大锯第一次开口跟观众说话了,他先交待了一下自己的绰号和来历,又讲了讲几个在二胡上帮助过他的好老师好同学,又感谢了一通自己的女友小古筝后才提到了我们,刚刚举起自己手中的二胡时,他好像就动了感情,哽咽着告诉了大家这把二胡的故事:“我要感谢我的这几个好朋友,他们有几个坐在这儿,有一个在外漂泊,还有一个已经永远的离我们而去了,我真不知道该对他们说点什么好,很多人都劝我今天演奏时换把好一点的二胡,可我从没有想过要换,因为这是他们送给我的,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这场演出,下面这支曲子是我拉给他们的!”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我也跟着笑着鼓掌时看了看老K和茹梦,他们都有点红了眼眶,演奏会的最后一首曲目是个大杂烩,民乐团合唱团的学生全部亮相,架子鼓也搬上了台,大家一起合唱那首英文歌《sailing》,“I am sailing,I am sailing……”的歌声一起,全体观众也都自发的站起来,手拉手的跟着小声的唱,四处都是一片“我们就要去远航”的小红字,那首歌唱到“we are sailing……”的时候晚会气氛突然就到了高潮,到场的毕业生们全都大声的唱了起来,高亢的歌声让现场也突然伤感起来,很多人都开始去用手去擦着眼睛,我还没等那首歌最后唱完就自己先跑了出来,我并没有怎么伤感,但却很是害怕看到那首歌结束。
(59) ...
(59)
一连两天我都没在女排的训练队伍里发现一郎,第三天我实在忍不住不得不鼓足勇气提心吊胆的找一个好像是她们队队长的女孩问了一下,队长把带到了一边告诉我:一郎上周末训练时被教练骂哭了,跑了,这几天也一直不肯来,我们劝她也没用,她可能想下队了!
第二天的中午吃完饭后我把一郎约到了学校河塘边,河塘里的花草已经开始见了绿模样,小鸟也开始有了啼叫声,一郎穿着件白衬衫,淡蓝的牛仔裤,头发梳的很整齐,但脸色很不好,一路上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
“哪!这件T恤送给你吧!”我们找了个横椅坐下后,我拿出了礼物。
“你要毕业了?”她看着它,轻声的问我。
“对呀!……你哪?”我看了看她长长的睫毛,无端的伤感起来。
“我还早哪?还有N年要捱。真羡慕你们!”
“是吗?”我苦笑起来。
“是啊!呆在这破大学里真没意思!”她撅着小嘴一幅刚受了委屈的样子。
“怎么没意思,多好啊。你是被教练骂了才觉得没意思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她笑了起来。
“你们教练跟我说了。让我给拿拿主意,看开不开掉你?”
她乐得前仰后合,终于来了精神劲儿:“哪你怎么说的?”
“我说小姑娘挺好,倔是倔点,但苗子不错,还能培养。”她笑着了看我,不一会儿就又转过去呆呆的看起了池塘。
“我给你讲讲他吧!”我看着她回过头,指了指T恤衫上的“王雪松”三个字。
我从没有过那么好的耐性和口才,那天的我不知是受了什么玄冥的指引,滔滔不绝的把自己和舍友们的四年革命历程向她详述了一遍,以自己和舍友们的深情厚意向她表明了大学并不简单是个学习的地方,它其实是年轻人之间心灵进行交流的阶段,最让人留恋的不是这的生活,而是大家之间的那份感情。
她从头到尾的都是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时而微微的有些笑意,时而感动的样子看我,我甚至都把“小不点”的事跟她说了一遍,我真的搞不清楚自己是在开导别人,还是在向别人倾诉。
“我发现你挺‘唐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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