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谷雨几乎每天都沉浸在忙碌的工作之中。工作间里,他的准同事们有说有笑,手里握着文件夹步履轻盈地忙着自己的事,脸上挂着轻松愉悦的心情。他们真的像人们在电视里看到的是那种招人艳羡的白领式的生活节奏。但是郑谷雨则不同,他显得很拘谨,虽然他已经来到这里有半个月了。他必须处处小心,因为他曾听一个同学的姐姐说过,办公室里其乐融融的背后那鲜为人知的勾心斗角,如果他决心要留下来,平安地度过实习期,尤其当女主管从她的办公室漫不经心地端着咖啡走出来假装散步实则偷偷留着眼巡视的时候。他有一张——或者说是半张——工作用的桌子,这张由两个实习生共用的桌子四尺长三尺宽,被放在工作间的一个角落里,不巧的是近来上方的日光灯坏了,正等待电工来修理。桌子上码放着成堆的文件,并且没有谷雨没有被配置给电脑。谷雨虽然忙忙碌碌,但大多都是跑腿的工作,工作间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使唤他,甚至为大家换桶装水,冲咖啡,但对此谷雨没有一点怨言。他总是面带笑容怀着虚心求教的谦卑去向这些哥哥姐姐们学习的,尽管事实上他们也不怎么教他什么。每天下午的三点半是下午茶的时间,这个时候谷雨难得偷得一会儿清闲,坐下来休息一下站了很久的双腿,向他的朋友发一发短信或者是看一会儿当天的新闻。
某一天的下午,谷雨的手机响了,来显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而且屏幕下方注明的地区不明。“诈骗电话!”他轻声说,随即挂掉了。但是过了不到一分钟同一个号码再次打来,青年再次挂断。可是当他的手机第三次响起时,郑谷雨有点佩服那较真儿的业务员的敬业精神了。“我就来听一听看是卖手机呢还是推销保险。”
郑谷雨按下了接听键,他有所准备的等着对方的花言巧语。但是过了五秒钟,听筒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他诧异地皱着眉,料定对方是要等他先开口了,于是他试探性地轻声说了一个“嗯。”
这个字说得果然奏效,对方立刻回复了,但也只有一个字,“嗯。”
然而只是简单的这“嗯”的一声却对郑谷雨产生了触电般的效果,他立即神经发紧,全身一愣,生命仿佛重新流过了全身,但又马上意识到自己是在工作间里。谷雨几乎是小跑着躲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钟琳?”
“是的,你还记得我的声音。”
听到肯定的答复,那青年此时热切的心几乎快要熔化了,他用另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胸膛说道,“当然记得,怎么会忘呢?但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你会打电话给我。”
“凡事总有个开头嘛。”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
“自从发过最后一次短消息,我们有多久没有再联系了呢?”钟琳平静地说。
“很久了,时间长得已超过我的记忆范畴。”
“是啊,是过了很久,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很好,这也是我很想问你的问题。”他回复说。
“我?你忘了吗?我今年年初的时候申请出国。”
“所以现在”
“所以现在还在荷兰。”
听到这个名字,郑谷雨那颗热切的心降了一点温度。
“原来如此,”他说,“什么时候回来?”说完这句话,谷雨就觉得他和钟琳可以聊得话题已经少得可怜了。
“年底的时候,大概二零一三年的一月份吧。”
“哦,不错,那很快了。嘿……你打电话给我只是问我的近况?”
这次换成对方有些吞吐了。
“不是……当然……我的意思是,那是首先的。”
谷雨猜不到电话另一头远在荷兰莱顿的女孩儿脸上究竟凝结的是一种怎样的抑郁表情。
“等到了年底我回来的时候可能会先飞北京或天津,有点旁的事情,不知道,”她说,“你可不可以接待我一下,可能两三天,因为我在那边没有认识的同学或朋友。”
“怎么会没有?”
“真的没有。”如果谷雨长了一双千里眼他就一定能看到那年轻姑娘的脸正在胀红。
“你还有我呀!”郑谷雨快意的说,“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没有同学或朋友,我不就是你在北方的朋友吗?”
“真的,我从来没有去过北方。”
“但是你再过不到两个月就要回来了。”
“至少两个月,”钟琳笑着说,“因为很可能要订一月底的航班了,那个时候天津一定会特别冷。”
“准备好羽绒服吧。”
“羽绒服是什么鬼,我可从来没有穿过。”
“那也无所谓了,你们南方人都特别能抗冻。”
“看来我一下飞机就要给你们北方的大雪天给冻死了。”
“大雪倒不一定有,但我可以把我的羽绒服借给你,如果你不嫌它又旧又脏又丑的话。”
“那可是有点吓人,我已经不敢穿了,至少先拿到洗衣店熨个边擦点儿蜡,再绣上两朵花才行。”
“嗯,我倒是觉得你每年过冬都在穿那种衣服。”
“才不是呢,呵呵。好了我不能再跟你嚼舌了,他们催我去外头滑雪了,那件事就这么说好了,你可不要再忘记了。”
“谁在催你?”
“两个室友,还有口语班上的一些人。怎么样,别忘了。”
“两个月的时间短得很,我的记忆力不会那么脆弱的,到时候记得提前把具体时间告诉我。话说荷兰人不会只穿毛衣在外面玩儿雪吧。”
“当然不是。好了,那么再见了,我得快点儿挂了。”
“再见!钟琳。”
挂了电话郑谷雨沉浸在一阵没有边际的遐想之中,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神情,直到他的顶头上司——女主管Alinda忽然推门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郑谷雨,现在可是上班时间。”
那男孩儿被吓坏了,他怔在原地。女主管正以一种极生气的眼神瞪着自己。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接了个电话,因为怕吵到……”
“好了快别说了,赶紧跟我走,总监要见你。”
听到总监两个字,郑谷雨心一沉,忽然有种天塌地陷的错觉。他仿佛已经预感到了灾难的降临,“难道连总监都看到我偷偷打电话了?”他神经质地忖度道。
郑谷雨只能乖乖跟在Alinda后面不敢再说一句话,直到他被领进她的办公室,在一面修着精美图案的屏风后面的圈椅里坐着一个快要秃顶的中年男人。
“金总,人我已经给您带来了。”她带着一个最具职业经验的表情微笑道。中年人摆了摆手那女主管就转身出去了,并轻轻关上了门。这时房间里只剩金总监和郑谷雨两个人。
“郑谷雨,”金盛元从圈椅里站起来,“我们又见面了,怎么样,来到这里还习惯吗?”同时一指办公桌旁边的一张椅式沙发示意他坐下,但是这张椅沙和桌子靠得这么近以至于坐在上面的人会本能地产生一种压迫感。
“还可以。”谷雨感觉身体直冒虚汗。
“这么说你还记得我?”
“记得,那天总监您还问过我几个问题呢。”
“很好,”他说,“那么我们的谈话就会轻松很多了。”
金盛元第二次从椅子里站起来,他走到饮水机旁边用一次性纸杯接了两杯水,一杯放到郑谷雨面前,另一杯拿在手里。
“小伙子今年多大年纪?”
“二十四岁。”他说。
“老家在哪里?”
“山东山亭,枣庄的一个县。”
“嗯,枣庄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家里面有兄弟姐妹吧,来我们这里上班的你们这代人总是会有个一个哥哥或是一个姐姐的。”
“没有,只有我一个。”谷雨疑惑地说,几分钟前他完全猜不到总监会问这些家常的事儿。
“什么!只有你一个,那你是独生子喽?”
“是的。”
“这很少见,尤其像你从外地来的。那你的父母一定很疼爱你了。”
“并不一定是的,我是单亲,父母在我小的时候就离婚了。”
“哎,真是苦命啊,”金盛元此时更像一个慈悲的老妇人,“可是还好,你的命运还不算太坏,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我尤其欣赏像你这样意志坚强的年轻人。那现在是跟着爸爸过,还是妈妈?”
“和爸爸一起,”郑谷雨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为什么总监大人为何还不为那件事向他发难,于是他撑起胆子但也是怯懦地说道,“总监只是对我的出身很好奇吗”
金盛元面带微笑,他端着水杯坐在了椅子里,“关心员工的生活,定期和他们聊一聊也是总部给我们分区主管下达的任务,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知道一点。”谷雨听得一头雾水,因为他并未听过其他同事说过有这个惯例。年轻人越发感到害怕了。
“您难道不是要批评我吗?”他再次冒起勇气说,似乎勇于承认错在他的字典里是一种极高尚的美德。
“批评你?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呢?”金盛元略显疑惑地问,但他脸上的笑容不变。
“但是我犯错了呀。”
“犯了什么错?”
“我在上班的时间打电话,虽然不是我打的而是接电话,但那也是不被允许的,因为我还没看到哪个同事在上班时间打电话。”
金总监把纸杯放在桌子上,身体往圈椅里一躺,“你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呢,也难怪你还在实习期。”他的语气逐渐带上了一点官僚的腔调。“我们这里是文明企业,不是哪个大院里开的黑作坊,你要明白,尊重员工的工作和生活也是企业追寻的理念之一,你们大可以去接打电话,只要别太过火就行。我们这些做领导层的也和你们一样都是在给老板打工,而一个开明的老板总是懂得如何体恤下属的。不过,我倒是很欣赏你的这种诚实和直率,这两种品质可不是坐在外面的那些人都具有的。”
听到这样的说辞,郑谷雨安心了许多,他不必再为因为私下里打电话而害怕被人事部的总监炒鱿鱼了,相反,金总刚才已经说过,公司是体恤下属的,并且允许他们比如说接打电话,只要别太过火就行。他当然不会过火,因为他一个星期也不一定会打超过两次电话。危机解除之后那稚嫩的年轻人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影像是钟琳的样子,满怀期待的笑容又出现在他脸上。
金盛元当然不知道这名实习员工木讷上扬的微笑所表达的具体含义,当然也无须知道。他故意留了一段沉默的时光让那孩子先适应这种谈话的节奏,且把对方的心境调整到对领导的心意和态度较为愉悦的程度,因为接下来金盛元总监要说的才是他这次谈话的重点。
总监喝了一口纸杯里的水,他面含微笑,此时宛如一位长者。
“既然你不必再为接打电话担心了,那么我们的聊天可以继续了吗?”
“当然可以。”郑谷雨回答道。
“你来盛达天津分部已经有两周多了,在你进来之前我随手翻看了一眼你的入职档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从入职那天算到现在是第十七天。”
“不错,算的很精准。那么除了你的主管交待的事情以外还有没做过一些其他的事,比如说了解公司的运营情况,以及文化建设等等。”
“有的,我已经用这半个月的时间去了解或者说学习了盛达的发展规模状况,企业理念以及文化传统。”
“那些都是现成的东西,因为对这么一个庞大的集团来说你们每个员工都太渺小了,更何况它的背后还有非常厚重的历史存在,不过这些功课你还是要补一补的,要知道十七天以前你面试的表现可算不上是好,尤其是在这里。”
谷雨心里一惊,仿佛一枚纤细的钢针掉落在他左心房。
“我知道,所以这些天来已经做了很多补救,为的只是使自己能在不远的将来做的更称职。”
“不要过分提将来,因为将来太遥远,即使就在下一分钟。你知道吗,面试那天吸引我把你留下来的可不是你现在正努力追求的那些平庸的品质。”
“那是什么样的品质呢?”谷雨疑惑地问。
“坚持不懈固然重要,而且不否认那也是当下坐稳职位所必须的,但这却并非难获取,一个懒汉只要稍加□□都可能变得十分勤快。嗯,算了吧,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又何必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要不是我在你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点儿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我想恐怕现在每天坐在外面那张实习员工桌子上旁边的就不是你而可能是你前面的那一个面试人了,她可是要比你更加机敏和善于辞令。”
金盛元慢条斯理地讲,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显得云淡风轻的。他把那青年后生心理情绪的起伏变化牢牢掌控在手里,使后者看起来真的像是在和一个亲昵的同事谈天一样。
“不一样的东西?”
“是的,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
“但,”谷雨更加疑惑了,“那是什么呢?”
“灵性。”
这个词大大超过了谷雨所能预测的范围,他像是在说,“这太难理解了。”而金盛元仿佛也从他的脸上找到了他想要的那种回答。
“简单地说就是你能不拘谨于内,那句有名的英国谚语怎么说来着——Out of The Box,超然物外,就像一个非凡的人站在高高的山顶上俯视那些为了填饱肚子而庸庸碌碌的众生奔波在有限的世界里一样。你要明白,那不仅是一个公司小职员经常拥有的品质,而更是许多商业领袖们所引以为豪的。你懂我的意思吗年轻人。”
“啊……这个,可以理解一点。”
“不要以为我在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讲一些空洞的废话,这真的很受用。而你——郑谷雨,你瞧连你的名字都显得这么殷实厚重,你就是在将来某一天有可能爬上山顶的那个人。从你的眼神、你的过去、你所经历的苦痛我就可以看得出来日后你将大有作为。我不是对每个人谈话的员工都说这种话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我坐上人事总监这个位子以来你是第二个有幸被我这样肯定的人。所以听着!把眼光放长远一点,不要纠结于琐事,你会因此而在不远的今后大有作为的。”
听到总监对自己说出这样满含夸奖和激励的话,郑谷雨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告诉他,“我看好你!”这再明显不过了。他双颊微红,像是受不了这种过于露骨的褒扬似的嘴角露出不受控制的笑容。且不管那中年总监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到底有没有超越时空的眼力可以瞥见他那可能的光辉的未来,退一步讲,能得到领导的肯定这就已经和成功越来越近了。谷雨说着一些不成句的谦卑的话,那不是因为紧张而变得语无伦次,而真的,它来得太突然了。
“但是有希望的年轻人需要遇到伯乐,也更需求一个能让美好的事情变成现实的机遇。”
“当然,”谷雨略显激动地说,“您大概就是我的伯乐了。”
“假如真如你所说的话,”金盛元喝了一口水,他示意谷雨也喝一点,后者当即照办了,仿佛这个举动象征着什么特殊的仪式似的。
“眼下我倒是有这么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一个让我可以为有才能的人给予提拔的机会。”
当听到提拔这两个字时那青年人的眼睛亮了一下,这是很难想到的事。他感到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才来了不到一个月,而且还处在实习期,这么快就可以谈及升迁,谷雨感觉像是在做梦,但这不是梦,是真的,而且正在发生。
“啊!总监要给我一个机会。”
“是的,”金盛元笑着说,他那一如慈爱般的笑容此时挂上了一点别的成分。他继续说道,“你知道,盛达就像一个不断发展壮大的文化王国,而如果它的车轮要不断向前滚,就必须要有新鲜的血液注入这才能给它那强劲的马达助力。当然喽,这项事业也是当下我们这些人正在做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事业太大了,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在短期就能做好的。现在我要给你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凭证,一个可以使你在盛达天津分部更好更快成长发展的契机。这个契机就是,”他低声说,“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旗舰作品,可以在官网挂出来的,不管是好的诸如诗歌、小说、杂文还是随笔什么的,只要是有文字价值的东西。我知道你是从沛大毕业的,哦,将要毕业,那你的身边,你认识的人里面一定有一些文笔特别好的(人),而又积累了一定量的。假如你能做一次牵线人,一个善解人意的红娘,让他们把作品售卖出来,当然报酬方面很丰厚。如果你能做成这件事,当然前提是要让他们拿出有文学价值和商业用途的东西,你明白吗。假若这件事做好了,那我就有理由在某些方面行使我的特权,你懂了吗?这件事应该不难吧。”
“不难,当然不难。”谷雨双眼放光。
“有信心?”
“我有信心,而且我的身边就有金总说的那种人,比如我的一个室友。”
“那就好,我相信你。”金盛元似乎故意不让他说出那些名字似的,但他表现的满不在乎,好像是说“那是你的事”。
金盛元从圈椅里站起来,郑谷雨也从软沙上站起身来。
“给你两周的时间怎么样?”
“不用两周,一个星期就能保证完成任务。”
“年轻人可不要太过骄傲哟。”他的话语意味深长。
“不会,这个保证我还是敢打的。您不是说了吗,我的眼睛里有很多人没有的东西,那就是灵性,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我们的聊天非常愉快。”金盛元走到靠窗户的位置,“那么现在去工作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郑谷雨微微鞠了一躬,快步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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