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雨

长篇小说《杏花雨》
    第００６章
    作者：张汉九
    陆阿姨再次走进客厅的时候，大海已经进入酣睡状态。
    他太困了，可以说一夜都没有睡成觉。陈秋艳好不容易为他们争取到的临时二人世界，本想好好地利用起来，借此发泄体内残留的火气，可是病房外面总是有人晃悠。他心里清楚，那是陈所长不放心他，在外面实施安全防护，时时准备启动应急预案。
    大海没有办法，陈秋艳的黑眸里也掠过丝丝忧伤。他看到了她的期待，但是他没有办法，所以只能违心地摇摇头。她知道他的无奈，便宽慰似的对他使个眼色，他只好慢腾腾地去睡那张陪护床。整整一夜，他都在和自己体内的那种冲动进行殊死搏斗，虽然胜利了，但是他疲劳的身心向他提出了强烈抗议。
    她选择距离大海很近的地方坐下来。
    看着眼前这个熟睡的小男孩，她似乎听到他的体毛正以最快的速度拔节生长的声音，她似乎看到那些体毛顺着他的身躯蜿蜒而下，就像千流百川汇聚入海，构成一条永不枯竭的生命之河，河床里流淌的生命之水，浩浩荡荡，强悍无比。她感到全身的肌肉都遭受着极端的煎熬，她的眼神失去了光芒，心绪乱到无法形容的地步，周身血管中流淌的那种原始的野性，像洪水猛兽一般。
    她的思想完全进入一种理想化的幻境。她想象着，美化着，觉得很诗意，很浪漫。而她自己呢？似乎在某种强烈感觉的刺激下进入某种美妙的亢奋状态，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情感空前的兴奋。
    她轻轻地把手伸到被子里面，她的手触到他内衣里面的那柱滚烫。
    她依依不舍地把手轻轻地抽了回来，急不可耐地扒光自己身上的衣服。
    “陆阿姨，您……”
    她用自己的嘴唇盖住了他的唇。他用力推开她，“陆阿姨，这不行！”
    “怎么不行了？”
    “您是秋艳的妈，也是我妈……”
    “那又怎样，咱俩有血缘关系吗？”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那话儿。
    “没有！但是这事不行！”他拨开她的手，猛地坐起来。
    “为什么？”她伸开柔软的双臂缠住他，“只要你能说出一个让我停止的理由。”
    “这是犯罪行为。”
    “犯罪行为？犯什么罪？”她冷笑一声，“我问你，我是贪图了你的钱财，还是谋害了你的性命？我既不想贪图你的钱财，也不想谋害你的性命，做那儿，非常正常的男女关系，怎么能和违法犯罪扯到一块呢？我真佩服你的想象力。”说完后，她重新把手伸过去，“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女，是可以在一起的。法律只规定近亲男女不能在一起，不能结婚，没有规定不同辈分不同年龄段的男女不可以做那儿。”
    “看在我还叫你一声阿姨的份上，请你自重！”他再次拨开她的手。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我把你当作我的儿子，一个女婿半个儿，这种比较通俗是说法，想必你一定知道。做儿子的就得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妈妈高兴，现在你做了那事儿，我的身心都很高兴。你让我的身心高兴了，就是孝顺我，只不过孝顺的方式有点儿特别罢了。这样有什么不好呢？”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其实，我不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我可以把我的凄惨生活经历告诉你，希望得到你的同情，如果你觉得我非常可怜，就恩宠我一次，我将感恩不尽。如果你认为没有必要，我立马穿衣服走人，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不想听！把你的手拿开！”
    “我很老吗？我不漂亮吗？”
    “这跟老不老，漂亮不漂亮没有关系，我们两个做那事儿，不行！”
    “这话我不爱听！”她一把拉他躺下，变色道：“今天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这事儿由不得你！我告诉你，就咱俩现在这个样子，我向我丈夫歪歪嘴，向我女儿吹吹风，会产生怎样的后果？你稍稍动点儿脑子，就可以想象出来。”
    “我什么都没有做！你爱咋说咋说！”
    “就咱俩现在这个样子，拍成照片，有人信你吗？”
    “陆阿姨，你到底想怎么样？”
    “今天，我绝对不是在考验你对秋艳的衷心，而是我确实需要你。”于是，她把自己的痛苦经历一五一十地向他哭诉了一遍，最后她呜咽着说：“我是一个女人，也有七情六欲，更有享受人间天伦的权力，可是老天对我不公平，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说完，她的手又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