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寻凶

第35章


    轮到亨特憋住笑了。
    “我想进去,”他说,“可我想你们两个会抓狂的。因此,我的最后答案是――实际情况确实就是这样――我没有进去。”
    “你确信?”
    “我说了‘最后的答案’,老兄。我不知道屋子里面的情况,可我想也许你该去查查。”
    “我刚才说了,我们可能一进去就会弄清楚的,”他拿笔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只是为了让你明白,这样你就可以安心了。当然,我们认为斯宾塞先生是一个让人感兴趣的家伙,可我们想等到找到证据时才对别人大谈特谈,因此我们核查了他的通话记录,看看他是否从乔家原味餐馆给人打电话了。我担心你认为我们对斯宾塞先生不在现场的托词不感兴趣,我们已经核实他大概在枪杀前十分钟独自一人离开了餐馆;我们在尽力确定出租车的位置,寻找出租车可能露面的任何证据。现在,如前所说,伊万成为了袭击的目标,这事和斯宾塞先生无关,和你母亲的案子无关,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我们希望在问询他人之前想到一两种方法,不让自己被指控为是在骚扰别人,或者是在干什么蠢事。”
    “好吧,”亨特站起身,“行动越快越好,这就是我要说的。”
    “明白了,”居尔露出虚伪的笑容,“谢谢你没有进去。”
    亨特已经收拾好了,他要搭乘6点15分去明尼阿波利斯的航班,第二天早上还要赶往印第安纳波利斯。他顺道去了凌乱的办公室,一再强调自己的指示:任何人不要参与和他母亲案子有关的任何情况的调查。如果有人――居尔、伯纳德或者其他什么人――打来电话说起什么新消息,也不要采取任何行动,只要把消息转达给他就行了。他明白就在星期二――也就是两天前――当时他让所有人都坐了下来,让他们参与调查此案。现在,因为发生在伊万身上的惨案,他要取消他们的任务了。
    “可我们并不知道伊万是不是在调查此事,我们搞不清楚。”米基坐在一个书柜上,靠着亨特办公室的窗子。
    亨特坐在沙发上点头同意,旁边坐着塔玛拉。
    “米基,也许确实不是这么回事,但我完全相信――这也是我接着要做的――这家伙已经被吓过一次了,我想伊万就没看到这一点。我可不想这家伙认为我们这家机构就是在调查他的案件。我们已经收工了,工作重心转到日常工作中去了。”
    “除了你之外。”塔玛拉说。
    “对,除了我之外。可我要设法回避一下,让德温和拉索干他们的工作。”他侧过身子,“吉尔,”他问道,“你擅长这一手吗?”
    吉尔从亨特身边的软椅上抬头看了他一眼,长叹了一口气。现在,她把目光转回到亨特身上,用指尖把脸上的泪水轻轻拭去。
    “对不起,”她说,“我想我没听清楚你说的话,我仍然……我是说,前两天我还能看到他坐在这儿。”
    “我知道,”亨特说,“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塔玛拉越过亨特,把手放在吉尔的手上安抚她的情绪。
    “不要紧的,”她说,“我是说听不进去不要紧。这事很难想象,很难让人接受。”
    吉尔摇着头,“我不想接受现实,那才是问题啊!我想让他回到这儿工作,就像以前一样。”
    “我们都是这样想的,”塔玛拉说,接着又说了一遍,“我们都是这样想的。”
    吉尔闭了一会儿眼睛,尝试着打起精神。突然,她直起腰,“这事错大了。”
    “是这么回事,”亨特表示同意,“这就是我不想让你们任何人出去调查此案的原因。如果你们继续下去,就有可能给那个疯子提供另一个袭击目标。”
    吉尔犹豫不决,显然有点接受亨特的观点,最后她问道:“你的猜测是杀害伊万的人也杀害了你的母亲?”
    “我是这么想的,是的。”
    “我们可以帮助调查这一点。”吉尔接着说。
    “我们希望,”米基补充道,“抓住那个狗杂种。”
    亨特摇摇头,“我很感谢你们两位,确实感激不尽。但是,第一,如果我们调查这事,居尔和拉索会要了我们的命。今天早上他们俩跟我说过狠话了,我已经把我的看法告诉他们了。他们知道了我们目前的收获,因此我们能做的最明智之事就是潜伏下来,让那家伙认为他要么把我们吓跑了,要么伊万是单独行动的。”
    “第二点是什么?”塔玛拉问,“为什么我们不能帮助呢?”
    “第二点就是太危险了。那个疯子看到有威胁就要除掉,我不想你们任何人触这个霉头。如果可以的话,就让警察围住他吧。”
    “你刚刚说的话让我想到一点,”吉尔说,“他杀害你母亲就是因为她是一个威胁。”
    “威胁什么?”
    “我不知道,威胁到某件事或者某个人,至少这是一个作案动机吧,一直以来我们都漏掉了这一点,是不是?这是她被杀的一个原因。”
    亨特点点头,“吉尔,我会谨记这一点的,这是个有趣的想法。”
    “好的,那给你发短信的人呢?”
    “给我发短信的人怎么了?”
    米基调整了一下他在书柜上的位置,显然对于这个放弃调查的策略感到不大痛快,“应该有某个方法我们是可以用的,尽量再跟此人联系上,在报纸上登个广告什么的是可行的。”
    “接下来怎么做?”亨特问,“米基,这个人不想弄得尽人皆知。发生在伊万身上的事提醒了我们,我想我们现在更明白为什么对方会这样做,不是吗?”
    一种不安的沉默弥漫开来。
    最后,米基叹口气,“怀亚特,我们该做什么?就这么忘了?”
    “忘了最好,”亨特说,“如果警方有问题,回答他们,但不要参与进去,不要单独外出,尤其是不要和不认识的客户见面,要时刻注意自己是否处在不熟悉的地方。事实上,这些都要完全避免。”他停了一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在想我是胆小怕事。也许我是胆小怕事,可我依然在处理一些事务,承担找到杀害伊万的凶手的责任……”
    见大家异口同声地反对,亨特举起一只手。
    “不管你们是否同意我的看法,但这是我要容忍的事情,明白吗?如果我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会让我的母亲好好安息的,可现在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我需要坚持到底,但你们谁也不许行动。”他沉吟了一下,挨个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当真,”他说,“千万当真!”
    吉尔和米基已经各就各位,塔玛拉在他们出去时就关上了亨特办公室的门。现在,她和亨特面对面站立着,说着话。
    “我不明白你到那儿去想完成什么。”塔玛拉说。
    “我也不大清楚,也许什么也搞不清楚,可我得去了解了解情况。”
    “了解什么情况?”
    “我母亲和吉姆・琼斯是否有什么联系。”
    “要是有联系呢?这能给你带来什么?”
    “我不知道,但可以了解案件的基本面、作案的动机和案件发生的必然性。”
    “怀亚特,再问一次,你想了解哪一方面呢?““塔姆,了解所有这些我们掌握的还不够充分的联系。艾薇和莱昂内尔・斯宾塞,我的父母,琼斯镇惨案,这些之间有什么联系。眼下,一切都只是猜想,这些事情在某个地方可能存在着联系。这些事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可不仅仅是在时间上存在鸿沟。我身上的一切都在呼喊着要我去找到答案,把鸿沟给填上。我还没有找到答案,那我就去那儿寻找答案。”
    她双臂抱着站在那儿,紧咬牙关,“好吧,怀亚特,可我身上的一切都在呼唤你不要去。我对此感觉很是糟糕,你该做你要求我们去做的事,顺其自然算了。让德温去处理吧,现在这是他的工作。”
    “也许是他的工作,可那是我的母亲啊!我已经走到这一地步了,我需要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这是我的工作,是我的职责。”
    “不,不是。怀亚特,你错大了,”她向前走了一步,“听着,你不明白吗?怀亚特,你的职责不再在你母亲身上了,她早就去世了。她死了,死了,早就死了,现在这是德温的职责,是德温的工作,由德温去找到凶手,找到杀她的凶手。”
    “是的,但是……”
    “没有‘但是’,你的职责、你的工作就是你自己的未来。如果我相信了上周我们对彼此说过的话,你的职责就是我们的未来,是你的未来,是我的未来。难道你不明白吗?难道你不相信吗?” “我相信,塔姆。但我还是要做这事,我得去弄清楚。”
    塔玛拉嗓音都变了,“怀亚特,要是你为此丢了性命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
    “我想不会的。”
    塔玛拉苦笑了一下,“是啊,伊万也认为不会的,他根本就没想到过,现在看看是什么结果。”
    亨特耷拉着脑袋,很快又抬了起来,“我不会死的。我去一趟,弄清楚我想知道的一切就回来,开始我们的生活,这样我的脑海中就再也不会有杀手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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