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寻凶

第39章


琼斯抓住了你,如果你的配偶不想参加,你得把你的配偶、你的父母、孩子以及还没有加入圣殿教的人统统抛弃掉。因此,一开始我留在教中,直到我……我实在待不下去了,情况就是这样。”他看着露出满是同情之色的拉索,“真是非常痛苦,”他说,“我很抱歉。”
    这是要结束谈话了。斯宾塞直起身体,离开椅子,两位督察站起来。
    “哦,”拉索说,“感谢你的合作。”
    他耸耸肩,“就因为我提供了帮助。你们离开之前,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奥尔洛夫先生谈到的重新审理的案件也是你们俩负责调查的吗?我是说有真正的警察介入吗?”
    “我了解过一些情况,”居尔说,“严格意义上说还没有重新审理,只是没有结案的普通案子,因为没有人被定罪。杀人案件不存在法定时效问题,因此没有结案。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呢?”
    “哦,只是觉得有点牵强附会罢了,不是吗?40年前发生的案子?我无法想象这么多年之后,奥尔洛夫先生的死会和这事有什么联系。”
    “哦,”居尔说,“说得有道理。奥尔洛夫先生的死肯定和什么事有联系,那个古老的悬案就是他在侦查,这让这个案子至少热了一点点,你说呢?”
    斯宾塞随意地耸耸肩,“可能你是对的吧,”他说,“我怎么知道呢?”
    阿布・格里斯基把脚放在桌子上,手指放在嘴巴前面。像往常一样,他的表情明暗不定,眉毛耷拉在凹陷的眼睛上,呼吸轻松平稳。墙上的时钟显示为5点15分。
    “我在尽力弄明白,”他说,“我正在尽力弄明白。”
    “三起杀人案件了。”拉索说。
    “哦,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照你们两个看来,吉姆・博格是自杀的。”
    “可现在这事让人怀疑。”
    格里斯基把手从嘴唇上拿开,面对着居尔,“德温,谁怀疑的?你的朋友亨特吗?有什么证据?”
    “与其说有什么特别的证据,”拉索为她的搭档说起话来,“倒不如说开始看起来像是这些联系累积在一起了,很难排除掉这些联系的。阿布,你得承认这一点,这就是我们要说的。”
    格里斯基满是同情地摇摇头,“这就是我要说的,我没有必要承认。”他收起脚,胳膊肘放在桌上,改变了主意,“你们两个,和我一起从头梳理案情,我错了就打断我。我们审理了40-我说40了吗?――年前的一起家庭杀人案件以及杀人凶手。”
    “凶手无罪释放,”居尔指出来,“我只是说得准确一点。”
    “我注意到了。我准备假装说我们审过两次的家伙确实干过这事,就是为了大家争论一番。接下来,我们有一个警察自杀身亡,什么时候的事?1975年。”
    居尔不仅仅是要格里斯基尝尝他的厉害了,“阿布,也许他是自杀身亡的。就在他升迁之后不久?就在他快快乐乐地过婚后生活的时候?不要忘了他不仅仅是第一桩谋杀案中拘捕犯人的警官,他还接到危害儿童安全的报警去过受害人家里,他在那儿记录下了受害者和她的朋友艾薇・斯宾塞的情况。”
    “德温,”格里斯基心平气和地说道,“这些事情――从电话报警到拘捕犯人,再到自杀身亡――时隔4年,不是吗?是4年。”
    “大约是两次审判的时间范围。”拉索补充道。
    “那又怎么样呢?”格里斯基指着莎拉,又指着德温,“你们两个联手对付我啊。如果让我继续说下去,我会感激不尽的,好吧?我们的第三位受害者就是昨晚的奥尔洛夫。表面上看来,他在侦查第一桩案件,40年前的案子。他可能也在侦查很多其他案件,不能说他的死和任何一桩案子都有联系。可你瞧,昨晚他找到这个叫斯宾塞的家伙,斯宾塞也没否认和他谈过话,没否认和他一起吃过饭,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一副十足合作的模样。我遗漏了什么没有?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听着,阿布,”居尔把手放在桌子边上,“你漏掉了斯宾塞是艾薇的丈夫这一点。所有死去的人――就算考虑到博格可能是自杀的――每个人都和艾薇・斯宾塞有联系。”
    “她,我可得提醒你,也死了,死于1978年。”
    “死在琼斯镇。”
    “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有联系呢?将近1000人死于琼斯镇,艾薇・斯宾塞只是其中一个,并不特殊。”
    “不可能那么巧合,”拉索说,“我们要说的就是这个。”
    格里斯基放松下来,坐回椅子上,“姑且这么说吧,莎拉,有点巧合的样子,我们都不喜欢这一点。如果这一切发生在几天的时间里,我会说‘哇,一定有联系,查查艾薇・斯宾塞这个女人,看看会查到什么地步,看看哪些地方相符’。可二位,想想看:艾薇死去32年了,时间在吉姆・博格死后4年,在玛吉・卡森死后8年,时间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嘛。现在,伊万・奥尔洛夫,”他摊开手掌,“我真不清楚你们要我做什么,除非在这个理论上多信任你们一点,可我似乎又做不到。”
    “阿布,”拉索说,“如果我们不追踪艾薇・斯宾塞的情况,我们在奥尔洛夫案子上就会束手无策。”
    “不是这么回事,莎拉。他是私家侦探,他在调查其他事情,你们得辛苦地侦破该案,就这么回事。他有可能会碰到什么情况,通常是个人生活方面的;也有可能是因为钱包的问题,他就随意地被人给盯上了,结果被杀了。这些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尤其在他所在的那个地方,我没有必要跟你们两个讲这个了。”
    居尔和莎拉坐在格里斯基桌前的折叠椅上,交换了一下眼神。居尔点点头,站起身,几步走到门口,然后关上门。回到座位上时,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走上前,以近乎耳语的方式小声说:“阿布,要是这和警察内部有关怎么办?”
    格里斯基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也就一眨眼的工夫,他瞬间爆发起来的冲动又冷静下来,“你说什么?哪个警察干的?你认为警察杀了奥尔洛夫?这可是非常唐突的指控,你最好找到强有力的证据支持,你有吗?”
    “还没有,没有,长官,”居尔说,“没有证据,任何人都有可能对奥尔洛夫扣动扳机,任何人都有可能收钱干这样的事。”
    “你还说警察付钱叫别人干这事?”格里斯基一只手挠着头,“我不信我会听到这个消息,从哪儿传出来的?”
    “阿布,我们并没有认为就是警察干的。”拉索说。
    居尔打断她的话,“我们认为不应该忽视这种可能性,有些警察,现在可能不在现役了,在某种程度上可能卷入进来了。”
    “现在有几个警察,”格里斯基说,“还不止一个?警察圈里面有巨大阴谋?”
    “你还记得过去几天放在我那儿的案件档案,就是怀亚特・亨特想调查的材料?”
    “我点头同意的,当然记得了。”
    “对。然后亨特开始到处问问题了――也不是太多的问题――接下来你知道的,拉皮尔局长打电话给你,告诉你可能不需要在上面花费时间了。”
    “你把这个看作是某种程度上的预兆?”
    “我认为这有点起争议,有人和他说了,他再和你说了,让你叫我和亨特罢手。我想在第一个案子里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认为4年后吉姆・博格当上督察之后,他得到了风声……”
    “他是怎么做的?”
    “我不知道。也许他很早就有一种预感,也许他认为拘捕错了犯人,这是他妻子告诉亨特的。他当上督察之后,决定调查此案。”
    “这一切都是空想,德温。你在哪儿听到这一切的?”
    “哦,不全是空想。吉姆・博格1974年签名拿出这个案件的档案,全部档案,时间就在他自杀前两个星期,他是我和亨特调查前最后查看档案的人。我想他发现了什么。”
    “发现什么了?譬如讲?”
    “我们搞不清楚。可能发现了一些案发时很有意义的信息,这些信息现在相隔时间太久,搞不清楚了。”
    “阿布,他为什么要签名领出案件的档案?”拉索问,“如果他不认为有些事有点奇怪的话?”
    “怎么奇怪了?也许他想研究一下如何建立案例呢:如果再审一次的话,也许他认为自己知道了可以判罚有罪的一些东西;也许作为一位新督察,他认为他可以用一种全新的方法来扬名立万。我真是搞不清楚,”隔着桌子,格里斯基眼神中流露出的与其说是批评,不如说是悲伤,“德温,你们两位,我耐心地聆听了你们两位的看法,依然搞不清楚为什么要讨论这个。你们要我做什么我没做到的事呢?”
    这当然是问题的关键了。居尔坐回椅子,看了搭档一眼,对格里斯基说:“我们只是想知道这个奥尔洛夫案件可能揭示了一些……敏感的东西,你可能想弄明白这些。我们想给你一个提醒,提醒你我们的思路是怎么来的。”
    “我能处理敏感事件。相信我。敏感的东西,那是我擅长处理的,我不在乎大家说什么,不要误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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