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寻凶

第40章


我不会设置限制――一点限制也没有――不管你们怎么调查这个奥尔洛夫的案件。但是,”格里斯基现在双臂交叉在面前的桌子上,“虽然从理论上你们的看法固然讲得通,我想我不需要提醒你们,你们的任务是找到证据;不需要提醒你们,理论得来源于证据,而不是情况正好反过来。”
    “这些和艾薇有关的东西不是理论,”莎拉说,“是确凿的事实。”
    “好吧,”格里斯基说,“请记住有时候事实就是事实,没有更深刻的意思,可能还没有上升到任何特别的犯罪活动能提供证据的地步。我要告诉二位的是你们两个可以毫无限制地查找证据――这是我的工作职责。你们去查证我们谈到的任何敏感信息前,建议斟酌考虑一下,最好找到实物证据,最好稳如磐石,口不透风。”
    居尔点点头,“这就是我们要说的,如果到了那一步的话。”
    “接下来,毫无疑问,”格里斯基说,“该干嘛干嘛去。”
    “我模模糊糊记得有这回事,”拉索说,“我想他们告诉我们所有的车都回去了。”
    “这辆车除外,显然他们给忘了。”
    “显然是这样的。也许他们太忙了,没有时间仔细检查。”
    “也许吧。我们知道这辆车,我们知道最后一次的载人情况,对吧?”
    “德温,我想我们可以确定车辆的身份,给点时间就行。”
    居尔转过身,面向两个有点犯糊涂的巡警,“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想公司的某个人一定想起了你们打过去的电话,因为他们打电话到市中心报案,说他们已经找到了车子以及车子的地点,接着上面派我们来看着,一直看到你们赶来为止。”
    “好的,谢谢,干得不错。我可以用一下你的手电筒吗?有人叫拖车了吗?”
    “还没有,”托马斯把手电筒交给居尔,“要我去吗?”
    “给我们一点时间。”居尔说,朝出租车走去。
    拉索跟在后面走了一步,“你在想什么?”
    “我还没考虑呢。”他拿手电筒照过挡风玻璃,看到了违章停车传票就放在雨刮器下面。他从车头前来到驾驶室窗口旁,靠近车窗,用手遮挡着手电筒的强光,这样就能够看清里面的情况了。他用手电筒在前排座椅上照了个遍。
    “啊哈。”他一边说,一边直起身子。
    “你看到了什么?”莎拉问。
    “还是你告诉我吧。你自己看看。”
    他用手电筒又对着车子里面照去,接着退后一步,是为了让莎拉可以靠近车窗看清里面。莎拉弯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直起身子,“那个黑色污渍?”
    “是的。”
    “可那没有任何意义。他不是在车子里面被人枪杀的,而是有人从里面朝外面开枪的。”
    “说得对,”居尔快步走着,绕过车头走到另一边,拿手电筒从副驾驶的位置照着驾驶室这边的车窗,“看见了吗?”
    拉索靠过去,眯眼看着。
    “在车子里面。”
    拉索严肃地点点头,“可能是这样。”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要戴一下手套。”
    居尔跑回到街上,来到自己的警车旁,伸手打开警车的后备箱,然后走过去拿出一根金属条。他拿着金属条来到出租车跟前,“我跟你讲过我当警察之前偷过汽车吗?”他戴上了乳胶手套。
    居尔又来到副驾驶室这一边,把撬棍顺着车窗旁边慢慢地往下放,花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来调整位置。等到找到了想要找的着力点,他便伸手一拉,门锁就开了。
    “好了。”
    他小心翼翼地拉开车门,再一次拿手电筒照着,现在他和座椅之间已经没有玻璃的反光了。然后,他拿手电筒照着副驾驶室的车窗,以及下面的车门。他直起身子,费力地吹了一口气,面颊都鼓了起来。
    “托马斯巡警,”他隔着车子说,“给刑侦处打电话,让他们马上派遣一个勘探现场的小分队来。”
    接下来,他弯下身子,把手伸到方向盘下方,拽动控制杆,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在他身后,拉索已经行动起来,来到离后备箱两步远的地方,打开后盖。路灯只发出一些微弱的光,但已经足以让人看个大概了,手电筒的灯光更是消除了他们对于眼前景象的最后一点怀疑。
    “托马斯巡警,你在这儿看守期间,让验尸官的车子也开到这儿来。”
    后备箱里的人被认出是艾哈迈德一世・穆罕默德,他就是记录中的出租车司机,被近距离一枪打在左边的太阳穴上,是由站在车外的某个人干的。子弹和奥尔洛夫身上的伤口口径一般大小,一直嵌入到副驾驶室的车门中。
    他们希望在黄色出租车公司电脑派遣记录中能够查到某个地址或是电话号码,叫车的时间和奥尔洛夫的死亡时间比较接近,大约在7点半左右。但最后一个叫车记录,是到格林大街的一个地址,时间是4点48分,与他们调查的时间相差悬殊。虽然他们明天会联系这个电话,弄清打电话者的身份,可两位督察都认为此人和这次犯罪活动并没有什么联系。显然,穆罕默德先生宁愿在街上闲跑,拉几个随时可能上车的顾客,至少上周二晚上他是这么做的。他在格林大街载客让他靠近了市区里人流量很大的区域――乳牛山谷区、海港区、波尔克大街――在那一片区域,足以让他轻而易举地在剩下的当班时间里忙个不停。
    直到他搭载了杀手为止。
    “你认为他搭载了杀手?”莎拉问居尔。两人站在附近,在薄雾中颤抖着,等待着犯罪现场勘查专家伦纳德・法鲁来完成对现场的勘查,然后再把出租车拖到警方的车库里大卸八块。
    “只能是这样。他得去某个人烟稀少的宁静地方下车,假装走到驾驶室窗口付钱,然后开枪。接着打开车门,把司机拖出来,放进后备箱。如果附近有人,这样做不容易,也不可能。”
    拉索朝四周望望,“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作案地点。”
    “是这样的,但任何地方都可以作案,没关系的,反正他最终还是会回到这儿来。”
    “为什么不把尸体给抛掉?”
    “他想给自己多几天的准备时间。看到没有?他得逞了,这倒不是说我认为对斯宾塞先生就有多大的好处。”
    莎拉跺着脚,抱住双臂,“我不想就这么站在这儿无所事事。你想现在就去抓他吗?我认为我们掌握的东西够多了。”
    “我同意你的看法。把手套扔掉,去问问他,除非你能找到另外一个上了年纪,而且还是白头发的家伙。”
    “是的,他会是我的最爱。”
    “好的。我们就把这伙人留给伦纳德,去把斯宾塞喊醒吧。”
    到拉金街莱昂内尔・斯宾塞的家车程其实很短,只是上山的路非常陡。他们在路边停车,又一次按响了围墙里的门铃。现在快到凌晨2点了,里面的灯依然亮着。
    第三遍铃声响过,依然是无人应答。居尔说:“记得他告诉过我们,他经常听不到铃声。”
    “记得,有时候快递员得跑两次。”
    “说得对极了,真见鬼。”
    “是啊,也许我该打个电话。”
    “好的,打吧。”电话响了四声之后,她听到了留言机的声音,于是说,“斯宾塞先生,我是督察拉索。如果你现在在家里,我们在外面按门铃,想进来和你谈谈。如果你不在家,能不能听到消息后给我一个电话?谢谢!”
    居尔转向她,“现在怎么办?”
    “我是个干不成事的人,我想好好睡一觉了。”
    “我也是干不成事的人,睡一觉也好。明天,我们拿着授权书来,你看怎么样?”
    他举起一只拳头,拉索拿拳头和他的拳头碰了一下。
    “搞定。”她说。
    
    第21章
    
    基于种种原因,印第安纳波利斯儿童权益保护协会给亨特一种熟悉的感觉。同样的一群人在做着同样吹毛求疵的工作,这样的工作亨特早年干了将近十年,它乏味到家、危险至极,还让人沮丧万分、心烦意乱。熟悉当地民情、焦躁不安的办案人员和顽固不化的官僚们相互之间发起了连续不断的斗争,所有的斗争都是以为了孩子未来最好发展的名义发起的。事实上,他们很少能找到好的解决方法,只不过比可供选择的办法略好一点而已。
    亨特在宽敞而让人乏味的办公大楼前门待了不到五分钟,就感觉自己似乎可以画出一张整个工作场所运转的流程图来。
    当然,对他而言,差别在于他找不到一位贝蒂娜・凯克式的人物来帮助他进行调查。他只是一个从外州过来的让人讨厌的家伙,并不是哪个工作人员工作内容的一部分。因此,在2点钟之后,在小型飞机飞到印第安纳波利斯之后,在他的头痛终于差不多消停之后,在各个儿童权益保护协会分支机构逗留了三四次之后,他才得以和一个显然一辈子都在和档案打交道的人攀谈起来,此人胸牌上写着“约翰・埃德蒙兹”。他还没有和埃德蒙兹谈多久,对方就开始摇起了光头,目光越过眼镜看着他,脸上露出一副“你在耍我”的表情,这打消了亨特继续说下去的想法,他只好草草收场了事,“没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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