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寻凶

第64章


    斯宾塞拿枪指着亨特说:“转身,现在就转。我叫他们把手铐钥匙放在你身上,在哪儿?”
    亨特向衬衫口袋示意了一下。
    “我们这样干:进车时,你坐到驾驶室的位子上,我把你铐在方向盘上。不要动,不然我打爆你的脑袋,现在转身。”
    斯宾塞打开了亨特的一只手,拿着钥匙,往后退了一步。他拿枪指着怀亚特说:“别想搞什么名堂,把手放到身后,蹲下来,双脚笔直向前,后背靠墙,把手放在身后。”
    电话又响起来,斯宾塞拿起话筒。
    “有话快说。”他说,又补了一句,“你们干得不错,我很满意。好了,我再停留一会儿,把车子开过来,到了跟我说一声。”他回到亨特身边,用枪示意道,“站起来,慢点。我们要动身了,我发命令,你开门。”
    亨特半蹲着挪到自己可以采取行动的地方,隔着门,他听到汽车开到了指定地点。他站起身,用手握住门把手。
    斯宾塞当然注意着亨特的一举一动,但他更大的注意力放在了握在左耳边的电话上。
    一直指着亨特的枪口放了下来,指向两个男人相隔8英尺的地面。
    10秒过去了,20秒过去了。
    “好吧,”斯宾塞对着电话说,然后抬起枪口,指向亨特,“我们开始吧,打开门,再等我一下,我俩一起出去。”
    亨特转动着门把手,让自己离斯宾塞又近了一步,然后朝里向斯宾塞的方向拉开门,一只脚抵着门,通过缝隙尽可能地伸出那只未铐住的手。
    两秒钟之后,就在亨特卧室的外面,一声巨响撼动了高墙,有人在篮球场那边试图摧毁掉通向屋子这边的门厅大门。
    刹那间,巨响分散了斯宾塞的注意力。听到突然而至的爆炸声,他头歪了一点点。亨特一直在等待他注意力分散的时刻,现在机会来了。
    亨特挥舞着双手,朝前冲去。他紧赶两步,用尽全身的力气猛烈撞击着斯宾塞,把他抵在墙上。
    枪口偏向了一边。
    亨特用胳膊勒住兰斯,尽力想把他侧身摔倒在地,可皮鞋在厨房地板上滑了一下,他没使上力气,因此他就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把枪给打掉了。
    枪咔哒一声落到了他的身后。
    就在斯宾塞把亨特向后一摔,亨特失去平衡、摔倒在地的时候,又一声巨响从门厅的门口传到了厨房。斯宾塞一个鱼跃,压在亨特身上,伸手就去抓枪。斯宾塞抓住枪管,挥动手臂砸下来。
    亨特抬起手,挡住了这一击,一把抓住枪柄,朝边上一滚想要夺过来。
    斯宾塞一个飞扑,亨特一个闪躲,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意识到枪还在自己手中。
    兰斯突然站起来,又朝他冲过来。
    怀亚特握枪在手,抬起手臂,扣动了扳机。
    这一枪把斯宾塞打得退后两步,靠在墙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直盯着亨特。
    亨特毫不耽搁,“这是为我母亲打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握枪,仔细瞄准,又开了两枪――砰!砰!――两发子弹射进兰斯的胸口。
    两位反恐特警组成员最后终于用破门锤打破了门厅的大门,最后一枪刚打完他们就冲进了厨房,举起手中的武器,“放下枪!放下枪!”
    亨特把枪朝地上一扔,枪在地板上滑行着,一直滑到电话下面抵着墙才停下来。他急促地喘着气,举起手,放到头顶上。
    他看见斯宾塞顺着墙滑倒在地面上,一圈红色在黑色的T恤上绽放开来。兰斯的胸口鼓起,然后落下来。
    然后又鼓起,接着又落下来。
    接下来他的胸口再也没有鼓起。
    “假如……”
    亨特把一根手指放到塔玛拉的嘴唇上,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她躺在救护车后面的轮床上,裹着两条毯子,左边胳膊在打加了止痛药的静脉点滴。医生给她大腿打了绷带,子弹穿过了她的大腿,没有伤到腿骨和主要的血管。现在她坐了起来,双手在毯子上握住亨特的手。
    怀亚特精神依然还处在恢复之中,他被塔玛拉的复原能力惊呆了。一小时前,她被兰斯控制住,绑得紧紧的,受了伤,面对着兰斯的枪口,但一旦两人又在一起,摆脱了危险之后,她忍不住大哭了五分钟,紧紧地抱住亨特。可现在,虽然虚弱无力,紧绷着脸,一脸泪痕,她却只想知道在里面发生的一切情况,只想知道亨特是怎么搞定的。
    “‘假如的情况’没有发生,”他柔声说,“搞定了。”
    “我知道搞定了,可是……”
    “你看,”亨特说,“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弄出来。一旦我知道他想要手铐钥匙,就不需要动脑筋了,这意味着他要把手铐打开,我想那就是我的机会。”
    “好吧,可你怎么知道你能袭击他?”
    “随机应变,然后克敌制胜。我当时是不知道的,可我想那是我最好的机会,我确确实实认为这是个不赖的点子。”他把塔玛拉脸上的一缕头发向一边拂去,“关键因素在于厨房的壁挂式电话,我们已经控制了谈话的主动权,就打那部电话联系他,对不对?只要他在接电话,他就无法看着布兰南大街的门口,是吧?是的,他看不到,这是不可能做到的。因此我站在厨房门边,他在接贾维克的电话。与此同时,特警组那帮人用我给他们的钥匙进入球场,再用破门锤砸里面的门。”
    “要是他们攻门了,你还没准备好怎么办?”
    “那可就糟了,”亨特说,“这就是为什么我让他们等着,等到我发出信号。”
    “你发出信号?”
    “必须得有信号,塔姆,这是规矩之一。”
    “什么信号?”
    “打开小巷的门。如果我打开门,伸出手来,不管是不是铐上的那只手,不要紧的,屋顶上用双筒望远镜观察的警察知道我的手放开了,就给等在门外的特警组队员发出攻门的信号,他们会用破门锤使尽全力来砸门,此刻我扑向斯宾塞。”
    “可要是……?”她还想问。
    “塔姆,”他说,“他已经至少杀了连我母亲在内的五个人,他到机场是不会放过我的,必须得干掉他。”
    “可……”
    “嘿嘿嘿,很容易的,”他轻轻地给了塔玛拉一个吻,“‘假如的情况’没有发生,塔姆,搞定了。”
    
    第33章
    
    苏珊・佩齐和琳恩・谢泼德在过去几周里建起了友好的私人关系,琳恩当时在挖掘老太太所说故事的背景资料。现在,两个女人坐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公园的餐厅里共进午餐,小狗贝茜安静地蜷缩在桌子下面苏珊的脚边。两人吃完沙拉,聊起了私人话题――琳恩又有了新的新闻线索,怀亚特-亨特要邀苏珊去他家过感恩节,报销她此趟外出的一切费用,让她住在圣弗朗西斯酒店――苏珊最后抽出一点时间问琳恩的故事如何写下去。
    “我已经把整个故事写出来了,他们说下个星期天开始分七期连载,因此很快就能读到了。”
    “那很好。”
    “是的,但是……”
    “但是什么?”
    琳恩拿起餐巾,把一些食物倒进自己的盘中。最后,她笑了起来,脸上有一些尴尬的神情,“说实话,我可能会毁了自己是一位有闯劲的调查记者的声誉。”
    “不管怎么说,我不是那样看待你的,我把你看成是我最好的朋友。”
    “哦,谢谢。我开始以同样的方式来看待你,其实我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
    “这是最可怕的部分,情节含糊不清,简直毫无意义,因为故事本身――就是怀亚特寻找你女儿和他父亲的事――已经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我们知道这个兰斯・斯宾塞干了些什么,也知道他是怎么干的,他已经死了,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
    “还有吗?”
    琳恩又犹豫了一下,“就是钱的事情。”
    苏珊点点头,“总是钱在作孽,不是吗?”
    “钱作的孽够多的,”琳恩说,“但在这个案子中,也许作的孽更多。”
    “你是说还在作孽?这一切过后还在作孽吗?”
    “你知道我们谈的有多少钱吗,亲爱的?我刚开始调查此事时,我想人民圣殿教的总资产大概一两百万美元吧,也许多达500万美元。”
    “不止500万美元。”
    琳恩可能当时被吓住了,但她对自己的研究成果显然颇为自豪,“估计高达5000万美元,记着,这是1978年的美元。时至今日,只有大约3500万美元被追回或者搞清楚了去向。显然,斯宾塞兄弟不是唯一挪走钱财、临时从手提箱里拿走现金供自己使用的人。”
    “斯宾塞兄弟?他们两个都干了?”
    “哦,是的。莱昂内尔和兰斯都是琼斯的飞行员和手下,两人从来就没有长期住在琼斯镇,最后时刻就不在那儿,因此他俩也不在幸存者名单之列。实际上,他们不见了踪迹。”
    “那么,琼斯为什么需要这些私人飞机?”
    “哦,当然是运人和运钱了。”
    “可运到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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