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孤独,只差你

第20章


  
  自从国家发布禁令规范党员干部作风行为,酒席不让摆了,人情不让给了,家里孩子高中也只能组织亲戚小聚一下,可民间风俗如此,到底还是有不按规矩来的,顾忌着举报躲在周边的农庄里摆上两桌。
  
  权利越大,越懂避嫌,不为了人情世故顶风作案,随了份子钱,人不去,没有人带就让家里孩子带过去,江海阔就是送人情的代表。
  
  孙阿姨是江海阔小时候就有印象的,如今孩子金榜题名,自然是要祝贺的。
  
  苏仲瑾今年十八岁,活生生的美少女,刚领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笑得灿烂甜美。
  
  江海阔把礼钱递给小姑娘,祝她步入大学新生活,勉励的语调温柔随和,一如既往的磊落光明。
  
  吴兰英那回提起江海阔她是在场的,那天她和同学游完泳回来发现没饭吃,说什么都要和家长一块应酬,都是熟人,孙藜也就答应了,席间说到要撮合她和江海阔,她是当了真的。
  
  男女大七岁,在年龄上已经相差挺大了,可青春期尾巴上的女孩情窦初开,听了这话蠢蠢欲动,现在看到真人更激动了。
  
  小女孩跟来参加酒宴的女同学说:“真的好高好帅,哪哪都好!谁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定造成悲剧,要让我嫁给他我肯定愿意!”
  
  旁边的女同学笑得意味深长,推了她一把,说:“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未婚夫?祝你们白头到老早生贵子哟!”
  
  苏仲瑾笑得娇嗔:“别乱说,你们先喝饮料,我去勾搭一下。”
  
  江海阔可真是到哪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不分年龄段的受到欢迎,一进屋就被一群小时候很熟悉的长辈拉去问东问西,能说的他都很耐心地回答。
  
  苏仲瑾过来,成功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江海阔好不容易能缓一缓,却听小姑娘娇滴滴地说:“我能不能借海阔哥哥一用?”
  
  长辈们都乐呵呵地说好,江海阔就这么被拉出去了。
  
  不知道别的男生怎么想的,江海阔不喜欢女孩故意发嗲,总给他一种,被站街姑娘带去干不好的事的感觉。
  
  很尴尬,同时也很难拒绝。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是保护女孩,懂得礼让,打击女孩的热情是很不尊重人的表现,面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女孩,即使不怎么舒服也不计较什么,跟着走了出去。
  
  苏仲瑾喜欢得很赤.裸,直接表现为跳起来就是一个么么哒。
  
  江海阔都懵了,擦擦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苏仲瑾受网络荼毒已深,大大方方地说:“听说喜欢一个人扑上去亲一口就好了,管他怎么想呢?拒绝和接受都没关系,反正已经亲到了。”
  
  江海阔无奈地笑:“有男生告女生性性骚扰的先例吗?”
  
  
☆、第十八章
  
  这天成玲正清着ipad里的账单,感觉到一群人走进店里,一抬眼就看见了魏潇,六年过去,真的能从头到脚改变一个人,她不再穿花花绿绿鲜艳的衣服,换上了白衬衫包臀裙,头发妥帖的盘在脑后,浑身一股精英气息,和以前比起来沉稳不少。
  
  她身后跟着的不是花枝招展的小姐妹,而是一群意气风发的大男孩,都是刚毕业公司招来的实习生,魏潇回头慷慨地说:“你们一人挑一套,我买单。”
  
  几个男生作揖道谢,晃着看衣服去了,成玲缓过神,对着一个慢一拍的小伙十分有职业素养地问有什么需要,小伙子摸摸鼻子,看向魏潇,魏潇使了个眼色把他们支开。
  
  散了一场又一场筵席,熟悉中多了若即若离的陌生感,魏潇弯着嘴角望着她:“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成玲懵懂看了她两秒,说:“有。”
  
  魏潇刷了卡以后就打发走了年轻帅哥们,两个人回了学校后街上以前最常去的烧烤店,要了一箱啤酒,两瓶两瓶的拎上桌。
  
  以前用牙撬瓶盖的魏潇用起子开了两瓶,倒进一次性塑料杯里,端起一杯,和另一杯碰了碰,一饮而尽。
  
  她笑得干涩可怜:“那年被开除我让家里送出国了,他们把我安排在表哥的投行工作,和萧寅断了往来,我哭闹砸东西他们就把我软禁在家里,让心理医生探班,今天我是回来结婚的,不要怪我没去看你,我是身不由己。”
  
  成玲张嘴想说话,被她另一句话堵了回去,魏潇说:“你在金融街工作,是江海阔告诉我的,我昨天回家碰见他了。”
  
  他和一个同院里的小姑娘走在一起,那是一个热情洋溢,像极了很久以前的我的小姑娘,就像当初你认识了像你的姑娘一样,藏了好多私心。
  
  成玲茫然盯着桌上金灿灿的液体,半晌学着她的动作,一口气灌进了肚里,被挫掉了所有锐气,愁容满面地看着她:“潇潇,我是真的很爱他。”
  
  爱到什么程度?只要他今生顺遂如意,我一辈子孤单无依都没关系,可一想到从此不能在一起,就再没了独自生活的勇气。要么活着厮守,要么死着告别。
  
  魏潇苦笑:“你以后就会知道耽于感情有多痛苦了。”她长舒一口气,一挥手,“不说这个了,你愿意来我的公司工作吗?我赚了很多钱,也能带你赚很多钱。”
  
  成玲勉强一笑:“好啊,给够工资我就去。”
  
  这天成玲喝了很多酒,趴在桌上睡熟了,魏潇拖她踢她都没反应,只好打电话叫来了江海阔。
  
  江海阔在写一篇学术性非常强的论文,从昨天到今天都在翻文献资料,已经到了攻坚的阶段,凌晨前必须整合好发送邮件到指定的邮箱,苏仲瑾说要到他家帮忙都被他直接拒绝了,这会接到电话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出了门。
  
  魏潇在电话里骂了他一通:“你过来瞧瞧你俩这是什么孽缘,你要是还在乎她,就跟苏仲瑾说明白了离远点,三个人这样算什么事儿!你他.妈难受也别一下伤害俩姑娘好吗?反正成玲是醉在这儿了,你今天要是不在她俩里选一个,我明儿提刀去你家!”
  
  看到成玲的一瞬间,心疼得不能自已,他没有责备魏潇为什么要带她出来喝酒,或者两个女孩大晚上醉醺醺的倒在街头有多么不安全,伸手用拇指一下一下抚摸着成玲的虎口,那种看爱人的眼神,深情款款。
  
  他将成玲打横抱起,对着面色酡红的魏潇说:“今天谢谢了,你去副架坐着吧,回家还是去哪?我把你送过去。”
  
  魏潇摸着自己烧烫的脸,指指自己,又指指副驾驶,有点迷糊地问:“我做副驾驶?一般那个位置不是给女朋友的吗?姑奶奶我可不跟闺蜜抢男人!”
  
  江海阔把成玲抱到车边放下,单手从她腋下穿过,有力地架着她,拉开车门说:“她躺着能舒服一点。”
  
  魏潇给他气笑了,趁着酒意往他车上踢了一脚,趴在车顶边上指指路边的比亚迪:“她的车停那边了,明天问起来,告诉她一声。”
  
  这一带原本不让停车,违章的人却屡教不改,交管部门妥协退让,画出了两道停车道,收取高额的费用,钻漏洞的人停法刁钻,挨着停车道停了一溜,只有成玲的车规规矩矩摆在白框里,倒是显眼。
  
  江海阔应了一声,手掌托着成玲的头把她放倒,叠成了一个刹车不会轻易掉下来的姿势,再从脚在的那头关上了门。
  
  魏潇靠在座位上,半只胳膊架在头上,偏头看着江海阔:“你后天就要去甘肃了,不跟她说一声吗?”
  
  周围的人都知道,连半生不熟的苏仲瑾都知道。
  
  江海阔像没听到这话一样,面无波澜,熟练地启动车子,一声不吭。
  
  魏潇识趣地闭嘴,讪讪把胳膊下移了半寸,遮住了眼睛。
  
  家务事,说到这个份上是真的逾越了。
  
  两个目的地顺路,江海阔把魏潇送到家,头都没掉就开向了现居的住所,车停好后,他扭头看了成玲一眼,才下车开了后门,拖她出来的时候摸到她一脸的濡湿,两行清晰的泪痕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他突然就舍不得了。
  
  她温热的身体软软靠在自己身上,单薄得能被风吹跑,脸上的表情,很难用言语形容。
  
  若无留人意,难解蹙双蛾。
  
  江海阔将她小心翼翼抱回家里,洗了热毛巾给她擦脸,让她睡自己的大床,怕她冷又怕她热,把空调调到了二十八度,成玲一夜都在梦里。
  
  白花花的试卷漫天飞舞,她还在解无尽无穷的数学题,江海阔成了高中时代叱咤风云的人物,被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热烈追捧,她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小人物,花了一夜时间想出了别出心裁的解题方法,想把自己美好的一面展现给他,第二天他却站在讲台上讲出了所有解法,一个女孩被他的才智吸引,课下告白,不到一天,他们就真的在一起了。
  
  醒来的时候他满身虚汗,庆幸那是梦,却发现,现实也不怎么好。
  
  她蜷在床上发着呆,疲惫地揉了揉眼睛,这才看出来不是在自己家里,红色的实木地板上整齐有序地摆了一排文件,笔记本电脑放在前面,接着长长的电源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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