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好歹

怂，对着他就会怂，他一病你倒还着急了。”
  “我也有厉害的时候。”我小声嘟囔。
  她使劲戳我的脑袋，“你厉害，你厉害个……” 
  她的话戛然而止，清了清嗓子，换了温和的语气，“姐，你怎么来了？”
  萱姐走进来，将饭盒放在柜上，笑笑：“来送饭，过来看看情况。”
  “那我把订的餐给退了。”秦夏道。
  “别迟了，都等你着呢，自己女儿们的百天宴怎么能缺席？”萱姐柔声道。
  “实在是不放心我们家小小，一看着她啊，我这心里就不好过，就忍不住多陪了会，我马上去。”秦夏笑着起身，将小桌架起来，摆上我的床，欲拿饭盒，却被萱姐拿过。
  “我来吧。”
  “姐，你和我一起走。”
  “我来照顾小小。”萱姐平静的看着秦夏，不咸不淡的说，“等会还要去看看洛川他们，你先去，今天你可是女主人，哪有不去迎宾的道理，我也和家里说好了，来顾着这里，你放心。”
  秦夏愣了愣，旋即扬起笑容，“还是姐考虑的周到，那我走了。”
  秦夏看了看我，我对她点点头。
  她拿起包，走到门口，转头看我。
  我对她挥挥手。
  “节|育环还是取了吧，对身体好。”她叹气说着，顺势拉开门。
  王洛川穿着一身病号服，站在门口。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完了……
  
  从我对王洛川提出以性|爱换离婚签字的要求的那一刻，我几乎不假思索的决定了一件事——去了医院上节|育环，尽量避免再次怀|孕。
  一经数年，和王洛川相处的时分，我有偶尔想过将它取下，甚至想过可能它并没有这么的有效，想来诧异，却竟从未想过要对他坦白这件事，即便在这一年的时光里。
  可现在……这件事，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坦|诚在他面前，经由他人之口。
  王洛川穿着一身病号服，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一动也不动。
  我僵在那里，像是被他的目光定住了般，动弹不得，大脑一片空白。
  眸地，他转过身——
  我浑身一个激灵，几乎是惊慌失措的下了床，朝他跑。有人拉我，我用力甩开那个人的手，往门口冲，不管不顾。
  刚冲到门口，他就折身回来，我猝不及防，身体狠狠撞上了他的胸口，脑袋一阵晕眩，踉跄着往后跌，手却不由自主般伸向他，他避开了我。
  完了……
  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对我说：完了……
  像是脱了力，浑身瘫软。
  手背被用力摁住，身体被往里拖，直拖到床上坐着。
  我呆呆的望着王洛川，他恍若未闻般，径直走向萱姐，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输液呢，你看看你的手。”秦夏那张怒气冲冲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我垂下头，怔怔然看自己手背上涌出的血。
  “让护士过来重新弄。”萱姐说。
  秦夏拿了纸巾擦拭我的手背，按下床头的铃。
  
  “给我钱。”他说。
  “要吃什么用什么我给你买。”萱姐说。
  我愕然抬头，他一脸不耐烦，身体靠着墙，双手抱胸，冷冷说，“你给不给吧。”
  “王洛川，你……”萱姐瞥了瞥我，话咽下去，打开包，掏出钱夹，王洛川一把夺过。
  “待会我给你打过去。”萱姐声音低下来。
  “谁信你，小气鬼。”王洛川从钱夹里翻出一札钞票，揣进兜里，钱夹扔在地上，折身就走。
  萱姐追过去，拉住他的胳膊，“去病床上呆着，你要跑哪里去？”
  他头也不回，“你管我。”
  “刚退了烧就出去，像什么话？”萱姐拦在他前面，“听我的，留医院再观察观察，没事了……”
  “啰啰嗦嗦，你烦不烦啊？”他打断她的话，转过脸，皱着眉，甩开她的胳膊，推开正进来的护士，砰地一声关上门。
  萱姐原地站了一会，白着一张脸，回来捡起钱夹，放到包里，对我勉强笑笑。
  我沉默的看着她。
  “姐，今天伽灿不方便，要不你让哥的助理去看着。”秦夏突然道。
  萱姐抿了抿唇，眉头轻皱。
  “或者你不去酒店也行，我会和家里解释。”秦夏看我一眼，继续说，“你先忙你的。”
  萱姐嗯一声，拿过包，转身就走。
  ……
  饭菜摆上桌，秦夏将筷子递到我手上。
  “他……”我咬了咬唇，“他怎么了？”
  秦夏声音微微愠怒。“你管好你自己吧，还管他？”
  我拿起勺子喝汤，食不知味。
  “烁烁被他爷爷接走了，你要想见他可以去王宅见，家里有私人医生照顾着，你放心。好好休息，我白天忙完了，晚上来接你。”秦夏拿起包，就要走。
  我拉住她的胳膊，头垂的很低。
  就这样静了一会，她叹口气，开口道：“现在除了萱姐和伽灿，陈家上下都对王洛川意见大得很。他就是一无赖，自己败光了自己的家底，天天无所事事，他爹还是不管他，就理直气壮过来祸害自己姐姐和朋友，偏偏萱姐和伽灿又都是个心软的……”
  
  ……
  
  王洛川……他，过的很糟糕。糟糕到……比我想象到的情况更坏。
  我不得不承认，秦夏她说的是事实。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吗？我该怎么办呢？
  大脑被这些问题完全占据，无法思考任何其他的事情。
  “今天中午约了人一起吃饭，不准乱跑。”秦夏边轻轻摇着摇篮，哄着她的双胞胎女儿入睡，边对我道，“这一个多月你跟着他还没跟够吗？还没有失望透吗？”
  我手指顿了一顿，轻声说：“我觉得我有责任。”
  “我呸，都是他自己在作。”秦夏低骂：“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搞不清楚状况。他要真想要孩子，真想留住你，哪会对你用这种龌|龊法子，我看他纯粹是想折磨你。你不找他算账算是好的了，怎么反倒还像是自己做错了事。”
  “再说了，即便你有错，也是他的错大过你的错，他……”
  “今天约了谁吃饭？”我岔开话题，朝她笑笑。
  “王董。”她清了清嗓子，严肃的看着我，“谈谈你的以后，包括烁烁。”
  ……
  一份王氏股权协议摆放在我面前，薄薄的几张纸，拿在手上却如有千斤重。有些承受不了它的重量，我第三次将它放下，看向面前慢条斯理饮茶的王洛川父亲。
  “虽然说五千万换王氏15%的原始股的确看起来像是亏本的买卖，但只要我不肯，洛川在董事会任何决定都做不了，也始终没办法将这些股份转换成更有价值的东西。他现在缺钱，会答应签字的。”王洛川父亲将支票推到我面前，语气很淡，“更何况是赠予给他自己的亲生儿子，不是给我。”
  “为什么……非要我去。”我拽住衣角，开口，“既然他会答应，您派其他人和他谈就好了。”
  他闲适的往后一靠，对我微笑：“如果要去国外陪烁烁，你总要做些事来帮他，这件事正好可以表现你的诚意。”
  我沉默。
  “儿媳妇……”他双手交叉，手肘搁在桌上，一脸和蔼，“我这个做爷爷的，不会让自己孙子吃亏的，你大可放心，更何况有秦氏监督着。”
  “王洛川可是您唯一的儿子。”我抬眼，平静的看着他，“您让我怎么相信您没有和他串通一气，要给我们母子俩下什么套？”
  “的确，唯一的儿子。”他笑，手捏着茶杯，眼底阴郁，声音低沉，“为了保住自己在王氏的位置，杀了我所有未出世的孩子，用尽手段让我身边的女人都离开我的好儿子。为了一个吸血鬼一样的女人，为了不是自己的种，将自己亲生父亲送进监狱的好儿子。我还真是有福气，有这样一个害死自己母亲的孽种。”
  我怔住。
  “你有没有听说过，洛川曾经将一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拉到医院直接摘除了子|宫？”他笑，“我没想到他会连自己的种都不肯留，就怕给我留一丝将他赶出王氏的机会。烁烁能留下来真的是很幸运，能如此顺利就光明正大的有了身份也是出乎我意料，这真的是很难得。我想可能是托你的福，洛川这几年脑子变得不太清醒。”
  身体僵住，手心都是汗，脑海一片混乱。
  “儿媳妇……”王洛川父亲轻轻的说：“要把握好机会，永绝后患，这是为了烁烁好。我相信你不会这么没有头脑，会害自己儿子。”
  
  富丽堂皇的会所走道不时有音乐声和女人们的娇笑声从不时开敞的门内飘出来，短裙上阵，摇曳身姿的女人们和身着黑色燕尾服的服务生时不时从我身边走过，打量我。
  我靠着墙，望着斜对面那紧闭着的玻璃门发呆。
  “王太太。”一旁的经理毕恭毕敬的将消费清单递到我手中，我接过。
  “加上之前欠的，一共消费一百万，不包括赌桌上的输赢。”
  “点公|主的打赏算吗？”我看向他，微微一笑。
  他愣了一愣，答，“这个当然不算。”
  “长期点的人的名单给我一份。”
  “每次都点的不一样。”他答。
  “有出|台的吗？”我问。
  “一次也没有。”
  我静静的看着他，他悻悻然笑，“我哪敢骗您。”
  “嗯。”我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