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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互诉衷肠的时刻


程柏妍自然知道陈敏而心里在想什么。无论如何,只要她喜欢,她也只会为她感到高兴而已。反观自己的感情路,当初对方为追求自己,做了那么多高调的事,人尽皆知,她也因此出过风头,但是,现在又怎样了呢?所以,感情的事啊,还是低调的好,至少,换了人也不必引人测目,她决定以后在成事之前,一切静静的来,免得到时又被人问,尴尬得要命。
    当下,她笑道:“我今晚住在这里了,我要听你说说你们今天发生过的事。”她实在是很好奇,这两个人走在一起,会说些什么呢?
    陈敏而叹了一口气,这个人八卦起来还真的是令人头疼。她说道:“你明天不是要去见重要客户吗?我这一天的经历没有办法三言两语说得你明白,你准备带个熊猫眼回公司?程总。”
    程柏妍被她这样一提醒,自己也想起来了,不过,她还是撒娇的道:“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你平常不是说吗?没有三句话说不清楚的一件事。”陈敏而有时候很是惜言如金的,即使是她,也不肯多说几句,她也总是拿她没有办法。
    陈敏而想了想,说:“他早上表白,我们牵着手去逛了一天校园,然后就回来了。”这也是事实,当中也没有发生过曲折离奇感人肺腑惊心动魄的事情。
    程柏妍不禁失笑道:“果然像是你们会做的事情。”她不禁佩服蒋浩恩,来了一招先下手为强,把他们的关系昭告天下,看来敏而是逃不出他的魔掌的了。她不禁有些羡慕起来,敏而好像什么也没有做过,自然就有人自动送上门来了,还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物。看来命里有时终须有这句话也是正确的。不过,她也很为敏而高兴,她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她一路上看着陈敏而对生活的种种坚持,对于这个比自己还小着二十日的妹妹,除了疼爱,还有一份她自己也说不明白的敬重。
    她又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对伯父伯母说这件事?”
    陈敏而想了一下,笑道:“找个风和日丽天时地利人和的日子说吧。”其实,她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不过,父母一定会为她感到高兴就是了。
    程柏妍看着她的笑容,自己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样多好,虽然日子平淡无奇,但她也知足了,大家健康平安,丰衣足食的,目前除了她仍是单身,都是一双一对的了。或许,她应该振作起来,迎接新的恋情,免得到时仍要当敏而和浩恩的电灯泡,即使他们不介意,但她也介意。想到这里,她说:“我想去购物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她要换些新的行头,迎接新的日子。未来万岁。
    陈敏而说道:“我最近的课程不是很紧凑,一般下午都有时间。不过,你刚刚才在公司里树立了威信,随意走开没有关系吗?”
    程柏妍笑道:“算了吧,在公司里我是最闲的一个人,总是要装着很忙碌的样子自己也很累。况且,近来并没有什么大事,按部就班就好。”
    陈敏而点了点头,程柏妍工作与生活都自由自在,这是一般女性没有的,她也没有。
    程柏妍笑道:“我们的生活,不,我的生活,除了吃吃喝喝和买买买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了。”
    陈敏而见她如此调侃自己,也笑道:“你还肩负着公司的命运呢,况且,本市的经济繁荣也需要你的大力支持。”
    程柏妍点点头道:“看来我还是有一点用处的。”这段时间,她过得很充实,不过,充实的背后带着些许落寞,这种感觉并不好受,然而,她还是熬过来了。一个人若然想要继续生存下去,那么,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咬紧牙关,因为,一倒下去再想站起来就很难了。
    陈敏而也知道这次失恋对她的打击。按现代人恋爱的速度来说,程柏妍和她的前男友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虽然当中分分合合数次,但是,接近四年的时间里都在生活里出入的一个人,突然间就不再存在了,任凭是谁,都需要时间来平复心情吧。陈敏而觉得,程柏妍已经做得很好了。
    程柏妍忽然想起:“你毕业的事情……”
    陈敏而笑道:“没有问题。过了这个暑假,我就可以和各种考试说‘再见,再也不见’了。”这些年来,虽然她并不算刻苦,但是有这么一件大事放在心里,始终不敢松懈,以后,她可以好好的放松了。
    程柏妍知道她努力的原因,也为她的坚持感到难能可贵,换了自己,也许早就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毕竟对她程柏妍来说,读到研究生已经花光了她一生所有的精力,现在享受生活已经成了不可能舍弃的事情。不过,她想,敏而好像一直都很享受似的,也不见她有过焦头烂额的时刻,她总是能够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得很好,就像她的生活里只有快乐没有焦虑没有悲伤似的。这是她最佩服敏而的地方吧,陈伯母也是这样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从来就没有见她着急过,有其母必有其女。但是,程柏妍笑了,自己的母亲也不赖啊,无论人生的哪一个阶段,都把过好日子放在第一位。她们的妈妈,和再上一代的母亲是不一样的了,这算是人类的一个重大进步吧,女性经营着家庭,也经营自己,把双者都平衡得很好。但愿她们这一代会比上一代更加进步。
    她揶揄道:“那是不是就可以专心谈恋爱了?”虽然明知这样的问题会让敏而觉得脸红,但程柏妍就是忍不住想问问。程柏妍心想,好在这个是敏而,若是换了别人,说不定友谊的小船早就翻了。不过,若是别人,她也就没有心情去问了。
    哪知陈敏而回答道:“是的。专心谈恋爱,专心陪伴父母,专心教学,专心回答你的问题。”
    程柏妍见她把自己也放进“专心”的一列里去了,不由得感动起来,又一把抱住陈敏而,高兴的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她就像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在悲伤时遇到男主角时说话的语气一样。
    陈敏而笑道:“这是哪一出电视剧的台词?”说出去大概也没有人相信,程大小姐居然是个电视迷。尤其是最近的日子,除了上班逛街吃饭,其他的时间大多用在电视剧身上了。不过,有个寄托也总是好事来的,不然每个晚上都往外跑,在酒吧里喝得差不多醉了才回家,更加令人担心。
    程柏妍笑道:“每一出电视剧。这是经典台词,没有这一句简直就看不成电视了。”程妈妈是个电视迷,所以她会喜欢看电视剧也不奇怪。
    有件事,她犹豫着,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有客户约会我。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去赴约。”她看着陈敏而,“想听听你的意见。”
    陈敏而笑着:“你喜欢他吗?”
    程柏妍道:“他是外资企业的总监,经济上过得去,外形也不差,看起来是成熟型的男士。”她知道的就只是这些。
    陈敏而看着她:“如果有所犹豫,就证明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跟着你的心去走就好了。”
    程柏妍抬头看着窗外,苦笑道:“现在这个年纪失恋,不上不下的,又要重新经历猜测、妒忌、试探的阶段,其实很累。”她放低了声音,“我怕我已经没有办法找到那个正确的人了。”
    陈敏而诚恳的说道:“你知道,那个对的人,其实无需寻觅,只需等待。”她一直相信,所有的事情,冥冥中一切自有安排,爱情也不会例外。
    程柏妍看着她:“那我去推掉他吧,免得吊着人家,始终觉得不安。”无论如何,即使孤单也好,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填补空白,这样对别人不负责,对自己更加不负责任。
    她又幽幽的道:“你是不喜欢他的吧,所以直到现在,你们都不熟。”陈敏而从来不会跟着他们两个一起去做任何事,只要有他的场合,她就一定不会出现。她是这样说的:“你们两个人谈恋爱,要这么大一个电灯泡做什么。”
    陈敏而笑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程柏妍叹气道:“你们都不喜欢他。我爸爸妈妈如此,你也如此,所以,这次我和他分开了,你们都没有觉得惋惜。你们看人,都比我眼光好。”人人都说爱情是盲目的,又说旁观者清,这话也不无道理。程柏妍很遗憾自己到这个时候才看清楚。
    陈敏而笑道:“没有人能够勉强所有的人都喜欢他喜欢的人和事。”一个男人,每次到女朋友家吃饭,礼物都是女朋友买的,他还觉得理所当然,这样的男人。
    程柏妍觉得苦涩:“到现在,我也开始怀疑,自己当时是什么眼光了。”
    陈敏而笑着,并不说话,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的什么都是好的,这是多数女性的通病,并不是程柏妍才会犯这种错误,等到不爱了,回头细看,会发现很多问题。归根到底,都是爱得不够,不然,为什么会分开。
    程柏妍还想说话,但门外已经传来说话的声音,是陈爸爸陈妈妈他们回来了。她们连忙走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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