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鬽妖,百年间难得一见的面孔,亦如传言所描绘的,分毫不差。鬽妖这种妖精很特殊,一母一生只有一胎,而且从来都是男子,鬽妖的族谱里记载过的女子除了万年前的一任宗长外,再无其他特殊的存在。因这血统珍贵,族中的男子又多数妖冶绝伦,一代代下来便养成了风流成性的恶习,只有一点,待到寻得真正的良人,便会彻底和过去做个了断,再不过问世事纷扰,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个消息虽是早就人尽皆知,仍是免不了一众闺中女眷的怨艾,直嗔可惜了那一张张天生就该风流招摇的面容。
那只鬽妖的皮相极好,一双狭长的眼眸面含春水,搅得心头一阵迷乱,微微上勾的唇角轻易晃了旁人的眼。他似笑非笑的看她,眼眸间尽是道不尽的深意,怕是已经瞧出来她的真身。
她扬了扬眉,也不再多作揣测,“公子可是瞧出什么来了?”既然打定主意卖他个脸面,他若是再不领情,那便怨不得自己了。即便是她眼拙,仍是一眼就辨出他的真伪,这只鬽妖少说也是万年以上的道行,论辈分算起来,她还得俯首称臣一声大人。可是,她怎么叫的出来,旁人不知,她骨子里是极为傲气的,说她自不量力也好,蚍蜉撼树也好,若真是叫她低下头来那比登天还难。
男子低笑,继而眼波流转,眸光移往他处。
“小青蛇,你不好好待在山上来这人间游荡什么?以你的修行,杀掉你易如反掌。”
他说的漫不经心,她却听的心下一惊。忙垂下眼睑生怕叫他窥去轻易流露出的心思。
如此一番娇憨小女儿姿态倒叫人不忍多加责备,他又是一爱惜美人之人,软了语气柔声劝道,也不必担忧,快些回去便是了。
她点头应允,却不想放过来之不易的机会,张了张嘴,一句大人始终叫不出声,“我...你可知道这方圆二十里内有个巩大夫,他的药铺在哪个方向?顿了一顿,她埋下头,若是你无法告之就算了。”
他皱眉,又似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忍不住揶揄出声,“你为何确认我不愿说?莫不是你天生就是一副待人淡漠的样子?见她不愿再多说,他也不勉强,转身离去,步伐不急不缓,快去快回吧,莫要让捕妖人碰到。”
她在心里悄悄谢过他,快步朝药铺赶去。没成想还是晚来一步,夜幕将至,药铺的大门紧闭,不知是何时打的佯。
现在又该如何?等上一夜明早再去请郎中吗?看来只能这样了,这附近应该有客栈吧。
果然不出一两里路。同生客栈。
掌柜的四两拨千斤,姑娘你要是没钱住什么店?我们这可开不起这样的玩笑,要不是看你一正经人家的打扮早没那心思和你废话了。
她一时气不过,从手上抽出一只玉镯。
“够了吧?”她虽不知这只镯子的价值,但姥姥送的,本是无价之宝,又自小就带在身边寸步不离,真取下来还有点舍不得,日后有机会再赎回来吧,现在是万不得已。
她不愿再看掌柜一脸谄媚的笑,冷眼携了包袱随店小二上楼。
“你这做店家的为何这般坑人不谙世事的姑娘?是看她年纪轻还是外地人不是?”男子不高不低的声音略显愠怒。她将跨上楼梯的脚收了回来,侧身对上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是他,登徒子。
她气愤至极又不好发作,只好朝他使了几分厌恶的神色,噔噔上楼。
男子无奈地耸肩,替那姑娘付了房钱,将她的玉镯从掌柜手中一把夺了过来。掌柜也是一懂得看眼色之人,眼前这位公子言谈举止皆为不凡,生的一副大富大贵之相,只由他随心所欲在自家头上动土,终是不敢多说什么。
男子握了那只玉镯敲开她的门,她略微颔首,眼底是藏不住的惊异。他怎么会来?
他也不多说,斜倚在门框的身子往前探了探,她却以为他有何唐突之举,忙往后连退几步。
以为他意图不轨?他无声发笑,伸出右手,宽大的掌心处乖顺的躺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
她一时高兴的忘了形,也不顾男女之别的礼仪伸手就去抓,完全忘了之前自己有多讨厌这人,种种不愉快的印象仿佛是无中生有,从未真实存在过。
他见她眉间的阴云烟消云散了自然欢喜,趁势退了出来,“姑娘莫要把在下想成是坏人,方才不过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望姑娘切勿放在心上。”
她看他说的一脸诚心,便不再多加刁难。轻声道了句谢意,“难为公子了。”
她作势要合上门,偏无故受了一股蛮力的阻饶。她无声承下,似在等待来人的下文。她自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不好驳了他的脸面,再是不谙世事,万事总归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即便早被他磨光了耐心,也表现不得半分。
他怕她再心生误会人,忙解释道,“我看姑娘行色匆匆,莫不是有急事?若姑娘不嫌弃,可否和在下说说,兴许能帮上一点忙。如果是难言之隐不可明说,在下也并没有冒犯之意。”
她忽然怔住,收回大胆无惧的目光,将头别到一边,招呼他进来说话。
她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清茶,极淡的口味,尝来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他打量她白皙修长的手指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她低头不语,只专注于手中的茶具,额前的碎发散落,她也无心顾暇,心猿意马,视线飘忽不定。
她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这真正的企图她又猜不出,不过一萍水相逢的陌生男子,她又如何摸得透他的心思。
正忖度得使出一既得体又不失违和的借口将对方打发出去,她对自己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让一个陌生男子进屋,又不知该如何应付。平白落个尴尬的局面,诡异的气氛压得人心头喘不过气。待会儿等他走了,她势必要大口喘息一番,好好缓缓神。
容她思虑思虑,这突然冒出的陌生男子莫非对她有何企图?思极此,她不禁好笑,倒难怪自己多疑,不过一介凡夫俗子,难耐她如何?
“公子这一身清风朗逸的打扮倒是像极多年前遇见过的一位故人。”她启齿,口气淡漠,打量的眼神却寸步不离跟前人。
的确是像极,一身白,衣炔飘飘,眉目疏朗,她以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
似是故人来,何以相忘?
他眸间似含笑,“可是姑娘的故人?”
“有过一面之缘,算不上深交,怕是早已没了印象。”她抿了口茶,遗憾的语气叫人辨不出真假,原是谎言,竟无故勾出几分浓浓的哀愁,附在心头,久久化不开。这份哀容却是真,未掺任何虚情假意。
她想起梦中的男子,不知从何时起一直纠缠她不放,夜夜出现在她梦中,她以为他是有要事相告,或是受了委屈托梦寻求好心人伸出援手,搭救他一番。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她似乎总隔他一大段距离,只在远方偷偷的观望,他不肯回头,只留她一个背影,白衣胜雪,乌发如墨,天地间仿佛只余他一人,独自承受这偌大的空寂与苍茫。
她时常想若是他肯转身,哪怕只留给她一眼的瞬间,便不会这么心生遗憾,便足矣,她并非贪心之人。
她不相信前世今生,但这个人,必定和自己有牵连,莫名而生的情愫搅得她心神不宁,就像带着宿命的不怀好意。
宿命论?她不信,也不敢轻易和姥姥说起,直觉告诉她远远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其中的牵扯纠缠怕是不少。
她得有这勇气承受下来,而当务之急就是赶快医好姥姥,等安顿好她,再去查清也不迟。看来还得在山下多住些时日,容她好好整顿,一切须得从长计议。
男子不动声色,端起茶杯轻啜,他以为,他是信以为真了。“姑娘此番下山来究竟为何事?”
她挽起一丝极浅的笑,纵是再忍不住也终于破功,眉梢间尽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他微微上挑的剑眉拧成川字,面目稍有怒色,和善的面具终于卸下,不知为何她觉得悲哀。
“装的太辛苦?说,你有何目的?先是假装偶遇,再满口污言秽语,好让我对你印象深刻?最后借机来此打探虚实?还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过一介女流,竟值你这般大费周章。”她觉得胸中似有口闷气郁积,连声指责,只手凝聚好的真气散作一团,她白眼瞪他,只觉烦闷至极。
他面相有些哀恸,波澜不惊的眼眸看起来有所动容,但很快就被藏匿的滴水不漏。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梵音。”
她陡然一惊,像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语,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拂过心尖,莫名的想流泪。
他的话语载着她驶向一片从未涉足过的土地,也让她看清自己空洞阴暗的内心,那些犄角旮旯里藏满不舍与依恋。
她眸色晦涩,忽然之间泣不成声。
可是她不认识他啊?他于她而言不过是寻常路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难受?
他伸手揽过她的腰际,紧紧搂住,依偎在她的脖颈间,即便只剩他们俩相依为命,也再无旁人他事可以将他们分开。
他怎敢如此放肆,暧昧不清的距离,她却不想拒绝,没来由的渴望,他的怀抱,带给她莫名的心安。
这种感情蛰伏过,又伺机而动。
她对他的气息这样熟悉,贪恋他的体温,连呼吸都仿佛不是自己的。因为他的一声梵音吗?她叫梵音?可为什么姥姥从没和她说过她的姓氏,她只知道自己从小就是流落在外的孤儿。
他皱眉,沉声道,“你瘦了。”
她不禁好笑,“公子和我很熟吗?这般亲昵的语气,倒叫人心生误会了。好似我们是忘年之交似的。”
他一怔,搂着她的身子忽然僵住,拖长的尾音透着些许无奈,“梵音,梵音,梵音。”
他怎么都叫不够,如果时光倒流,回归到最初的模样,他一定,一定不会再质疑一眼倾城。
他在沧海桑田的裂隙中不停寻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相信只要他不停止寻觅,她一定会出现,她一定不会再舍得离开他。
“我想你了。梵音。”他一字一顿。
她听得潸然泪下,泪水滴落,温热的液体沁湿大半的衣衫。为什么自己要哭呢?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缘由。他拂袖,动作轻柔地为她抚去满脸的泪痕,像是呵护不满周岁的幼童,生怕再弄疼她半分。
他扳过她的面庞一一细数,她饶是大胆也抵不过他此般直接的目光,垂下眼睑不敢正视。她方才哭的梨花带雨,此番又泪凝长睫,婆娑一片,似一株雨后饱蘸过清露的山茶花,清新脱俗,让人不忍亵渎。
他终究不忍吻了吻她的额角,抵着她小巧玲珑的鼻子作亲昵,“再也不要哭泣,答应我,永远不要。还有,我是邑卿,你的邑卿。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人,别想逃脱。”
她垂下的长睫微颤,不知做何感想,开口应下,似乎再理所当然不过。待她再反应过来,他已经舍她先去。
外面更深露重,不知姥姥单独在洞穴习惯与否?可会半夜因唤她无果而担忧失眠?最怕疾病突发又没个身边人照料着,落下病根咋办?这人界的郎中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她随意披了件披风,飞上屋顶,寻得一块好地方屈膝坐下,竟会忘了这般重要的事,她将头埋在双膝之间,任长发纷飞乱舞,心乱如麻。
果然是初秋的节气,深夜泛起低沉的凉,丝丝缕缕搅得人好不安逸,她裹紧披风,忍不住打颤。
可是他究竟是谁?面对他一再的无理她竟一点招架之力也没有,甚至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不仅一点不排斥,而且心甘情愿。
她一点一点想透,像是撕扯某种骇人听闻的惊天秘密,心口隐隐作痛。脑中的零散片段稍纵即逝,想强行留住都不得如愿,脑中一片空白,她像刚刚经历了虚惊一场,冷汗津津。
或者,是什么不堪入目的往事。
这说来就无比荒唐了,她多不过百年修行,怎会和一个偶然遇见的陌生男子牵扯不清,让人疑虑的是,她竟对他毫无印象。
方才耗尽精力搜寻记忆,竟一无所获,反倒弄巧成拙,害得元神剧损,浑身虚脱乏力。她不得已退回房里调息运气。
一夜无眠,她倒未有一丝倦意。
请了那郎中上山,确是实在之人,不敢有丝毫怠慢,备了几副药捎上,忙不迭跟在她身后。
她怕郎中多想,尔后又出去乱说,不得已用障眼法将洞穴幻变成农舍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
送走郎中后,姥姥的气色看起来红润不少,他们本就是妖,身子骨自然没有寻常人那么娇弱,吃几副药,再每日运功调解,不出三五天应该就痊愈了。
她悬了多日的心终于放下。
红魔山上迎来一场撼天大雨,冲垮了一众小妖的巢穴,有些胆大的纷纷来投靠她们,他们目光如炬,满满都是期许。
她多少有些不忍,却不能给予他们任何承诺。姥姥冷眼旁观,并不轻易发表言论,那些小妖却自以为得到了默许,忙开口谢恩。
姥姥执了一盅热茶,笑眯眯的开口道,“小丫头,我有说过答应二字吗?有时一厢情愿的做法不仅让自己下不来台,也让别人心生厌恶。音丫头,送客。”
姥姥漫不经心地喝茶,底下的妖精被骇得不轻,半天未缓过神。她赶紧遣了这些小妖出去,垂睫无视她们哀求的眼神。
“音丫头,你会怪姥姥吗?怪姥姥不尽人意,无半分菩萨心肠的将她们赶了出去,由她们自生自灭。”
她别过头,收拾好长桌,终于出声,“不怪。”
“撒谎。”姥姥的声音听起来急不可耐,一口茶含在嘴里没来得及咽下就呛进肺里,连声咳嗽个不停。
她慌忙放下手中的事,一时间倒乱了分寸。
“丫头,你是姥姥我养大的,你的一言一行我又岂会不知,你这分明,是怪我的。莫怪姥姥,姥姥只不过不想再为小辈的事情操劳,个人自有命数,若是横生枝节怕是日后遇上更大的难劫,到时可真就是回天乏术了,唯能做的便是静观其变,一切终究还得看她们的造化。”
她既自责又懊悔,千不该万不该错怪姥姥,给她安上莫须有的罪名。犹豫了一会儿,她问出声,山上的小妖们可是正在渡劫?她问的胆颤心惊,毕竟天劫这种事不是能随意开玩笑的。
姥姥转身,轻如薄羽的一声“是”飘过来轻擦耳廓,触碰到恐惧的深渊,她甚至感受到心脏漏停一拍,有什么东西正在与自己擦肩而过。连开口挽留都是一意孤行。
五雷轰顶。没有比它更贴切的词能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姥姥,您一直叫我音丫头,莫非我就是梵音?”她仍不死心,对着姥姥的背影追问,嗓子沙哑,干涩,说出的话语中带了几分哽咽的味道。
姥姥不肯回头,也不肯作答,只是单薄的身形有些颤颤巍巍。她自然没有错过,倏忽从脊背被抽去浑身的气力,她呆呆的倚靠在石墙边,眼神空洞,破碎了一地的情绪还可以拾回来吗?
她原来不知道泪水可以流得这么肆无忌惮,它们随心所欲的来,随心所欲的去,中途想待多长时间就待多长时间,让你肝肠寸断,心神不宁。
喉咙从中间被硬生生的掐住,回不过气来。张嘴,发不出任何声响,哑着嗓子,半吊一口气,满口咸腥。
那么,就是这样?她是梵音。
怪不得,怪不得,原来如此。
她像痴了一般,跌跌撞撞冲出去。再无心顾及身后人愈渐凝重的脸色。
“丫头,天劫已动啊,既是命中注定,自然逃不开脱不掉。也罢也罢,既是你的劫,便自己受了吧。旁人再亲,也替不了你受那难,冷暖自知,你好自为之吧。”
她延着山路脚步一深一浅,落脚处却是步步虚浮。她一向为人谨慎,此番为何这般冲动,她以为,那是不相干的生人,事到如今,倒显得她痴缠了。
管肆不住自己的心,想着见他一面,只是见他一面,远远的看一眼也是好的。
一袭红衣,入眼却是满目哀绝,铺天盖地的红,艳到极致。
往来山风卷得衣炔猎猎作响。发间的丝带不知何时散落,三千青丝如瀑倾泻,卷入风尘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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