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魔镜告诉我

第52章


  她身子一软,一下倒在了地上。
  孟松年急忙从宅子外进来,抱住她,低语:“鹿鹿,魔镜不是三界之物,它迟早要走。”
  云鹿鸣闭上双眸,睫毛颤颤不止:“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为什么?你觉得是我弄走的魔镜?”孟松年会黑眸浓重,精致的眉眼一片颓唐。
  云鹿鸣挣开了孟松年的胳膊站起来,说:“是和不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孟松年,从此之后咱们不再有任何交集。”说罢,她抬起穿着拖鞋的脚,一步一步往外走。
  “我送你。”孟松年看着她娇柔身子,哑着声音道。
  “这蠢小子!”虚无大师不忍直视,人家姑娘已经拒绝得这么明确了,他还这儿上赶着!
  孟松年从虚无大师这里借了点软草,垫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抱起不情不愿的云鹿鸣放在上面,蹬起脚蹬往前骑,说:“那套分给我的状元房离你家不远,我给你一把钥匙,如果你原谅了我就来找我,我永远在那里等你。”他回过头把钥匙塞进她的手心,说,“地址是花溪桥东的彩虹街区8栋704……”
  “别说了,我不想听!”云鹿鸣掐了一下他的后腰,不耐地扭着,手心里的钥匙却没有丢出去。
  孟松年松口气,他好怕听到钥匙“叮当”落地的响声。
  到了云鹿鸣家的小区,她迫不及待地从车上跳下去,然后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孟松年目送着她,柔声道:“再见,鹿鹿。”
  赶紧再次见面吧,鹿鹿。我知道你感激那面镜子,我又何尝不是呢?是它让我们在一起,它是咱们的红娘。但是鹿鹿,它不是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你不可能一直依仗它活下去。
  对不对,鹿鹿?我希望你赶快想通,我好想……再抱抱你。
  ·
  暑假过半,云鹿鸣没有再出过门。那天她回家,唐沅和云毅州竟然没有质问她,可见魔镜在走的时候还不忘把她铺平后路。
  一想到魔镜,她就忍不住抱着枕头哭两个小时。
  这段时间,她整个人气色都是病恹恹的,脸上也没什么笑意。唐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跟云毅州道:“毅州,过几天带着Yoyo出去玩玩吧,没想到松年竟然这么伤我闺女。”
  “什么松年?”云毅州准确捕捉到关键信息,“鸣鸣谈恋爱了?我说呢,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那个小子是什么人?跟鸣鸣怎么认识的?又怎么欺负鸣鸣了?”
  “……”唐沅暗道说漏嘴了,打哈哈道,“你没看女儿已经这么难过了吗,我对他们的事一知半解,你就不要再刺激她了。”
  云毅州若有所思,说:“好吧,过几天带着全家散散心。”
  当晚,云鹿鸣又失眠了。
  每晚她闭上眼睛,魔镜和孟松年的脸就交替出现,她便彻夜难眠。
  悄悄起身按亮的台灯,她抱膝坐着。
  今夜月亮又圆又亮,可是她的魔镜看不见了。
  忽然,放在写字台上的手机铃声大噪,她迟疑了一会儿,才探出身子把手机拿过来。
  屏幕上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片刻接了起来。
  打来电话的竟然是李银馨:“喂,是云鹿鸣吗?我跟你说件急事儿,阿年哥哥的爸爸受了重伤,刚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医生说恐怕得是植物人了。阿年哥今天晚上吃完饭就不见人了,找了半天找不到,你跟他在不在一起啊?”
  她声音又急又快,云鹿鸣却真真切切听明白了,道:“没有。”
  “没有?我的天哪,上哪儿找他去呀!”李银馨哀嚎一声,“那个不好意思了,打扰你休息,如果有了阿年哥的消息别忘了告诉我啊,告诉郭姨也行,她现在急得团团转。”
  云鹿鸣迟钝地“嗯”了一声,放下手机。
  孟津重伤?孟松年不见了?郭澜清急得不行?
  这些信息在云鹿鸣脑海中重新组装了一边,她才渐渐缓过神儿,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
  又呆若木鸡了一会儿,云鹿鸣突然下了床,钻进浴室洗了个战斗澡,又换上了衣服。拿好手机,从枕头底下拿出钥匙,她知道他在哪儿。
  等我,我的兜兜,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特别难受害怕?不要着急,我马上赶过去。
  她给唐沅和云毅州留了字条便匆匆出了门。
  路上,她不断回想孟松年跟她说的话:“地址是花溪桥东的彩虹街区8栋704……”哎呀,她真想敲自己的脑壳几下,当时为什么好死不死非要打断他的话呢?
  出了小区,云鹿鸣等了老半天才打到了一辆出租车。这车上,她好想确认一下孟松年是不是在这里,她想到了魔镜,但是魔镜已经不在了。
  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这两年她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一有事就找魔镜,她已经快丧失处理问题的能力了。
  也是这一刻,她才明白了孟松年的良苦用心。
  十来分钟后,云鹿鸣下了车。
  猛烈的飓风来袭,参天的大树被吹得东摇西晃,她勉强稳住身子往前走。
  月亮被隐匿在厚重的乌云之后,顷刻间天降豆大的暴雨。
  云鹿鸣没打伞,犹如一叶浩瀚江海上的小扁舟,艰难地行走着。好在她很快看见了八栋楼,她赶忙走过去,抬头看向七楼,窗户里一片漆黑。
  难道孟松年不在这里?她的心瞬间凉了一半。
  乘上电梯,云鹿鸣意识到衣服已经湿了不少,白色的泡泡袖上衣能看出一点肩带,她无暇关注,到了七层,赶忙寻找704。
  咳嗽一声弄亮了声控灯,云鹿鸣找到了704并用钥匙打开了防盗门。
  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开一盏灯,云鹿鸣的发梢啪嗒啪嗒滴下雨水,她反手关上门,没有开灯,只是往里面走。
  屋子里的家具很少,客厅里只有一张沙发,两间卧室,一间门敞开,一间门阖着。她推开那间关着着门的卧室,看见在躺在床上的孟松年。
  云鹿鸣极力克制住内心的震动,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兜兜?”
  孟松年闭着眼睛,眉头紧皱,菱唇抿着,眼睑下方是两道青黑。
  见他没有反应,云鹿鸣再次叫他:“兜兜,是我不好,我来找你了,你不是说过会永远等我着我吗?”
  孟松年这次挣开了眼,视线聚焦在云鹿鸣的脸上,一把抱她入怀,亲吻她的发心,说:“你终于来了……”
  他的怀抱滚烫,说话的声音很是粗嘎。
  “你怎么了,发烧了?”云鹿鸣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不是很烫。
  孟松年拉下她的手,慢慢说:“你的衣服怎么湿了?脱下来,小心着凉。”说着,就自顾自脱下了她的上衣,扔到床下。
  “你!”云鹿鸣一阵羞怯,两泓水汪汪的大眼瞪他,“你流氓!”
  “我怎么流氓了?”孟松年低低笑起来,更紧地抱着她,感受她全身的滑嫩。
  他的手四处乱摸,拂过她的脖颈,拂过她的肩头,最后颤颤巍巍摸到了她穿着的短裙松紧带。
  云鹿鸣刚想摁着他的手,就被他欺压而上的吻乱了阵脚。
  他的吻滚烫而热切,急促而狂躁,他有些凶狠地吮.吸着她唇,含着她的舌,最后又以出奇的温柔舔她的齿龈,迁出一串银丝,他俯身在她耳边说:“愿意给我吗,鹿鹿?”
  愿不愿意,愿不愿意?云鹿鸣已经被折腾蒙了,完全不知所措。
  他开始装可怜:“我爸快不行了,我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
  云鹿鸣捂上他的嘴,柔情怜惜地描绘他英俊的五官,这个人是不是她十八年以来最喜欢的男孩?
  是的,这个毫无疑问。
  她大喘口气,点点头,说:“我爱你,阿年。”
  孟松年瞬间兴奋得像一头雄狮,飞快地褪下了她的短裙以及她的胸衣。又以很快地速度脱下了自己的T恤和长裤。
  他们终于坦诚相见了。
  她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美,浑身的肌肤幼嫩白皙,线条柔美得不可思议。带着顶礼膜拜,他虔诚地摸上了属于他的圣地。
  云鹿鸣闭眼不敢看,她抱着他的肩头,他的肌肉很硬,肤质手感却很好。她战栗地感受着他的手,感受着他的气息,她情动不可抑制,直到一阵剧烈的疼痛——
  “好疼,兜兜……”
  那男孩道:“怪我。”但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半分。
  云鹿鸣疼得咬牙,锤了他肩胛骨两下。
  孟松年怜爱地蹭蹭她的额头,又是一波奋力地运动。
  两人的手机轮流响起来,但主人却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
  李银馨挂上电话:“鹿鸣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郭澜清却恬静笑笑:“别担心,我猜着她可能找到松年了。”
  天际大亮,云鹿鸣幽幽转醒。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感觉,还有一阵阵涩涩的疼痛。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枕着孟松年的胳膊,还睡在了他的半个身子上。
  昨晚的一切徐徐苏醒,云鹿鸣脸红红地看着自己的男孩,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摸了摸两腿之间,没有想象中的泥泞,床单也好像换过了。不过她觉得床很胳,不知不觉便睡在人肉床垫上。
  人肉床垫却不觉难受,安然酣眠似小兽。
  云鹿鸣忽然想上厕所,轻轻一动,没想到孟松年很快清醒过来。
  “早安,鹿鹿。”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语气是说不出的满足。
  云鹿鸣推他,小声说:“这里能洗澡吗?”
  “可以,我把热水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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