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美人儿-胭脂虎

第54章


  “嗯,你也别急,兴许他遇着什么事耽搁了。”
  阮鲤没说话,望向天边远处,只见雪花如白絮在风中飞舞着,天和地联结在了一起,混沌昏暗,离太阳落山不到一个时辰的距离。
  景仁堂内,明小刀头缠纱布靠在床头,泪水滚滚而下。白玉沉在旁拿了一碗粥喂给她吃,她偏过头去不肯吃,眼睛直直瞪着前方的明月光:
  “你就这么走了,良心能得安宁吗?我爹抚养你长这么大,你竟然在这个时候抛弃他。”
  明月光心急如焚,回头看着外面的天色,他已经迟到太久太久了,要不是明小刀一直没有苏醒,他早就飞奔而出了。
  现在明小刀已经醒来,伤势也没有大碍,他得马上走了。
  他一迈开脚步,明小刀就掀开被子,从床上滚落下来,风度全无地嘶声大哭:“明月光,你要是敢踏出这个房门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明月光一惊,蓦然回过头来,见小刀冲向墙角,竟然是去取她的一对弯刀武器,急忙拦在前面,阻止她伤害自己:“姐,你不要再做傻事了。”
  听到这个“姐”字,明小刀就晓得,她和明月光是彻底彻底不可能了。她伤心,憎恨,悲痛欲绝,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舍得放手,更不能忍受自己所爱之人投向阮鲤的怀抱。
  “你不想我死,你就留下来,否则我死了,就是你害死的!我死也不会放过你跟那个贱人!”
  她斩钉截铁,甚至有些恶毒的话语,彻底震惊了明月光,乃至他身边的白玉沉也呆住了。
  白玉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刀怎么会是如此蛮横无礼的一个人?她一直纯洁、善良,被其他人所伤害着,忍受着巨大的委屈,她怎么会是欺负阿鲤的那个人?一时间他的世界观都要被颠覆了,半响不能发出声音。
  明月光清冷的眼中露出一丝悲哀和绝望,他的嘴唇变得很白很白,捏紧了拳头,小刀对他说的话太重了,深深刺伤了他的心——
  他朝小刀的方向屈膝,跪了下来!
  “姐,我求你,求你……”
  在很久以前,他什么都可以听她的,什么都能为她做,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可是如今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热血懵懂的少年,所有的热情都会归于冷静。
  他朝明小刀这样一跪,然后迅速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家门。
  ……
  风呼呼地吹着,驿道两旁的田野银装素裹,雪花横着飘向远方去,阮鲤站在雪中,全身浓白,像一个雪人。
  她忽然转过身,吩咐车夫:“走吧,不必等了。”
  骏马一声长嘶,车夫正要甩下鞭子,突然,远处白雪滚滚,一队精装盔甲的骑兵朝这边追赶而来。
  阮鲤探出头去,不由得脸色剧变。
  那为首的官员,竟然是寿春侯薛康。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和楼上持续战斗中
等会会再更一章《国师,你丫闭嘴》
☆、相救
  056
  薛康接到廷尉大夫师玉阙的线报,说发现中尉阮山虎暗中遣送家眷出城,其中定有阴谋,于是即刻率兵前来抓捕。
  他一看见阮鲤,先是一愣,后是大喜,涎皮的脸露出恶心的笑容:“阮家阿鲤,这天寒地冻的,你怎么孤身在此,这里很不安全,还是先跟本侯回府烤个火,暖和暖和身子吧。”
  阮鲤自知逃不过了,早已将生死抛开,冷静答道:“回侯爷的话,我母亲有孕身体不适,遍访名医无效,我正要送她出城看大夫。”
  “哎,你走的方向荒凉的很,哪有什么好大夫。最好的大夫都在洛阳城了,在宫里,你跟我回去,我帮你叫。”
  “好,那就有劳侯爷了。”阮鲤答应得这样爽快,薛康看着她莹白红润胜雪的小脸,欢喜得口水直流——看来这小娘子识趣得很,省得他动武起来不好看了!
  “不过阿鲤还有一个请求。”“你讲。”“我母亲怀着身子,行动不便,能否让她先回府,由我随大人前去找大夫。”
  薛康眼珠一转,心想:想派人回去通风报信?也不怕,阮山虎再厉害,也动不得老子一根寒毛;再说了,他的女儿跟本侯结亲,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洪福,他偷着乐还来不及。
  就算这妇人能够回去报信,他现在就带这个阮鲤回府把她办了,生米煮成熟饭,阮山虎能不应么?
  如此一想,薛康拿定主意,嘿嘿笑道:“小娘子好考虑,就按你说得办。”
  阮鲤从怀中取出一把防身的匕首,踮起脚,从车窗外将此物塞了进去,嘱咐石凌烟:“拿好,回去向我爹告知此事,但叫他将你藏起来,却千万不要来侯府闹事。否则一家人全遭殃了。”“阿鲤,你怎么办,你要跟他去吗?”“我没事,你别怕。”
  阮鲤让车夫送走了石凌烟,走到薛康的马前:“请大人带路吧。”薛康乌贼眼提溜一转:“阿鲤过来,和本侯同乘一马。”阮鲤上了他的马,薛康心痒难耐,搂住身前的美人,差点没从马上栽倒下去——“快快快,回府!”
  ……
  明月光赶到驿道上时,阮鲤已经不在了,只剩夜雪苍茫,风声呼啸。
  明小刀负伤追在他身后,冷嘲热讽道:“你看,她如果真的信任你,喜欢你,怎么会就此抛下了你?”
  他蓦然回头盯着明小刀,眼神十分的陌生,使得明小刀一凛,妒意燎原地道:“你怨我有什么用,她已经走了!”
  正说着这话时,黑暗里包围来一群黑衣人,如一张收拢的网将姐弟团团围住。
  明小刀和明月光背靠背,合力抵在一起,预备应付外敌,然而那些人有备而来,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两人网住。那些黑衣人个个均是武功高手,以多敌少将二人制住,为首的头领低声道:“明大人,得罪了,我家主人有请。”
  他们被蒙上眼睛,塞进马车,一路颠簸许久,被人拖将下车,睁眼一看,竟然是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
  殿上燃着灯火,定睛望去,之间高台上一座金光闪烁的龙椅,皇帝威严端坐。
  明月光和明小刀都看得呆住了。
  皇帝身边的宦官王贵咳嗽一声:“天子在上,你等还不下拜!”
  二人急忙叩拜。
  皇帝面含笑意:“平身。”他早知道明景漱是一名民间的义士,也从宁绝传递来的情报当中晓得明月光乃是杨清宁的后代。
  “明景漱校场之事朕已经知晓。”皇帝这话一出,明月光姐弟二人脸色剧变。
  “秋猎那日,薛绾同钱焕不离朕的身侧,倘若当日被明先生得手,那朕的性命也不保了。朕知道消息,薛绾已经查到你们的身份,正预备派人前往捉拿你们。”
  原来,皇帝早就有收回权利的意识了,只是一直隐忍等待时机。
  王贵道:“陛下皇恩浩荡,特地命人派遣大内高手,将你们一家接入宫内,是想保护你们的安全。你二人还不谢恩?”
  “谢主隆恩。”
  皇帝点了点头,露出一丝满意之情。他现在需要更多的力量,来充实自己的羽翼:“你二人是否愿意为朕效力,铲除奸佞,重整我大魏江山?”
  “草民等万死莫辞。”
  明氏姐弟,深深地叩拜下去。
  侯府。
  阮鲤被带入了内宅,她心下死意已定,如果反抗杀了薛康,定会给父亲招来灾祸,所以,她此刻心中已经充满了绝望,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
  薛康将房门一关,就想抱住阮鲤行乐,阮鲤想推托,却又顾忌家人,拉拉扯扯之际,忽然有人敲门,薛康大怒,回头正欲破口大骂,外面的声音道:
  “大人,查到那日邙山上刺客的线索,太后娘娘下了懿旨,着您立刻去捉拿钦犯。”
  太后的懿旨,薛康不敢不去,只道扫兴,骂骂咧咧地穿好外衣出去,临走前吩咐那人道:“把这个小娘看管起来,没有老子的允许,谁都不准放进来!”
  阮鲤跌坐在地上,听见薛康粗横无礼地脚步声远去,眼泪一下子落下来。
  同薛康说话那人推门进来,麟袍法冠,肤白眼细,竟是一名样貌阴柔绝美的男子。正是御史大夫师玉阙,他在薛康手下曾就职多年,听从薛康的指挥。
  师玉阙此人心细如针,观察力敏锐,他对宁绝一直抱有疑嫉之心,见和宁绝一起坠崖的阮鲤也平安归来,认为阮鲤和宁绝之间必有不可告人的勾结。因为薛康一时的离开,正好教他抓住了一个机会。
  他命人将阮鲤绑了起来,审问她:“你是如何从邙山回来的?”
  阮鲤不认识他,便不回答他的问题,师玉阙又问:“宁绝同你什么关系?你们在邙山见过,他交代了你什么?”
  阮鲤看他替薛康办事,知晓绝非善类:“他挟持我,将我拖下山崖,我便没有见过他了。”
  师玉阙阴冷一笑,突然出手揪住了阮鲤的长发,将她的脸压在桌板上,厉声质问:“不说?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说罢拖住阮鲤的头发拉起来,迎面两个耳光,打得她嘴唇流血。
  阮鲤疼得眼泪直流,转念一想,如果就此被他杀了也好,胜于受那薛康小人的污辱,便着力地激怒师玉阙,但求一死:“你出身世家,祖上都是忠臣名贤,却受那薛康狗贼摆布,,还做了他的娈童,真是可耻可笑!”
  阮鲤前世晓得师玉阙这番经历,那时候她只晓得师玉阙,不晓得宁绝这个人,师玉阙后来投靠皇帝,成为反对太后的一股倒戈势力,在皇帝亲政以后还坐了薛康的位置,成了下一任的御史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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