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美人儿-胭脂虎

第56章


  当近无可近之时,他停了下来,气息温热地扫过她的笔尖。他给她掖了掖被子:“你就安心住在此处,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然后拉开了距离。
  阮鲤想起师玉阙提到宁绝时候那个又忌恨又惧怕的眼神,前一世,即使孝太后倒台了,师玉阙活得也好好的,所以这个人,不能轻忽。她忍不住对他道:“师玉阙他对你有所怀疑,薛康一死,他怕是不能放过你,你要谨慎应对……啊!”
  她一张口说话,就被他拉到身边,靠着他坚实的胸膛,只听见一阵稳定的心跳。这一回,宁绝抓住了她的双手,他用一只手握着她,使得她再也不能动弹。
  他低头咬住了她的唇,她向后闪了一下,却被他的右手托着后脑,撬开了口腔,他大力地吮吸着,没给她一点放空和挣扎的余地,阮鲤慌乱中轻轻咬了他一口,他顿了一下,血腥味直灌入她的心底深处。
  他放缓了节奏,继续深吻她,辗转、吮吸、纠缠……
  为什么每次她想要跟他说一些重要的事情,都会被这样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断……
  她彻底懵掉了,想要反抗却没有反抗,耳边隐隐有风声传来,是邙山上的野草迎风拜倒,心像荒原一样漫无边际地生长。
  不一会,她便脸泛潮红,鬓发间微渗汗水,胸口起伏不定。
  他突然停下来,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大口换气,目光紧紧锁住她。
  “你总归是这样,每回我决定要放你走了,你又自己回来。”
  他吸了一口气平复下情绪,深深凝望着她:“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走,留在我身边。”
  她惊讶地看着他,想从他漆黑的眸子里读出一些他真正的用意,可是那里面除了沉静的柔情,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唇,口腔里,还残余他的血腥气。
  “休息罢,”他手隔着被子,轻轻地按了按,彻底压下心中的躁动,“等你养好伤,我们还有时间。”
  什么……意思?她望着他起身离去,走到暗门跟前,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
  “宁绝,我担心我爹。”
  他口气笃定:“此事决计不会牵扯到阮中尉。”
  “那你……”
  他停步,转身:“我没事。”说罢停顿,冲她微微一笑,补充道:“薛康为明景漱所杀,与我没什么干系。”
  阮鲤惊讶。
  石门缓缓打开,宁绝的身影消失在那之后。
  他早就计划好了,向太后建议让薛康追缉明景漱,然后借此机会在城外设下埋伏,杀死薛康,再将一切罪名推到明景漱头上。反正明景漱已成钦犯,再多背一项黑锅,并没什么分别。
  更重要的是,在外戚一党内作为骨干的薛康死后,他手里留下的一大片权力空白亟待接管。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楼上出门去了,终于得一丝安静码字了。
☆、关切
  058
  寿春侯薛康死了。
  孝太后薛绾得知消息,当场震怒晕倒在太辰宫,内侍钱焕急诏太医院御医入宫诊治。
  宁绝奉懿旨负责查办此案,而阮山虎在此时机提出请辞。
  事实上,经过近半个月的收编整顿,宁绝的一杀一留之策已取得效用,加上他暗中向阮山虎通气,告知他阮鲤解救在自己手里阮山虎更不得不协助他。于是他对于北军势力已有了一定程度的掌控,要卸下阮山虎的职位另取他人顶替也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他不欲将自己摆上风口浪尖,于是便私下收受了顾群的贿赂,向顾群允诺会在太后面前保举他为中尉。
  果然,孝太后在病榻上询问宁绝对于此事的看法。
  宁绝微微一笑,进言道:“臣以为钱侍中合适。”
  钱焕没料宁绝竟然会在太后面前推选他,不由得惊喜交加,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又听宁绝道:“钱侍中处事周正严谨,又有带过卫尉禁军经验,由他接任中尉,太后娘娘大可放心。”
  太后前不久因为胞弟薛康之死受到严重打击,此刻卧床不起,宁绝和钱焕是她的亲信中最为信任的两人,她见宁绝保举钱焕,心中也放心几分,虚弱地点点头:“那这件事便交给你去办了。”
  钱焕大喜:“多谢娘娘,下官定不负所望。”
  两人从宫中回来,钱焕头一回主动跟宁绝搭讪,笑容满面:“多谢左署郎在娘娘面前替我美言啦。”
  宁绝微笑:“无后与钱大人同为娘娘效忠,本应同声同气携手扶持才是。何况大人得职是大人的才干出众,无后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钱焕心里头想,这样也很好,薛康刚死,太后看中的就只有他和自己,两个人分享一份全力总比三个人分享更好,既然是个双赢的局面,宁绝刚刚保他做了中尉,他也应该向对方释放一些好处表现出态度才是。
  于是笑道:“哪里过奖。左署郎有这般才能,你也早就该升官啦。”眼珠子一转道:“你们五官中郎将成日喝酒酬唱,也不理政事替娘娘分忧,纯属尸位素餐,我看他这个位置实在不合适。”
  宁绝连忙朝北一拜,面露急色:“皇上之臣,你我不可妄议。”
  装什么劲?钱焕环顾左右,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难道,左署郎就不想再更进一步?”
  宁绝装作听不懂:“如何的更进一步。”
  “你帮我坐稳中尉之职,等北军入了我手,我帮你弄掉史逸,”钱焕贪婪的脸上露出一个凶狠的神色,“你放心,史逸这种三不沾,既不向着皇上也不向着太后的人,就是丢了官,也没人会怜惜。”
  宁绝作出豁然开朗之情,感激点点头:“啊,那就有劳钱兄了。”
  钱焕嘿笑朝他拱了拱手:“无后老弟,客气客气。以后朝中的大小事情还要靠咱两通力合作了。”
  宁绝颔首,漆黑的眸子闪动着冰冷的笑意。
  ——钱焕不晓得,今夜过后宁绝会如是回复顾群:我在太后面前力保你,然而钱焕忽然反口,毛遂自荐成为北军中尉。
  如此一来,顾群暗暗地也恨上了钱焕,钱焕正处于沾沾自喜中,并不晓得自己已经跟顾群结上了仇。
  十二月,大雪封城,洛阳街道上行人稀少。
  阮鲤住在春申集内院的书房暗室内,成日不见天日,屋子里冷得很;但是房间密闭无窗,生炭火又容易中炭毒,把她冻得全身发僵。
  白天还稍稍好一些,夜里,整个暗室细黑一片,像冰窖一样。她唯有裹紧棉被缩在床头。
  忽然,琉璃幕墙外面亮起了一束灯光,书房有人进来。
  竟然是宁绝和凤仙。
  阮鲤奇怪地裹着被子下了床来,站在琉璃幕墙前面看二人的举动。
  宁绝微笑在同凤仙说着什么,凤仙却显得满面惊慌,抱住双臂连连后退,拼命地摇头。
  当她退无可退之际,已经背靠着一面书柜,宁绝俯下身来,把她按在书柜上。
  阮鲤微微地吃惊——难道,他对凤仙有点别的什么?
  此时,书房里凤仙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宁绝叫她到这里,不仅出言挑逗撩拨她,还有动手动脚的趋势,可是她身为太后派来的细作,深知太后那强烈的妒忌心和独占欲,倘若自己跟宁绝沾上一点什么关系,岂能有活路可言?她怕得全身发抖,只能哀声乞求:
  “主人,求求你放了奴婢……”
  宁绝笑容勾魂摄魄,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低沉的哑嗓道:“既然我是你的主人,你给了我,又有什么关系。”
  “不,不可以!求主人放奴婢一条生路。”凤仙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宁绝微笑着挑起她的下巴:“跟我在一起有那么可怕么,谁会要你的命呢?”
  凤仙面如死灰,她绝不敢说出自己是太后派来的人。
  阮鲤在琉璃幕墙之后听不见两人的声音,只见得宁绝捏着凤仙的下巴,面含冷笑,褪去她一半衣衫,不由得惊讶失色——他,真是放荡至极!
  她转过身,心中有种反感和微微的恼怒,却又忍不住回头再看,继续扒在玻璃幕墙上。
  这时候,宁绝刚好回头,眼睛同阮鲤一撞。
  阮鲤心头一突,连忙背过身去,又想到他是看不见自己的,才缓缓转过身来。
  宁绝冲那琉璃幕墙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阮鲤愣住了。
  他是知道自己站在这里看吗?
  宁绝突然放开凤仙,袖子一扫,打翻砚台笔洗,高喝一声:“来人。”
  雪鹰、文竹各率领府兵和家奴进入书房,见状不由得吃惊。
  宁绝的声音冰冷无情:“此女夜入书房,意图勾引本官,将她拿下。”
  雪鹰早有准备,几个家丁将面色惨败的凤仙架了出去,文竹看在眼里,心中惊慌骇然——这要怎么向太后汇报才好,她们都是太后安插在宁绝身旁的眼线,负责盯梢宁绝,如果被太后知晓凤仙姐姐意图勾引宁绝,太后不撕烂她的皮才怪。
  她这样想,看宁绝的眼神了充斥了畏惧之意。
  宁绝目光环扫众人,似有若无地掠过文竹,将她吓得噤若寒蝉。
  他不紧不慢道:“从即日起,女子一改不得进入内院。”
  他这么做,刚好通过太后的眼线向太后表忠,也杜绝了文竹被怀疑的担心,文竹稍稍松一口气。
  至于凤仙,她必死无疑了。即便太后知道了追究起来,晓得凤仙对宁绝抱有那样的妄想,也会杀之而后快的。
  阮鲤隔着琉璃幕墙,好似看懂了一点什么——如此看来,宁绝一定早就知道凤仙的底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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