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美人儿-胭脂虎

第57章


  他之所以在这里打造一间暗室,从里面可以看见外面,而外面却不能看见里面,正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身边所有人对于他的用心。
  这是一个很安全的位置。
  可是,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看见这一切呢。
  阮鲤轻轻舒了口气,对于她来说,凤仙被除掉也是一桩好事,至少可以避免自己不慎暴露,被太后知晓。
  宁绝处理完凤仙之事,已是后半夜,窗外雪停了一会儿,又开始簌簌下落。
  阮鲤看他站在窗前观雪,过了一阵,他走向书柜,打开了机关,石墙缓缓打开,一股暖意从书房涌入暗室。
  阮鲤已经躲回床上假寐,看见他进来,收紧胸口,装作均匀的呼吸。
  宁绝挨着床坐下,低头,说话间气息扑面而来:“又不老实了?”
  他身上有种特殊的香味,男人的气息幽幽传来,阮鲤睫毛颤了颤,没有睁眼。
  宁绝凑近了观察她:“吃醋了?”
  阮鲤睁开眼,有点受惊地看着他:“吃什么醋。”
  “这个。”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一种热麻的感觉刮过皮肤,弄得她又痒又酥。
  她缩了缩脖子,慌忙和他错开了眼神:“大人,我不晓得您说什么。我方才刚被您吵醒了。”
  她躺在被子里,身上还穿着外衣。
  宁绝眼眸深深地看着他,带着微妙的笑意,他也不点破,点了点头,将一物塞到她被窝里:“那起来,出去走走。”
  阮鲤低头一看,手心里暖暖地捧着一个铜手炉,热烘烘地像个小太阳。
  她连忙下床穿了履。
  宁绝走在前面,阮鲤跟着他,从暗室跨入书房时还有一丝犹豫:“不会被人发现吧?”
  “没人进得来,”他笑吟吟负手走在前,“进来的发现一个杀一个。”
  她心里一怵。忽然想起凤仙,难道,他设计弄死凤仙,正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发现?
  宁绝走到窗根,看了一眼火盆里的炭,仍然充足:
  “此处未经我准许无人进入,你以后可以出来透透气——记得拉上帘子。”
  “会不会太冒险了。”
  “担心我啊,”宁绝背靠书案,双手撑着边沿,侧头看她,“放心,你还给我惹不出什么大乱子。”说着低头想了一会儿,微笑:“小麻烦倒一堆。”
  “什么麻烦?”阮鲤忐忑相问,“我能做什么。”
  宁绝回望了一眼墙上的挂画,挂画后面是那幅从外面望进去看似灰白的幕墙。
  “你现在住的那个房间,是我戒药的房间,所以不用炭。”
  五石散药瘾发作全身发热,煎熬难忍,需要冰凉的环境降温。
  他算了算时间,对她道:“我已经一个半月没有用过药了,都是在其中度过。”
  她没想到他有这样的意志:“那……你现在戒掉了么?”
  “说不好,偶尔发作,”他蹙起了眉,问她,商量的口气,“你介意我晚上用那个房间么?” 
  “……”阮鲤点了点头。她还是真心希望他能够摆脱药物的控制。
  那好,宁绝放下了窗帘,修长白皙的大手在阮鲤头上轻轻一按:“你在这里呆着,我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事,评论晚点来回复,鞠躬~
☆、违心之爱
  059
  二更。
  阮鲤在案头随手翻阅书简,炭盆放在一边,将她的脸色烘得红润了起来,她打了个哈欠,拨开窗帘,外面夜深人静,积雪的庭院一地冷清。
  她百无聊赖地起身,在书房了转了转,宁绝的东西她不敢随便乱碰,只在几个书柜前来回走着观看,忽然,她在一面墙跟前停下脚步
  正是能够从内部看到外面的琉璃幕墙。
  墙上挂着一幅精工细笔的仕女图,确切地来说,应该是一幅美人图。这是一幅少女沉在水底潜泳的画面。画中的少女罗衫轻解,香肩微露,没有正脸,只看见她洁白的后颈和漆黑秀发向四周漂浮蔓延。她手臂舒展,长腿微屈,姿态优美放松,一串细碎的水泡从她面前上升。
  阮鲤愣了愣,只觉这场景蓦地熟悉。
  这是她和宁绝在邙山下的深潭中潜渡时,他在背后看见的情景。
  原来那个时候他的眼睛就好了。他完全有余力独自潜渡完后面的行程,但是他仍然选择托着她一起浮出水面。
  画中的少女肌肤白皙,脖颈左侧靠后背的位置,有一颗细微的黑色小痣——原来她这里长着一颗痣,她自己一直都不晓得。
  阮鲤不禁把手反过去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那颗痣的位置,耳根微微发红。
  她终于晓得他为什么总是站在书房的这面墙跟前,盯着这幅画出神了,以前她只能看见这幅画的背面,一片空白;如今终于知晓了它的内容。这是宁绝回来以后,亲手画下的她的小像。
  阮鲤怔怔地看着那副画,画中的她在水中浮沉,裙衫也如水草一般离开身体在水中舒展,变得几近透明,显出窈窕曼妙的身体线条。
  那天我穿得有这么少吗?她咬了咬唇,再朝那副画看去,有点恨不得把它摘下来藏起的感觉。幸好他没有画出她的正脸,也没有题字落款,才令她不至于那么羞愧。至少,除了他们彼此之外,谁都不会晓得这画中的少女是何人。
  她心中有丝微微的烦乱,离开那面墙回到书案边继续阅读,却怎么也读不进去了,那副画像是一面发射光芒的镜子照着她,让她不安羞愧,忍不住去看,又不敢把它拿下来。
  就好像自己的隐私被冠冕堂皇地公示于众,不穿衣服地被暴露在他视线跟前……
  想到他几乎日日都会在这里面对这幅画的情形……
  她几度冲着那副画站起来,又坐回原位,双颊通红,把书简往案上轻轻一拍:真是太荒唐了!
  这轻轻地一砸,把桌上的紫檀木雕笔筒给震倒了,几支狼毫小楷窸窸窣窣掉下桌案,她正要弯腰去捡,却发现笔筒里倒豆子一般滚出许多物事,荧荧生光,屋子顿时亮了一些。
  竟是数十枚珍珠,颜色有银白、淡黄、透紫、玫瑰、亮黑……颜色各异,可是大小几乎均等,光泽品相均是上上之物。
  这些大小,都跟那天在邙山山洞中他拿到她的耳环的珍珠大小相似。
  他说过:改日再赔你一个。她没放在心上,以为他也忘了。
  阮鲤并不知道,自邙山一别,他回到洛阳,便养成了收藏珍珠的习惯,他本权势在握,属官们以为他有此嗜好,纷纷投其所好进贡各式各样的珍珠,东海南海的珍珠,河海珍珠……但是他只要一种大小,其他不收。能够刚好穿入她的耳坠耳托的大小。
  他把这些东西随手扔在这里,大概也没想过会再和她重逢。如同隐秘地保存着他心底某种特殊的情感,却又谨慎而小心地将之埋藏。
  阮鲤心念一动,再次抬起头,看看墙上的画像,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她仰着头想了一会儿,把案上的物件照原来的位置收拾摆好,端起烛台走到书柜前面,打开了机关。
  石门一声隐隐震响,暗室被阮鲤的灯照亮了,露出冰冷青色的地面。
  床上没有人,桌跟前也没有,她转过身,烛火在手中轻轻晃动。
  他靠坐在墙角,一条腿向前伸着,闭目休息。
  室内寒气侵体,他却毫无声息。
  她把烛台轻轻放在地面,靠近他,探了探鼻息,均匀平缓。又捏了捏他的手腕,发现他四肢冰冷,但是心呼出来的气滚烫,想来是受着不少的煎熬。
  他忽然睁开眼睛,漆黑沉静的眸子邃如古井,看着她。
  她有一丝慌:“宁大人。”
  “天亮了吗。”
  “还没有。二更刚过。”
  “那你进来作甚么。”
  “我……你见过我爹了吗,他还好吗?”
  每天她都要问一遍,今天的她其实已经问过了,阮山虎虽然被批准卸任中尉,可是仍然行使司隶兵权,被太后的眼线盯守,不得离京。
  宁绝神情不为所动:“倒底什么事。”
  “你能帮我把爹爹送出京城吗?”
  他很轻地啧了一声,目光收回来,反手弹了一下食指和中指的关节:“跟我提条件?给我个帮你的理由。”
  “只要你帮我做这件事,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什么都……给你。”
  她轻轻咬住唇——她从他留下的蛛丝马迹里,多多少少看出了一丝他对自己的企图心。
  如果可以利用这一点自保的话……
  他忽地一声轻笑,斜睨她:“看来阮小姐也挺会待价而沽的啊。你跟薛康也这样交易么?” 
  “你!”
  他的右手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丝,在手把玩着,口中淡淡:“既然是交易,就得有个交易的样子,你明白么?”说罢抬起眼盯着她看,眸光渐冷。
  突然,他猛地将她拽入怀里,钳着她的腰在地上翻了个身,压住她。
  “你能给我什么呢?这副美丽的身体吗。”他说着,面含嘲讽似地微笑,好似一边说,一边趋于思考,缓缓叠上她的嘴唇。
  他的唇滚烫,眼神却冰冷。
  他的吻一向贪婪凶狠,似是掠夺着她所有的空气,目光却在以审视的态度观察她的反应,手慢慢松开她的腰带。
  她胸口起伏,缺乏经验的她只能不停地从他的掠夺中寻找喘气的空隙,呼吸的幅度也渐渐粗重,冰冷的暗室内,身体却热了起来。他的手突然伸进单衣,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向上游移,像一尾鱼在水中扫过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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