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本就是个梦

我是陆远溪。30岁，中学女教师。这一年，工作上一路破格晋升，婚姻道路上节节败退，从生育loser，到被迫两国分居，到丈夫出轨致人怀孕，再到自己意乱情迷、奔赴远境偷欢……我用最拙劣的演技，演了一出荒唐至极的四角婚姻闹剧。
    所有人的明偷暗取，种种的风流旖旎，都如同一场大梦，穷极光怪缠绵，穷极可笑悲凉。
    飞机飞离马来的天空那一刻，我如梦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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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沙巴的最后一天，我接到个电话，是我婆婆——池彦的母亲打来的。
    她说：“小溪，我们婆媳这么多年，我早就把你当成了亲生的女儿。你孝顺，知道心疼老人，当年为了池彦，你吃了那么大的苦……我和你爸都说，老天爷给我家这样的儿媳妇，不敢再多求什么了。可是小溪，爸妈老了，人老了就容易孤独，就容易害怕，怕有一天人走了也没见到儿孙绕膝，太凄凉。小溪，池彦是混账，你不要饶过他，怎么恨他惩罚他都可以。可是……妈就求你一件事行不行，叶宁肚子里这个孩子，让她生下来好不好？”老人声泪俱下，我只感到羞愤又悲切，只能簌簌地流泪，无言以对。
    挂掉电话，我面对着远方波涛汹涌的海面，失声痛哭。
    谢祎把手放在我的肩上，轻轻地压了压，试图安慰。
    我却把他的手拨开，起身走开。
    突如其来的倦怠感和羞耻心涌上来，让我对自己厌恶至极。
    我为什么会来沙巴？我凭什么陷入谢祎的温柔里？我有什么资格放纵？
    我本就身在可悲自怜的泥潭里挣扎，为什么还要给我一个幻觉，让我迷乱，让我堕入更深更狼狈的羞耻感里？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对谢祎真实的感情是什么？是为了逃避失败的婚姻？是对丈夫出轨的不甘示弱？是情爱难防？还是自甘堕落？
    太多的问号，让我的可悲可耻都无处遁形。
    在谢祎沉默的目送下，我独自坐上前往机场的出租车。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的心平静清明，原来我在真主面前祷告过的救赎，不过就是把这场混梦做醒。
    飞机越过大洋，飞往故乡。我想，就把那些记忆中的难堪，痛苦，纠缠，放纵，连同美好和温柔，都留给这片茫茫的南中国海吧。
    再见，梦境。
    再见，谢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