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魔咒

为了表示对继母的尊重，以后我对她的称谓仍是母亲。
    她很多时间对父亲还有我们几个兄弟很好，给我们带来了一些欢乐，但她愚蠢无知的霸道也不时凸显。
    她来我们家一年后，她又把她大哥的女儿晓凌带来了陪自己，不知不觉她也成为我们家庭的一个成员。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她没有亲生的孩子想要自己的侄女来当自己的女儿。
    有一天她不知为什么生气出去了，傍晚才回来，天色朦胧，我正在看书，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昨天去哪了？”她是我父亲一个同学的姐姐，母亲有时生气出走就常去她家。
    “我去玩了！”一个高傲的女高音，这是母亲的声音。
    “那你不该给家里人说一下哩？”
    “我不想跟他们说，我讨厌他们！”
    在一旁的父亲沉默不语，我在当时做梦也没想到母亲会说出如此尖酸刻薄、冷酷无情的话。在今天回忆过去的母亲的行为，我就很清晰了，她越是在有外人的时候，她越是说一些刺耳绝情的话语让人伤害至深，让我们的尊严丧失殆尽，在他人面前无地自容。
    其实父亲与母亲有很大的文化差异，不能互相理解。我想到这些也不禁为父亲的遭遇同情，潸然泪下，我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会从这个轨道中脱身而出，我作为他的儿子而不能为他分忧，深感愧疚。不过我的这种思想并不能得到父亲的理解，他还以为我太不知道他的苦衷了，只会惹母亲生气让他受难。
    还有一点就是每次母亲生气出走总要劳我们去找她，如果不找她，她会再次大闹，她什么时候都要求我们对她极大的关注。就是这一次，父亲就让兄长骑车去找她，她就是这样，到了晚上还不回来，最终也是我们把她请回来以显示她的尊严。她总是有一种盛气凌人、目空一切的傲慢行径，让人受到伤害。后来我才得知是前两天母亲让父亲跟她一块回到她的娘家而父亲以工作繁忙拒绝的原因。很多次她的出走总是一些小事，只是在她看来是对自己的大不敬。这种思想伤了我们，也痛了自己。
    还有一次，母亲听说兄长补发了160元的奖金，但兄长只上交了60元。父亲知道此事后立即跟二兄说：“你大哥回来后让他快去那屋跟你妈说自己想买一件衣服才留了100元。”
    当然兄长是照说了，但母亲什么也不说。第二天全家又提到兄长的婚姻问题，她总认为自己在操办大哥的婚事中是至关重要的角色，她生冷地说：“我不管这事，以后工资也不要交给我，我不是你亲妈，没有本事，有什么事你说把你妈刨出来给你找对象吧！”
    我听了这一句话就象剜去我身上一块肉一样揪心地疼痛，那伤人的“刨”“亲妈”等字眼让有何面目存在呢？她说出这样冷酷无情的话如何对得起我故去的生母……
    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个她娘家的亲戚，她就是这样不注意场合不注意一点影响，其实也不是不注意场合，她恰恰是太注意场合了，她就是在这样有其他的人的时候故意显摆自己的威风，而让我们陷入尴尬境地。
    但我一个有着犟脾气的人也只是沉默不语，让泪流在心里……
    很多事都不是直指我的，她与父亲有一点想法不合就以此为借口可以离家出走几天。她总是认为自己比其他人痛苦，她就是把自己看得比其他人重要，她计较生活得失，埋怨上天对自己太薄。那一次祖父病重了父亲要照顾他，但母亲要让父亲陪她回娘家但遭到拒绝后就几天不见她的影子。我还要说一点，她不是一个对祖父不好的人，她恰恰对老人很好的。这几天父亲就常在厨房里忙碌。只要她不在，父亲就是一副愁苦的样子，我们自然也是惨淡无色、枯燥无味地生活着。我曾在父亲的书桌前无意中看到这样一张纸条：“做人难，做人难，人到中年后更难。”我视笔迹断定是父亲所写无疑，我也不免伤感起来，身上象遭了芒刺一般格外难受。
    母亲的出走是影响了我们的生活，但更重要的是这给我的父亲造成了很多心灵痛苦，父亲的痛苦那也是我的痛苦，这个家庭痛苦也是我的痛苦的。直到今天母亲都会说我对她有时的顶撞是一种不懂事的行为，因为她来照顾这个家后对我一向是最好的，但是她不懂这样的一个道理的原因。
    以后还会有很多次的痛心的事，今天我是对许多事有了清醒的认识：她来到这个破碎的家庭给是我们带来了只有女人才能让家庭有的一些欢乐与惬意，但她也同时给我们带来了我们本来所没有的痛苦与不安，真的很难单纯地对她做出好与坏的评判，应该说我的这种评论是中肯的。
    在夏纹溪的印象中多的是奶奶对自己的宠爱，也有过不少奶奶粗鄙的记忆，比如她上高中的时个当着自己的面就曾摔过爷爷的碗的泼辣行为，每次生气的时候总是气势汹汹地摔门而去，只要是这样走了一定是劳累的爷爷或是爷爷叫伯伯爸爸去把奶奶请回来。这时纹溪心中也知道是奶奶太不懂得珍惜自己的所有，放大自己的痛苦去折磨爷爷。她也劝过奶奶不要这样但一定是奶奶的诉苦甚至是奶奶无情的斥责。这时候纹溪也是受到伤害的，因此她是完全能理解父亲夏致昂几十年来的心灵折磨。
    夏致昂看到女儿想着什么心事的神情：“我知道你也有一些奶奶的记忆，我给我的女儿说出奶奶的丑陋的地方，绝不是要女儿不尊敬自己的奶奶，你仍要一如既往好好对待你的奶奶，她是给父亲还有这个家带来了众多痛苦，但我清楚地知道她在向别人施加痛苦的时候她自己也是痛苦万分的。这是我首先要给你声名的，我要你正确全面地评论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因为我在以后还要谈论关于你奶奶的。”
    夏致昂接着说：“纹溪，你不是也知道二年前我们常与爷爷奶奶在一起的日子，你奶奶心情好的时候，她无论对待哪来的亲戚朋友是那么的热情周到，家庭火热的氛围显现出来，我与爷爷都是不多说话的人，是绝不会营造出这样的情愫的。”
    纹溪显露出严肃认真的眼神：“我会的，我真佩服爸爸你来不是片面地去审视一个人，即使这个人给了你很多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