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个团体,正是当时江青借以隐身并求得“登龙”的两个阶梯。当时,江青虽曾隐身于一时,但她的心术不正、生活糜烂却是人们有目共睹的,只不过大家暂时还看不清楚她的叛徒真面目。那时,任锐曾提醒过维世不要同江青接触,所以维世对她远而避之。
1937年,维世在延安学习时,江青也混进了延安。这个叛徒一见维世就表示非常“亲热”。维世很警惕。1946年维世从苏联回到延安后,“峥嵘未露”的江青找上门对维世花言巧语,假献殷勤,后来却情不自禁地作了一点点自我暴露。她问维世道:“你看我现在怎么样”?维世不明其意,反问“什么怎么样?”江青不冷不热地哈哈一笑,指着维世说:“你这个‘草包’……”经她这么一笑一指一骂,维世就只好说:“很好呀……”不料江青突然把面孔一板,阴沉地说:“一点也不好!我吃够苦哩。我一定要收拾他们……”维世听了十分惊讶,不懂她所指何事何人。这个叛徒又假惺惺地向维世表示什么:你是周副主席、邓大姐的女儿,我是夫人,以后要好好“团结”……维世沉默不言,深感此人居心叵测,难以捉摸,从此对她更加敬鬼神而远之。
1950年初,维世跟随毛主席和周总理从苏联回国后,那个伪装不问政治的江青,一再要维世去看她,维世有戒心,没有去。同年10月14日,维世和金山结婚时,江青携带礼物来参加婚礼。她还没坐定,就把维世拉近低声说:“你为什么不上我那儿去?”心直口快的维世反问:“有什么事?”她说:“还不就是讲讲你跟主席出国的事情嘛。”有关毛主席出国的事情是党和国家的机密,江青为什么一再要打听?维世当然不去。1964年,维世从大庆返京向总理汇报工作时,在人民大会堂参加了总理召集的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座谈会,意外地发现江青坐在身旁― 那时江青已经借搞革命现代京剧为名,开始插手文艺界― 她叫了声“维世”,低声地但却威胁她说:“你排了不少戏哩(按:指维世导演过几个所谓‘名洋古’的外国戏),有没有问题啊?!这下该到我那儿去去了吧。”但事后维世还是不去。
“文化大革命”开始以后,江青告诉卖国贼林彪的死党叶群说,孙维世是她的仇人,要叶群把孙维世抓起来。她们的交换条件是江青也替叶群抓仇人。从1967年到1968年3月1日,发生了以下情况。
大街上出现反对陈毅副总理的大字报。一批来历不明的所谓“外调”人员要维世“证明”陈毅副总理反对毛主席。维世说:“我不知道,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外调”人员说:“陈毅是应该打倒的。你对陈毅是什么看法?”维世说:“陈毅副总理热爱毛主席,身经百战,是我们党和国家的大功臣。”
大街上又出现诬蔑朱德委员长的大字报。又有一批来历不明的所谓“外调”人员多次逼迫维世说:“你要交代同朱德的关系,应该揭发朱德。”维世回答说:“朱德是人民军队的总司令,是毛主席的老战友。我非常尊敬他,没有什么可揭发的。”一个深夜,又有两个所谓“外调”人员闯进维世家,先把朱德委员长诬蔑了一大顿,然后逼着维世“交代”同朱德委员长的关系,“揭发”朱德委员长的所谓“罪行”。维世忍无可忍,拍桌大骂,把两个所谓“外调”人员赶出大门,使劲地把门碰上。
又一批来历不明的所谓“外调”人员,逼着维世揭发她的胞兄、人民大学党委副书记、副校长孙涣同志的所谓“特务罪行”。维世问:“你们有什么根据说孙泱是特务?”“外调”人员气势汹汹地说;“是首长江青当众宣布的。”维世冷笑了一声,不予回答。
差不多同一时期,街上贴出许多诬蔑大庆铁人王进喜的大字报,胡说王进喜是“假标杆”,是什么“国民党”……维世非常愤怒。
一个清晨,北京城里又突然发生一件骇人听闻的反革命事件:长安街上竟然出现了诬蔑8亿人民敬爱的周总理的反革命大字报!紧接着又有一批来历不明的所谓“外调”人员逼维世“交代”关于周总理的事情。他们连骂带讽刺地反复追问,把嗓子都叫嘶哑了。维世始终一言不发,拒绝回答……
在出现上述情况过程中,维世考虑这许多来历不明、行动诡秘的所谓“外调”人员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他们为什么敢于这样猖狂地诬蔑、攻击、陷害毛主席的久经考验的亲密战友们,敢于打击迫害身经百战的老帅们,还有工人阶级的先锋战士和老干部呢?维世为此常常夜不成眠。
在这段时间里,她曾给江青写信,针锋相对地诉说孙泱不是特务,要求中央文革调查澄清。上书没有回音。1967年秋,江青、陈伯达等在接见红卫兵时,异口同声地诬蔑长期在朱德总司令身边工作的孙泱是“特务”。江青变本加厉说什么“孙泱是日本特务、苏修特务、国民党特务”。这伙真正的叛徒、特务讲话几天后,孙泱被迫害死于人民大学。维世又曾为大庆铁人王进喜遭受迫害而上书敬爱的周总理,说明王进喜是忠于毛主席革命路线的工人阶级先锋战士。不久,王进喜被解放来北京。王进喜到北京后,冲破阻挠,设法找到了孙维世,并说:“是毛主席、周总理救了我。周总理已经接见了我……”不料话音刚落,有人唆使不明真相的群众闯进家来,把王进喜轰出了大门。
之后,1967年12月的一天,突然有六七个公安人员来到机关,把金山带回家,这时孙维世正在家中。一个公安人员对金山说,他要代表政府“拘留”金山,说完突然大叫一声“走!”维世在旁大声质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呀?!”他们厉声对维世说:“没你的事!”金山想回头告诉维世要她安心,但六七个人不由分说,连推带拉把金山架上了汽车。金山想回头但回不了头,真是“亲人永别离,生死两难分”!维世和金山就这样永别了!
他们以所谓“特嫌”罪名把金山抓进了监狱。有没有证据?没有!用不着任何证据。他们还威胁维世说,逮捕金山,是所谓国家机密,说了要杀头。金山被抓走以后,他们在维世家翻箱倒柜,大肆搜查,把许多珍贵的革命文物——维世珍藏的当翻译组长时和毛主席一起拍摄的许多张照片,毛主席的亲笔字,周总理、邓颖超和孙维世合拍的许多照片和给维世的许多书信。此外,还有江青于20世纪40年代后期写给维世表示亲昵的亲笔信,还有康生在50年代写给维世的长信(信中对封建文艺作了疯狂的吹捧,这和他在“文化大革命”中以所谓“左派”出现的面貌判若两人),抄走并立即全部被送到江青手里。江青咬牙切齿地一边看,一边撕,亲手把毛主席、周总理和邓颖超同志的珍贵文物销毁。至于江青和康生的亲笔信呢?在他们看来,当然也以灭迹为妥!不过,江青还留下一张照片,当作以后继续作恶的“武器”。
金山人狱之后,维世四处寻找,毫无下落。她又给金山送了《毛泽东选集》四卷和衣物,也如石沉大海。约于1968年1月间,有人到金山家来销掉了金山的户口,维世不知金山的生死,精神上受到很大的折磨。她到中关村去把这情况告诉她的妹妹孙新世,并说:“金山没有问题,他是总理领导下的地下党员。他只不过在30年代负责过一个戏剧团体,江青在那里当演员,他知道江青生活上一些丑事……”
1968年3月l日,正在被强迫劳动的维世突然被套上手铐,抓进监狱。他们给维世捏造的罪名是什么“苏修特务”。用不着证据,因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的“公检法”已被林彪、“四人帮”一伙“彻底砸烂”了。孙维世被捕后两个星期,江青在人民大会堂借题发挥,无事生非,大发歇斯底里。那天江青住处有人给人民大会堂打电话,说江青还没有吃饭,人民大会堂连忙预备了晚饭。曾经担任过周总理卫士长的成元功当时在现场做警卫工作。他在门口等候着,他对江青说,晚饭已预备好,请她先去用饭。不料江青勃然大怒,胡说是总理在里面“开黑会”,不让她进去,大叫大嚷,诬蔑成元功是“坏分子”、“反革命”,甚至谩骂他是周总理身边的“一条狗”。这件事本来与孙维世毫无关系,但是江青反动气焰嚣张,竟又恶狠狠地当众大叫什么孙维世是总理身边的“一条狼”。江青丧心病狂,血口喷人,迫害周总理无所不用其极!
1968年10月14日,孙维世惨死狱中。周总理得知维世死讯后,立即下令解剖尸体,查明死因。他们却公然对抗总理的指示,把尸体烧掉了。5年之后,孙维世的专案组才把维世去世的消息通知她的妹妹孙新世。孙新世要她姐姐的骨灰,他们竟说:“已经(把孙维世的骨灰)当成反革命处理了,不留骨灰。”孙新世问他们为什么早不通知她?专案组居然回答说:“不知道孙维世有妹妹!”
孙维世被害死在狱中之后,江青又跑到周总理那里,得意忘形地拿着一个纸卷在周总理面前挥舞,说:“这是从孙维世家里抄出来的。”周总理当着江青的面,拆开纸卷看,原来里面是一张1966年3月,周总理接见演出话剧《初升的太阳》的大庆职工家属演出队全体同志的照片。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