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追缉令

第48章


朋友之间也可以这样吧,冷,抱抱,
    亚历克斯。”
    “朋友之间应该这样。”我轻声回答道。
    我们躺在被子的上面,互相拥抱着又亲了一会儿,直到我们终于睡着了。我们
    太需要这一觉了。
    我先醒来。饭店房间的时钟是凌晨五点十一分。
    “你醒了吗,凯特?”我悄声问她。
    “嗯,我现在醒了。”
    “我们得再去一趟文人雅士家。”我对她说。
    我事先同联邦调查局在那里的负责人通了电话。我在电话中告诉了他,在他房
    子里的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些什么。
    七十五
    威尔。鲁道夫医生那栋井井有条的住宅已面貌全非。这套有三个卧室的公寓现
    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包罗万象的犯罪实验室。和凯特赶到那里时刚刚过六点,我急
    于想证实我的直觉是否正确。
    “你做梦时梦到了文人雅士吗?”凯特问我,“你说你有一种直觉?”
    “是啊,我做梦时在消化处理那些信息。现在一切都对上号了。”
    现场还有六七个联邦调查局的技术人员和洛杉矶警方的警探。不知道谁的收音
    机里播放着波尔。杰姆最新的歌曲。这位当红歌手的歌声让人听上去似乎是在忍受
    着极大的痛苦。鲁道夫医生的那架大屏幕电视机开着,但声音没有开。一名刑侦人
    员正在吃着包在一张油纸里的鸡蛋三明治。
    我进去找一个叫菲尔。贝克顿的特工。他是联邦调查局的罪犯分析专家,是个
    权威人物。这次他们专门把他从西雅图调来。他将在这里收集鲁道夫的资料,然后
    再拿到专门为这类罪犯建立的数据库中去核对。一个好的罪犯分析专家在这类案件
    中可以起到十分关键的作用。我曾听凯尔。克莱格说过,贝克顿是个“怪才”,在
    联邦调查局工作之前是斯坦福大学的社会学教授。
    “你醒啦?身体撑得住吗?”贝克顿问我。我是在主卧房找到他的。他身高至
    少有六尺四,还要加上三寸长的竖起来的红头发。卧室里到处都摆满了盛放证据的
    塑料袋和牛皮纸信封。贝克顿戴着一副眼镜,脖子上还挂着另一副。
    “我也不知道我醒了没有。”我对贝克顿说,“这位是凯特。麦克蒂尔南医生。”
    “很高兴认识你。”贝克顿和凯特握手的同时,仔细观察着她的脸。凯特对他
    来说也是一个信息。他给人的感觉怪怪的,做这份工作倒是真合适。
    “你看。”他指着卧室的另一边说,联邦调查局的人已经把文人雅士的壁橱拆
    了。“你说得准极了。我们在鲁道夫。海斯(此处为讽刺。把他比作德国纳粹头目
    鲁道夫。海斯)医生那个小小的壁橱后面发现了这道假墙,那儿多出来了约一尺半
    的地方。”
    他放西装的那个壁橱太小了,显得很奇怪。我在半梦半醒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想
    到了这一点。那个壁橱一定是他藏东西的秘密地点。那的确是个圣堂,但并不是用
    来供奉他那些昂贵的西装的。
    “他的纪念品都藏在那里吗?”我是这样推测的。
    “算你猜对了。那里面有一个小冰箱,他把他收集的那些碎尸都放在里面。”
    贝克顿指了指那些封起来的小袋子。“有桑尼。奥萨瓦的脚;有几个手指头;两只
    耳朵上面的耳环不一样,是两个不同的被害者。”
    “他还收集了些什么东西?”我问菲尔。贝克顿。我并不想急于去看那些脚、
    耳朵和手指。这都是他从洛杉矶一带那些被害的年轻女子身上弄下来的纪念品。
    “这个,你在那些凶杀案的调查报告上也读过了,他还喜欢那些女人的内衣、
    内裤,像刚刚穿过的裤衩、胸罩、连裤袜什么的。其中有一件女人的T 恤衫,上面
    印着’迷茫‘两个字,汗衫上还带着一股鸦片烟味儿。他还喜欢保留照片,另外还
    有几缕褐色的头发。他是个非常细致的人,把每一样东西分别放在不同的塑料袋。
    从一号到三十一号,他把每个袋子都编了号。”
    “装三明治的密封口袋,”我喃喃地说,“为了保存气味。”
    贝克顿点点头,像个十几岁的孩子一样傻傻地笑了笑。凯特在一旁看着我们俩,
    那眼神好像是在瞧着两个疯子。干我们这行的,有时确实让人觉得有点儿不正常。
    “还有一样东西我觉得你也应该知道。你肯定喜欢看,请到我的办公桌那儿去。”
    床边的一张木桌上摆着一些文人雅士的宝贝和纪念品。这些物品大都贴上了标
    签。对付这样一个很有条理的杀人凶手,办案人员也必须把一切搞得有条有理。
    “怪才”菲尔。贝克顿把一个五乘七英寸的信封里面的东西倒出来让我看。那
    是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根据照片的情况和那名男子的
    服装判断,照片是在很久以前拍的。我估计是在八年到十年前。
    我感到自己脖子后面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我清了清嗓子,问他:“这上面
    是谁?”
    “麦克蒂尔南医生,你认识这个人吗?”菲尔。贝克顿转过身问凯特,“你以
    前见过这个人吗?”
    “我……我不知道。”凯特回答说,呼吸有些吃力。文人雅士的卧室里面十分
    安静,窗外一抹橘红色的晨光洒在了洛杉矶市的大街上。
    贝克顿把他总放在胸前口袋里的那只镊子递给了我。“把它翻过来看个究竟吧,
    就像我们小时候玩儿那些收集来的棒球明星卡片一样。至少在我们波特兰是这么玩
    儿的。”
    我想贝克顿这一辈子收集过的恐怕不只是棒球明星的卡片。我小心翼翼地把那
    张照片翻转了过去。
    照片的背面是一行清晰的字迹,这使我想起了我奶奶。她总是在家里的每一张
    旧照片后面注上说明。“有时候你会把别人忘了,亚历克斯,即使是和你一起照过
    相的人也不例外!”她曾经对我说,“你现在不信我的话,可是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我想威尔。鲁道夫是不大可能忘掉照片上的这个人的,但他还是在照片背面写
    上了这段话。我激动得头脑有些晕眩,我们终于对这个案子有了惊人的突破。我用
    镊子把那张照片夹到眼前细看。
    维克。萨克斯博士。照片后面这样写着。
    一个博士,我想,又是一个博士,真是不可思议。
    北卡罗莱那,达拉谟。那行字迹继续在注明。
    看来他真是北卡罗莱那一带的,他真是南部的。
    风流浪子。鲁道夫最后写了这几个字。
    
第四章  一对恶魔
    七十六
    内奥米。克劳斯被墙上喇叭里喧闹的摇滚乐声吵醒了。她听出那是伯莱克。克
    罗斯的音乐。内奥米看到头顶的灯泡一闪一闪的,急忙从床上跳了起来,匆匆穿上
    一条皱皱巴巴的牛仔裤和一件套头高领衫,向房间门口冲去。
    喧闹的音乐和闪动的灯光是召集她们开会的讯号。一定是出了什么可怕的事了,
    内奥米想。她的心凉了半截。
    风流浪子一脚把房门踢开了。他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一件黑皮夹克,下面是
    一双粗实的皮靴,面具上画了像闪电般一道道的白色。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内
    奥米以前还从来没见他气成这样过。
    “到客厅去!快!”他一面大喊着,一面一把将内奥米拽出了房间。
    内奥米赤着脚走在狭窄的走廊上,觉得地上又湿又冷,她刚才忘记把凉鞋穿上
    了,现在想回去取已经来不急了。
    她跟上了另一个年轻女人。她们两个几乎并排走在一起。内奥米吃惊地看到那
    个女人迅速转过头来盯了她一眼。她的眼睛很大,是漂亮的深绿色。内奥米心里一
    直管她叫绿眼睛。
    “我是克丽斯汀。迈尔斯。”那女人压低了声音匆匆忙忙地说,“我们必须做
    点什么,我们必须找机会行动,而且越快越好。”
    内奥米没有回答,但她伸出手去轻轻摸了一下绿眼睛的手背。
    她们之间是不允许互相接触的。但在这可怕的地狱里即使轻轻抚摸一下另外一
    个人,能给她们带来多大的满足啊。内奥米从那个女人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勇气,那
    目光中没有恐惧。内奥米觉得自己心情好多了,不管怎么说,她们两个都没有放弃
    希望。
    走道上另外几个女人怯生生地瞧着内奥米,一声不响地朝这幢怪异房子的客厅
    走去。这些女人的眼睛暗淡无光、眼窝凹陷,有的没有化妆,样子让内奥米看了怕
    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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