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警惕,却还是……不受控制的深陷其中……
她说完,起身,正要越过他,男人却突然仍掉手里的烟头,伸过手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一起陷入软和的被褥之中……
皙白想推开他起来,可是手腕被他抓着,根本动弹不得。
她胸口起伏着,气的声音发起颤,“沈墨北,你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样。”沈墨北冷着矜贵温隽的脸庞,嗓音听上去沉沉的,“就是想要你履行夫妻该有的生活而已。”
皙白闻声,双腿分开挂在男人腰身上,将脸埋入被褥里面,“要弄快点,我还要回舒默房间。”
半响不见男人的动作,她疑惑的侧过头来看,视线还未及探出去,就被他突然压低的俊脸下意识的往后缩。
男人伸手扣着她的脸庞让她动弹不得,双唇被那两片薄凉的唇瓣攫住,一点点的深入,毫无技巧只想着占有的力度让她反感的想要退出。
男人却不给她丝毫逃离的机会,恨透了他这么霸道的态度,她想骂他,刚刚张唇换来了男人更深的攫取。
怒极,她想也不想的挪出手来捶打男人的后背。
不知识被她打疼了还是神经出了问题,男人突然放弃了掠夺,抬起眸来看着她,脸色却依然很沉,“这些日子以来,我对你的好,你就只是以为我在演戏?”
皙白的头发凌乱,她喘着气息看着他,大有拒绝跟他交谈的意念,“你到底做不做?不要就放开我!”
“郁皙白!”沈墨北是真的动了怒,阴霾罩着他的脸,“你这是打算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了是不是?”
皙白笑了一下,妩媚的脸上尽显妖娆,“怎么会,毕竟沈公子还没打算放弃我不是?再说这么一颗大枝等着我攀,我岂有不攀的道理?”
沈墨北眯起凤眸看着她作的表情,他甚至都快要忘了,郁皙白脸上几曾何时总是带着这种虚假面具对着他的时候。
他抿着唇,眸底的色彩已经不能用冷来形容了,“说这么多不但没有任何效果,你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是不是?”
“没有。”皙白笑眯眯的看着他,“如你所愿,我只是在扮演一位你心里预期的那种……合格的沈太太。”
没有情绪,天大的事情砸下来也能做到不吵不闹的女人最适合做沈太太的对吗?
呵……
她看到沈墨北笑了一下,笑容却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郁皙白,你非要这么混是不是?”
皙白看着上方的男人,脸上的笑容看着很灿烂,“有情绪了你说我狗改不了吃屎喜欢往人身上撒盐,没情绪了你又说我混,沈大公子,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沈墨北就这样直直的看了她良久,蓦然撑起身子,一句话不说的从床上起来,坐到床的一角,从兜里再次取出香烟,点燃。
皙白看着他冷漠淡然的背影,慢条斯理的整理完被男人扯乱的衣服,从床上下去,“没什么事的话我出去了。”
毫无感情的嗓音应下,“好。”
皙白没再说什么,抬脚走了出去,刚刚带上房门,她便听到里面‘轰隆’一声,似有东西被摔在地上的声音。
她只是稍微顿了一顿,然后便面无表情的回了舒默所在的房间。
房间里,舒默其中一只手已经被狱警锁在了床头上。
听到开门的声音,舒默睁开眼来向她看来。
两人相视一笑,皙白率先开口,“这样舒服吗?”
“习惯了,没什么的。”
一句习惯的话,让皙白的鼻头泛酸,她走到床上,脱了鞋子上了床。
她们两人真的是,很久没有盖同一条被子睡在一起了。
她刚刚躺下,舒默那只没被铐起来的手已经伸了过来,与她的左手十指紧握。
“皙白。”舒默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那么渺茫,很沧然,“我爸就这么走了……感觉好不真实。”
一阵轻笑,“就觉得他现在还在我身边,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她经常给我们梳辫子。”
清雅的声音越来越低,低的有些沙哑,“你说好不好笑,一个大男人给我们俩小女孩梳辫子,还梳的那么好看。”
皙白突然握紧了她的手,好像这样就能给她传递力量般,“舒默,不要想了,明天好好下葬了何叔,一切都会好起来……”
舒默好像没听到,自顾自的说道:“他是何氏总裁,按理说走的时候应该风风光光的大葬,他争了一辈子,最后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你说他好不好笑?”
“除了他被莫凝儿这个妖女给蛊惑了之外,其实大部分责任都是我的,是我这个亲生女儿害他到这般田地的。”
“我相信了慕深,相信了这个坏蛋,是我把我爸害死的,是我害死他的,皙白……”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无法控制的哭了出来。
皙白知道此时劝她没有用,最后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力量。
良久之后,她感觉到怀里的女人情绪好了一些,才出声问道:“慕深今天怎么会来?”
“不知道。”舒默因为刚才哭的鼻音很重,“我爸走了之后没多久,他就从病房外走了进来,我没理他,他就一直跟着我也没说什么。”
皙白抿着唇,“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想做什么!”
舒默的声音因为慕深而冷了下来,“可能被狗吃了的良心还剩了点渣,知道对我跟我爸有愧吧!”
皙白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还不想出狱吗?”
舒默停顿了一会儿才道:“再等等吧。”
“嗯……”
“我不会放过慕深跟莫凝儿的。”
皙白抿着唇,轻声道:“嗯,我知道。”
良久之后舒默都没有再说话,就在她已经她已经睡了的时候,舒默清清雅雅的嗓音缓缓道出,“皙白,不管我以后怎样,你都不要为了我而得罪沈墨北,懂吗?”
皙白叹了口气,“我有分寸,你别为我担心,顾好你自己。”
事在发生之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真正到了必要时期,她不可能看着好姐妹被害而不管的。
得罪沈墨北,她好像一直在得罪他吧,想想自己还真傻,明明可以讨好他的。
“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沈墨北摊牌?莫影安这颗老鼠屎不除,你永远没有安生的日子。”
“跟沈墨北摊牌?”皙白一愣,随即自嘲一笑,“我现在跟他摊牌,他可能会碍于莫凝儿的面子,直接把我拎到莫影安跟前送给他吧。”
舒默抽了抽鼻子,“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沈墨北跟慕深也有的一拼了。”
“所以我才后悔招惹他啊。”皙白懊恼的叹气,“沈墨北能跟慕深是好朋友,他也好不到那里去的,当时怎么就想不透这个道理呢。”
他们两人说了很久的话,从小时候认识一路讲到大,时间过得很快,等到他们累了想要睡得时候,天际已经微微泛了白。
……
第二天她们很默契的早早醒来,狱警很快的进来给舒默打开了手铐,她们简单洗了漱,直到他们要离开的时候,沈墨北都没有从房间出来。
皙白给Frank发了个短信,今天暂时不去公司。
要离开之前,舒默酝酿了半响才出声问她,“不叫他吗?”
皙白看着紧闭的房门冷笑,“他不会跟来的,说不定昨晚已经走了,我们走吧。”
他会跟她们去吗?想想都觉得可笑,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去悼念他心爱的女人跟好朋友的仇人呢?
一路上,舒默捧着何叔的骨灰来到了陵园,一直到何叔入了土,舒默凝着墓碑上何叔的照片,一直长跪在地上不起。
接近中午的日头按理说应该很毒,这时候天际却突然阴了下来,瓢泼大雨似要来临。
虽然也可怜舒默,狱警还是忍不住出声,“五号,要下雨了,回去吧。”
舒默咽了咽唾液,才哑着声音开口,“警官,可不可以让我再待一会儿,待会下雨你们去车里等我吧,您放心,我不会跑,车子就在前面,一眼就能看的到我的一举一动。”
两位狱警互视了一眼,可能也觉得不能太过没有人情味,均都没有再说什么。
没一会儿,天际的闪电鸣亮,紧接着几声“轰隆”雷声大响,没一会儿倾盆大雨狂泻下来。
狱警找来了两套雨衣,给了皙白,两人就已经回了车上等着了。
皙白急急忙忙的给跪着的舒默穿上,此时自己早已经淋湿,凑合着穿上,何叔的墓前,现在只剩下了她们两人。
雨衣在面临这样的倾盆大雨已经没了什么卵用,脸颊被雨点打的生疼。
舒默像是没了知觉,跪在地上,任大雨打在她的脸上,摸着何叔的照片,喃喃自语,“爸,是不是连老天都知道你的冤屈,也在帮你鸣屈?”
雨点很大,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皙白唯有捂着脸,可想着舒默,她又放下了手,把雨衣脱了下来,走到舒默的跟前,将雨衣擎在了头顶,这样不仅挡住了她的脸被雨点砸,同样维护到了舒默的脸。
只是这样,裤子就在所难免的被打湿。
湿了就湿了吧,回去再换下来。
她刚这么想着,突然感觉身边的雨点小了下来,她转过身去一看,那张温隽矜贵的脸庞赫然出现。
他手里拿着一把大伞,站在她的身后,挡住了雨点对她的侵占,自己的肩头、后背,不出意外,应该是被淋湿了吧。
她怔怔的看了他一眼,反应过来之后,什么话都没有说的回了头。
其实今天早上,沈墨北确实是早早的离开了她们的房子,不过他一早走了,却是去了公司,打理完了今天的工作,便一路开到了这里。
到了之后,这里已经开始下起了雨。
舒默在雨里跪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被皙白搀扶着上了警车。
回警局的路上,舒默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到了监狱,她的样子看起来好了很多,笑着跟她道别,“皙白,你好好的,有机会出狱,我们再聚。”
不知怎么,她总觉得这句话那里不对,可是又找不出什么语病。
跟舒默道了别,皙白出了监狱。
毫不意外,沈墨北的车子停在外面,此时外面已经停了雨,她想了想,还是走向了车的位置,直接打开了副驾驶的位置走了上去。
刚上车,男人就将一条干净的毛巾滴给她,“把衣服脱了,擦干净身体,我给你买了件干净的衣服,快换上。”
她没有去看男人的表情,余光看到男人已经重新换了一套衣服,看着男人递给她的毛巾,她没有接,淡淡的坐直了身体,轻声道:“我没事,直接送我回去吧,我想回去泡个热水澡。”
她身上的雨水确实还没干透,黏黏的,贴在身上很难受,她也想尽快的去除身上湿透的衣服,不过她现在不想跟他说话,一点都不想。
沈墨北无声叹了口气,凝着皙白干净的侧脸,矜贵低沉的嗓音似在哄慰,“乖~别闹了,你还在生理期,不能受凉。”
皙白将湿透的头发绑起来,语气颇为无所谓,“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开车吧,我很累,回家泡个澡就要睡了。”
沈墨北看着她的目光很沉,“你是对我不满,不要跟自己过不去,身体是自己的,皙白,我再说一遍,把衣服换下来,你可以不听我的忠告。”
皙白咬牙,最后勉强弯出笑,“好,我换。”
她说完,从他手中接过毛巾,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又打开了后车厢坐了进去。
一条粉色连衣裙落入后座上,她看了一眼,表情很淡,“麻烦你以后给我买衣服的时候不要买粉色,我不喜欢粉色。”
沈墨北从后视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告诉我,以后给你买你喜欢的颜色。”
皙白晒笑,“我每天穿着衣服在你眼前晃,你连我经常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不知道,你想演好丈夫,也请你演的专业一点好吗?”
沈墨北看着她毫不忌讳的在他面前脱下了衣服,目光一点点变深,低沉的嗓音温温淡淡的发出,“皙白,我对你的好,你居然用一个‘演’来概括了全部,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皙白换上了那件粉色的连衣裙,直接将那套湿衣服放进了袋子里,一边轻声说道:“怎么不公平了?你很宠我,我承认,但我也很有自知之明的清楚,毕竟我是沾了沈太太这个代名词光的。”
沈墨北启动车子,唇已经抿成了一道锋线,“你是觉得,今天嫁给我的,不是你是别人,我也一样宠她是不是?”
皙白挑眉,“你自己不都说了,你喜欢宠女人的么?”
“呵……”薄凉的嗓音溢出轻笑,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乍现,“皙白,你有时候说话,真的是往人家心口上扎针……”
“我知道啊……”皙白轻笑,“你已经不止一次说,说我老是喜欢忘人伤口上撒盐。”
“对,我就是这样,看不上的人我就喜欢讽刺他,你以前就知道。”她一字一句的说着,“不喜欢,可以换,我没意见。”
沈墨北的脾气瞬间起来,凝着后视镜低吼,“郁皙白!”
他刚要再说话,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沈墨北冷冷的划开。
不知道是哪个冤大头打来的,沈墨北正好没地方发泄情绪,等到那端的人把话说完,沈墨北死死的盯着前方,阴沉至极的嗓音缓缓启开,“没我公司是不是就转不了了?”
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冷笑了一声,“你要不行就直说,我直接换人。”
说完这一句,他直接挂断了电话,一句话不说的,脚下放在油门的位置越加越大。
皙白感觉到车子越来越快的速度,像在飘逸。她下意识的抓住了旁边的车门把手,温凉的嗓音压得很低,“沈墨北,你想秀车技能不能把我放下再秀!你不要命了,我可还没活够!”
几乎在她说完的下一秒,男人突然靠边停下,她没去看他的脸,只听得他毫无起伏的声音淡淡的回荡在室内,“你要是害怕就下车,自己打车回去!”
“好。”只留下这一个字,皙白打开车门,淡然的下了车,关上车门的瞬间,男人已经加大油门冲了出去。
皙白看着那辆豪华私家车愈走愈小的车影,嘴角泛开很深很深的弧度。
她没做停留的打了个的士回了碧桂园,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等到收拾好一切,已经接近跟她母亲约好的时间。
打车去了以前见面一直约在的咖啡馆里,女人还没到,这个时间点咖啡馆里的客人很少,她随便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等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咖啡馆的门被拉开,走进来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在看到那抹身影之后,却蓦然冷下了眸子。
直到男人伟岸的身躯慢慢走近,可能是怕被人认出来,他今天戴了一副能挡住了他半边脸的墨镜。
男人嘴角勾着笑走了过来,很自觉的坐到了她的对面。
皙白看着他冷笑,“怎么?现在约我出来需要派她出山了?”
男人淡笑,被墨镜挡住的眸子看不真切,“没办法,谁让我现在已经约不动你了。”
皙白轻笑,脸上的表情不温不火的,“看来沈墨北这颗大树还蛮有用的。”
“他在查我,你知道吗?”
“你不会快要顶不住他了吧?这么快?”皙白戏虐的看着他,“我以为你还能顶一阵子,看来,你比我想的还要差!”
“我在暗,他在明,不难应付。”莫影安很从容的笑着,“我只是在想……”
他说着,顿了一顿,目光在她脸上流连,“既然你们这么要好,已经到了结婚的地步,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他,我是谁?”
皙白的手指蜷了一下,不过面上仍然没有露出半点破绽,“告不告诉的很重要吗?”
“难道不重要?”莫影安说着,就要抬手抚上皙白的脸,皙白微微后退,避开了男人的触摸,男人不在意的笑笑,“你有多想让我消失我比谁都清楚,沈墨北既然这么在乎你,我是要抢她女人的人,难道他不该灭我吗?为什么你还不自信的不肯告诉他我的存在?”
“皙白,你心里其实是明白的,你怕沈墨北不会帮你,所以你一直不敢开口告诉他,你是不是在后悔,后悔当初自负选了沈墨北这样的男人?”
是这样的吗?皙白看着对面笑的自信的男人,心里突然一抽一抽的痛了起来。
莫影安一直在观察着皙白的一颦一笑,在看到她目露迷茫的时候,他突然握上她软弱无骨的小手,“皙白,放弃挣扎吧好吗?回来我身边,我会好好爱你。”
冰凉如蛇蝎般的握住了她,她似被惊醒,蓦然挣脱开了男人的束缚,冷冰冰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你搞错了,莫影安。我不会放弃沈墨北的,当初的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会放弃。”
男人没有动,戴着墨镜的眸子看不出眼睛的情绪,她看到他抿了抿唇,嗓音温润却丝丝生硬的道:“你要非跟我这么拗下去我也没有办法。”
男人说着,忽而一笑,“沈墨东怎么样了?毒素清理干净了吗?”
皙白的脸上绽放出不屑一顾的笑,“还好,毒素很轻,对我来说,就是小儿科。”
“是吗?”男人低声笑着,一字一句的问:“你们的婚礼定下来了没有?”
“没有,应该快了。”皙白淡笑,“问这么详细,你很想来?”
男人脸上的笑意加深,“你觉得我会让那天发生吗?”
皙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加速,她缓慢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故意将唇角曼开一抹轻轻慢的笑容,“你的阴招我也算领教过的,你还有什么招数,你放马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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