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甄莲

想以前自己穿着高跟鞋逛一天都不是问题，现在第一次逛街却这样。还是身体柔弱了些，但这些年自己也是什么家务都做的，还是不比以前的身体强壮。
  
  次日甄莲一早便和柳湘莲带着礼物往封家而去。甄莲在马车里透过窗子往外望，早晨街上行人不多，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数皆未开门，只有那些早点吃食铺子红红火火的营业着，早起的人们都买上一份或在店内用，或打包带走。
  
  甄莲他们皆已吃过了才出的门，这时见了那么多吃的，各种香味扑鼻而来，甄莲也不由得有些口水泛滥。只肚子却再也吃不下了。
  
  走了半日才到会安街上，又走了一会，外面便传了了柳湘莲的声音“前面就到了。”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甄莲忙往外看去，就见前面一户人家围墙内一颗大大的桂花树慢慢出现在眼前。桂花树树冠呈伞状散开，树干笔直，一阵风吹来，树叶哗哗作响。甄莲见了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望了桂花树半响，才喃喃道：“是啊，到了。”
  
  待车停下，甄莲理了理头发和衣服，这才下车。
  
  封家大门紧闭着，两人走到大门处，里面寂静无声。站着听了一会，甄莲心里颇为忐忑，即欣喜也无措，下意识看了柳湘莲一眼，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
  
  见甄莲看他，笑道：“还不快去敲门？”
  
  甄莲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抬起右手，就要碰到门时又放了下来。又回头看柳湘莲，四目相对，两人皆没有说话。甄莲从他眼神中看到鼓励，抿抿嘴抬起手轻轻的扣了门三下。
  
  半日不见里面有人应声来开门，甄莲重重的拍了拍，木质大门发出“啪！”“啪！”“啪！”的响声。
  
  甄莲敲了门便退后一步站着，里面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远远传来，“是谁啊！等会儿。”一会就听一人跑了过来。“呀！”的一声门被从里面打开一条缝，看不见院子内的情景。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探出头来，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见了甄莲两人在门口站着，笑容灿烂道：“是你们敲门？要找谁啊？”
  
  甄莲见了她机灵可爱的样子，不由得放松了心情笑道：“是我们敲得门，这里是封家吗？”
  
  小丫头道：“是啊！你们找我家哪个人？你告诉我，我看他在家不在家。”
  
  甄莲见她不让自己进门只问话，心里倒好笑，这个小姑娘也不知道是外祖家的谁，按着年级大约是表妹表侄女之类的。只得道：“我们找的是封家姑爷甄家一家，请问他们在这里吗？”
  
  小丫头歪着头想了想，摇摇头道：“不知道你们要找的是谁，我家没有这个姓的。”
  
  甄莲道：“你去找你家大人来，他们定是知道的，我在这等着你回来。”
  
  小丫头应了一声，头缩回去“呀！”一声把门关了，蹦蹦跳跳的往屋内跑去。
  
   甄莲看了一眼又重新关上的大门，失笑了片刻。
  
  小丫头跑进屋，看见自己的娘正在那里打扫屋子，跑过去大声道：“娘，外面有人一个漂亮姐姐要找人，我也不知道是要找哪个，你去看一下，他们还在外面。”拉着她娘的手就要走。
  
  那小丫头的娘无奈道：“先等我放着东西再说，你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都是大姑娘了，要注意着些！”
  
  小丫头听了这话不在意的道：“天天说我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娘你快点走。”拉着手便要跑起来。
  
     年轻妇人只得跟着女儿快步走出屋，片刻便来到门前。打开大门，便见门外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后面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那姑娘的容貌隐隐有些眼熟，再细细一看，便见到她眉心处那粒嫣红的美人痣，妇人愣了一瞬，心里一个想法突的冒了出来。
  
  定了定神，妇人笑着问道：“两位要找的是什么人？我那丫头也没说得清。你们再跟我说说。”眼睛直盯着甄莲看着。
  
  小丫头在她身后冒出头来，语气不满道：“娘，我说的明明很清楚的。”
  
  那妇人心里正被自己的猜测占满了，也顾不得女儿的话，只还是看着甄莲。
  
  甄莲被她的目光看得支不住，只得动了动身子道：“我叫甄英莲，我要找的是我的父母，就是封家的姑爷甄家。”
  
  妇人听得她说自己叫甄英莲，便满脸激动的看着甄莲，听完便一步走过来抓着甄莲的手大声叫道：“你是莲儿！你是莲儿！你终于回来了！”又转头大声对院子里道：“姑姑，姑姑你快出来，莲儿回来了！莲儿回来了！”
  
  双手拉着甄莲进了门往院子里走去。
  
  
第19章 认亲
  甄莲见她认出自己，又拉着自己进门，便转头示意柳湘莲跟上，两人便随着妇人进了门。
  
  封家的院子是一进的小院，正房三大间，左右各有一间耳房，院子左右厢房也是三大间的屋子带耳房两间。
  
  刚走到院子里，便听见一个沙哑急切的声音传来：“莲儿回来了？在哪里？在哪里？”
  
  甄莲停下脚步向传来声音的地方望去，转眼便见一个头发花白的五十岁左右的老妇人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疾步走出来，嘴里喊着“莲儿！”。一脸的欣喜与忐忑。待见着甄莲，顿时大叫一声“我儿！”眼泪便流了下来，几步走下台阶跑向甄莲，连手里的拐棍跑丢了也不知道。
  
  甄莲定眼看去，就见那人与自己的妈妈有七分相像，只是比自己妈妈老了十来岁，顿时也泪如泉涌，撇开妇人的手奔了过去。
  
  母女俩一时相拥而泣，皆泣不成声，半日两人才稍收了眼泪，两手相扶看着对方。
  
  甄母又哭又笑，一手紧紧抓着甄莲，一手不住的摸着甄莲的头发，细细的看着甄莲的眉眼。看着看着又落下泪来，一把搂住甄莲大哭起来。
  
  年轻妇人刚也跟着大哭了一番，才刚停住却见她们母女俩又抱头大哭，眼泪又流了下来，抱着女儿抹泪。
  
  半日几人方收住泪，年轻妇人忙道：“姑姑快带妹妹进屋坐，什么话以后说不得！”转头见柳湘莲在那里站着，笑着招呼道：“小兄弟你也进来坐。”
  
  甄莲回头去看柳湘莲，见他眼眶微红，显然也撒了几滴眼泪，不由得笑了起来，“柳大哥和我进去吧！”
  
  柳湘莲见甄莲笑了，也开心起来，“好的。”几人便随着妇人进了屋。
  
  几人在堂屋椅子上坐下，甄母就坐在甄莲旁边，手一直抓着甄莲的手紧紧不放，眼睛也片刻不离甄莲左右。
  
  妇人叫了女儿去厨房泡了茶来给几人上了茶，这才对甄莲道：“我是你大表嫂，姓赵。”
  
  甄莲忙放开甄母的手站起身来向她行了一礼，还未屈膝便被她一把拉住，道：“好妹妹，可不要折煞我了！”扶着甄莲坐回原处，甄莲顺从坐了，手又被甄母拉住，甄莲转头对她笑了笑。
  
  大表嫂赵氏也坐下，道：“家里人都去你表姐家贺喜去了，等全家人都到齐，我们再正式见礼就是了。”
  
  甄母再三确认甄莲确实是真实存在的，手里牵着的的确是女儿火热的手，才从女儿失而复得的狂喜中回过神来。这才说话：“你表嫂说得很是，等你表姐生的孩子办完洗三，下午你外祖父舅舅舅妈就都回来了，到时候一起见过。”
  
  甄莲应了。
  
  赵氏又拉着那开门的小丫头的手笑着说：“这个是你侄女儿，叫婉儿，平日里最是调皮了！”嘴里虽说着嫌弃的话，可眼神动作却满是慈爱。
  
  封婉儿见说到她，笑眯眯的走到甄莲跟前叫道：“小姨好！”
  
  甄莲拉过她笑着问：“你几岁了？真是聪明伶俐。”
  
  封婉儿刷的一下红了脸，含羞道：“七岁了！”
  
  甄莲又问她一些日常闲话，两人说得兴起，只说了半日方罢。
  
  这时太阳已高高升起，赵氏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来带着歉意道：“瞧我这记性，这都要正午了，你们肯定饿了。我去做饭，妹妹你们在这等会，一会就好了！”拉着封婉儿的手“快来帮娘烧火！”
  
  甄莲刚来什么也不清楚，也不好提出去帮忙，况且这里还有柳湘莲需要做陪，便也只客气笑道：“麻烦表嫂了！”
  
  赵氏母女两人行动迅速，这时已走到门前，听了这话转头，“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一家人客气什么！”两人一转身就出了房门。
  
  甄莲看她这般作为，对这爽朗温和的表嫂更添了几分亲近。
  
  转头看柳湘莲一个人坐在那里喝茶，想想这半日也没顾得上他，心里微微有些歉疚。正要说话，柳湘莲这时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两人定定的对视几秒不约而同的移开目光。
  
  柳湘莲低下头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手，甄莲也转头微笑，一会方站起身走到柳湘莲一侧给他添了一杯茶，笑吟吟道：“喝些茶水，刚才一直没顾得上你。”
  
  柳湘莲低头时也一直暗暗用眼角余光观察着甄莲，见她走过来心里莫名的泛起丝丝紧张来，连呼吸也变得轻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