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甄莲

我听我们二爷说过。原来我们姑娘昨日便想请姑娘和夫人来坐坐，只是我们姑娘又病了，这才耽误了！择日不如撞日，姑娘便来我们房里坐坐，今日我们姑娘早起也好些了。”
  
  甄莲听了笑说：“倒是跟我想到一处去了，我刚站在这里本来就是想要拜访你们姑娘呢！只是如今她生了病，可还好，别叫我打扰她了。”
  
  “哪里打扰，我们屋里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个人，姑娘也不爱出门，正没人说话呢，你来了只有高兴的，请快跟我进来。”说着拉着甄莲的手转身入了房。
  
  甄莲随她进去，进屋便有一股药香味扑鼻而来，刚进屋便听那丫鬟扬声笑道：“姑娘，你看我给你带谁来了？”说着已拉着甄莲入了内室。
  
  甄莲抬眼望去，只见屋里只有两个人，一个坐在一边手持书卷，一个坐在另一侧做针线。不需要细看，甄莲一眼便知道那看书的便是林黛玉了，果然如同曹公说所写，不是一般笔墨能形容的美。给甄莲的第一感觉便是轻，轻得都不敢碰，轻得怕一股清风便把她吹散了去。
  
  林黛玉淡笑着转过头来，声音婉转动人，“可是谁，刚就听了你们在外面说话。”美目流转，看了甄莲一眼笑道：“这我知道是谁了！”说着已起身上前来。
  
  那丫头摇头笑说：“原想让姑娘猜猜，不想姑娘倒用不着我了！”
  
  甄莲见此便走上前笑道，“打扰姑娘了，我听这位姐姐说你病了，现在可好了？”
  
  林黛玉看了那丫鬟一眼，“定是紫娟姐姐说的了。”又笑道：“多谢记挂，今日已好了些，快请坐下喝杯茶。”便请甄莲在原先那丫鬟坐的地方坐了，林黛玉也在原处坐下。
  
  这时那原坐在这里的丫鬟雪雁端了茶来，林黛玉轻轻道：“请姐姐喝茶。”自己也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用手绢擦了嘴角。又道：“原是早该请姐姐和夫人过来喝茶的，只是昨日又生了病，倒累得姐姐来看我。”
  
  甄莲看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自己跟她说话也不禁小声了些，轻笑道：“我们借船进京，原是我们该先来拜访主人家才是，倒是我们失礼了。”
  
  林黛玉只淡淡笑了下，又道：“听表哥说姐姐在寒山寺曾为我父亲上过香，多谢姐姐了，那日也不曾谢过。”说着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甄莲见了忙道：“这也是应有之礼。”见她面有悲色，转移话题道：“我家原也是姑苏的，倒和你是同乡了，这次第一次入京，也不知京里是何情况。”
  
  紫娟在一旁见了，也插话笑道：“这可是有缘了，那姑娘可是对姑苏很是熟悉了？”
  
  “倒是不熟悉，我只小时在这里几年，后来又到了金陵，这两年在大如州外祖家。离开姑苏后也只两年前和前几日在这里呆过几日，怕还没你们知道得多呢！”
  
  紫娟见林黛玉好些了，又笑道：“我们姑娘也是这次才回来的，原也是住在扬州和京城。倒是京城我们要熟悉很多，倒是可以为你讲讲。”
  
  林黛玉也道：“姐姐要知道什么，就问紫娟姐姐，她家就是那里的，知道得多。”
  
  紫娟便说起京里的人情风俗来，她说的条理清晰，各样事项缓缓道来，几人都听得入迷，又续了一杯茶，紫娟才停住，笑道：“要知道具体的，得亲自去看看才好，我说的这些有些便是我听来的，倒不曾有机会亲自出去见见。”
  
  甄莲其实早已从柳湘莲口中知道许多了，但紫娟说的却是许多方面都是自己不知道的，这便是两人男女不同，所知所见的不同罢了。
  
  又说了几句，甄莲见林黛玉面露倦色，便告辞离去。
  
  林黛玉道：“姐姐有空便常来坐坐。”说着便让紫娟送甄莲出门，紫娟应了笑着送甄莲出去，见她走远这才关门回来。
第33章 扬州
  见林黛玉又拿起诗集，笑道：“姑娘快去歇息，我看今日姑娘也累了。”
  
  林黛玉放下书斜了她一眼，笑说：“这不是你喜欢的吗？”
  
  紫娟无奈坐到林黛玉对面，笑道：“我看姑娘整日里只呆在屋里，可别呆出病来！今日恰巧遇见甄姑娘，便请她来跟姑娘说说话，我看这甄姑娘也是很好的样子，姑娘也和她多处处，免得一个人倒也无聊。”
  
  林黛玉道：“我才说了一句，倒惹得你说了那么多！原就听表哥说是他朋友的家眷，本就是要见的，只是今日也没个准备，今日见了倒也可以相处着。”说着又笑说：“原先宝玉总说天下的好女孩儿都生在了他们家，要是他见着甄姐姐，便又要叹息得呆了！”说着也忍不住思念起远处的亲人来，想着不久就要见着了，便忍不住的欢喜，又想起自己现在是独身投靠了去，不免心生悲意，眼泪滴落下来。
  
  紫娟见着自家姑娘说着又哭了，知道又是想起去世的姑老爷了，只得小心安慰着，“姑娘才刚好些，可得保重自己，就是老爷也是希望姑娘好好的，你再这样，可教老爷如何安心！”
  
  黛玉擦了眼泪，“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怎么也忍不住。”又流了一回眼泪，方才慢慢止住了。
  
  紫娟见了便劝黛玉去睡会儿，黛玉也觉有些困顿，便放下书睡了。
  
  
  
  这边甄莲出了房门，心里颇为高兴，终于见到了林妹妹了！照今日自己看到的，她也不难相处，只是有些淡淡的，但基本的待客之道却不失大家风范。也是，自己和她也不认识，要是一来就热情非常，自己反倒是觉得奇怪了。
  
  脚步轻快的走进屋，见甄母还在做针线，快步走过去坐下笑道：“娘，我刚才见到林姑娘了！果真是个很好的人，满满的书卷气，只是身体不大好，刚生病了才好些。”
  
  甄母抬起头，“怎么林姑娘生了病还去打扰了那么久！倒是要累着她了！”
  
  “我也没呆很久，说了一会子话就出来了，之前都是在船上外面呆了一会儿。”甄莲笑笑，又道：“我刚见着柳大哥了，就跟他说了会儿话，也是今日我才发现两只船是并行的，只是我们这里看不见。只要说话大声些，对面都可以听得见，还说要等船停时去买些吃食给我们呢！”
  
  “定是你告诉他了，不然他怎么知道了！”甄母无奈笑笑，心里却是高兴的，女儿女婿孝顺，这比什么都要好！
  
  “他做人女婿的，不就得要孝顺长辈嘛！我还叫他再买几本书，也可以打发无聊的时间。”甄莲把窗户关好，笑道：“先关会吧，今日的风有些大，小心吹病了！”
  
  甄母见屋内的光线暗了下来，只得放下针线收好，甄莲笑嘻嘻起身过去给她揉肩捶背。常年低头做针线，甄母脊椎病痛越发严重了，看了大夫只说这是长年累月低头造成的，只能每日里按摩加条理方可改善一些，却是不能根治的了。
  
  甄母又闲不住，总要每日找些事情打发时间，甄莲只得限定她做针线的时间与花样，只叫她做些简单的，每日最多只做一个时辰，这才好些了。
  
  
  下午到了杨州时几艘船便停靠在岸歇息，等明日一早再出发。船上各项人员也都下船采补，柳湘莲便也跟贾琏说了声要下船，贾琏笑道：“二弟等等，我也一道去逛逛！”
  
  于是两人便一起下船来到城里，柳湘莲选了家书肆进去，贾琏笑道：“二弟你莫不是要买书不曾？”两人同样从小不喜读书，这类地方也不曾去过几次。
  
  柳湘莲看了一圈，选了几本书，转头回他：“买些打发时间，船上的日子也无事做。”又移步到放话本的地方，看了一圈，皆是才子佳人的书，都是些杜撰的，毫无可看的。这些话本小时自己也曾看过，先时还信以为真，后来看得多了，就发现这类书都是一个模板，毫无新意可言，也知道这些都是写书人胡乱编造，这才不看了。
  
  这里虽然有写得好的，但也寥寥无几，也都不适合她一个闺中小姐看。另有些奇人异事，也都不能给她看，倒会吓着她。只得细细看着选了本适合的说史的，又选了一本游记。其他皆不可选，便要去结账，只听耳边传来贾琏的声音：“怎么那么多好的你不选，偏偏选了那些看着便无趣的书。”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本书便丢给柳湘莲。
  
  柳湘莲连忙接住了，拿在手中一看，原是本《□□》，这书自己也曾看过，知道定不能给甄莲看得，遂又丢回给贾琏，说道：“你哪里找的这书给我，我是不能买的，你交给老板吧！”说完也不理贾琏，自去结账。
  
  贾琏笑笑跟上，自己买了。出门跟上柳湘莲笑道：“今日时辰还早，不如哥哥带你去个地方如何？”说着挑挑眉毛，一脸笑意。
  
  柳湘莲一听便知他是要去哪，忙摇头拒绝，“我还要去买些东西赶回去呢！”
  
  贾琏道：“这有什么着急的！何不趁此去松快松快，哥哥定给你找个好的！”
  
  柳湘莲无法，只得笑道：“哥哥好意，只是我自己是不去的，不如你自己去吧！”
  
  贾琏还不死心，“怎么这会子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