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之相惜

118 迁怒


“师父,你是不是弄错了?阿若怎么可能是欺师灭祖之人?”
    霓千丈与摩严交情不错,漫天又拜在摩严的门下,所以在摩严面前说得上话,才这么询问。
    没有等到摩严的回答,漫天却看到自己师父脸色铁青,眼睛都快冒出火花来了。她转过去,只看到清若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过去了,灵气的双眸紧闭,唯有恬静的睡颜,被尊上打横抱着。
    “尊上,阿若她……”
    “无事,本尊先带她回绝情殿”白子画抱着人就想走,临走时,对着周围担忧的目光,稍微解释了两句。
    “不可”世尊摩严走了过来,拦住了白子画的去路,他就是个不怎么变通的人,张口长留,闭口规矩。他心心念念都是今日子画将人抱走,这不是坐实了之前的言论吗?二者取其轻,自然保住子画为先。
    “子画,你可知这个孽徒对你有绮念?竟然对你产生……”世尊摩严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似乎这是什么肮脏的事情。
    白子画反而一副清冷淡然的上仙模样,说出的话却噎死人,“我知道。”
    “那你还将她抱回绝情殿?”世尊摩严似乎不能接受,声音加重地质问道。
    白子画绕过世尊摩严,道:“她受伤了。”
    “将她送到别处治疗即可,你最好离她远远的”世尊摩严最开始有些气虚,转瞬想到各派的眼神,长留的名声,又理直气壮起来。他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可知道,这个孽徒乘你失去记忆的时候,勾引你,你怎么能还护着她?”
    显然白子画失去记忆那段时间,儒尊回到长留与世尊摩严说过,世尊摩严继续劝道:“若是你抱着她踏进绝情殿,以后什么也说不清楚了,师徒相恋,有违伦常,你让天下人怎么看你?怎么看咱们长留?”
    接二连三被世尊摩严挡着念叨,白子画再好的心性也有些不耐,道:“师兄,这几年咱们仙界弟子修成正道的弟子越来越少了,你可知为何?”
    “为何?”摩严有些没有转过来,子画好好的说这个做什么,他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凡心太重,顽固不化。遇事冥顽不灵,一味讲究世俗规矩,与那些人云亦云之辈有何异?还不如凡间智者想得通透。”白子画冷冷地说道,看着世尊摩严变化多彩的脸色,又补了一刀,“那些人再好的资质,却被人间那一套规矩所限制,又如何修成逍遥仙?”
    似乎觉得摩严收到的刺激不够,白子画看着阿若脸色柔软不少,又道:“更何况并非阿若勾引于我,一切皆因我而起,是我引诱的她。”
    子画刚刚说了什么?他不信,一定是子画被那个孽徒迷了心窍。世尊摩严后退几步,心里却在嘶吼,久久不能相信。
    众人已经麻木了,今天的事情太多,他们的大脑很迟钝,心里太惊讶,没有人说话,场面一时静悄悄的。
    谁也没想到,世尊摩严会突然出手,直接朝那个昏睡的人儿打去,在掌风到来时,白子画一挥袖,两道掌风相接,化解了摩严的攻击,余波震得摩严后退几步,才缓住。
    “大师兄,你这是做什么?”笙箫默上前拦住轻水和漫天他们,这些小丫头们要是说两句,大师兄更下不了台,到时候不能善了,说不准会伤着她们。这才拉住摩严的胳膊,当和事佬和稀泥。
    “子画竟然对这孽徒动情了,岂能留下这孽徒?”世尊摩严瞪了一眼笙箫默,又咬牙切齿地说道。
    笙箫默儒雅的面容一笑,颇有几分不羁之态,却引得世尊摩严瞪眼,“你笑什么?”
    “大师兄,这算多大的事。这修仙界以前又不是没有师徒结为夫妻之事,上古时期更有伏羲女娲兄妹成婚,繁衍人类。”笙箫默不在意地举起例子,这仙界的仙人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越来越迂腐,越来越爱讲究,没得让人厌烦。
    “好像是这么回事”世尊摩严被笙箫默忽悠得有些模糊,张嘴也说不出来反驳的话,一下又清醒过来,“不行,长留传下来的规矩,长留掌门接任长留需得戒情,怎可妄动情?”
    “子画,你快快将这个徒弟处罚完逐出师门,你依旧是我长留的掌门。”摩严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为了保住子画,那么错的只能是他的这个徒弟。
    白子画看着清若难受得皱起了眉头,心中一急,难道是伤势加重了?他想抱着清若快快离去,又被摩严不依不挠地拦着,直言要给个结果。
    笙箫默在一边拉都拉不住,默默吐槽,大师兄,你没看见掌门师兄脸都绿了吗?还拦着他的路?
    “的确是子画愧对长留,这掌门宫羽便送还给长留,还请师兄代为掌管,以待寻得合适的人传承我长留”白子画将洁白的宫羽送到世尊摩严面前,不等他再说什么,抱着清若飘然离去。
    “子画……”
    漫天、轻水等人也跟着离开了,众人看到长留三尊闹成这样,有心留下来,但看到摩严的脸色,知趣的离开了,再留下来固然能看戏,可也怕被迁怒。
    “这叫什么事?”世尊摩严一挥袖,气怒地离去。
    “大师兄,大师兄……”笙箫默收了折扇,追了上去,道:“你脾气不要这么冲动……”
    东海之上,长留和蓬莱两大仙岛之间有一座不知名的小岛,风清林逸,是隐居的好去处。
    “看来阿若还没有醒过来”漫天看到孤单立在庭院中,宛如松竹般的白子画,低头叹息了一声。
    “都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醒。”轻水心里也有些担忧,这么多天过去了,从尊上将阿若抱到这所别院,各种灵药喂了进去,可阿若就是没有醒过来,这几个高人轮流替她把脉,也没发现任何问题,只说可能太累了。这也难怪墨上仙夫妇来了之后,尊上就没有进去过清若的病房,只能每次询问他们清若情况如何。女儿出事,还是因为尊上的缘故,也难怪墨上仙会迁怒。
    “子画,你还是下去休息吧,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无垢上仙好心劝道,清若的爹爹这是怪子画没有护住人呢?有这样的岳父,够子画磨的。
    “你们先进去看看阿若,等会儿再和我说说”白子画眼睛盯着那扇半开的花窗,催促着他们进去探望,仅仅一墙之隔,隔断了所有。
    “尊上,那我们先进去了,等会儿告诉你阿若的状况。”
    等所有人都走了,庭院里又只剩下孤孤单单的白子画,堂堂长留上仙被嫌弃到这一步,也没谁了。
    墨云泽走出来,就看到眼前这人清冷淡漠地站在庭院之中,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西窗,这都多少个昼夜了,毅力真不错。
    “尊上,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墨云泽夸张地问道,脸上表情一惊一乍的,破坏了脸上儒雅的味道,丝毫没有高人的气质。
    其实墨云泽早就知道自己宝贝女儿只是太累了,身体没有什么大恙,只不过故意晾着白子画几天而已,谁叫自己将女儿交给他,他白子画没照顾好,让人欺负了。
    “阿若,她怎么样了?”白子画一点也不在意对方那假假的关心,自己站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以对方的修为自然知道。
    “你进去看看她不就知道了。”
    得到阿若她爹爹的首允,白子画有礼地颔首,这才大步迈进屋内。
    墨云泽摸摸鼻梁,几息之间,他只能一片镶着金边的衣角,暗道:白子画看着冷静,脚步却乱了,看来不是自家丫头一厢情愿。毕竟紫薰痴恋白子画的事太过有名,他也怕自家宝贝步了那位仙子的后尘。
    若不是阿若快醒来了,白子画还站在院外,自家闺女知道了指不定心里怎么心疼呢,他才不会放白子画进去。墨上仙绝不会承认,他是觉得白子画的认错态度良好,明明可以硬闯,偏偏站在院中耐心等待。
    天上云悠悠,而墨上仙的心情却不悠悠,没想到自己的宝贝竟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小声道:“这六界就是太安静了,让那些老东西的后辈们太无聊,才会磋磨我的闺女。反正闲着没事做,不如替那些闭关的老东西们教教后辈剑法。”
    眨眼之间,墨上仙早已不在庭院之中,已在万里高空之上,心里却盘算着去谁家做“客”。
    却说,小小的卧房里,挤满了人,众人看到白子画走了进来,想着他这几天的遭遇,能进来看阿若一趟不容易,纷纷向杜婉告辞。
    片刻后,只留下还在沉睡的清若,再就是杜婉和刚刚走了进来白子画。
    “墨夫人,阿若她最近睡得安稳吗?”白子画一进来,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床上的人儿,手刚刚准备去摸摸清若染着红晕的脸颊,想到阿若的母亲还在,不太合适,他这才克制地将手换了方向,改为去给阿若掖了掖被角。
    “尊上,不用担心。她就是身体太累了,睡得有些沉。”杜婉当时看到闺女躺着不醒,心里可是差点崩溃,后来得知女儿就是太累了,这才舒了一口气,现在难得地安慰白子画两句。“可为人父母的,哪怕孩子有点小病小灾,心里就担忧得很。若是尊上有孩儿,定能明白我们这做父母的心情。”
    “子画明白,没有怨怪墨上仙将我堵在门外,反而因为阿若有如此疼爱她的父母,替她高兴。”谁说长留上仙不通人情世故,这不是很会说话吗?只不过心里在意,才回去花心思而已。
    “不怪就好”杜婉笑着说道,似乎想到什么,“劳烦尊上帮我看着点阿若,我去看看她爹爹熬的灵药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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