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单身妈妈/詹炯明

第36章


加起来我已经超过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啦。哈哈。”   
何婉清对我的话难以置信,问:“你爷爷的爷爷是什么时候?”   
我说:“我爷爷今年八十五岁,回到八十五年前,是什么时候,你自己算算看?”   
何婉清思索了一阵,惊讶的叫出来:“那不是要回到民国了?”   
我说:“是啊,就是民国。”   
何婉清仍然难以置信。   
我继续说:“如果不考大学,我也就当厨子了。”   
何婉清满脸疑惑,说:“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   
我说:“什么都跟你讲,我对你不是没有吸引力了。”   
何婉清说:“臭美。”   
我说:“我的厨艺得了我家前三代人的真传,已经天下第一了,没人比得过我。”   
何婉清说:“是啊,你已经天下无敌了,以后家里所有的菜就都交给你烧!”   
说完,她得意的笑。   
我立马改变神情,一脸无辜的看着何婉清,说:“你欺负我?”   
何婉清见我如此无辜,很快心软下来,说:“乖,以后我烧给你吃。”   
我变无辜为傻笑,烧菜更加带劲。   
看着何婉清的同事津津有味的吃着我烧的菜,还不时地夸奖我,尤其是那两个男人的夸奖,我心里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我心想:一家之主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的啊!   
客人离去后,何婉清与我收拾残局。花蕾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对于吃,花蕾总是显得很开心,这一整天,她都很开心,因为可以吃到很多平时不被允许吃的东西。从开始吃饭到结束,一桌人中就花蕾的筷子没有停过。   
我想起我小的时候从没有过如此优越的待遇。那时家里来客人吃饭,父亲决不让我接近桌子,他怕我上桌无所顾忌的吃东西,让客人和他都难堪。我只能从老远的地方眼睁睁的看着桌上的美味被一扫而净。   
贪吃是人的本能,何况我小的时候,家里穷,食物稀缺。再者,孩子是没错的,在不懂得许多事情之前。不知道父亲当年有没有像我这样想过。   
因此,对花蕾想吃的东西,我总是尽量满足她。我还让她坐我的旁边,随时帮她夹菜。   
何婉清为了这顿饭,足足准备了一天。她不是怕做得不够好,而是怕遗漏疏忽。而我从始至终都希望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对于这点,我内心有矛盾。我想我对何婉清是真爱,无需得到别人的认可,然而当他们投来异样的眼光时,我不自觉的按照了他们的眼光去做,试图改变他们的看法。   
我想谁都没错,只是没人能做到对外界不闻不问。   
新年开学以后,我住回了学校,只在每个周末来何婉清家里住。我的不在,何婉清渐渐显得不适应。她希望我每天都能过去。因此,有时不是周末,我也过去,早上在赶回学校,有时干脆不来上课。   
室友了解我的情况后,每次都疯狂的嘲笑我。他们嘲笑我的话,简直难以入耳。我尽量挑出几句我认为已经是最文雅最隐晦的句子。   
我准备出门,他们对我说:“你又要出去过夜啊,小心精尽人完。”   
又说:“你小子夜不归宿,小心搞得没命回来。”   
我无法反驳他们的话,因为他们总是人多欺负人少。   
何婉清的生活,除了上班下班,照顾花蕾外,几乎不做其它事情。一年三百六十五多天,大概有三百天是始终如一。在我之前的三年里,有朋友帮她介绍过男人,但是她一个都没有接受过。   
后来逼她结婚的那个男人,只比我认识何婉清早了几个月,他在很大程度上是强行侵入何婉清的生活。李准曾非常认真的问过我一件事,他说:“你真的要跟这个至少已经和两个男人上过床的女人过一辈子?”(李准总说是我跟了何婉清,而且用词极为不雅。)   
我严肃的说:“不管她以前有过多少个男人,我都要做她最后一个男人。”   
李准说:“你不介意她跟其他男人上过床?说不定在你之前她跟很多男人上过床?”   
我一脸正经地说:“你不要侮辱她,不然我跟你翻脸。”   
李准对我如此护着何婉清感到不可思议。他坚决认为,我跟何婉清谈谈恋爱可以,但是谈婚论嫁不行。   
实际上,对于李准的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而是一想我心里就难过。不如不去想。我明确知道的是,对这个单身女人,我真的用了心,犹如进了一条长长的时光隧道,回不了头。   
正文 42   
某个周末的晚上,我与何婉清躺在床上,她的头靠在我手臂上。她的头发刚刚吹过,还有一些湿度。我闻着她的头发,洗发水的味道清香而浓烈。我们讲了许多话,不知不觉,何婉清闭上了眼睛。我轻声唤她,她已经睡着,没有反应。我依稀记得我们说过的一些话。   
“你能等我到毕业么?”我问。   
“我不知道,以后我也不确定。”何婉清回答。   
“毕业以后,我在这里找工作,然后娶你。”我说。   
“毕业后,你不打算回去?”她问。   
“不回去,我要留在这里和你一起。”我回答。   
“我也希望这样,可是你爸爸妈妈不会答应的,他们不可能会接受我。”她说。   
“我会说服他们。”我说。   
“不可能,我们不会有将来。”何婉清忧伤的说。   
“只要坚持,就有可能。我不要你放弃,只要你等我,毕业后我一定娶你。我可以现在就对天发誓。”我坚决地说。   
“别太天真了,我不奢望太多,现在有你就够了,以后你不娶我,我不会怪你,现在我已经很满足。”她说。   
“我不会离开你,我说过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我说。   
“我们差距太大了,我真的会害了你。”她说。   
“不管差距有多大,我都会要你。”我说。   
何婉清对我的话深信不疑。而我感到,她依旧认为是她欠了我。只有离开我,她才能偿还我。   
当何婉清沉沉睡去,我忽然感到内心一阵茫然。对于毕业以后,对于未来,我都不能给出明确的答复。我口口声声说要躺在身边的这个女人,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要得到,凭什么去要。毕业以后能否在这里找到工作我也没有把握。对父母能否答应我娶何婉清更是没有底。   
所有这些,都是未知数。我不禁自觉羞愧,把话说得太早、太过完美。   
室内,光线昏暗。我关闭了所有灯,窗外,不知从哪里射过来的灯光透过紫色的窗帘隐隐射进来。室内依旧昏暗。我看着屋内所有或明或暗的东西,所有东西在我脑里都出现了一个非常真实的轮廓。我对它们已经十分熟悉,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来。   
我想象着整套房子里的任何一件东西,所有东西仍然在我脑里出现了一个真实的轮廓。包括花蕾那张可爱的脸。我曾不止一次的吻过她的脸,近来,我吻她时总是充满父爱。   
何婉清的呼吸在我耳旁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她的头部依旧靠在我手臂上。入睡后的她显得美丽安稳。她真的很美丽,也从来没有这样安稳过。   
我感到手臂隐隐有一些发麻,想从她的脖子下抽出来。可是,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也没有把手臂抽出来。   
睡意袭来,我渐渐睡去。仿佛进入了一场梦。   
两年后,我在本市一家出版社找到了工作。天幼也从小学三年级升到了五年级。她的成绩一直保持在班级前三名,数学成绩也已经得到了很大进步。何婉清也不再像两年前聘我做家教时那样担忧她的前途。   
随着年龄的增大,天幼的身体渐渐瘦下来,已不再像以前那么胖。她的身体比原来高了许多,显得比原来更漂亮。我和她出门,她要求我背她的次数越来越少,直至前不久,她不再要求我背她。   
虽然她仍不习惯喊我爸爸,但是她对我显然已经等同于爸爸。没有我的日子,她已不能自主。两年来,她的家长会有一半的次数都是我去。而且她也乐意由我去。因为不管她成绩和表现如何,我从不批评她。   
何婉清与我不同,如果天幼不听话或者看电视不吃饭不做作业,何婉清会批评她。直至她做到让她满意为止。   
对于这点,我总是站在天幼这一边。我知道肚子饿了,天幼自己会去吃饭,作业她也会按时完成,偶尔拖延一下也没关系。何婉清责备我太宠天幼,我说:“我只有一个女儿,当然要宠了。”   
我这样说过后,何婉清便无话可说。我知道,我如此宠爱天幼,其实何婉清心里很高兴。   
两年来,我一直在学校与何婉清家里来回穿梭。这条路我走了不下百遍,很多时候我都感到自己已经很累。如此来回穿梭,不仅疲惫了身体,有时连精神也疲惫。   
放弃何婉清的想法不是没有过。每当身心俱惫的时候,我都特别想放弃。不是不爱一个人,而是不知道这样爱下去有何意义。说到意义,我难免心生感慨。我记得,两年来,我对何婉清说了无数次的“我要你”三个字。却几乎没有说过“我爱你”三个字。   
我想我为什么要何婉清,无非是因为爱。然而,我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总不对她说“我爱你”三个字,而以“我要你”三个字代替。我知道这六个字,对我与何婉清的感情来说,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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