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枚海豚戒指

第14章


我把自己给卖了。 
  把自己给卖了。小柔泪光荧荧的看着我 
  我把事情的经过讲给她听,小柔听了不断的后退,对我说道,你是个疯子。 
  我叹气,我们谁都心无所依,我只是想找一个人照顾。 
  悠悠,你知道吗?你已经变的陌生了,变的和我们之间的味道不同了,一下飞机我就觉得你的气质不对。 
  那是你太过敏感,只不过换了比较成熟的衣服而已。 
  小柔也叹气,我们之间变的没有语言,气氛开始尴尬。我希望她能在我家那住两天,而小柔坚持着要早点回学校。我怎么留也留不住,只有同她吻别,告诉她我们以后在叙。我给他们叫出租车,抢先付了车钱。他们都瞥见我钱包中厚厚的一叠百元钞票,姜悯书的神情变的凝重而小柔脸上是分明的鄙夷。 
  我装做没有看见,大大咧咧的把他们送上车挥手道别。在车子消失不见的时候才流下泪来,心里是毫无杂质的悲凉酸楚。小柔的目光让我觉得自己是最有资格被称为“贱货“的女人。为了金钱出卖肉体。而姜悯书,我能感受出他心中的绞痛,他总是固执的认为我跟着他才能真正幸福。 
  回到家后我问曹阳,如果一个人面临好友的仇视该怎么办? 
  曹阳回答说,用解释去化解,如果化解不开就静观其变,等着事情不了了之。 
  我对曹阳的话似懂非懂,他的眼里尽是看清人间冷暖后的平和,不悲不喜也不惊不怒。看起来好象并不高深,其实却蕴涵着需要人消化很久才能悟透的道理。金钱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只是个数字游戏而已,因此他就具有了比旁人更多的宽容。很多人说快乐是用钱买不来的,其实不然,快乐都是可以用庸俗的物质去兑换的,只是付出多少的问题。 
   
  (十一)某种结束 
  开学了,我把课本拿回到家里去自学。我讨厌大学里的形式主义,更害怕曹阳开着宝马车张扬的去接我。我和小柔有了一次长谈,听她长吁短叹的诉说着姜悯书对他的冷漠,一直说到涕泪横流。她说她整个暑假都没有过好,成天都在胡思乱想。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 
  我们在我家一起住了一晚,在撕扯不开的黑暗中,我和小柔交换着心思,她告诉我的相思的辛苦,我告诉她爱情的纷争。是那种如此坦白的交流,谁都不要听规劝,只是想要倾吐。天亮了,我们各自的故事都讲完了,于是谈话结束,各自睡觉,好象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轻松,睡的深沉而扎实,好象把沉重的包袱都丢给了对方。 
  这对于友情来说是某种结束,意思是再也不愿意为对方分担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了。人的一生总是要做些不甘愿做,但是又不得不做的事情。在大学中在亲密的两个人到了社会上还是会逐渐疏远,这是某种成熟途径。 
  我很留恋,为次哭了几场,独自坐在窗台上不停的用手背抹眼泪。有人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的眼泪是有痛感的,会有人心疼你流下的泪水。可是一个人的时候眼泪就只是不争气的液体而已,仅仅代表宣泄。 
  因为工程和竞选的原因,曹阳来的时间越来越少,我的日子过的越来越无聊。我用长时间的上网和读小说来打发时间,眼睛经常看的酸疼。我换上旱冰鞋去小区里面溜来溜去,从超市一直溜到洗衣店,又从洗衣店一直到租DVD的音响店。转着一圈之后该买东西都买齐了,人也累出了一身的大汗,权当健身。 
  由于是机场附近,飞往北方的几次班机经常低空掠过。它们呼啸的声音听起来象代表了某种毁灭的警报,我抬起头看着它们消失在天边,心中一片宁静。一年来我的生活迅速的改变着,快得我自己都有些措手不及。世界和空间一样,也有它有价值的地段,也有大片大片的荒芜。在心态平和的时候从新打量自己的过去的时光,发现自己的很多所作所为都极其幼稚可笑,自己竟然从来没有完全的控制住自己的人生,真是莫大的失败。 
  从前的时候经常幻想自己有个身体和嘴唇火热的男人,在天气冷的时候把自己的冰凉的手脚放在他的身上,能安然的依偎在他胸前睡眠。现在才明白这不过是一种理想的代表,温暖的感觉是和爱情无关的,一切还是要靠自己,男人的关心和爱护最后都要你付出代价。 
   
  几场雨过后,重庆很快就跨过了还没有一截拇指那么长的秋天,开始变的寒冷起来。我在洗衣店中认识了小区的邻居咪咪,她是和我一样身份的女子,只不过她的男人有老婆。咪咪已经有了一个半岁左右的儿子,她身上散发着哺乳的奶腥味,身材还没有完全从臃肿中恢复过来。咪咪告诉她是重庆大学研究生毕业的,可能是国内学历最高的情妇。湖北人,有个极度清贫的老家。 
  她总是抓着头发感叹着说,防着防着还是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 
  我们都是被情人遗弃在家的女子,于是一起作饭吃饭,一起购物看电影。我有的时候帮咪咪照顾孩子,她的孩子非常可爱,柔软透明的小生命,有着饱含水分的大眼睛,总是张着小手乱抓。我把他抱起来轻轻的拍,他却焦急的寻找着我的乳头,在我身上乱拱。我心底忽然腾起一阵躁热,身体内的母性呼之欲出。不敢想象自己真的有了一个孩子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臃肿的身材和粗糙的皮肤,哺乳和洗尿布,这对我来说都是噩梦中的内容。 
  咪咪总是提醒我不要对曹阳太过信任,他们这样的男人都是以利益为重,至于女人,有了钱之后什么女人都有了。男人有了钱之后就是换房换车换老婆,这是个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 
  要不是有这个孩子,那个男人早就把我甩了,咪咪咬牙切齿的对我说。. 
  她的话是对的,包养她的男人耍了一个手段,引着原配夫人带着一群人找到了咪咪,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砸的稀烂。连保安都被打伤了。目的就是把咪咪逼走,原来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 
  于是咪咪走了,走的时候她抱着孩子对我说,悠悠,你已经看到了教训。男人说的话是不能相信的。他们都根本不在乎我们这样的女人。 
   
  我把话转述给曹阳,他说,不要无聊。 
  我生气的说,这怎么能是无聊呢?女人难道连必要的警觉都不能有吗? 
  曹阳把我抱过来吻我的头发,悠悠,先别说这个,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我的工程的监督是一个意大利人,你的意大利语说的好,帮我去接待他,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带他到重庆玩玩,给他一点好处,让他在检查验收的时候适当放宽。 
  我一惊,这是国家工程,如果达不到质量标准是犯罪的! 
  别说的那么严重,我不会太离谱。你不是一直想去意大利吗?工程结束之后我们就可以去。 
  我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被曹阳用力的拥进怀里,狂吻我的嘴唇。吻后他看着我说,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 
  他的话让我无力,我一直贪恋这个老男人身上的安全和宽容。并且好象任何事物的发展规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我对他的信任超过了任何人。 
   
  第二天我见到了路易斯,他是曹阳所开发水利工程的国际监理,一个高大的威尼斯男子。我们在工地上找到他,曹阳引见说我是公司的公关人员,派给他做翻译。路易斯在一片喧嚣的机器声中用意大利语温婉缠绵的腔调对我说生硬的中国话,你啊好噢…… 
  我抿了嘴吃吃的笑他的发音,听他谈论自己的家乡。路易斯穿着三件套的西装,带着个滑稽的安全帽,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在一群矮小的民工中显得特别突出。他是棕色头发,笑起来两只浅蓝色的眼睛闪闪发光,意大利人典型的双下巴。 
  我开始按照曹阳的安排接近路易斯,在他空闲的时候约他到重庆的经典地段游玩。路易斯对城市的浮光掠影显然没有什么兴趣,经常要求去一些弥漫着古老和传统气息的地方。他收集刺绣和蜡染,并送给我一条他在云南修高速公路时候带回来的蜡染方巾。我不时的提到工程的事情,暗示他曹阳会给一笔能让他惊喜的钱。他并不回答我,好象是听不懂我说的话,让我一筹莫展。 
  我带他去欲望号酒吧,那个地方的家乡气氛立刻让他沉醉,他用意大利语飞快的同店主聊天,我坐在一旁边喝酒边听着,酒性太烈,一会工夫我就晕忽忽的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头脑发涨,自己只穿着内衣躺在一张酒店式的大床上,路易斯正伏在我身上不停的舔我,从脚趾一直到脖子。我尖叫着推开他,跳下床惊慌的寻找着自己的衣服。路易斯大大咧咧的往床上一躺,从容的说,悠悠,你不愿意? 
  混蛋!我疯狂的骂道。迅速穿上衣服,把这个房间里能砸人的东西都扔向他。 
  悠悠,如果我能和你做爱,也许我会考虑曹阳的要求。路易斯不慌不忙的说。 
  我一字一句的说,你休想!然后夺门而出,一口气奔出酒店。 
  我觉得自己身上非常的肮脏,路易斯的动作和语言让我恶心。我站在大街上给曹阳打手机,他一接起电话来我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慌张的开车来找我,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把事情的经过讲给曹阳听,他听着听着,表情变的越来越严肃。我扳着他的下巴问他怎么了,他却若有所思拨开我的手,我从未见过他如此严肃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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